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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党校学习两周,又加了一句:“小伙子,好好干吧,前途无量啊!”
秦秋智高兴坏了,他知道,这是青年干部学习班,是副科级后备干部,让他感到没意思的是,郑峰也在学习班。两个人还算过得去,秋智看他挺文气的,每天头发上还打着头油,不像那么狠的人。秋智问了李奇,李奇说:“郑峰的编制在党委办,借用在财政所,他是高中郑校长的儿子,考上了中师,转行到政府的。”秋智感觉到他就不是一般人,能在教育口转到政府的,那也是有实力的人。
李奇说:“关键是县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何晓彤是郑峰媳妇儿的亲姨。”秦秋智知道,在县里,这才是实力派,尽管也只是科级。
秦秋智在党校听说:“这郑峰不回镇里了,县里政府办缺一个副主任,定下他了。”秦秋智羡慕不已,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自己呢,多数先调着,这个全县有多少副科调啊。当时流行的一句话叫四大毛,大盖帽、老头票、技术职称、副科调,这副科调满大街都是,没人没势的,就调着吧。
党校结业后,出人意料的是秦秋智被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做副主任。负责吴红军工作,现在吴红军由助理成了副县长。说他有望进常委。秦秋智回到镇上交办手续。先到张书记办公室,张书记第一次伸出手来和他握手。鼓励了他几句,中午镇上安排给他饯行。吃过中午饭,大智回到家里,买了一些菜,把家里人都召集在一起,吃饭时把这个事通报了家里。秋智妈不知道是啥官,看到了在县里能和县长平起平坐,那一定也不小了。秋智告诉妈妈,这不算官,只是办事员。
秋智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突然转了话题,说:“大智,根生有消息了”。
秋智几乎跳起来,说:“是放出来了吗?”
大智妈说:“早放出来了,说是在哪个县开饭店呢。”
秋智大失所望,说:“原来妈也不知道啊。”
秋智妈说:“现在来看,他们家里人都知道了。他们不告诉我,咱也不好去问。还有一家知道,李大富家。二丫去找根生了,李大富说和她闺女断绝关系了。”秦秋智一听,这又是无头案。
秋智妈说:“大智,明儿别走了,你二姐夫来。”
秋智说:“妈,你是明白人,这个官身不得自由。我二姐夫这不哪天想见就哪天见。我有个想法,这得征求妈的意见。”
秋智妈说:“大智,这一年,你说啥,妈都听你的。你看秋信,没有你张罗,能有这出息吗?”
秋智笑了,说:“妈,那可不是,这出息是秋信拿命换来的。我说的事也和秋信有关系。”大伙儿都看着他,他接着说:“我这调去县里了,镇上的房子就得闲着。妈,你也六十多岁了,地里的活也不用你干了,你和秋信都搬到镇上去吧。这个主房子也太旧了,让我姐他们收拾一下搬回来住。让我二姐夫开春到灰厂去干活,这地都让我姐种吧。”大伙儿都赞成,尤其是秋信,九哥一直让他在镇上住。他不放心妈妈,每天骑自行车来回跑。
秋智妈说:“大智,妈知道你孝顺,这热土难离啊,秋礼说来年把这个主房子也翻盖一下,这挺好的。你二姐他们搬回来住,我不正好有伴儿吗?就让秋信在镇上住吧。”秋智还想说,看秋仁摇摇头,住口了。
秦秋智在基层,不到半年,就调到县府办,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按理说还在见习期。报到以后,才发现,这政府办不像是乡镇政府办,机关庞大的令他咂舌。有三个副主任,下设八个机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主任林玫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另两个副主任,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三个人在一个办公室,主任是正科,有独立办公室。秋智想和他们搞好关系,凡事都非常主动,这两位主任表现得也够热情。只是工作之外,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两人稳稳的一坐,就是一天。这让秋智打心眼儿里佩服。
马上要到春节了,事就特别多,这天周六好容易得到一个空闲,秋智给李奇挂去电话,约他喝酒。李奇说在家里做,让秋信打开门,他做好等秋智回去吃。秋智高兴,他早有此意,曾一度想给李奇一把钥匙,就是因为家里有些东西不便公开。照例周六下午就休了,只是领导们没说话,办公室的和文秘组的就不能动。他只好等着,眼看快四点了,林主任过来电话,可以下班了。秦秋智多了个心眼儿,跑到吴红军办公室。吴红军刚要下班。
秋智问:“吴县长,叫司机吗?”他本来想来问一下,还有事没?看吴副县长收拾东西改了口,吴红军没表情的点点头。
秋智转身去安排,回来给吴副县长提着包下楼了,打开车门把包放上去问:“吴县,还有事吗?”
吴红军问:“你回哪儿?”
秋智说:“领导要没其他事,我就回细沙河了。”
第144章 啥经都难念()
吴副县长说:“没事,明天也没事,在家呆一天吧,上车,我让司机送你。”
秋智说:“谢谢吴县。”
秋智回到细沙河,李奇和秋信正在忙活,看秋智进屋,李奇说:“你先进屋等着,咱们哥仨一会儿好好喝一顿。”
秋信进来说:“哥,今儿个保准让你吃一次别开生面的大餐,酒我也找着了,哥,你这儿真有些好酒哇,别人送的吧?”
秋智笑着说:“别胡说,你哥是干啥的?还有人送酒,自己买的,秋信,你们派出所可不少干这事,你可得注意呀!”
秋信没接言,朝外喊:“李大哥,我干啥?”
李奇回道:“不用你,把暖气炉再加上煤,摆碗筷,烫酒。”秋信出去一会儿,把地桌摆上。拿出一个盆子,里面盛满了热水,把三瓶老白干打开,放在热水里。
秋智说:“秋信,快拿出来,瓶子怕炸了。”
秋信说:“放心吧,这是熟玻璃,不会炸,本人老有经验了。”
秋智说:“尽在外面胡吃海喝地,你还不到二十岁,马上就有正式编,可不能胡来。”
秋信说:“哥,说两遍了啊,我挺自觉的,说实话,不看要有编制了,我都不想干了。这个活,看着挺体面,真不是人干的。”
秋智说:“胡说,你这是刚走入社会,这山望着那山高。这个不是人干的活,怎么有那么多人巴结着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秋信望三个酒瓶里各插一只筷子,又摸了一下暖气片,直起腰来看着秋智说:“我们就像家里养的狗。哥,你想想,家里看家的狗,其实挺可怜的。家里来客人了,这狗就一阵叫,主人出来了,骂一顿,这傻狗,不认识啊!这不是咱家某某吗?还要上去踢狗一脚。下一次又来一个人,狗真没叫,客人走后,主人拿鞭子一顿猛抽。还得骂,你这傻狗,来人了你都不叫一声,养你有什么用?”
秋智愣了一会儿,看了看秋信认真的表情,哈哈大笑,说:“秋信,这是谁给你灌输的。”
李奇在厨房喊:“秋信,啥事这么乐?”。
秋智说:“一会儿告诉你。”
秋信拿进来两盆菜,说:“不是别人灌输的,前儿个不是镇上大集嘛,咱们这小偷太多了,所长在县里挨批了。布置所有人,不论内勤、外勤都出动,抓住小偷就铐在大街上,然后再送到拘留所。”
秋智说:“这个太应该了,咱们这个大集是最有名的小偷集,主要是水陆都方便,偷完就跑。”
秋信说:“哥,这回你真错了,原来我也这么想,还真不是,大多数是本县的。前天我抓住一个,偷了两个人的,一百多块钱,我把它铐在集市上,他就威胁我说,一准儿会让我后悔。我也不搭理他,前天一共抓了十几个。集散了,县里就来车接走了。下午我下班回到这儿,我抓的这个小偷带着两个人在门口坐着骂呢。那么多看热闹的,谁也不劝一下。哥,我好像让人打一闷棍。”
秋智一下子站起来了,说:“他没怎么着你吧?”
秋信说:“那倒没有,就是数黄瓜道茄子的骂三七,我也没理他,自己进屋了,当时就想脱掉这身皮。你想想,我是不是看家的狗?”李奇端着一个大盆放下,又出去端来一个大盘子。秋信又出去端来两盘青菜。秋智还在想秋信说的这件事。
李奇说:“秋智,哎,傻了,看哥做的啥?”
秋智醒过神来,说:“大哥,看不出你有这两下子,这都是啥?我也看不出来呀!报个号吧。”
秋信说:“是李大哥早就给你准备好的驴骨头和驴板肠”。
李奇说:“啥?给你哥准备的,小兔崽子,你不吃啊!”几个人都笑了。
李奇说:“啃驴骨头下酒,那是神仙般的日子。这是哥做的驴板肠。”秋智挨样尝尝,赞不绝口。秋信喝了半瓶酒,剩下的都让李奇和大智平分了。秋信听李奇讲过,他哥大酒罐子,这么多酒下去,李奇的舌头都大了,秋智还是脸不变色。
秋信看都吃完了,泡上一壶浓茶,把桌子收拾干净。几个人坐下喝茶。秋信刚喝下一杯,电话响了,几人不自觉地看了一下石英钟,快九点了。
听秋信说:“完了,来活了。”去接电话,说几句,放下电话过来说:“李大哥,就在这儿住吧,要炕有炕,要床有床。我所里有事,高中有个学生家长把老师打坏了,这个家长跑了,让去设卡堵截。”穿好衣服,外面挎斗子声响了,秋信走了。
秋智嘱咐,“加小心,看点眼色,别愣头青似的。”
李奇喝下一碗茶,眼睛还是感到涩涩的,自己出去。一会儿,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把杯子的茶水倒上,秋智就觉得一股呛鼻子的辣气,说:“大哥,你那是啥玩意?这呛鼻子。”
李奇也不回答,端起来一口干了,看还有底,又倒了点茶水,把碗摇晃一下,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