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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绝璟的眸光又冷了下来。
陆逸之忍着沉痛,继续道:“如今璟……”看了地上那根掉落的取髓针一眼,“第一种养蛊,待它们慢慢厮杀,最后再等到那一只蛊虫出来……是真的等不得了,而第二种……你亦是知道,如今九年已经过去了,哪怕把玉玺碾成粉末,那也得不到当年那只‘原’蛊半点粉末,第三种……更是渺茫。”
“逆蛊咱们亦是查了那么多年,才能查出这一种偏蛊,世上无多少人知道,哪怕到了湘溪,那蛊毒之源,亦也怕是找不到半只逆蛊,何况是同样药方养出来的逆蛊,数百种剧毒,哪怕是错一种,都当场毙命。”
“璟,赌不起……倒时,那便是连七个月都没有。”
慕容绝璟听着,这一刻剑眉横撩,倾覆出渗人的气息。
手在胸膛上,依旧紧紧捂着,仿佛锥心之痛沉沉袭来,却到底是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一种绝望,知道自己活不久的感觉,每一次心间的抽搐,都像是夺命符一般,告诉他,自己时日不多了。
别说想要什么时候将她拥在怀里都行,现在哪怕在她身边多陪她多一天,都是奢侈。
不说能够与她手牵手,一生一世,看她从如今的韶华红颜,变得白发苍苍,不说想要老了依旧能够依旧与她十指紧扣,一起看江山春水,如今能陪在她身边多一秒,都是一种奢侈……
几乎是……连在世上留下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他还说想要好好待她,只来得及补给她一个唯美的拜堂与洞房花烛夜,却是没有为自己完成半分梦想,他还想与她一起走在这坎坷的路上,一起共同看这苍生浮华,一起手牵手……
他甚至想当个父王,都不行。
七个月,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一眨眼……便要消失在这天地之中。
慕容绝璟眉宇间皆是冷意,忽然惧怕起日后……若他真出了什么事,下一刻就不在人世了,夏诗昭要怎么办?
突然看他变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这会儿忽地扯出了一抹痛苦的笑,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夏诗昭哭得双眸红肿,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呆呆长久坐在地上的样子了……
这世上,以后就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走了。
长年累积大约几十年后的日子,一个人。
他不舍……也不忍,一点都不想离开。
“除了这三种方法呢?”
陆逸之竟然在此刻沉默。
“说话!”怒目而视,差些就伸手扼上了陆逸之的脖子。
此刻只敛了眸,重重的提着他的衣领,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这一刻……与温柔倜傥,玉树临风的他,差得是十万八千里,与那略带锋锐,轻笑着睥睨众人,无所谓的他……也差得让人觉得陌生。语气中仿佛带了几分凶戾与残暴,多了几分嘲讽。
“难不成让本王等死?”
“璟。”陆逸之的声音有些哽咽。
慕容绝璟从不曾这般惧怕过。
他可以不要江山,却是要活着,哪怕所有的地位与权势也不要了,多活一个月,在这世上也好。
“没有什么,可以延命?”
“璟……”
“说!”
陆逸之又无端沉默了。
慕容绝璟紧攥成拳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把他衣领一放。
陆逸之朝后跌了两步,勉强的站直。
“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出同样的逆蛊。”
仿佛从喉根溢出的沙哑声:“璟,我不会让你死。”
要他眼睁睁看慕容绝璟死,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慕容绝璟放开衣领的手一收,这会儿又紧紧握了起来。
“怎么找。”说得轻巧。
陆逸之又是沉了下来。
此时都知道,面前的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亦是知道到底多渺茫。
陆逸之声线有些低哑:“璟,总能找到。”
“嗯,本王觉得也能找到。”又恢复了冷意。
这会儿这话语声,低沉得凉飕飕的,仿佛沁入了髓骨之中。
两个人都沉默了,倒是慕容绝璟忽地敛起了暗眸,把目光投向了外面,藏书阁外,是夏诗昭……兴许还在笑着,等着他出去。
“璟……”陆逸之欲言又止。
“说。”
“这事……要不要告诉……”
仿佛瞬间锥心之痛又发作,按在胸膛上的手一收:“先不要让诗昭知道。”
有希望,好过希望全然破灭。
七个月……忽地也成了一种奢侈。
“哪怕是死,本王也不要活在悲伤中。”
陆逸之有些哭笑不得,只掏出了药方,拿在手中,眼尖:“璟,这里有张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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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拥抱()
方才两个人才说着总能找到,这会儿看到这一张地图……
陆逸之几乎是疯了般赶紧把地图翻找拿起,他……之前光顾着看那药方了,却是没想到这还有张图。
此刻看着这图纸,摊开一看,“这图……”
看着上头弯弯曲曲的路,密密麻麻,绕得七拐八拐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慕容绝璟幽凝的眸子也敛了起来,就这般看着这纸。
“逸之,你可知这图上画的是什么。”
琴瑶把这个与那药方一并给了过来,势必是与蛊毒有关的东西,只不过莫名其妙凭空一张图纸叠在其中,清太妃又不曾说过,也亦是不会拿去问清太妃,此刻只收了眸光。
眼中的幽戾还在,只是看着陆逸之。
陆逸之深深的凝起了眉头:“这图……看着像是什么地方的地图。”
翻转了来看,只见隐约有一条红线在其中,画得黑黑一团的便是丛林,这图上有大山,又丛林,怕是……还有瘴气。
“璟!”
方才压抑的氛围好像一瞬间缓了过来,语气中有着隐约难以抑制的激动。
“怕这就是线索。”
方才第一种方法和第二种法子几乎是不行了,那如今也就唯有这第三种了。
说不定这就是能够寻到那逆蛊的办法。
湘溪自古以来家家户户都养蛊,可是能养出这般少见的蛊来,就只有那么几个道行高深的人,倒是与这地图上所画的,隐居山林……相符合了。
只是……
慕容绝璟未见高兴半分,无情的唇依旧紧抿着:“九年。”
无情的提示陆逸之。
陆逸之高兴的脸几乎一瞬间又冷了下来。
就这般拿着这地图,唇上扯出了一抹无力的笑:“这纸张……确实都泛黄了。”
生死关头之前,他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确实……都已九年过去了。
哪怕是地图,又还能如何?根本不及药方有用半分。
“璟……”
“但本王,不想死。”
冷冷的声音,夹杂了说不透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慕容绝璟此刻只扯了扯唇,什么都没说,不过是把眸子暗凝了,从陆逸之手中干脆的把东西接过来罢了。
这会儿就像是在绝望中看到一丁点希望,哪怕明知道这希望也只是绝望,就这样看着手中的地图,大手一收,看到这泛黄的图,手都要攥了起来,把这地图攥碎在手里。
若不是只剩下七个月,这地图他怕是都无需看一眼。
“依据这地图去寻,也不一定再能寻到逆蛊。”
来去,不过就是等死罢了……
陆逸之此刻已经笑不出来,轻雅的眸子里说不出的沉重,就这般一个人站在一侧,也不上前来安慰慕容绝璟了。
他不想死,他知道,他也不想他死。
眼看着这一张药方,这一幅地图,不过是希望渺茫……
甚至,连之后等着慕容绝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绝璟抿了唇不说话,就低声沉沉的笑着。
锥心之痛又袭来,挺直的腰弯了一下,就这般踉跄的退了一步,低咳:“咳咳……”
“璟,你怎么了?”陆逸之想上来扶。
还没碰到慕容绝璟,便被大手推开了:“本王还不至于这么没用,站都站不住。”
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陆逸之伸出的手就这般停在了半空中,无力的收了收。
最后再收了回来,垂在了衣间,白衣胜雪……
他还能再活七个月,确实现在还不至于这般没用,但日后……每一日,都是有不同的变化,今日不过是锥心之痛,他日便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这蛊毒已经入了心扉,几乎是用七个月的时间过完一生,怕是今日是这个模样,过几日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每一天,都是未知的……
足以让人绝望。
“璟……”
陆逸之这会儿敛眸看着慕容绝璟,忽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就好像是……隐约在担忧什么,还有什么没说透一般,想把慕容绝璟这一刻仍是挺拔健硕的身影看在眼中。
“那如今,要怎么做?”
慕容绝璟垂眸,刚才那锥心之痛蓦然袭来,这会儿好不容易又缓过来了,站直。
又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还有选择吗?”
陆逸之无端的又再一次沉默了……
声音低而冷沉:“逸之。”声音终于放缓了一些。
“这几ri你就寻一寻,到底哪里还能找到逆蛊。”
虽然这希望,那比在苍穹星空中找一颗星星还要难,但总比等死好。
“嗯。”陆逸之沉应。
“这地图……”蓦地也一并交到了陆逸之手中,“你去看看,是不是湘溪的地图,若是……那便去依照着地图上的指示,去寻。”
“有消息了,那便迅速来报我。”
顿了顿,“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此刻已明知道自己可能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