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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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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所有的碗也没有。二嫂就急了,正赶上我出去问一下,这火就撒到我身上了。”说着就哭了。

    秋霞一听先火了,说:“老叔,这是什么玩意,一个破碗值多少钱,至于吗!家里又这个情况。说实话,不看老叔你面子,非得出去骂她一顿,还反天了呢,敢训小姑子!”

    老叔坐不住了,说:“大智,把你二嫂喊进来。”

    大智说:“我不去,你找别人吧,我烦她。”话一落地,又挨了姥姥一顿骂。秋洁说:“我去吧。”不一会儿,二嫂嘴里唠唠叨叨地扭着大屁股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碗,瞪着有点儿鼓凸的大眼睛看着炕上的人。看着秋霞坐在炕上,先气馁了几分。

    德明说:“秋荣家的,不嫌丢人啊!你那是金碗啊,又没少你的,至于吗你!快回去吧。”

    二嫂说:“爸,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听了,我的这些碗是一套,缺一个就配不上了,没准儿是谁拿错了,我让秋洁问问,我哪就错了呢?还有,明明拿过来是八双筷子,是小九查的,还时候瞪眼就少了一只,我啥都没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识数的二百五玩意,十五和十六都不会数。”正说着德明家的进来了,她在那屋早听到了动静,也是气哄哄地,觉得儿媳妇受了委屈。

    德明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看老伴儿进来了,大声说:“你死哪去了,秋荣家的这么闹你听不见啊?秋荣呢?找他来,把这个败家娘们弄回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秋洁说:“二哥去坟地推土去了,去了五六个人呢,拿了一个推车子、两副挑筐,明儿个圆坟用土。”

    秋荣家的见有话题,又说了:“爸,我咋败家啦?你也听见了!这一天下来,不都得靠咱们家吗!”德明家的本来想说秋霞两句,看老头子生气,没敢说话,看有了话头,说:“真是,这以后,这一个个的,还有老疙瘩呢。”指着秋华、秋智说:“我们还有个头吗?”

    秋霞不干了,也不管姥姥的眼神,她不敢朝老婶去,大嗓门朝秋荣家的发作了:“你这个瘪犊子、蛮娘们儿,给你脸了是吧?谁惯的你,老秦家还轮不到你称王称霸呢。不看我老叔、老婶面,我下地把你脸刷成萝卜丝。老叔你听听,这是怕我们以后赖上她呗,你放心,要饭也要不到你门上。再说,俗话说得好,有人就有一切,说不准将来谁求到谁呢!”老婶听这话都在影射她,没出声,气恨恨地走了。秋荣家的看不是话,不敢出声了,鼓着眼睛站着,也不走。

    大智妈妈说:“他二嫂,我看你平时也是个明白人,今个这作派可不像是你,秋霞说话不中听,理儿还是那个理儿,你二大爷没了,我还在,孩子们不会掉到地上的,不会冻着饿着。”

    老实人老叔直搓手,说:“唉,这是怎么说?这……”

    姥姥说话了:“跑题了啊,说哪儿去了?不是说碗吗,咋又说到这儿了?他老叔,按理说,这是你们老秦家的家务事,我们不应当掺和。咱们就事论事。单说这个碗,你二哥不到五十岁就走了,说句不中听的话,算是横死少亡。头晌的铭旌也肯定没人撕扯,碗筷家什儿也是,肯定没人拿。说实话,咱们还盼着有人偷拿几个呢。他二嫂,现在你的碗是拿错了一个,不是少一个,我估算是谁家拿错了。告诉他们尽量找,别人家的也不一定愿意错。你先把碗放在这儿,有来换的呢就最好了,没有来换的,我让秋仁给你买一套。筷子呢,也别说八双几双了,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看这行吗?”二嫂还想说话,看秋霞脸色不善,没敢出声,真的就把碗放在了炕上,走了出去,穿过厨房,都到了门口,回头看一下,案子上摆着刚刚撤下来的供品,又折了回来,脏兮兮的手,抠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着,一手拿一个大馒头,嘴里含混不清地唠叨着什么,秋洁就站在西屋门口,喊了一句:“二嫂,轻点关门,别夹着屁股。”秋荣家的回头瞪了一眼秋洁,扭着屁股走了。

第11章 德福文化人() 
时令虽然已经交九,天黑的还是挺早,家族人、亲属们吃完了晚饭各自散去了,家里人该吃饭了。炕上的几个人,大智舅舅和老叔中午吃了一点儿,其他人都是一天水米没粘牙。屋里的都是自家人。秦秋廉也来了,一是大伙一起吃饭,二是商量一下以后日子怎么过。西屋孩子们也在吃饭,德明家的和秋洁在张罗。晚上做了一些粥,秋仁家的把前两天蒸的发糕拿过来熥热了,又给姥姥和大智妈妈每人做了一碗面。秋义把那几斤酒弄来了,姥爷、舅舅、二大爷德禄、三叔德寿、何六儿、德明等人喝了几盅酒,秋廉和小哥们陪了几盅,胡乱地吃点儿饭。姥姥吃了几口面就撂下筷子,秋仁递过一盅酒,姥姥喝了,再递过去一盅,姥姥摆摆手,示意不要了。秋智妈一口饭也没吃,秋霞也没吃,在劝妈妈吃。大智两个姑姑每人吃了一口粥。二十多分钟,晚饭就结束了。媳妇们赶紧过来,把桌子撤下,收拾干净。

    男人们卷上旱烟抽着。屋里面烟雾缭绕,谁也不说话。大智呛得直流眼泪,女孩子们还好,都在西屋。小辈的妯娌们急匆匆地走来走去,烧水,沏茶,拿上来刚刚洗过的碗,每个碗里都倒上茶水,那白白的热气就往上冒,和一缕缕的烟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烟还是热气,几乎也看不清人的脸,更不用说表情了。

    二嫂再没说啥,也没再要那个碗,好像是挨骂了,秋荣也是暴脾气,这二嫂尽管讨人嫌,但干活确是一把好手。秋荣和秋昌也进来了,他们是陪客人先吃的饭。秋昌看到柜上放着酒,就拿酒盅倒了一盅,一口喝了下去,好像不会喝酒,辣的直咳嗽,眼泪就流了下来,也许是烟呛的,他平时也不抽烟。大家在商量今后的日子。

    舅舅说:“刚刚我们还商量,把小拉儿(最小的,这里指秋信)带到我们那儿去,过两年就在我们那儿上学了,大点儿再说。”秋廉千恩万谢地说了几句。大家商量了以后的生活出路,基本有了方案。这时进来两个人,大智一看是德福大爷和大娘。秋廉赶快下地,炕上人也开始骚动起来。秦德福就摆手说谁也别动。大智、秋霞和两位姑姑都下了炕,老两口上炕坐下。

    德福六十多岁了,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稀疏的眉毛、胡子白了许多,脸上还没有太多的皱纹,尤其是一双不大的眼睛,和年龄极不相称,炯炯有神。他和炕上坐着的德禄、德寿是亲兄弟,他是老大,有文化,念过私塾。整个秦家家族秋字辈以下的名字都是他起的。人们也都很敬重他。

    秋廉给倒上水,问道:“大叔,啥时候回来的,你们是咋知道的?”

    德福答道:“我们可难知道!回来正赶上了,咋出了这么个事儿,天塌了不是!”大娘也说,都抹着眼泪。这老两口一儿一女,闺女秦秋菊结婚几年后和婆家一起下关东了,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儿子秦秋业十四那年走了,从那时音信全无。每年秋天老两口都去闺女家住一段时间。据说是为了捡庄稼,主要是大豆。那里生产队收完大豆后,落的满地是豆枝,当地人也没人捡,这老两口弄了个大耙子,背一个大背篓,关东人也叫花篓,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都满满的。吃完两顿饭时,就用榔头砸,然后把砸干净的黄豆装在一起,有上门去收的就卖给他们,只二十左右天,就弄了许多零花钱。一年的灯油、咸盐、洋火钱足够了,还能买肉和旱烟叶,每年还能攒下几个,平时手头也比较宽绰。德禄曾在德望家抱怨过,说祖宗传下的东西都由大哥他们保管,全都败光了了。这些话传到德福的耳朵,老两口也没辩白,就像没听到一样,人们就更信了。这老两口都抽烟,两杆关东人的大烟袋。大智去过他们家,乌烟瘴气的。他家门前是一个大空场,孩子们闲时去玩,两口子恶声恶气地撵人。去他家也不让。大智不喜欢他们俩,但是喜欢他们家的蝈蝈笼子,老两口经常放几只蝈蝈在里面。大智去他们也往外赶。人们说他们肃静惯了。

    有人把烟递过去,秦德福拿出长杆烟袋,慢条斯理地往里边按着烟丝,问道:“德望家的,德望比我小十五岁,倒先我走了,不说这了。我们还是顾活人吧。都安排的咋样了?”

    秋智妈说:“秋廉,给你叔说说。”秋廉就把刚才议到的告诉了一遍,说:“大叔,你不在家,真是没有主心骨,也不知道这么安排行不行?”德明划洋火给德福点烟,点了几下没点着,老头空吸了几口,哈喇子沿着烟杆就流了下来。德福接过火柴,也没去擦哈喇子,自己点着了烟,使劲地吸了几口,烟锅里的烟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的,他又深吸了几口,擦了一下嘴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说:“挺好,挺周全的。我就说一件事,家里还有一个丫头,十几了?”

    “十四了。”大智妈妈回答。

    “还上学吗?”

    “不上了。”

    “不上就不上吧。丫头片子,识几个字不当睁眼儿瞎就行。下来干活就对了,上工吧,愿意给几分就给几分。怎么着也能找个婆家。”又抽了口烟,看了一眼秋华,也看到了秋华脸上的不满,装作没看见,转过脸指着秋义、秋智说:“你们才是业障,娶媳妇就是大事儿。还有四个呢,一个连说带娶少说也得四五百,还不算房子,钱哪来?再说了。咱们这情况,谁敢把姑娘嫁给咱们啊!”又使劲地吸了两口烟,灭了,嘟哝着:“这烟叶药火(不爱着)。”把穿着鞋的脚伸向炕沿,把烟袋在鞋底上敲了几下,拿了回来。

    这时秋智姥姥搭话了,她本来是歪在炕里面,这里他们两口子辈分最高,又熬了两天一夜,既没睡觉,也没吃饭,歪在那里也没人挑理:“他大爷,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刚才还合计来着,也没合计出来啥法子,你走南闯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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