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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上软了,声音就又娇气了几分。
“傻妞!”很显然,冷枭知道的。他哪里又会和她计较这个,“你是我媳妇儿,不对我撒气,对谁撒去?”
眨巴一下眼,宝柒心里塞满了各种情绪。
低下头,她埋入他的颈窝儿,一个轻吻落下,又啃了啃他的肩胛骨,含含糊糊的声音里,悉数是小女儿的娇憨情态,“二叔,你真好!”
男人冷嗯,拍着她睡觉,“快睡!睡眠要充足!”
然而,宝柒今儿的心情,又哪里那么容易睡着的?
闷声低低笑了笑,她问:“这么说起来,以后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冲你撒气儿了?有理无理都可以骂你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了,你通通都不会和我计较是不是?”
世间女子,哪一个不喜欢自己男人宠着自己呢?
宝柒亦然。
一个接一个问题,连珠炮一般飞了过去,弄得冷枭心尖有些酸。
他的宝柒,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
扣紧她的后脑勺,冷枭沉吟几秒开了口,磁性的嗓声在暗夜里,带着别样儿的低沉。
“坏东西!”
“靠,又骂我是不是?……我是坏东西,你是什么?”小丫头又撒娇了!
“知道老子惯着你!所以欺负我!”
欺负两个字儿,居然从冷枭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了。
一时间,宝柒觉得特别的诡异又扭曲。
哈哈大笑着,她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愉快的叽叽出声,小手儿更是故意伸出去撩拨他,声音轻飘飘呵着气儿在他耳边荡悠。
“二叔,那咱可就说好了啊。我说的话,你都得听,我不愿意做的事儿,你都不能勉强我。我要吃酸的,你就给我吃酸的,我要吃甜的,你就准我吃甜的;我说月亮是弯的,它就是弯的,我说太阳是黑的,它就是黑的……我说冷枭是坏的,他就是坏的……”
“狗东西——”不等她的长篇大论说完,男人火热的唇舌就封堵了她的唇流连,将她还没有说完的条条款款全部淹没在了里面。
他的吻,带着怜惜和宠溺,缠缠蜷蜷,沿着她温软细腻的每一个脉络专注的磨动着,恨不得一个吻能吻上她的心尖儿才好。
一寸又一寸,唇,舌,手,在她柔滑的肌肤上烙出一串串热情的音符来。
“喔,二叔……”
在他灼热的热吻里,宝柒又一次不急气的浑身颤栗了起来。心,激荡着,一颗颗细细的小颗粒疙瘩在他的唇掠过时冒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如同受到爱抚的小猫咪般娇喃着,轻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诱惑。
这样儿,对男人来说……纯粹是性的撩拔。
粗粗喘了一气儿,冷枭低咒一声儿‘要命!’,然后不得不克制着自己,将那只作怪的大手撤了回来,不敢再在她身上兴风作浪了。
未来长长的十个月……
一想想,还真心可怕!
“呵,可怜了吧?周医生说,三个月之前,不要行房……咳!三个月后,得看情况!”在和他唇舌的缠绵里,宝柒低低调侃。
着火的眸色暗下去了,冷枭拍拍她的脸:“知道了!”
结果的结果就是……
一天晚上,二人同床,三更半夜,四处漆黑,五指没敢乱摸,六神俱乱之后,七晕八素的男人偷偷的跑到了浴室里冲了一回冷水澡。回去之后,又接着霸占着他女人温软的小肚子,暗自猜测着自己家孩子的小样儿,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囫囵觉。
——
军总医院。
冷老头子半躺在床头,身体的不舒服让他没有办法安心入睡。
宝镶玉熬不住,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家了。
留在病房里的照顾他的除了几名警卫员,就只有苦逼的大志哥了。
咳了两声儿,嘶哑着嗓子问:
“大志,王八嵬子接了电话没有?”
王八嵬子……
心肝抽搐了一下,大志哥点了点头,没敢给他说实话,更不敢把这本来就阴沉的天空惹得直接下暴雨,尴尬的嘿嘿了几声儿,端正的站在床边儿上。
“老首长,您先休息。头儿说了,任务完了就过来看你……他心里担心你呢!”
“哼!甭给他涂脂抹粉,他要真担心他老子,就不会找借口跑路……”
汗!
江大志脑门上的汗,密密麻麻压了一层。
心里忖度着,要是老头子知道自个儿要做爷爷了,会不会还这么犟劲儿啊?
咳!
不过,他接受了保密任务,不能说出来。
“老首长,真的……你就放心吧,先休息。先休息啊……”
一连说了几个字的先休息,江大志已经劝得有些词穷了。
冷冷哼着,冷老爷子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语气不由就重了。
“休息个屁!自己儿子还不如外人!”
尴尬的笑着,大志哥左右不是人。
高干病房的房间里,其实布置得非常的温馨,来探病的人送的鲜花,一朵朵在花篮里竞相开放着。可惜花开病房,没有人能有心欣赏。
怒气冲冲的寻思了一阵儿,老头子终究不能对着外人发火儿。
无奈的闭上眼睛,冲江大志摆手,“去睡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江大志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容来,嘴角尽量放得轻松,觉得伴着老虎真是痛苦万分:“行,老首长,我就在外间眯一会儿,有事儿您就叫我啊。”
冷老爷子点头,想了想又睁开眼睛。
“不用了,江小子,赶紧回部队去吧,别管我老头儿了,我这儿不差人。”
“可是……头儿吩咐过……”
“……哼,他就是假情假义做样子!赶紧走吧……快走吧!”
得,很明显,老爷子气儿还没有下去。
敬了个军礼,江大志只好退场:“行吧,那您先休息……休息啊……”
笑着说完,他慢慢的退回到了外面的休息室。
冷枭让他守着他老爹,这是一种信任。他老爹又让自己回部队,这是一种命令……呃,对于大志子同志来说,这真是一道难解的选择题。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就着茶几上的茶啜了几口,其实也没有什么睡意了。
睡意没有了,心里的想法就多了起来,他人就在军总医院,能不想结巴妹么?左思右想,他在和自己有限的大脑情商细胞们争执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向两名值班的警卫员交待了一下,就准备遁了。
去看一眼,她不在就走。
不对!去看一眼,她在也得走。
他心里怦怦跳动着,这么告诉自己。
脚步飞快,蹬蹬蹬就往电梯口大步过去了。
对这个地儿,他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小结巴所在的七楼。
大晚上的,整幢楼都非常的安静,医院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护士站里有一个小姑娘在值班儿。可惜,她不是王雪阳。
见到他过来,小护士笑着主动问,“同志,你有事么?”
江大志没有走近,就在站在灯光下,略略有些失望。
看来,今天晚上不是她值班儿。
怅然若失的摆了摆手,他没有说话,准备下楼回部队。
这一道走廊有些长,他默默的走着。不曾想,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萌。刚走到离电梯口不远的一个房间外,里面就传出来一道他熟悉得入了骨的声音。
“不,不,我,不要……”
接着,一个男人又说:“雪阳,我知道你今儿晚上值班,特地和老张换了时间,就为了陪你的,你不要我怎么好意思又拿回去?这可是我妈特地找相熟的师傅做的,据说那人的爷爷在清朝时候是御膳房的大师父呢……来,尝一个,心型的桂花酥,专门为你做的。”
那个男人,正是王家父母相中的对象——心内科的程家明医生。
“……呃,那,那谢,谢了……”小结巴支支吾吾,不肯收人家的礼物。
顿住脚步停在当场,江大志不用看也能知道,她的脸一定又红透了。
还是那么害羞……
有些贪婪得听着她并不悦耳的结巴声,江大志觉得脚底板儿像沾了胶水,有些走不动了。
他们俩的声音其实挺小,一般人隔着门儿可能完全都听不见。不过,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江大志来说,却是如雷贯耳般刺着心脏。
“雪阳,现在就吃啊?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不好的话,下次我让他改进。”
“哦,哦,好!”
“瞧你,脸红成这样儿,来……嘴唇都沾上了,我给你擦一下……”
亲密的聊天声,搞得大志哥心尖尖一阵阵绞痛,十指铁钳子般的手指攥到了一起。他不想走,他想冲进去抱住她……可是情感和理智完全是两回事儿,他已经选择了放手,就必须命令自己走开不要干涉她的感情和生活,要不然他算个什么东西呢?
既然她过得开心,不就是挺好的么?
苦笑着狠狠捶一下额头,他抬起了脚步,继续往电梯走。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他的心里酸涩得不行。
叮——
电梯门开了,他的脚迈了进去,眼看电梯又要合上了……
倏地……
耳朵里突然钻入了小结巴惊慌失措的声音,狠狠敲在他的心上:“……你,你干,干什么……放,放……啊……啊……”
黑色的眸子一瞪,他几乎没有多想,速度极快的掰住正欲合上的电梯门,火箭般冲了出去。耳朵里接着就男人气喘吁吁着压低的声音。
“雪阳,你不要这样嘛……我是诚心和你在一起的,都这么久了,我只是抱抱你。只是抱一下,我没有想怎么着你……来,听话啊……”
“放……你,……你……”小结巴的声音颤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