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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勋的心头猛地一阵抽动和狂跳,没来由的凭添了满怀波澜壮阔的豪情。
马车渐近,高耸如山的城墙展现了自己的威严和压迫,李子勋坚持下来马车步行,走到近前,将手紧紧的贴上了那冰凉的城砖。仿佛能够感到时空在收缩,几百年,数千年,曾有过和将会有的故事就在面前——抬手扶上的城墙,可能一百年后有人做了同样的动作,扶着同一个地方;抬眼看见的森然身姿,可能几千年后有人在同样的角度也见到了;顺手拂过城墙边断折的树干,可能一千年后,又从裂口处生发长成了一株穿越时光的古树,带去残留于此的光阴。
是否几百上千年之后,也如同自己一样,站在同样的地方,做着同样的动作呢!
“子勋,在想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容浩然露担忧,疑惑的看着李子勋。
李子勋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过来的时候,脸上却已然换上了一副笑颜:“没想什么,只是有些震撼。”
“京城乃我朝首都,蔚为壮观,子勋第一次来,在所难免。”慕容浩然笑了笑道:“走吧,路上车马劳顿,早些抵达早些休息,来日方长,我再带你好好逛逛京城!”
李子勋笑了起来,入城!
雍亲王府在京城有自己的宅院,此时已着人前几日里快马加鞭的赶来京城有所通知,那些丫鬟和小厮都是现成的,正等着李子勋二人过去。
等到了住处,那些内侍也该离开复命去,李子勋朝那位内侍施了一礼,道:“这位内侍,一路辛苦了。”
“哈哈,李爵爷客气,这一路奴婢可多亏了世子爷的照顾,奴婢这就要返回宫中了,世子爷,李爵爷,就此告辞。”那位内侍回礼道,然后便又上了马车,沿着宽阔的京城大街朝皇城的方向过去了。
送走了那个内侍,慕容浩然与李子勋这才又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在那些军士的带领下向居住的宅子走去。
“浩然,那处宅子是我若是就这么住进去,不会给你父亲添麻烦吧?”李子勋有些担忧的对一旁的慕容浩然问道。
慕容浩然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放心吧,那是陛下赐给我父亲的,平常也无人居住,只是我们偶尔进京时才会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家大多数时候都在益州,所以那宅子许久未曾有人居住了。前几日父亲已派人快马通报,想来现下已经整扫出来了。”
李子勋了然的点了点头,众人一路行去,到了一进院落前停了下来。李子勋下来马车一看,呵,这叫宅子么?
门口站着一个厮,一看见马车停下来了,就赶紧迎了过来,李子勋和慕容浩然跳下马车,那个厮立刻就鞠躬施礼:“启禀世子爷,奉王爷之命,这院落已然收拾出来了,世子爷和李爵爷请进!”
随着小厮走进院子里,里面果然面积很大,那些军士也都进去了院子,向李子勋二人施礼之后,,任何人也就让他们各自散去,好好休息了。
“世子爷,前庭已经奉茶,小的这就去让厨子收拾出饭食来,想必世子爷一路劳顿,还请稍待片刻,丫鬟已经去烧水,世子爷很快就可以沐浴休息了。”那个小厮过去对慕容浩然二人恭敬的道。
李子勋对那小厮点了点头:“恩,多谢,辛苦了。”
说到底,这些人都是雍亲王的下人,李子勋只是客,所以他也不便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何况,李子勋向来也不是那种富贵相的达官贵人,对待那些下人,也没法摆出什么架子来。
待众人都去忙活了,李子勋和慕容浩然才坐下在了前庭,看看里面的茶水,却是冲泡出来的,禁不住的就高兴起来了。这清茗居的市场已经走出了益州到了京城,他李子勋可是占据着清茗居不少的股份,生意越好他的红利就越多,这如何不让李子勋高兴起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皇叔下旨让你来京城,我还真不想来这京城,”慕容浩然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一世子爷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才更应该郁闷才对吧!”这京城不是皇亲国戚家的子女,就是勋贵子弟,是一个王爷公主扎堆的地方,稍微一个不心,就容易得罪到某个勋贵王公,但是慕容浩然作为世子爷也不用担心这些,但是他李子勋可只是个小小的男爵。
“也不是因为那些,虽说我们雍亲王府一向低调,但是在这欣国还是有一点说话的权利”慕容浩然摇了摇头,“只是在这京城总是要小心这个,遵守那个,总没有待在益州来的自由。”
“这是自然。益州可是你们雍亲王府的一亩三分地,想干嘛就干嘛。”李子勋笑着表示赞同。
“算啦,不聊这个,反正我们二人也不是什么蛮横之人,如果真的有人不长眼睛,把主意打到我们的身上,那也就没必要担心什么,想必到时候就算我做出点什么,皇伯伯也不会说什么的!”
二人在前庭里闲聊起来,慕容浩然给李子勋大致讲了讲京城的情况,听慕容浩然说起了京城中的胡市,李子勋顿时大感兴趣,便让慕容浩然带他去看看。二人一路劳顿,吃了饭食,又被丫鬟领去沐浴,李子勋不好让丫鬟伺候洗澡,自己匆匆冲洗了一把。
李子勋初入京城,应此对有些事还是有所顾忌,应此还是将一脸委屈的慕容浩然给赶出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来到欣国京城的第一夜,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
第265章:首个早朝()
这几日,慕容浩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因为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被召见,所以除非慕容浩然带着自己出去,不然李子勋也不敢乱跑,一直就带走自己的小宅子里,一连过去了四天,才有宫中内侍前来传召李子勋,令李子勋朝会觐见。
李子勋对此毫无经验,这事儿还得去问慕容浩然,作为世子爷,正好也被皇帝一起召见。应此可以在朝会上带着李子勋一起上朝。
第二天凌晨,李子勋就被叫醒了,睁眼看看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呢。起床穿了衣服,洗漱之后一看,嘿,天还没亮呢!
下人领着走到前庭里面,慕容浩然已然在那里等候着了,俩人匆匆吞咽了几口吃食,坊门还未开启,慕容浩然和李子勋只能等着,稍待一会儿,总算是天色微微亮起的一丝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晨鼓敲响,慕容浩然就立刻拉着李子勋走出门去上去了马车,道了一声:“走吧!”
驾车的下人应和一声,马鞭一抽,马车顿时冲了出去,坊门在晨鼓响时已然打开,马车疾驰出去,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过去。一路上,但听得外面不时有马蹄声响,李子勋紧紧的抓着马车以稳定一些自己被颠簸的跟不倒翁似了的身体,一旁的慕容浩然见此,笑着将李子勋拥在自己怀里,好让他稳定住。李子勋撩开帘子往外面看去,就见外面的马车你追我赶,还有人直接骑着马匹猛抽马鞭的从马车旁边冲过去,方向都一样,全都是朝着皇城去的。
李子勋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去上朝,这是去打仗啊!
“呵呵,子勋想来还没有见过这般阵仗。我朝除‘常参官’外,三品之上每月一、五、九日朝参,三品以下的官员每月一、五日朝参。咱们每个月的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早上便要上朝,可不敢迟了这早朝,否则便是大罪了。日后子勋若是有了职位,就也要上朝了,卯时便要入宫觐见,所以卯时之前就要在宫外候着,可千万不要忘记,万万不可迟了早朝。”慕容浩然笑着点了点李子勋的脑袋为他讲解道。
卯时?怪不得叫“点卯”呢!李子勋一阵无语,敢情这欣国的公务员不好干啊,早上五点就得签到打卡的上班了,要是迟到了轻则挨板子打屁股,重则贬官也是有的,谁像后世机关那样,都大半上午了,才晃晃悠悠的剔着牙从早餐店里出来往单位里去!
到了宫门口,果然见外面已经站着不少人了,都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此刻整理衣衫的整理衣衫,相互交谈的交谈,等着卯时一到,宫门打开。
“哎呀,这不是慕容世子爷吗?!”慕容浩然刚刚下来了马车,整理好了衣冠,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就见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同慕容浩然抱拳施礼了,慕容浩然也回礼过去,几人站在一起说话起来。
李子勋对他们的话题也没什么兴趣,应此就无聊的站在一旁,好似在听他们聊天,实则已经神游太空!
很快,随着宫门口一声呼喊,宫门前的众人立刻列成两队,不用说李子勋也知道,肯定是按官职高低的嘛,李子勋很是自觉的排到了最后面,不过却被慕容浩然从最后面拉了出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子勋,你如今乃我朝男爵,从五品,不该站在最后,莫要逾制。”
李子勋笑了笑:“哎呀,我也是第一次上朝,况且我也不想凑到前面去。”
慕容浩然一愣,继而便笑了起来,拍了拍李子勋的肩膀,不再说话,自己也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既然子勋不想去前面,那自己就陪着他好啦,反正站不站前面他也无所谓!
宫门缓缓打开,正门下,全身光明铠的御林军站立两侧,宫门外,文官一列,武官一列的徐徐前行,每个人的面色都肃穆庄严,恭敬的徐步走入了皇城之中。
太极宫,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台阶下文武官员分立两侧,台阶之上,只见一内侍疾步而出,深吸一口气来,继而高声喊道:“朝觐开始,诸臣工觐见!”
那声音听起来雄浑壮阔,大气凛然,李子勋十分吃惊,明明是一个太监,这样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不是说太监的声音不男不女尖厉难听的么?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通天冠,蟒龙袍,静默的眼神从通天冠前的流苏下缓缓扫过殿上。
众臣跪拜,三呼万岁,皇帝端木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