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口一声“殿下”,眉眼疏淡,语气里有淡淡的疏离,但这次颜澈没有恼,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暗哑,“阿洛,我自始至终,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你必须对我负责。”
他的眼眸里泛着璀璨的光,沉声道。
“苏洛央,本王要你,对我负责。”
苏洛央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她以为,依颜澈那样的地位容色,该有万千少女趋之如鹜,却没想到他是那样的洁身自好,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她。
颜澈那样骄傲的人,却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告诉她,她会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然而,她却没办法违心地强装高兴。
他那句话带给她的,只有沉重。
第97章 心死()
窗外的寒风簌簌地灌进来,苏洛央睫毛轻颤,清冽的冷风便猝不及防地灌进她的眼睛里。她转过头去看到被风刮得沙沙作响的窗户,忙道,像是欲盖弥彰:“我我去关一下窗户。”
她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披衣而起,心乱如麻,连鞋袜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匆匆跑到窗边。
颜澈专注地凝视着她,眉眼泛起温柔,嘴角含笑。
走到窗边时凛冽的冷风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这才发现外边又下起了雪。她怔怔地看着飘雪,半晌,正要关起来,视线骤然凝固在一点上,再也挪不开了。
她抓着窗沿,指尖微微泛白。
苏南卿。
苏南卿。
苏南卿。
她张了张嘴,眼角泛起泪花,却发现她说什么话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他似乎在雪地里站了许久,霜雪染白了他的发,如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塑,茕茕孑立。
苏南卿仿佛看见了她,身子一僵,在确认那是他心心念念一夜的人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寡淡的笑容,苍白得近乎透明。
苏洛央霎时就慌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南卿,她宁愿他像先前那样用刻薄的语言讽刺她,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目光哀戚,透着决绝。可她还来不及说话,便看见他静静地望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苏洛央赤着脚站在原地,冷得直发抖。
她想起那次她命悬一线,那个从来不动声色、进退得宜的男子像发了疯似的,固执地抱着她问道,苏洛央,你信我吗?你信我吗,阿漓。
她被伤病折磨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却还是点点头,用口型告诉他,我信。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信他。因为,他是苏南卿,他是她一无所有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她永远记得,那个坐在轮椅上缓缓向她伸出手的白衣公子。
后来她苏醒,望着趴在自己床边憔悴的人,心在顷刻间软得一塌糊涂。他醒来时抱住她,欣喜若狂。苏洛央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晌午。
那时她便想,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她就认定这个人了,这辈子都不会换了。
但是不可能了吧。
曾经的苏南卿是那样风华霁月的男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他身边除了她,再无其他女子。可如今,她再也无法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
她不再是那个心无旁骛的穆漓笙了,他的阿漓,死在了她执意留在颜澈身边的那个草长莺飞的春天。
她弯了弯唇,慢慢露出萧索的笑容。
那些风花雪月的少年往事,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温暖如斯的翩翩少年,再也不是她的了。再也不是了。
苏洛央微微仰起头,快要哭出来似的。
颜澈走过来环住她的腰时,她僵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地被憋回去。他在她耳边说道,像是承诺一般,“阿洛,我一定会让你正大光明地站在我身边。”
苏洛央心神戚戚,闭上眼靠在颜澈身上,掩去了眼眸里心如死灰的神色,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舞姬,身份卑贱,人微言轻,陛下不会同意的。”
她在心底冷笑,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让她彻底失去了,她的爱人。
她怎么会嫁给他。
她怎么会!
颜澈固执地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没有丝毫温度,冷冰冰的就像她的心,寒得彻骨。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仰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道:“阿洛,相信我。”
苏洛央一怔,神色恍惚。
“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继续道,“如若他们不同意,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我们寄情山水,再也不理这些俗事,好不好?”
可是颜澈,我不愿意。
苏洛央想嘲笑他天真可笑,但不知怎的,眼泪便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从未如此软弱过。
颜澈见她落泪,就登时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拂去眼泪,声音温柔,“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眉眼,沾着晶莹的露珠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宛如翩跹的蝴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冷静得可怕。
“颜澈。”
那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
颜澈一愣,望着她,眉眼含笑。
她颤声道:“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下了一夜的风雪,忽然就停了。
颜澈的目光渐渐冷却下来,他静默地看着咬着唇一言不发的苏洛央,漆黑的眼眸里漫过汹涌的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的声音低沉,嗡嗡地在她耳边响起,“为什么?”
苏洛央抿紧唇。
“我配不上你。”
半晌,他听见她这样说。
他想扯起嘴角笑,笑容却生生地凝固在唇边,化作一抹凌厉的冷笑,“是配不上我,还是你心里有别的人?”
苏洛央心上一凉。
她苦笑:“随你怎么想吧。”
颜澈忽然就怒了,他的指甲陷进皮肤里,蓦地,冷冷地笑出声来。他抓过她的手,弄得她疼得惊呼出声。苏洛央被抵到墙角时愣愣地看着颜澈猩红的眼眸,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颜澈俯首在她的颈脖里,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在流动的空气中蔓延,他却没有放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犹如魑魅魍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苏洛央,你休想。”
她一惊。
他语气阴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在她的心上,“你招惹了我,就休想脱身。若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将他藏得好好的,别让我知道。否则,我必定将他挫骨扬灰。”
说罢,他看了她一眼,摔门离开。
苏洛央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一刻,昔日种种,往事一一掠过,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南卿接住踏雪而来的她的无可奈何的笑容。
颜澈恶声恶气地警告她的阴冷的语气。
苏南卿将他刻的桃木簪插在她发上时的温柔的眉眼。
颜澈送她一支精致的玉簪时满心欢喜的神情。
苏南卿细细亲吻着她的发梢时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桃花香。
颜澈抱着她时衣服摩挲的声音。
终于,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第98章 自私()
苏洛央偷偷跑来见苏南卿的时候被归墨凶神恶煞地挡在门外,他绷着脸,面无表情地道,“烨王妃,您请回吧,我家公子说了,不见客。”
他的那声烨王妃,极近讽刺,狠狠地灼伤了她的心。
归墨从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眼底的恨意一览无余,苏洛央神情一凝。
她冷声道:“让开。”
归墨握紧剑,面色不变,他冷笑道,“穆姑娘,归墨念在你是公子心上之人,毕恭毕敬地唤你一声‘穆姑娘’。”向来冷漠的归墨嘴角扬起一个近乎讥诮的笑容,“但是,你伤公子如此之深,以后还请你,离公子远一些罢。我们公子身子骨弱,受不了你这样的折腾。”
苏洛央咬了咬牙,重复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归墨抿紧唇不说话,固执地挡在她面前,盯着她一动不动。
她目光泛冷,一夜的等待已让她焦灼的心几近崩溃,她好不容易等颜澈歇下,才能溜出来看望苏南卿,没想到却被归墨给拦了下来。她的声音蓦地放软,“归墨,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我就见一面,见一面我就走!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
她目光一黯,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再也不打扰他。”
归墨见她神情黯淡,而他何曾见过苏洛央这样柔软的一面,他于心不忍。但他想起方才见到公子狼狈不堪的模样,便别过脸,狠下心来说道,“穆姑娘,你放过公子吧。”
苏洛央心戚戚然。
她又何曾不想放过他?这场硝烟,将他牵扯进来的,从头至尾只有她。他从不曾欠她什么,而她,欠得太多。
她望着归墨,声音晦涩,“归墨,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归墨,若让你与阿颜互不相扰,你也会像这样,心如止水吗?”她还没等归墨回答,便冷笑道,像是自嘲,“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开她的手。”
归墨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回答。
苏洛央抱着手冷笑,“归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一样的冷血无情!”
归墨哑然。
“若论无情,谁也不及你,未来的烨王妃。”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对她的胡搅蛮缠有些无可奈何,“我与阿颜,身份虽天差地别,可我却从未做过半分对不起她的事。可是你呢,穆漓笙,你扪心自问。”
“姑娘与公子在桃林相依相伴、琴瑟和鸣的那段日子,归墨还历历在目。归墨那时是真心为公子欢喜,以为公子当真找到了相伴一生的良人。可是,穆漓笙。”
他道,“苏洛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