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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厨听此,对着慕容浩然不经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一番思量,眨眼间便有了决断,然后对着李子勋道:“子勋呀,若是这些菜肴的做法秘方,你愿意倾囊相授,我愿意出五百贯,不知可否?”
五百贯钱,放到当下来看,绝不少了,这个张厨也算是比较实在的人。但李子勋能赚钱的门路还有许多,这五百贯钱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多少吸引力。若是自己的事业发展起来,所得必定远远超过这五百贯钱了。
待到张厨报出了自己愿出的价钱后,便盯着李子勋,看着他的反映,却见李子勋只是一脸淡笑,也不做声。张厨以为李子勋嫌少,于是又开口道:“这样,我跟浩然也是熟人,既然你也叫我一声大哥,那我额外再加一百贯,你看怎样?”
却见李子勋笑了笑,向掌柜说道:“这些菜式,我可以教给聚八方的厨子,甚至调味的配料,我也可以给你们。有了我那些调料,你们以前的菜也会增味许多。单是这调料的秘方,就比这些菜式要金贵的多。张大哥,你应该知道调味料的重要性,单单这调味料给你带来的就不止几个六百贯了。”
“那这样,子勋你就直接给我请开个价钱吧。我看下是否合适”张厨坐直了身子,说道。
李子勋笑了笑:“这些东西虽然在你们看来珍贵,可我知道的菜式和调味料却不止这些。这些菜式,包括调料,我都可以提供给聚八方,但是我不需要卖钱,而是希望跟你们合作。”
听见李子勋说他知道的菜式和调味料还不止桌上的这些,张厨和那管事不经一愣,然后张厨立刻站起了身来,后退了一步,拱手弯下腰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问道:“那不知子勋是想如何个合作法?”
李子勋也站了起来,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些菜式和调味料我都尽数提供给聚八方,也只给聚八方,但是从此以后我要得到欣国所有聚八方的纯收益的两成。”
“什么?”张厨和管事听此都大吃一惊:“两成”
“自然。”李子勋点点头。
张厨看看李子勋,又看看那桌菜肴,整理了一下衣冠,郑重其事的弯腰作揖,说道:“子勋年纪轻轻,就知道如此多的菜式和调味料。我也相信你知道更多的菜式,但是这两成的收益还是太多,要知道我这聚八方可是在欣国每个城都有分店,而且都是供不应求的。如果子勋真的有合作的心思,那我可以承诺给你总收益的一成,你看如何?”
“一成太少,两成这是我的底线,而且我给张大哥的可不止这调味料和菜式,我还有着很多的酒店经营知识,我相信到时给聚八方带来的收益远远超过这两成的收益。”
“这。。。。。”张厨听此还是有些犹豫。
“我说,张厨,你咋这么婆婆妈妈,子勋能跟你合作那是你的福气好吗。要是错过了他,你这聚八方也顶多就这样了,既然有这个继续攀升的机会,那就赶紧抓住。”慕容浩然看见张厨犹豫不决,出声喝道。
张厨白了一眼慕容浩然,合着这不是你的聚八方,你是对你的子勋如此相信,但我可是第一次见他,然后又看了一眼李子勋,见他神情自若,最后下定决心的说道:“那好,我就相信子勋你,我答应你的二成收益。”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承此一诺,千金不易!”李子勋见张厨答应后,郑重的对张厨说道。
张厨也郑重的回道:“承此一诺,千金不易。”说完两人直起了身来,越过桌台走到近前,伸出了手来击掌一下,约定便成了。
古人注重承诺约定,注重到了后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约定既成,便要信守,一直到完成约定的那一天。就好比为了完成保护朋友儿子的承诺,而将自己的孩子与朋友的孩子互换衣服,让官兵捉去了自己孩子杀死,而保护下了朋友家孩子的,不是玩笑,是真有其事,世人非但不会笑他傻,反而会称赞他的高义。在这个道德体系占据着绝对力量的时代,名声重要,约定重要,信念重要,好像生命反而不重要了。为了名声,为了约定,为了自己固守的信念,都可以抛弃了生命。倘若两人约定发财,也不必立下字据,击掌为誓,以抽签论先后,先帮一个人富裕起来,而那人富裕起来之后,必然要扶持另一个人也富裕起来,绝对不敢违背约定,否则便会被世间唾弃,祖宗蒙羞,自己也再无脸面见人,前途也会毁于一旦。
所以李子勋也不担心张厨会违约,而且他们还是在慕容浩然的注视下完成的契约,听慕容浩然和张厨的话语,就知道他们必定很熟悉,李子勋信任慕容浩然,既然慕容浩然没有异议,那么说明他对于张厨也是信任的,那李子勋也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双方确定好约定后,李子勋承诺有空过来再跟张厨细谈合作事宜,毕竟李子勋也需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菜式、调味料和酒店经营的知识好好整理一下。张厨欣然答应,毕竟这也是他聚八方能够更进一步的良好契机,聚八方虽然现在开遍欣国,但是差不多已经到了顶峰,想在进一步却是困难重重,所以他能答应李子勋如此严苛的条件,不仅仅是看在慕容浩然的面子上,毕竟他是一个生意人,他最重要的还是从聚八方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能让他答应的最重要的因素,还是李子勋所说的菜式、调味料以及新颖的酒店经营方式,这才是对于张厨所看重的。
李子勋终于落实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心情不经大喜。而张厨也是如此,于是转头对着管事笑着吩咐道:“你在去将店里最好的酒拿来,顺便再上几个小菜,今天我要跟子勋不醉不归。”
管事领命就赶紧起身出去准备了,而慕容浩然看见高兴的李子勋想到:子勋的理想终于更近一步了,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好朋友张厨,那也就意味着,子勋以后跟自己的联系会更加紧密了。想及此,脸上不经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第四十八章:君子远庖厨()
张厨看着管事拿来好酒和好菜后,高兴的为李子勋斟上一杯,笑道:“来来,子勋,我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李子勋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张厨递来的酒杯,有些为难,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想到自己那差到极点的酒量,李子勋是想拒绝的,但看着高兴的张厨,李子勋又不好意思拒绝,想了想后,还是伸手想接过,至于喝后怎样,那死就死吧。
就在李子勋接过酒杯的时候,酒杯就被另一只手给抢过去了,李子勋一看原来是慕容浩然看着李子勋要喝酒赶紧从中抢过了酒杯,并一饮而尽。
“唉,我说慕容浩然,你是多久没喝过酒啦,这可是我敬子勋的,你怎么给抢过去了?”张厨不高兴的对着慕容浩然抱怨道。
“我喝你一杯酒怎么啦?”慕容浩然也没解释,只是对着张厨耍赖道。
“你,你。。。。。。”张厨也被慕容浩然这无赖的话语给堵得无话可说,只是一脸气愤的看着慕容浩然。
李子勋见此,赶紧解释道:“张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这酒量吧,实在太差,几乎是一杯倒,所以浩然才不让我喝的。希望你能见谅。”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张厨说完又看了一眼慕容浩然道:“就算如此,你好好说不就行了,有必要耍赖吗?看你护着子勋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子勋是你妻子呢。”
慕容浩然听此也没回话,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子勋。而李子勋听见张厨的话有些尴尬的说道:“张大哥说哪里话,我跟浩然那是很要好的朋友。这样,既然我不能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敬张大哥一杯,你看怎样?”说完就拿起面前的茶杯向张厨举杯示意。
“好,那我也敬子勋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厨赶紧跟李子勋碰了碰杯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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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敬酒后,张厨、慕容浩然和周济世就开始慢慢细酌起来,而李子勋带着紫竹和愚明开始吃起了小菜,几人笑着谈论着。
这时周济世想到了什么,看着子勋问道:“子勋啊,看你的文采和打扮,应该是书生才对,会医术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这一手的好厨艺?况且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听到周济世的话,李子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周爷爷此话差矣!”
周济世睁大了眼睛,用一种看病人似的眼光看着李子勋:“你莫看我是一个大夫,可我也听说过,先贤孟子曾说: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所以,君子应该远离杀生做饭的地方,更不可亲手做出这些举动了。子勋,不知我说的可对?”
听完周济世的话,慕容浩然和周厨都认可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李子勋却是摆了摆手道:“周爷爷此解差矣,孟子之意实非周爷爷所说。”
“哦?”听见李子勋反对,自认为还算博学的慕容浩然立刻就来了兴趣:“不知子勋倒是有何妙解?”
看见几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李子勋一下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昂头朗声说道:“孟子说: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一般人都从字面上去理解孟子的话,君子应该远离杀生做饭的地方。可是要如此说来,君子既要吃肉,就少不了杀生,却假惺惺不忍杀生;真的不忍杀生也就算了,却只是“远庖厨”而已,图个眼不见,耳不听,就可以去心安理得地吃那些“庖厨”中的东西了,如此说来,岂不是假仁假义,有背先贤之意了?其实,孟子这话并非如此肤浅,此中饱含着一层更深的道德观念。”
李子勋还特意摆出一副很是学究的派头,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