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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让我神经猛然紧绷。
这话的意思
抬头看对面的男人,发现他一贯清冷矜贵的面孔竟然有些微微泛红了。
轰地一下,脑子全乱了。
我们不过才见两次面,什么时候连被人盯上都毫无知觉?
“可是”我面色惨白。
“没有可是,阿琛并不是那种俗气的人,他不会去在意一个人的过去。”
这话,到这,已经够清楚了。
老堂主不仅要让我的人留下,他还想留下我的心。
第二天一早,阿琛便来敲门,“云小姐,都收拾好了吗?”
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连今天换洗的衣服都是以前照顾过我的那个女佣艾伦替我准备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身材挺括的男人站在门口。
我主动开腔,“阿琛,今天们去哪里?”
他看着我,蓝绿色的眸子里装着窥探人心的东西,让我瞬间畏惧起来。
“师父已经让人在前面开路,我们紧随其后,今晚应该就可以到你母亲曾经待过的那个镇子了。”
“好,接下来麻烦你了。”
心里早已激动澎湃,但面上必须的装作镇定。揭开真相的过程,往往是最折磨人心的。
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再加上晕车,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期间阿琛让司机停过三次车,让我下车休息。但我恨不得立马就赶到地方,见到我心底深处最想亲近的人。
车子晃晃悠悠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镇上,最终停泊的地方是一个装修布置都极其简易的小旅馆。
阿琛从后备箱提了一个行李箱,“今晚在这住一宿,明日在过去。”
我点头,这会天色已经很晚,贸然前往只会让人觉得莫名,所以除了等待再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更加不幸的是,小旅馆老板告诉我们,只有一个房间了。
若是没有老堂主的那番话,或许我还可以抱有侥幸的心里,觉得阿琛不会是那种人。
可偏偏,老堂主的那些话,以及当时阿琛的反应,深深地刻在了我脑子里。
“好,给我们吧。”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付了钱,拿着行李箱往里走了。
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张一米五左右的床,上面的被子还隐隐能闻到发霉的味道。
我局促不安,站也不是做也不是。反倒是阿琛很随意,他打开行李箱递给我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你先去洗,今晚你睡床,我睡地板。”
说罢他兀自从床上拿了条棉被铺在地上。
彻夜辗转难眠,心里一边惦记着我的两个孩子,一边想着明天是不是真的就能见到我的母亲。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便起来出发。
去往那家人住所的时候,我越来越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出冷汗,喉咙干涩,总觉得待会见到的人或者物会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小木屋前。
木屋被篱笆围起来,篱笆上挂满了粉色的小蔷薇花,大片大片的,远远望去像我画室里的油画。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会把生活过的很精致的女人。
关键是,这满院子的花与云家别墅后院里的别无二致。
母亲喜欢蔷薇,喜欢它不畏条件艰难都可以生长的很好的品性。
再也按耐不住,迈着哆哆嗦嗦地腿一步一步往木屋门前走。
阿琛敲门的时候,我在脑子里过了千百种待会见到我母亲时的场景。
心揪的原来越紧。
可是,当门打开,我见到的却是个半边眼睛是空壳的糙男人。
第119章 住进我心里()
一下子慌了,身形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幸好阿琛及时扶住了我。
“请问苏女士是住在这里的吗?”阿琛替我问。
看模样那男人并未南非土著,反而有些像云城人,他眉头一横,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上下左右大量了一番,才粗声粗气地问,“你们找我婆娘做什么?”
他婆娘?
“我”
还未完全说出口,阿琛抓着我的手稍稍用了些力,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们是保险公司的,有人留了一笔保险金给她,需要她本人亲自签字。”
那男人一听有钱,另一只眼睛瞬间放了光,再看我们的眼神就跟见了大财主似的,立马松开门迎我们进去。
一边招待我们做,一边给我们端茶倒水。
之后又拿起家里的老式电话机给人打电话,“三儿,家里来了贵客,快叫我家婆娘回来。”
等待的过程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单看这男人的模样,绝对想象不到他会是这间被收拾的如此精致的屋子的主人。
大概二十分钟后,木屋的门被打开,原本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了一下来。
一片翻飞的水绿色衣袂从门外露出,我看清那块戴在她手上的银色手镯,上面还缀着一个小天使,那是我母亲三十岁生日时,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来送给她的。
心口几乎窒息,包裹在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几乎要冲出来。
短短的数秒,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来人从门外进来,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突然飞没了。
眼前这个温婉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相反我从来都没见过她。
我不甘心,不相信,她手腕上那个手链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只有我知道那个小天使的坠子是我从我父亲送我的初生礼物上摘下来的。
而且这满屋子的刺绣,绝对是出自的母亲之手。
可为什么偏偏这张脸不对?
她隔着很远看着我,风平浪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对,是看一个陌生人的反应。
“您是苏琳黛?”
她一愣,随后瞳孔骤然收缩,侧头看着我,“你是?”
“我是云初,您认识我吗?”我阔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脖子,“这个手镯,是我送给我母亲的,它为什么在您这?”
我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感觉到被我抓着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半响后,她才问出一句让我措手不及的话,“你是琳黛的女儿?”
“您是认识我母亲的?”
她轻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我和你母亲曾在监狱里以姐妹相称,她待我很好,一直照顾我,所以有人想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为了把我也捞出来,最后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如果”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如果她没有救我出来,那么现在活着的一定是她你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可终究是我拖累了她”
所以,我的母亲还是死了?死在了逃狱的路上?
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我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甚至为了找到她不惜抛开自己的亲身骨肉不管不顾,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个她死了的消息。
这让我如何甘心?
“那这个手镯呢?还有这满屋子里的刺绣呢?”这些都怎么解释?
她看出了我的痛心,眼眶也开始发红,“这个手镯是你母亲临死前交到我手上的,她说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你,一定要让我告诉你,不要为她难过,她希望她的女儿永远都是开心快乐阳光明媚的。”
说着,她的眼泪便趟了下来,“这满屋子的刺绣,也是在监狱那段时间她教我的,我原本就擅长刺绣,那时候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些苏杭刺绣的要领,我便懂了”
我不信,可是眼前的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记得当初送给母亲这个礼物的时候,她亲口对我说过,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让手镯离开她的身。
所以,当初我在她的那些遗物里没找到这个手镯的时候我便存了侥幸,觉得她还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琛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拉了起来,“老堂主交代过只有两天的时间,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她不是你的母亲,那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心口一滞,再没有什么比他这句话更让我觉得像是伤口撒盐了。
我用了与儿女团聚的机会,换了一个我母亲永远不会回来的消息。
临上车,那个女人追了出来,将手镯从她手腕上取下来,“云小姐,这个东西是你母亲的,你拿着。”
说完,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便扭头钻进了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侥幸逃脱后的错觉。
回到庄园已经是凌晨一点,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浑浑噩噩混沌不堪。
脑子里时而是我母亲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时而是果果嘶哑着嗓子喊妈妈的样子。
还有江奕找不到我,近乎癫狂的模样。
我想,我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谁让我活着的时候带给别人这么多痛苦?
被人半拖半扶着进了客厅,老堂主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模样坐在他的太师椅上摆弄棋子。
他好像早就知道结局故意在等我一般,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知道结果了?”
我木讷地点头,扑过去趴在他的腿上。
“老堂主”我嗓子疼到发不出声音,“您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想见见我的孩子,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所以我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他们内心里的苦”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得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这才过了两天,你就想反悔?”一向慈眉善目的他突然严厉了起来,吓得我突然从他身上弹了起来。
“阿琛,以后小丫头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有半点差池,我拿你试问!”
“老堂主”我无力地喊了他一声。
可是他突然抬手,“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