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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沾上边的就都得盖章,常言说的好:白话去见,公事公办;酒盅一端,政策放宽。不知用去了多少烟酒,赔了多少小心,最后总算是把营业执照捧了回来。还得有矿山办的经营许可证、还得办国税、地税的登记证,银行开户,让外甥刘所长帮助办理炸药许可证。一件件,李奇过关斩将,总算都齐全了。最后,李奇和镇里软磨硬泡,把镇里已经倒闭碎石场的两个碎石机买了下来。只等冰消雪融,土建开始。李奇看秋礼真是办不了事,好在听话,指哪打哪,也算是优点。
秋智在镇里干的风声水起,秋智妈却着急了,她看看马上就过年了,自己的儿子又长了一岁,有些着急,在乡下,二十三四岁再不娶媳妇,那几乎就是“齐天大剩”了。这天德明“五七”,孙分头来随礼,他是村里的一把手,当然是第一发席了,吃完以后特意找到秋仁,到西院去坐一会,说也想和老二嫂唠唠。秋仁他们都是家里人,有活干,等客人都走了才能吃饭。于是秋仁就喊着妈妈,拿着两壶水回来了。
第140章 女方低身段()
这孙分头喝了酒,话多了,有意无意地一直在说自己的姑娘,真愁人,再过年就二十四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这真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但是谁也没涉入正题。当然,作为女方,这已经是相当低身段了,如果这男方有意思,就得托媒人了,如果没意思,悄悄放下,神不知鬼不觉,彼此不伤面皮。
孙分头走后,老太太就问秋仁,知道孙分头的姑娘吗?秋仁说:“这丫头长得不错,就是太特性,在他们家里,两个嫂子都得让着她,妈,你不会是真想……”
秋智妈说:“有啥不能考虑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智过了年也二十四了。再不上人过几年也找不着好的了。”
秋仁陪着笑脸说:“妈,你说得对。那咱们也得先问一下大智啊。他原来和刘老师家的小丽相好,咱们都让他瞒过了。后来两个人黄了(分手了),我倒觉着挺可惜的,人家小丽走高步了。把咱们大智给甩了。”
秋智妈说:“这事我也问过秋华,他和你说的一样。最早我听你老婶说,是大智考上大学了,不要小丽了。你老婶的话二八扣(假话多),我才问的秋华。”
秋仁说:“你看咱们家大智是那样人么?别听我老婶的。”
秋智妈反问道:“秋义是那样的人吗?”一句话把秋仁问的哑口无言。
秋智妈接着说:“孙书记的丫头,小时候我也看过,这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你要是看着行就定了吧。”
秋仁说:“妈,咱们家大智苦巴苦业地考上了大学,成了国家干部,吃红本的,总不能找一个没文化的吧,那书不是白念了吗?”
秋智妈拉下脸来,说:“看看,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谁也别说谁,都长一双势利眼珠子。没文化、乡下人咋地?你看谁家靠女人出头了,还不都得靠爷们儿在外头挣饭吃,女人本本分分地好好过日子就是好样的,就和你媳妇似的。”
其实秋仁心里一百个不同意,没敢和盘托出。孙分头的丫头和大智小学和中学都是同班同学,叫孙红,长得不错,在这村里算是出类拔萃的,现在在镇里橡胶厂当会计,这也不是谁都能去的了的。孙分头有些门路,给丫头花钱弄了一个蓝印户口,虽然不是红本,也算是脱离了农村。秋仁如果把这些都和盘托出,这老太太就更如愿了。
秋智妈也看出来儿子不太热心,知道他不同意这门亲事,说:“不用你们,我自己个儿去找何六儿去,让他当媒人。他还在东院呢,一会儿把他叫过来。”
秋仁说:“妈,你见天说我们毛楞,你看你,老了老了咋也这么急三火四地。大智也没吃饭呢,一会儿客人都走了,咱们过去吃饭,吃完饭回来我再征求一下大智的意见。今儿个黑夜知客的还有一顿饭呢,那时候再找何六儿也不晚。”
说着话两个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到了东院,第二发席已经撤了下来。秋仁有点着急了,知道秋礼今个儿是守茶炉子的,走了过去,想和他商量一下。正好迟彩琴围个大围裙在和秋礼说话呢。秋仁就把孙红的事说了一下。
秋礼正在往茶炉里面倒水,边倒边说:“哥,别说了,妈糊涂了,咱们不能糊涂,那大分头是正经人么?不行。”
迟彩琴打了一声招呼都准备走了,这时候停了下来,对秋礼说:“别动不动就乱扣帽子,人家咋地你了?要我说这事看缘分,兴许就能成。”站在那想了一下,说:“咱庄上现在没找婆家的大姑娘还有吗。”
哥俩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春花”。
迟彩琴笑了,说:“看起来是太大了,脱口就说出来了。这事交给我吧,妈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交给我去办了。”说完转身走了。
正赶上秋洁来拿开水壶,开玩笑:“六嫂,这一会都离不开我六哥!这么热乎也该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了。”这里的习俗就这样,嫂子和小叔子随便开玩笑,当然,亲兄弟不行。
迟彩琴说:“老七,老鸹落在猪腚上,你的大胖小子在哪呢?”
秋洁不好意思了,说:“六嫂,转移话题呢?你看我六哥都不好意思了。六嫂,实在想要胖小子找我啊。咱们俩不就都有了嘛,保着没出外姓。”
迟彩琴骂一句:“死样!”大家伙儿都笑了,秋礼也笑了,心里虽然不是滋味。
秋礼看大哥还在那站着,说:“你那完活了?”
秋仁说:“早完事了,我这供应原料的,上席我就失业了。”秋仁平时在别人家帮忙是有专职任务的,写礼账。在老叔家不行,这是自己家,严格意义讲,自己家里人是不参与礼账的。
秋仁接着说:“你别再加水了,二发席都坐完了,就是咱们自个儿家里人了,一会就吃饭了。”
秋礼说:“大智的事咱们也得当回事了,哥,你接触的人多,看有合适的咱们就托媒人呗。”
秋仁说:“有道理,这事还得找李奇,镇里那么多小姑娘,让大伙儿都帮帮忙,给撮合一个就成了。”
下午,迟彩琴吃过饭,拉着秋仁媳妇去找春花,还带着信封、信纸。她和春花不熟,这才拉着嫂子。到了春花家,把春花喊了出来。春花很诧异,这妯娌俩找她干啥呢。迟彩琴把婆婆的想法告诉了春花,让春花帮忙,就说春花给孙红的信,让秋智给捎去。春花听明白了。虽然觉得孙红配不上大智,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两人走后,春花去找了大智。
第二天上班,大智看看没啥事,就去了橡胶厂。孙红看到大智,两个人都不认识了。虽然在一个庄上住着,可一个在南地,一个在北梁,许多年没见过面了。
秋智说:“孙红,不认识老同学了?我是秦秋智。”
孙红夸张地惊呼一声:“哎呀,这变化也太大了,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敢认。我知道你在镇政府上班呢,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来看看老同学。”
秋智说:“我真不知道你在这上班,这要不是春花姐说起,我还不知道呢。”
第141章 秋信出事了()
孙红说:“你见着春花了,她在忙啥呢?”
秋智说:“见着了,昨天下午她去找我,让我给你捎封信。你看一下,要不要回一封信,我带给她。”说着把信递给孙红,然后坐下来打量这办公室。
孙红撕开信看时,就只有一行字:“他心里一直装着你”。她又假装看了一会,说:“秦秋智,我看完了,不用回信了。我问你,你和何根生还有联系吗?”秋智摇摇头,看孙红一脸失望的样子,感到奇怪。上学时她最讨厌根生,她的转笔刀谁用都行,就是不给同桌根生用。秋智想起来孙红那次上课睡觉磕着脑袋,忍不住笑了。孙红看他毫无来由地笑了,以为他知道信的内容,脸也红了。
德福、德明都过了“五七”,秋智不大回大秦庄,有时秋信也到新家来住,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要过年了。这天秋智要下班了,尹主任说张书记找,把他吓了一跳,尹主任神秘地说:“有好事儿啊。”大智走进张书记办公室。这还是第一次来,办公室足有三十多平,宽大的老板台,上面放着国旗和党旗,旁边是沙发、茶几,老板椅后面和侧面都有一个大橱子。秋智知道隔壁是小会议室,其实也是书记办公室,只是怕超标而已,其实这个屋已经超标了,副县级不超过十八平。
张书记示意他坐下,拿起杯子,要喝水又放下了。大智没坐,赶忙拿起暖水瓶续上水。张书记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说:“小秦呀,来了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进我的办公室吧。”秦秋智点点头。
张书记又问了一些近况,说:“你的材料写的好,好文笔。大王庄的各项工作都走到了全县的前列,尤其是农业税,给全县做出了榜样,孙书记、吴县长都当我面夸了你。”
秦秋智听到这里,不知道怎样回答,含混地说:“多谢组织信任,我做的很不够,请张书记批评。”
张书记高兴了,说:“行,小秦,谦虚使人进步,县里都说你是人才,是人才就得大胆提拔。现在是九十年代了,是人才竞争的年代,对年轻干部就要破格使用。好好干!以后得给你压担子呢。”秋智知道,这次谈话可不是随便谈的,下一步可能会有动作。他真正感觉到,在基层,工作成绩还是第一位的。当然了,吴红军的房子也买对了。
秋智在食堂吃过饭,刚刚回到家里,电话就响了。电话装上不到半个月,知道的人不多。整个镇政府只有书记和镇长家里有私人电话,还是公款装的。他的这部电话用去了三千六百块,还用了四条五朵金花香烟。来电话的是刘所长,说秋信在医院。细情见面再谈。秋智脑袋嗡的一声,放下电话,披件衣服就走。边走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