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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竟然规规矩矩地点头说:“对啊。”
静静笑说:“你也有很乖的地方嘛。”她接着耸耸肩,语调轻松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只会在这里呆一个小时,你要怎么教训我?”
脱纲的一瞬间不影响欧阳诃的剧本发挥,他重新调整状态,冷笑说:“呵,十天有十天的教训方式,一个小时有一个小时的教训方式。”
他脱掉西装外套,抬起臂膀,解开袖口。
静静当着他的面呸出声。
“上次我就说过,如果你施暴,我有信心反过来打残你。”况且现在的欧阳诃还是个小少年。“我说你不会忘记了吧?”
静静又不按照常规剧本表演,搞得欧阳诃懵逼了一下,静静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出于一种想抠脑壳的状态。但他随即强硬地说:“你不可能做到。”
自恋的人会选择性忘记对自己不利的语言。
静静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朝欧阳诃逼近两步,笑嘻嘻地朝上看他一瞬,接着猛地抽出手,后者被条件反射吓了一跳。
结果静静只是看了眼手表。
纸老虎啊。
“我们还有四十多分钟呢欧阳总裁,别一见面就搞得不愉快吧。”
“……”
静静毫不畏惧的轻快态度,终于击溃了欧阳诃营造出的气氛。
她个头不算很高,穿着粉色白边的速干运动服,背着小小的单肩包,笑容像睡在阳台上的姜饼猫,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有点疲惫的小姑娘,没有一点威慑力。
欧阳诃皱起眉头,神情迷惑般地看着她。
“你是人吗?”
静静:“???”
大哥说话就说话,怎么骂人呢。
展开双臂低头看看自己,静静撅了噘嘴说:“我哪里长得不像人吗?”她抬起胳膊,捏起一小块柔软的皮肤给欧阳诃看,一如很久以前给一条笨虫子解释自己。
“很普通的人类。”
欧阳却诃仍旧迷惑。
“上一次见面时,你为了保护依晴那个女人冲我示威,这一次……”欧阳诃卡壳了一阵,说:“你有敌意却不吝啬示好,你不怕我,也不谄媚,你……。”
欧阳诃说:“你不像个女人。”
“哈?”静静说,“我就是个路人心态啊?你虽然有点讨厌,但很多态度的根源错不在你,再说你长得好看,我又和你的生活没有很大关联,大概每个路人都会像我一样对你吧?”
欧阳诃说:“你这是在侮辱我!”
静静:“……”
虽然刚才没有,但现在我的确很想侮辱你。
静静的死鱼眼似乎激发了欧阳诃的好胜心,他一把拉过静静的手,猛推开办公室的门,外面此起彼伏的电话机键盘声中立刻响起了“总裁好”。
欧阳诃大踏步向前走,两人从电梯间下去,走出旋转门,走入车水马龙的大都市。
在一个红灯路口放开静静,欧阳诃回头对她严肃地说:“看着。”话落他一手掐腰,一手将前额的发捋向后方,慢慢走去等红灯的地点。
周围的女人就像npc见到视野圈内的红名怪一样瞬间被点亮,三五成群自发的开始小声窸窸窣窣,九个女人组成了三个小分队,三三二,剩下一个女人目不斜视,气质冰冷。
欧阳诃走过去,弯腰在那个女人身边说了什么,女人扭头打量他,接着说:“哼,我当是谁,不过是欧几米化工旗下子公司欧恩尔的首席总裁欧阳诃,年纪轻轻当上这个位置,不就是仗着背后有几个臭钱吗?”
欧阳诃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女人脸忽然飘起淡红,冲他呸了一句,可他递上的名片还是被女人以搓烂的姿态握在了手里。
绿灯亮起,大家都离开了,有几个女人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他。
欧阳诃脸上挂着得意潇洒地一转头,刚想跟静静说话,就看到她倚着墙在低头吃小吃。
“喂。”欧阳诃走过来,“刚才的你看到了没有。”
静静眨眨眼抬起头:“我很想说没有。”
欧阳诃挑眉说:“怎么样?现在可以理解我说你在侮辱我了吧?”
静静说:“不不不,我觉得用你当主角写这本书的作者在侮辱全体人类。”
欧阳诃说:“你什么意思。”
静静说:“你不会忘记自己是个爱情基站这件事了吧?”
欧阳诃说:“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很简单啊。”静静用竹签子指了指马路牙子说:“刚才那个女的明显就是个背板的npc,谁在路边碰见陌生名人会大叫‘哇你就是家产三千万在六十部戏里担任男主角和三百个配角有过爱恨纠葛的葛二蛋啊!’”
欧阳诃沉默了一下。
静静耸肩说:“看到荒谬的地方了?”
欧阳诃还是不说话,静静有点担心他当机,用胳膊肘杵了杵他,分了一根竹签子给他:“烤年糕分你一根?”
欧阳诃嫌弃地撇撇嘴,年轻的面孔因为这个表情显出一种生机来。
静静终于感觉她再次接触到了内核中那个真的欧阳诃。
她于是笑说:“喂,可别跟我来总裁不吃平民食物那一套啊。”
欧阳诃说:“这小摊就在我家公司楼下,你觉得我加班的时候能少吃了吗?”
静静说:“哦,也对。”
欧阳诃停了一下,说:“算了,给我一根。”接着朝静静伸手要竹签。
静静却抬手握住他伸来的手,轻轻晃了一下。
欧阳诃警惕地说:“你又干什么。”
翻过胳膊看了眼手表,静静开心地说:“你好啊欧阳诃,在咱们第二次见面的第二十一分钟,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
欧阳诃眉头上抬,嘴角紧着,怔愣地看着静静。
突然之间,这个避风角中溢散出大量的蜜桃香味,浓得盖过了炒年糕。
“……”
“……”
“欧阳诃,我忽然想到你不会是……”
“闭嘴女人!会不会看气氛!”
“……”
雷声轰鸣; 大雨磅礴。
矗立于森林里的高塔中; 毁灭魔女赫卡对这习以为常的自然现象无动于衷。她在声声雷鸣中淡然地整理着古籍,沉醉于古老咒语字符上流动的魔力。
高塔内幽蓝的烛光摇曳,赫卡稍稍抬眸; 手指轻敲桌面就已经向闯入她结界的人下达警告。
赫卡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 越是侦查力高的人; 就越容易陷入其中。在绝望的幻象中周旋; 最后自食其果。
赫卡本以为这下就能解决掉打扰自己的小虫子; 谁知小虫子不仅没有停顿; 还逐渐靠近高塔。
她缓慢地从椅子上起身; 全身关节因为长时间没运动而发出声响。她拿过随意扔在椅子的长袍披上,对能长驱直入结界的小虫子稍稍提起兴趣。
落下的雨在即将接触到赫卡的瞬间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好似停止了般,就连呼啸的狂风都变得极其温柔。她周身的魔力流动,将她目所能及的风雨变缓; 暴风雨下的森林暂且重归了夏夜的寂静。
赫卡随手拨开挡住视线的雨珠; 狭长的眼眸搜寻着闯入者。
她原以为,胆敢闯入魔女禁地; 还能接近高塔的必然是经验丰富的魔法骑士。谁知她找到的却是个脏兮兮的男孩; 他跪坐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断喘息; 撑着泥泞草地的手肉眼可查地颤抖着。
男孩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呼吸,茫然地抬首。
赫卡打量着男孩的脸庞挑起细眉,淤青与肮脏的泥水混作一团; 让她没法立即分辨出他的模样,但他的双眸犹如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在雨水的冲刷下如同血泪由眼眶流至下颚。
赫卡暗自颔首,忽然明白这位看着就孱弱无比的男孩是如何畅通无阻地接近高塔,看来她的结界还是存在漏洞。
“没想到让你这只小虫子漏——咳咳。”赫卡话说到一半就因为长久没有发音而卡壳,她沉重地咳了几声,不由回想自己上一次跟人说话是几年前。
等她整理好状态时,小虫子就已经体力透支地倒在她的脚边。
赫卡困扰地低身,乌黑柔顺的长发跟随着往身侧倾斜,带过些许晶莹的雨滴。
“至少要等人把话说完吧。”她伸出苍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掠过湿润的脸颊,轻而易举就将肌肤上的淤泥抹开。
脆弱的小虫子年纪不大,营养不良的体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脸上多处淤青,更别提身上被肮脏的衣料遮掩的躯体会有多少伤痕。而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器刺瞎的,破烂的眼球还留在眼眶里,再不做处理就能臭掉。
赫卡寻思着是无视掉小虫子回塔里,让他在这里被野兽吞食**,还是将他带回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而她坐在椅子上看看书就能用掉两个月的时间。偶尔给自己放假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何况还能利用他完善结界。
赫卡决定好后直接就将脏兮兮的小虫子抱起,利用魔法传回塔内。
此时塔外的雨远离了魔力的支撑,再次用力砸在泥泞的大地上。
赫卡将小虫子带到盥洗室,掂量了几下就觉得他跟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轻飘飘。替他将身上带着异味的衣服脱掉时,与布料黏贴的伤口也被一同撕开,昏迷中的他因猛然间的疼痛无措地挣扎了两下又再次晕厥。
“真像只垂死挣扎的虫子呢,”赫卡气定神闲地评价道,“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吧。”
她将他轻轻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中,他身上的泥垢在魔法与清洗剂的作用下脱离身体,这让他身上的伤痕更加显而易见。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受尽虐待的伤,肮脏得分不清颜色的头发在洗净后竟然是同玉米须般的浅金。
白净稚嫩的面容即便带着淤青,也不可否认如瓷娃娃一样精致,这样的男孩被称为天使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