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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闻言,心中稍感疑惑。
看这年轻人的样子不像是王府的亲人,但他也没有什么功名在身,那他怎么会出现在王妃的寿宴上呢,不过他对此也不在意,习惯性的鼓励两句:“你年纪尚小,无需因此惭愧,以后用功读书,未必不能高中,为国效力。天下仕子乃是一国之本,既便不能成为进士,再进一步成为举人,也有为官的资格。”
“仕子是一国之本?”李子勋倒是没想到这位大官会出言安慰自己,顺口反问了一句:“一国之本,不应该是百姓吗?小时候你先生没教过你?”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虽然大体的轨迹和华夏相似,但细微之处往往差距很大,这句在前世很著名的话,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
“此言何解?”那男人皱眉看着他。
“百姓为水,君王为舟,水能载舟,亦能”李子勋说了半句便停下来。
那男人正听的好奇,见李子勋陡然停下,抬头问道:“亦能怎样?”
“水能载舟,亦能煮粥”李子勋差点说漏嘴,正好他的肚子叫了两下,便有些尴尬的说道:“有粥吗,肚子饿了”
事实证明,李子勋认为他是大官是有理的,一会儿的功夫,几道小菜,以及散着香气的银耳莲子粥就摆在了亭中的石桌上,李子勋不经感慨官大真的好办事。
“继续说下去。”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中年男子看着他催促道。
“刚才说到哪儿了?”李子勋肚子正饿着呢,也不客气,先喝了几口粥,这才开口说道:“哦对,想起来了,说到煮粥,这银耳莲子粥煮的火候有些太过,银耳都煮散了,很影响口感,不过这几道小菜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中年男人闻言一时语滞,我是问你这个吗,不过他细细品尝这粥后,也是点头道:“嗯,你说的对,这粥的火候的确太过了。”中年男人喝了几口粥,在这件事情上和李子勋达成了一致。
静静侍立在男人身后的老者,闻言一张棺材脸也不由的抽动了两下。
一国天子,瞒着满朝大臣微服出巡,就是为了和人讨论粥的火候问题吗?
从京城走水路到益州城,快的话,只需一日的时间便能抵达,但若是想要回宫,却是要走陆路,这至少也得六七日功夫。
此次出巡并未大张旗鼓。这完全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没有大队人马随同出巡,但为了保护陛下和娘娘的安全,宫中高手几乎倾巢而出,行程上自然快不到哪里去。
若是不小心暴露了陛下的身份,回朝之后,怕是那些御史言官们就有的忙了,而他的这身皮子怕是也要松松啦。
所以老者觉得,时间紧迫,陛下和娘娘还是赶紧回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跟别人讨论什么火候问题啊!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还不等那些言官奏他一本,陛下也会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230章:吹牛需谨慎()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好啊。”从一个没有功名的学子口中听到如此论调,实在是令那中年男子心中大为惊讶。
“如果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吃得饱穿的暖,谁会闲着没事干跑去造反,谁造反他们和谁急,但如果连吃都吃不饱,除了造反,还真没别的事干了。”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如今以儒家治国,维护的自然是儒家的利益,即仕族和统治者的利益,对于底层的百姓,关注还远远不够。
闲着没事干,有个人唠唠嗑解解闷也挺好的,虽然眼前之人可能是什么大官,但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对方听不听得进去,李子勋其实无所谓。
“治大国如烹小鲜,总之啊,有事没事别折腾百姓,就不会出什么大事。”李子勋拨了拨桌上的一条鱼,“就像是这条鱼一样,翻动的次数太多,肉全散了,也就不好吃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
再次听到一句妙语,男人眼中一亮,正要再追问下去,李子勋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吃菜吃菜,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
第一次听人将治国之道说成没用的东西,男人脸上露出错愕,随后便眯着眼睛看了对面的年轻人一眼,也不恼怒,心下倒是对他更加好奇。
言谈虽然不多,但他可谓字字珠玑,便是一些看起粗糙的话语,细想起来,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两年我欣国多灾多难,这益州刚经历瘟疫,南方又遭水患,西北荒僻之地,盗匪贼寇横行,又有恶邻突厥屡犯我国边境,民间有传言说是因为当今天子失德,才引来诸多恶果”
“放屁!”
中年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子勋打断了:“这天灾人祸,和皇帝有什么关系?照这么说的话,早上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是不是也可以归咎于天子失德了?”
除了莫名其妙了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男爵的事情,让李子勋对当今皇帝有些怨言之外,其他方面,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毕竟,从欣国推行的种种政令来看,那位皇帝陛下似乎也不是一个昏君。
男人身后的老者刚想说一声“放肆”,在当今天子面前居然也敢用那一个不雅之词不过,他还没说出口,就见陛下在身后摆了摆手,怒视了那年轻人一眼之后,便闭口不言了。
“说的好!”
李子勋自然不知道,他这一记无形的马屁,刚好拍到了对面男人的心里。
这年头,皇帝也不好当啊!
欣国境内,哪里遭了灾,哪里闹了匪,哪个地方出了怪事,全都怪在皇帝的头上,他这个皇帝当的也是够冤的。
对面年轻学子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听得他浑身舒爽,要不是顾及身份,连他也想这么痛快的骂出来。
一瞬间的功夫,他再次看向那年轻人的时候,眼中就充满了欣赏的目光。
年轻人,有想法,有见地,可堪大用!
虽说科举仍然是读书人进入仕途最为普遍也是最重要的方式,但是国家正是急缺人才的时候,不会一条路堵死,若是真正有在某一方面出众的人才,由地方官员联名举荐,吏部审核之后,再呈给皇帝,倒也不是不能破格录用。
此刻,对于眼前的年轻人,他显然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当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地方举荐,吏部审核,封官加爵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年纪轻轻,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也并无大碍,朝廷从来不会埋没人才,你若有意,我可向朝廷举荐举荐,想来为你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可以的,不知你意下如何?”中年男子看着李子勋,笑着开口。
他是真的动了惜才之心,几句话聊下来,对于他在治国方面的见解很是认同,当然,也不排除刚才那一句“放屁”,也在他心里面加了不少分。
既然是人才,就要为国所用,君臣携手共同建设和谐美好的国家才是正道,埋没人才这不是明君做的事情。
李子勋刚刚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表情又有些愣。
他没听错吧,就是随便的聊几句天而已,至于吗?
果然是祸从口出,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说那么话的。
但李子勋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完全没有入仕的想法,向来想去,最后只能一脸惋惜的说道:“不瞒你说,在下其实从小便患有一种顽疾”说完,不等中年男子回话,赶紧告辞离去。
“呵呵,朕怎么从未听说过,有何顽疾是不能入仕的?”看着那年轻书生放下筷子,告辞离去,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此人居然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敷衍陛下,实在是可恶。”老者阴测测的声音飘了出来。
“妄图欺君,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老者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开口道:“不过,不知者不罪,他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倒是可以从轻落。”
“呵呵,常德啊常德,刀子嘴豆腐心,你这老毛病,几十年都没有改变。”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
老者冰冷的脸上露出稍许的暖色,他跟在皇帝身旁的时间只怕比之皇后她们都要久。
都说帝王无情,然而他却十分清楚,当今陛下重情重义,乃是难得的一代明君,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主仆,胜似主仆。
“走吧,出来走走之后,胸口倒也不那么闷了。下去查查刚才那位年轻人,小小年纪,不想着为国效力,学什么隐士,不过,虽然性子还需打磨,倒也是个可造之材。”中年男子笑着说了句,背着手向外面走去。
老者紧随其后。
随着两人的离去,四周的暗处,无数人影晃动,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溜达出了花园,腹中还有些饥饿。
李子勋心中后悔,早知道这位大官先生到最也会让他做官,刚才说什么也不会说那么多话,不然也不至于没有吃饱,一碗粥才喝了一半,菜也只动了几口,倒是有些可惜了。
摇了摇头,打算过去和慕容浩然打个招呼,早点回去睡觉。
而此时,不远处,某处宽阔的亭台四周,正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的热闹场景,这里聚集的大都是仕人,正值时局动荡之时,承蒙王府邀请,借着王妃寿宴的机会,一群人围在一起头脑风暴一下,议论议论国事,或许还真能商讨出什么好的办法。
除了益州城受到邀请的大小官员之外,今年出自府内的新科进士也全都在内,这些人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只等朝廷的正式任命下来,便能立刻走马上任,光荣正式的成为欣国公务员。
今夜之所以邀请他们,也是存了一些提携考校的意思。
诸多新科进士,正是金榜题名,意气风之时,还没有经过残酷现实的打磨,胸中满怀报国之情,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