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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小婧她没有得罪过你,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要对她火上烧油啊……呜……现在咱们这儿就这几个人,我们不防挑开天窗说亮话吧。自从小婧进了看守所,我们现在还没有见过她的人。不准咱们探视,不准咱们取保候审……说白了,谁不知道是你冷家二少爷在里面使了大劲儿了?……何必呢……她只是喜欢你,她碍着你了……”
“你闭上嘴,胡说什么啊?!”闵老头儿听到她这句‘碍着你了’,立马红着眼睛吼了她一句。
闵夫人呜呜着,咬着下唇整个儿的匍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坐在她旁边那个年轻人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着。
而旁边的几个人,神思莫辩。
要说冷家老头吧,要是他昨儿个知道了闵婧这件事儿其中的猫腻,指定会怀疑上冷枭和宝柒的关系。
但经过昨天‘二婶’事情,有宝妈亲自见证了老二屋里有了其它女人,他压根儿就不再信当初闵婧给他说的话了。在他看来,闵婧就是自个儿钻进了牛角尖死胡同,非得这么错误的认为,才闹成了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来。
垂了垂眼皮儿,宝柒静静地坐着,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乖乖地不说话。
但是,从闵夫人的嘴里,她也品出了些味儿来。
闵婧现在看守所,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正如当初她自己受的一样。二叔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了她当初对付自己的办法对付她。
至少闵家对这事儿前前后后的根源究竟知道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根据她的猜测,闵家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根本就是冷枭故意设的局。
在闵夫人的哽咽声里,客厅沉寂了好一会儿。
最终,闵老头儿叹了一长气儿,目露哀求地望向冷枭,“枭子,我知道,我女儿她痴心妄想,是她不对。她现在犯了事,该受到什么样的法律制裁也是她应该受的。只是,闵叔希望你,不要枉顾法律。”
枉顾法律?!
他若有所指的言语,意思很明显了。
宝柒心里抽了抽,有点儿闹心,还有替二叔担心。
然而,枭爷始终是平静的。
不管是闵老头的官话套话,还是闵太太的耍赖和哀嚎哭诉,他都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个局外人一般在看戏,冷峻严肃的俊脸上,更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同情或者其它情绪。
一听这话,他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地反驳,冷冽无情。
“闵老,法律讲证据。”
“枭子,行,你行……”没有想到,他话都点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是不关己事的样子,闵老头子咬着牙齿,狠狠点了点头,又侧过头来望着冷老头,“老冷,这事儿,你怎么说?”
冷老头子沉默了。
正如闵夫人刚才所说,他跟这个老闵确实是战争年代打出来的交情。想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他俩被困在敌人的狙击线上,如果不是有了老闵,说不定他早就牺牲在了战场上,哪儿还会有今天?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
冷老头子封建顽固,特别讲究战友情义,但是,他又是一个非常讲求原则和法律条令的人。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望向了闵老,“老闵,如果小婧她真犯了事,谁也保不住她。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应受的惩罚。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想,我们家老二说得对,法律讲求证据的……”
“老冷,你!”
眸光沉了又沉,闵老头一张老脸儿顿时胀得通红。
接下来,他的目光便泛着冷地扫向冷枭,一句话说得高深莫测:“枭子,你不要咄咄逼人,我要的只是她的命罢了!我托人问过了,她在看守所里,并没有受到普通嫌疑犯一样公正的待遇,这样对她是极不公平的。你考虑考虑吧,放过她,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我的要求也不过份!……但是,如果她的命没了,对你没好处!”
不用说,他是在威胁。
冷冷说完,恨恨地站起身来,他拽住哭哭泣泣的闵夫人就要走。
“闵老,慢走。”冷睨着他,冷枭淡淡的话,礼貌又周倒。
可是,那骨子里渗出来的森冷,却让旁边听着的人也有点儿肝儿颤。
冷枭,越来越阴狠了!
杵在当场,闵老头子脸面儿都没处安放了。
望着他,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嗫嚅了唇好半天,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最终,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老闵!”沉沉地唤了一句,冷老头子蹙着眉头站起身来,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言词也相当恳切:“老闵,今儿人都到家了,吃了饭再走。咱们兄弟几十年的感情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小误会,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
脊背僵了僵,闵老头子对他的话,像是有了点儿触动,面色缓和了不少。
沉吟着,目光接触到他的,哼了哼,又重新坐了下来。
几十岁的人了,他们对于这种战友感情都看得相当重。女儿重要,但是战友情谊也同样重要。更何况,一时冲动离开的结果,其实是什么事儿都解决不了。留下来,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重新坐了下来,新添了茶水,在冷老头子的主导下,话题就从刚才的尴尬里揭了过去。
其它人是无所谓,而闵氏夫妻在这种窘迫无奈的情况之下,不得不顺着台阶下。
下了台阶,慢慢地,头脑也就清醒了。
他知道,不管是老冷还是小冷,两父子都是硬茬子,更不是几句威胁的话就能起到作用的。
一旦冷静下来,他就把来的另一件事儿想起来了。于是乎,趁着大伙儿聊兴正浓,他就正式把跟着他们俩一起来的年轻男人给隆重推荐了出来。
“老冷啊,我这侄子,就是上次给你提过的,我大哥家唯一的孩子,闵子学。唉,你是知道的,我就小婧一个女儿。所以,子学他算得上我们老闵家唯一的男丁了。”
女儿联姻不成,换上了侄子。
这闵老头的算盘打得啪啪想,一方面为了和冷老头的感情,另一方面为了他的女儿,再一方面是这些年来,冷家的势力如日中天,盘根错节的官场形势让他不得不巴结。
所以,不管出于哪个方面考虑,这买卖,闵家都是有赚不赔的。
怔了怔,冷老头子望向了宝柒。
刚才的事儿已经让老闵下不来台了,现在他不好再拂了他的面子。抿着唇顿了顿,他认真的说:“小七啊,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子学哥哥,他是生物学领域的翘翠,你们俩应该能有共同话题的,年轻人,多了解了解。”
宝柒愣住了。
什么意思!?上次是老头子暗示,这次索性更狠了,竟然就在大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儿给说了出来,太过份了吧?用她的一辈子去成全自己的战友友谊?
冷眼瞄了一下对面戴着眼镜看上去蛮斯文的男人,她挑了挑眉,痞痞地笑道。
“爷爷,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对蚊子血没有兴趣!”
说完,她的眼神儿又若有似无地瞄了瞄冷枭,不偏不倚,冷枭带着冷刺儿的视线也望着她。
相触一秒,互相挪开了。
她想笑又不敢笑,老实说,憋得有些辛苦。
关于这个蚊子血的典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
闵子学,蚊子血……
人家小伙子姓闵,她活生生取了个偏旁就把人家给改名儿叫蚊子血了。
而且,还这么不给脸面的直接拒绝。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冷老头子轻轻咳了咳,怕闵氏夫妇没法儿下台,接着又打着哈哈,准备缓和气氛:“我们家小七啊,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小伙子,你也别介意,只要你有这份儿心啊,何愁不能解冻三尽寒冰?”
“那是那是……那是,那是……”
重复着这两个字,闵子学戴着厚啤酒瓶底眼镜的脸,有些臊红,眸底隐隐有怒意。
同样是世家子出身的他,玩过的女人无数,走到哪儿都是女儿扑上来找他,他哪儿受过这种不给脸的直接拒绝?
心下,恨意顿生。
冰棱子般的目光掠过了闵子学,枭爷眉头微蹙,又冷冷扫了众人一圈儿,眼神阴鸷无比,语气更是冷得刺骨:“爸,宝柒才十八岁。”
枭爷说话言简意赅,大概意思是她才十八岁,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不过,听了他的话,宝柒心里却暗笑。
这位爷说十八岁太小,他大概已经忘记自己了……
不过么,他替她出头,她心里求之不得外加满心欢喜,这种抻掇他的话只能留到两个人的时候说了。看到冷老头子变色的脸,别别扭扭地笑了笑,故作羞涩地说。
“是啊爷爷,二叔说得对,我才18岁,还没有考虑过这些。”
她并不知道闵家夫妇对她跟冷枭的事儿,究竟从闵婧那儿听了多少。
但是,这会儿,哪怕是演戏,她也必须演——
要不然,怀疑的苗头又会指向她和冷枭。
听了她的话,闵夫人突然阴阳怪气地接过话来:“呵呵,别说,我瞧着他们俩人儿还挺般配的呢。说事实,我这大侄子可是个饱学的才子呢。对了,镶玉,这事儿你怎么看?”
闻言,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宝镶玉优雅地笑了笑,态度无比友好的回应她。
“闵太太说得对,只不过,这么好的小伙子配给我这个不成气的女儿,实在是屈得慌。我们家小七,怕是高攀不上。”
很明显,宝妈并不待见这一家人,正等着有机会回敬她一下呢。
这闵夫人刚好撞上了她的枪口,不借机‘呯’掉她,还是宝妈么?
看着老妈波澜不惊的让闵夫人吃了瘪,宝柒心里暗暗赞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想想又不禁后怕,依她家宝女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