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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诃皱起眉头想了一会,慢慢地,他的表情僵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再度开口,只是声音低颤,语调喃喃。
“……我想不起来,都批了什么……”
静静接话道:“与其说想不起来,不如说是不知道?”
“……”
欧阳诃的脸很苍白。
静静继续肯定地问:“是不是和客户出门吃饭,飞到外国去谈生意,和黑道打交道,或者参与一些好像“天凉啦,让王氏破产吧”之类的奇怪商业争夺战的记忆要清晰得多?而对像做具体的行政决策,参加总经理的生日宴会,管理公司内部的人事升迁,到美国去谈上市业务这种事的记忆根本没有?”
“……”
欧阳诃搭在膝盖上的手攥起来,嘴唇紧抿,淡薄而苍白。
静静觉得他虽然猜不到事实,但按照设定的智商,他一定能懂她这段话题的走向,和最终导向的结果。而静静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列举更多的证据。
她扳着手指头问:“总裁先生知道这里是什么市吗?”
欧阳诃说:“s市。”
静静说:“s开头的城市中国有很多,深圳上海,沈阳苏州,到底哪个你知道吗?”
“……”
欧阳诃不说话,静静就继续往下说。
她拍了拍身下的床,有点好笑地问:“哎欧阳总裁,别的先不说,你买这张两百平米大床的记忆还有吗?”
“……”沉默片刻,欧阳诃说:“有。”
“哦,当时是怎么回事?”静静托着腮帮问。
吸了口气,欧阳诃说:“我不知道。当时好像中邪了,正好账户里根本不缺钱,所以就让人买了这栋房子,弄了这么张床。”
静静说:“不觉得奇怪吗。”
“……”
静静偏头:“嗯?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欧阳诃抬起眼哑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静静直起上身耸耸肩说:“我是个总在宇宙各地来往的旅行者啦,
43。第五十章()
让我们红尘作伴; 潇潇洒洒。 几秒间,静静着迷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错了。
这个种族的基因目的一定是繁衍,只有传承才能演化出这样壮阔的巢穴,只有刻写在血脉中的繁衍,才能带来这样的生息。
“走。”
虫哥在后面催促; 静静回过神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虫巢内部是由巢厅和仅通两只虫的廊道构成,每个圆弧形的巢厅壁上有大量巢穴排列,从静静这个角度来看; 她就像被困在无尽沙漏的某一个漏壁上,上方是窄口; 下方是黑洞。
没有道路,一条都没。
当然啦,这地方又不是给人用的,不可能建什么高速公路。
静静回头跟虫哥解释了一下她没办法下去。
“没法走?”虫哥重复,“可是在这里你可以走; 在这里可以; 在外面也可以。”他的语气好像静静在说自己不会吃饭一样。
它示范似的爬出去; 在壁上垂直站着; 头从穴口下探过来。
“很简单。”他说。
是啊你有八十多只脚当然简单了。
“我做不到。”静静解释说:“我的脚在侧壁上站不住; 我和你不一样。”
“咕?”
“我……我抓不住这里。”她蹲下拍了拍侧壁,“我很弱; 我不行。”
“你是很弱; 可是你现在在洞里可以站; 在这和在洞里都是站。”
虫哥还是没理解。
天呐大哥,刻板印象要不得啊。
静静解释不通,可她又不能真爬下去给虫哥看,她怕死。已经走了的两个守卫也回来了,静静看了眼表,很快又过去了一分钟,表盘上的秒数跳舞一样狂闪着。
不能浪费时间了。
跳出人类思维,跳出人类思维,不能这样交流。
虫哥是个什么样的生物……虫哥它……
很呆。
静静咬了咬唇,忽然直接干脆地把结论丢出来,命令道:“你必须得带着我我才能去母巢,像带着那个幼虫一样。”
虫哥一下理解了。
“好。”
它蠕动了下触须,伸过来几条卷起静静举在前方,掉头往下,两三秒就爬进了廊道。
每个巢厅半空都有核天灯,洞穴壁上有淡紫色的荧光物质,可廊道间却没有。这对虫哥它们当然不成问题,但静静的双眸没有那么强大的收光能力,那里对她就是近乎完全的黑暗。忽然悬在黑暗的深渊之中,静静的心一下缩起来,鞋子里的脚趾紧紧蜷缩。
不要紧,不要紧。
她不断默念着。
虫哥的爬行速度非常快,潮闷的风迎面吹过,静静两手紧抓住腰上卷着自己的触须,也许因为握得很紧,她能感受到触须皮质触感下方的脉动,这让她安心了一点。
“索西斯?”
静静在黑暗中试着叫虫哥。
身后很近的地方,虫哥立刻咕了一声。
静静尽力扭过头,黑暗中,虫哥的四只眼眸空旷深邃,微微亮着光,那光静静无从分辨颜色,如此近的距离下,静静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却没见到一点结构。
那空旷仿佛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静静失语了一瞬,却不知道为什么。
面前一亮,它们穿过廊道进入了另一个巢厅,静静把头扭了回去。
昏黄之中,两个守卫在前,它们排成一列顺着巢壁爬动,往前爬时如果迎面碰到其他的虫,列首的守卫C就会和对方的头须咔哒咔哒地打几下。静静看到大多数虫长得和守卫一样,也有几只像虫哥,还有更不一样的,但都一掠而过。
这个巢厅和上一个一模一样,只是更安静,窸窣声少得多。
它们在许多虫的注目礼下进入了又一个廊道,黑暗让静静揪心,但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不太喜欢被很多人盯着看。
静静小声问虫哥:“还有多久?”
虫哥很快回答:“三塔。”
……啥玩意儿?
静静想了想,说:“那还要过几个这样的大厅?”
这次虫哥停了一下,似乎在计算,然后它说:“八个。”
有点远啊,时间上来得及吗?
鉴于之前的经验,静静直接采用了另一种说话方式,“太远了,来不及,你爬快一点好不好?”
虫哥干脆地回答:“好。”
这么近的距离下,直接传导弱电信号也不会有信息误差,虫哥通知了一下前面的守卫,三只虫在廊道中停顿一瞬,似乎在调整什么,很快,它们再次爬起来。
这一回,静静简直就像坐在全方位敞篷的法拉利上了。
妈妈我要飞起来了!
她紧紧抓着虫哥的须,擦过脸颊的潮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这个世界的氧气不是很充足,类比地球的话,就好像在青藏高原上,静静剧烈活动一会就喘得厉害,现在因为被举得高高的又迎着风,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顶风闭着嘴,静静用力呼吸着,眯起的双眼只能分辨出光影,两三个巢厅迅速掠过去,她根本看不清东西,耳边好像夏天坐在开窗的车上,虫鸣夏蝉一样一阵有一阵无。
好憋。
不行了,再不离开迎风面她要死了。
虫哥好像能听见静静的心声——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劳动人民想吃饱饭还是得靠自己啊。
静静在疯狂打脸的风里艰难转过头,深吸口气大喊:“索西斯——!”
虫哥的颈迅速伸展,相叠的鳞甲抻开,有静静两个大的头凑到她旁边,从身体里冒出一串咕。
“把我转过去,对着你!”
“好。”
虫哥的触须卷巴卷巴,很快静静就面朝着它了。
虽然后脑勺凉飕飕的,但离开迎风面,静静呼吸起来顺畅多了。她扎在头顶的小揪被吹开一部分,整个头跟狗啃得一样,好在这个世界没人会在意这个。
但是当转过来以后,静静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胯部正好对着虫哥右下方的眼睛。
这个问题转过去也不好使,转过去对着虫哥眼睛的就是她的屁股。
所以说它为什么要把她举这么高……
等下,好像是她自己提议的。
静静想了想,对虫哥说:“你把我放低一点好不好?”她稍微了解一点虫哥的性格了,于是很快地补充具体细节:“低到我的头能对着你的眼睛。”
虫哥迅速回答:“好。”
静静马上就被拿低了。
静静注意到一件事,似乎对承认了关系的角色,虫哥不太会反抗带有命令或者请求意味的话。
真是个好战士。
虽然和虫哥面对面,但对着它的眼睛并不尴尬,因为虫哥并没有看她。它四只眼睛中,下面两只在看面前的地,剩下一只朝上扫视天空,还有一只在巡梭四周。
视线不相交的眼眸让静静觉得有点恶心,但她知道这只是自己人类感情那部分的刻板印象。
可以看360°的眼睛才是好眼睛!
虫哥的等离子臂刃收在胸前,像武士交叉背在背后的长刀,只是色泽更绚烂,尖端漆黑,中段则渐变到暗紫色,最末端是深蓝,和虫哥臂上的甲色融为一体,刃背上还有不规则的花纹。
在有光的地方,它们甚至能折射出不同的光泽。
弄这么漂亮到底是为啥,一点不实用,太漂亮了上战场不是给当靶子打吗。
静静观察了虫哥一会,低头看了看表,发现虽然秒表还在疯狂走字,但现在的时间却比之前慢了。
嗯?
在不紧张并且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静静对时间的流逝是比较精准的,她确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世界的时间带难道是变化的吗?
意识到可能有时间差,静静有点懵。
她去过的大部分世界,在外部观察,或者内部旅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