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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掀帘离开。
苏洛央微微一震,思绪百转千回间,双脚已经跟随她,追了出去。林蘅妩惊愕地伸出手,却落了空,什么也没有抓到,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姑娘请留步。”
颜曦正欲踏马离去,听见她的这声叫唤,顿了顿,停下来。
她挑眉望她,“姑娘还有事?”
苏洛央仰起头,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颜曦,想着这颜曦,果真是率性而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微闪,“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她颔首。
“但说无妨。”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颜曦嗤笑一声,“问别人姓名时,得自报家门。姑娘这般冒昧,当真是莽撞啊。更何况,你这样问,若非你同我一般,是女子,我当真怀疑你是对我心存爱慕。”
苏洛央怔了怔,被她这样肆无忌惮地一说,红了脸。
“苏洛央。我叫苏洛央。”
从今往后,这世界上便再也没了穆漓笙。
从今往后,她便是苏洛央。
她扬声道。
“阿颜。唤我阿颜便是。”
第6章 算计()
苏洛央和林蘅妩打点好一切,匆匆忙忙地赶到王府时,夜色已至,漆黑的天阴沉下来,只有孤零零的星辰与她们相伴。
邀月楼里一盏孤灯,影影绰绰,看得不太真切。
她暗暗心惊,和林蘅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这个点邀月楼的灯还亮着,显然是刻意的。苏洛央望了一眼仍惊疑不定的林蘅妩,心中早已掠过万千思绪,轻叹,她又连累蘅妩了。
“啪——”
苏洛央方一踏进邀月楼,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扇得头昏眼花,她被打得一个踉跄。
血红的巴掌印鲜明而清晰地映在白皙的脸上。
“洛央!”
林蘅妩惊呼,上前扶住了踉踉跄跄的苏洛央。
苏洛央捂着被打得火辣辣地疼的脸,默不作声地盯着李沐菲,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巴掌大的半张脸,眼眸里一片冰冷。
李沐菲抱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扬起脸,面上是她最讨厌的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她身旁几个相貌凶狠的婆子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前将她撕碎。
苏洛央的目光落到一旁用暧昧不明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男人身上,别开了脸。
她记得,那男人是烨王府的管家。
颜澈目不视物,对于王府的诸多事宜都是撒手不管,而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颜澈这人,除了一个“看”舞姬跳舞的怪癖外,便是不近女色,这偌大的烨王府,并无侍妾,更不用说是打点事务的女主人了。是以,那些琐碎的事,皆由管家一人操办。
可这管家,贪得无厌,最是好色,府上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坑害,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偏生他一手遮天,谁也奈何不了他。李沐菲因为嫉妒,便去攀附他那条毒蛇,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苏洛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逃!”
李沐菲扬起下巴,扫视着她。
苏洛央一震,死死地盯着她。
她早该想到李沐菲那蹄子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是她满心只顾着归晚传来的讯息,寻思着借口出府,便顺水推舟地应下来。没想到反倒让那李沐菲有机可乘,暗地里算计了她一把。
舞姬私逃,可是死罪。
她没想到,李沐菲咄咄逼人,竟是要把她往死路里逼。
苏洛央捂着脸,凛冽的眼神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倒是搀扶着她的林蘅妩被气得直发抖,她指着目中无人的李沐菲,曲起的手指微微颤抖,“分明是你把洛央给骗出去的!”
李沐菲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们,“那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哄骗你们了?”她眼眸里闪烁着的光,分明是幸灾乐祸。
林蘅妩正欲辩驳,便被苏洛央扯住了衣袖。
她攀着林蘅妩的手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望着她。纵是如今她这灰头土脸的模样,也难掩清贵,反而平添了几分淡雅从容。
裴晖从她踏入邀月楼的第一眼开始便注意到了她,他经营王府多年,虽贪婪好色,却也是阅人无数。往日里听李沐菲在他耳旁吹惯了枕边风,便认定苏洛央是李沐菲口中所说的那种空有皮囊的妖媚女人,却不想今日初见,她不像那些以色侍人的舞姬,而是犹如蒙尘的明珠,只站在那里,便熠熠生辉。
而这种人,最是留不得。
更何况,他显然已无意间招惹了她。
这样想着,他冷哼一声,拂袖,“贱人,休得狡辩!”他暗暗使眼色,那几个婆子便扑上前堵住蘅妩的嘴,人高马大的几个人压着她,让她挣脱不得。
苏洛央咬牙,恨极,“蘅妩!”
“是我一人的错,与她无关。”
她望着林蘅妩那痛苦扭曲的模样,缓缓阖上了眼。她现在无权无势,没有倚仗,就如卑微的蝼蚁,匍匐在冷得刺骨的地狱里,任由他人践踏和羞辱。她救不了林蘅妩,也救不了,那些她所在意的人。
她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现在的苏洛央,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本。
裴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她身上,仿佛淬满了毒,打量着觊觎许久的猎物。他就跟李沐菲那女人一样,一样的令人作呕。
“要罚,罚我一人便是。”
李沐菲嫉妒的人,从来都只有她苏洛央一人,从她初入王府的那天起,她便看她不顺眼。她恨极了她的那张狐媚的脸,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刀一刀地在她脸上刻下伤痕,毁了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她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倒是顺遂了李沐菲的心意,想来,她不会过多地为难林蘅妩。
李沐菲轻哼,“你们把她关到柴房里。”
苏洛央抬眼望她,和她阴鸷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意外李沐菲没有直接了断了她,而是等着把她关到暗无天日的柴房,慢慢地、慢慢地折磨她。
想她这样阴毒的女子,她不难想象,她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折腾她。
她扯出一抹冷笑。
李沐菲,你也不过如此。
李沐菲被她这似有若无的笑给刺激到了,那笑容仿佛在龇牙咧嘴地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她凑近她,冰冷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怨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脸。
“苏洛央,这,才是开始。”
苏洛央盯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面目可憎的小丑,她的眼底轻飘飘地划过一丝怜悯,转瞬即逝。
“你们还不赶紧把她给拖下去!”
李沐菲目龇欲裂,她多看那张脸一秒,心中潜藏的恨意便多上一分。那几个恶婆子面面相觑,那李沐菲也不过是个低贱的舞姬,只是恰好入了裴晖的眼,才有资本站在这里。没有裴晖的示意,她们着实不敢轻举妄动。
裴晖望着丑态尽出的李沐菲,逐渐变得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虞。
果真是端不上台面的舞姬。
他在心底轻蔑一笑,最终还是先顺遂她,点了点头。
她们扑过来就要抓苏洛央的手,拿绳子将她捆得严严实实的。
“洛央!”
林蘅妩挣扎着扑过来。
苏洛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动,她用镇定自若的眼神告诉她,她有办法可以脱身。林蘅妩含着泪水望向她,咬破了嘴唇,乖乖地没有动。
她的嘴角始终含着笑,就算被那些凶狠的婆子拖下去时,也始终面不改色。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李沐菲看懂了她说的话,气得把邀月楼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她说,“我期待着。”
这分明是挑衅!
她若不将这贱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就不姓李!
李沐菲咬牙切齿地盯着苏洛央被拖下去的背影,她的眼眸里窜动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这模样,仿佛滚入尘埃,也不曾卑躬屈膝,没有分毫的妥协。
苏洛央、苏洛央
她恨恨地念着她的名字,只恨不得立马将她剥皮拆骨,千刀万剐,让那个故作清高的女人,再也无法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第7章 剑客()
夜色沉沉。
与此同时。
“驾——”
“驾——”
马蹄声在沉寂的夜里分外刺耳,其间还掺杂着慌乱而焦虑的叫唤声。
“殿下——”
“殿下——”
红衣猎猎的美艳女子骑在骏马上,扬起长鞭,风驰电掣地越过大街小巷,在暗沉沉的夜里穿梭。狂风扬起她绯红色的衣裳,如泼墨般的黑发飞扬,扫过不施粉黛的脸。
她的身影隐在黑夜里。
若隐若现。
颜曦紧绷着脸,蹙起眉头。她回头望了眼那群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暗骂了一声,俯下身子,附在疾行的骏马耳旁,温声道,“逐影,咱们甩掉他们。”
马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耳语,嘶鸣一声,便载着她越过隐蔽的树林,直到看不见那群人的身影。
“吁——”
逐影停了下来,在原地打转。
颜曦轻抚着它,眼眸里一片柔软。她扬起唇,“真乖。”
她是从皇宫里偷跑出来的。
她自出生起便在冷冰冰的冷宫里,只因为她与颜澈一母同胞,都是卑贱的舞姬所生,是卑贱的血脉。但所有见过她的人都道,那西楚颜家的柔嘉,倾城绝艳,灼灼动人,他日必定风华无限,举世无双。自此景帝便将她捧在手心,千娇百宠,生怕磕着碰着。她众星捧月地长大,而颜澈却受尽屈辱,在暗无天日的深宫里,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她虽得宠,却因深知景帝的秉性,而无可奈何。
颜澈是在一年前的西楚东齐大战中,在其余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主动请命充当监军,一鸣惊人,生生将东齐给覆灭了,从此一战成名,无人不晓,这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