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闷笑出声,不再是猖狂自负,而是隐隐透出对自己的嘲讽,对没有看透我把戏的介怀和无奈。
“你早就想起了一切,早就记起了我们两个人的曾经,可是,你仍在我和江奕之间选择了他?哪怕在你深知你曾经喜欢的人是我,与江奕的一切不过是你失忆后的一段空白填补?”
他撑着墙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墙上,一闪而过的疾风在我的耳朵了产生了短暂的风鸣,我还未来得及恢复,就看见江嬴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当初你离开我,到底是介怀我曾让云家灭亡,还是你的心早在遇到江奕的那一刻就背叛了我?”
我仿佛惊梦,猛烈收缩的瞳孔内眼球不由自主涣散迷离。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为何失忆的我会在江嬴陪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被江奕给迷了心智。
那时候的我只是没有家,没有皈依的可怜的流浪猫,江嬴给了我家,给我了温暖,按道理我曾经那么喜欢他,他在这个时候把我接回来,我应该更加依赖他,可为何我依然被蓦然出现在我生活里温润如玉的江奕所打动?
到底是对江嬴的恨和愧太清晰掩盖了对他的爱意,还是说我本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对江嬴的喜欢爱恋并不是那么坚定?
我躲避他灼热的目光,将头偏向一边。江嬴不肯放过我,誓不罢休地用下巴困住我的额头,让我摇摆不能。
我目光呆滞,望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神采。
我唇瓣阖动,想张口否认他说的那两个原因,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我根本就否认不了那两点原因的存在。
尽管我清晰地知道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他。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江嬴,打碎了他仅剩的理智和底线,
在这么多天后,他发了狂抵死吻住我,很快我就尝到了我们彼此口腔中溢出的腥甜。
痛,撕心裂肺的痛。
这哪里是亲吻,这分明就是厮杀。
他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宁愿我恨他让云家灭亡也不能接受我爱上了别人甚至不爱他的真相。
他的牙齿唇舌在我口中撕咬掠夺,根本不给我一丝一毫抗拒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样的窒息和厮杀过了多久,他才仓促无力地松开牙齿放过我的唇舌。
有血沿着我的唇角流淌下来,他抬手用粗粝的拇指按压住那处,带着一闪而过的怜惜,“会疼吗?”
我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他一条手臂将我圈进怀里,稍微低头就可以吻到我的额头。
“云初,你认识我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掌控不了的事情,只有我不屑控制的事情,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甚至允许你肆无忌惮地在里面走来走去,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走出我的世界。”他顿了顿,有些好笑地说,“其实让你走不出去有何困难,可是我不愿让你不快乐,不愿让你因为我的囚禁而变了你最初那副欢颜笑语的模样。”
我忘了呼吸,凝滞在这一刻。
他猝不及防的情话,胜过千万句‘我爱你’、“我想你。”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们要怎样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抛开那些为了我们而牺牲的亡灵,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门外突然想起了果果的声音,“妈咪爸爸你们在哪里?”
我和他身体突然一僵,一秒钟的时间从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中回到现实世界。
我仓皇地推开他,胡乱地摸了一下还火辣辣刺痛的唇瓣,转身往门口走。
打开门,果果拖着母亲的手正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人,她听见我们这边的门打开,欣喜地松开手,迈着小短腿朝我扑过来,“妈咪,妈咪,刚才外婆说等你事情忙完就会回来陪我和哥哥对吗?”
我蹙眉看着母亲,她正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那目光好像在告诉我先别否认。
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嬴,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分明在告诉我,在我陪着南南的那半个多小时,他和母亲已经见过了并且说了些什么。
也是,母亲是过来人,一看便知我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吻了吻果果的额头,“乖,你在家听宋奶奶的话,每天按时吃饭,等妈咪把事情都处理好,就回来陪你,好吗?”
她听见我的承诺,欢天喜地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半响后才松开我,“妈咪,拉钩。”
我一愣,呆滞地凝望着怀里的人,我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孩子,可是看着她无辜的满怀期望的小眼睛我根本就拒绝不了。
之后,我怕南南醒过来看见我离开会更加难过,所以没有再跟母亲逗留便离开了。
鬼使神差,我竟然把江嬴曾经送给我的那个玉石戒指和老堂主送我的那对玉石手镯给带了出来。
我一直好奇它们的来历,我想母亲一定会知道。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两样东西会令我彻底失去我这辈子最亲的人。
回到海边别墅车子还没停稳我就看见江奕披着外套从里面走出来,他打开车门先扶我下车,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扶母亲下车。
待我们完全站稳,他原本担忧的眸色瞬间换成了犀利锋狠定格在我的唇上。
我一愣,脑子瞬间回神,先前一直没机会照镜子,差点忘了刚才在东海江嬴发了狠的咬我,唇和舌头都破了皮。
我下意识低头,不敢遮掩,但又怕这太过明显的痕迹刺痛到江奕。
幸好这时有风吹过,长发被吹散在我的脸上飞舞,堪堪遮住我唇角的伤痕。
江奕大概察觉出了我的愧色,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戾气,唇角上扬温和地看了看我身后的母亲,“妈,您和小初还没吃午饭吧,我一直让厨房热着,你们回来就可以吃。”
母亲看了江奕一眼,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有心了。”
江奕大概一直等着我们并没有吃,所以我们吃的时候,他也坐下来陪同我们吃了一些。
菜入口我便知道,这是他亲自下厨的。
心口顿时一阵刺痛。
这段时间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哪怕是他的母亲入狱离世,都没有影响到他对我的呵护和疼惜,而今又在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的时候亲自下厨为我做菜。
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这个男人为我付出这么多?
咀嚼菜的舌头还有在热辣辣的刺痛,连咀嚼的动作都不敢太用力。
他看出了我的痛意,特意给我夹了一些柔软好嚼的菜。
一顿饭吃下来,我身上出了一层层冷汗。
他明知我心不在此,但他舍不得放手,而我又愧疚于他对我的牺牲。
这样貌合神离的相处,相互折磨消磨的是对彼此最深的情谊。
吃过时间不对的午饭,我拉着母亲进了卧室,迫不及待地将那两样东西拿出来给母亲看。
她看到手镯的时候先是很震惊,而后湛黑的眼珠里多了些许的惶恐,“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皱眉看着她,并不知他为何是这种反应,“妈,这些东西是您的吗?”
她抓住我的手,追问我,“你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是南非金玉堂的老堂主给我的,他说他是您的故人。”
我如实回到,却没想到会令她更加颤抖的惊惧,她平静的瞳孔骤然收缩,颤抖的松开我,自问自答,“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
我被母亲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茫然,所以没有想到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接下来,她抢了我的话问我,“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跟这手镯同样成色的戒指?”
我一愣,数秒后回过神,忙把另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那没翠绿色的戒指递给她,“母亲,您说的是这个吗?”
她看见这个玉戒指突然大笑了起来,仓皇颤抖地将这两样东西捧在手里。
瞬间的功夫,她眼睛里染上了如火的猩红,“这个戒指是那俩孩子的父亲给你的,对么?”
我不懂她为何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她从来的都是温婉从容,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奔溃过。
她似乎想哭,但是绝望到奔溃的程度已经让她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取走她手里的东西,将她颤抖不止的身体紧紧地抱进怀里,“妈妈,您怎么了,您告诉我呀,您别吓我呀,这两样东西是有什么渊源吗?”
她一直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曾几何时,她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小小的我给我依靠给我安全感。而今她老了,她也变得脆弱了,也需要子女的保护了。
我以为她是知道了老堂主,想起了这些年在南非受到的那些苦,以为她是害怕再被逼迫迫害。
我像她小时候哄我那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安慰她,“妈妈,都过去了,没事了,现在你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你带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我怀里渐渐平静下来,而后松开我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地替我将那两样东西收回盒子里,“小初,这两样东西你收好。”
我总觉得母亲的反应太过怪异,但我又怕再问什么会刺激到她,所以关于戒指和手镯的来历,我没再提一个字。
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当天晚上,我像小时候一样缠着她要她陪我睡。
可是很多事情像是注定好了一般,该来的还是会来。
等我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我仓皇起床,心里一片慌乱惊恐,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不得洗漱,下楼走到客厅,江奕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听见声音抬头看我,“小初,怎么了?”
心脏砰砰地乱跳,几乎快要脱离我的胸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