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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寨?”
***景澈已经御马飞驰入山,顺着昨夜来时的路,只需穿过这段山路便能回去溯城。只是大雪地看过去都是差不多的模样,辨认起来微有吃力。
雪中行路无比艰难,而马上之人更加心急,挥鞭直催。山路重重叠叠,马蹄深深浅浅。不知是被什么绊倒,马猛然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一把将景澈掀了下去。
纵然当即反应过来,可没有灵力的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应对,景澈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啃了好一口冰冰凉凉的雪。衣服被深埋的枯枝勾出好些口子来,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刻浮现几道浅浅血痕,幸好这一些无碍大事,反正左右景澈都感觉不到痛。
她挣扎着爬起身,想拉着马继续赶路,而那匹马却跪在雪地里不起来,无论怎么挥鞭子拉缰绳斗殴无济于事。景澈蹲下身看,才发现马已经是口吐白沫的模样了。
景澈叹了口气,心知只能徒步赶路了。回头望了一眼,小酒肆那摇曳的暗红灯笼已经缩成一个小点,像是从谁胭脂盒里洒出来的一粒朱砂。
他果然没有追上来。
这是她早就料到了的事情,才敢如此大胆离开。他那么自负的人,心中自有一套盘算,向来是运筹帷幄不容人置疑,而她每每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他此刻追上来,就意味着要打乱他自己的计划,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在错了之后再错一次。
她虽然不晓得他的计划是什么,为何一定要离开溯城跟着姑湛,用如此迂回的战术,可她却是她等不起了,且不说有百里风间如此强敌与她争夺,单是体内的赤溟蛊,就迟早有一天把她蛀成一个空壳子。若是来不及拿了**神玺出去,错过下月鬼门大开的日子,再想进入皇陵底层又要等两年。
天地间茫茫无垠,分明是被鹅毛大雪充斥着,可看上去却一片寂寥,心里头也应了景是这样,被恨意充斥着,却像一个被气鼓满膨胀的球,空空落落。
她自知是不该对他有太多期待,他一开始就是凉薄的人。
景澈掸了掸身上的雪,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景澈就发现了这路似乎有些不对。明明走出去已经很远,可却又一次看到了那匹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死去的马。
她迅速意识到自己是陷入了一个迷阵之中。而迷阵向来都只是靠着天气地形施加的障眼法。景澈镇定地折了一根枯枝握在手中,又撕下裙角布料绑到眼上,继续往前头走去。
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似的,可是这时扯下布条就等于前功尽弃,景澈只能悬着一颗心往前走。
走着走着愈发觉得身后不对,莫名汗毛竖立。冷不防朝背后一转,景澈猛然出手朝半空中虚晃,竟然还真的抓到了什么。
似乎还摸到了了滚烫的皮毛和凸起的骨骼,看不到究竟是什么让景澈泛起一阵恶心,却只能不动声色地紧紧捏着那东西,一手正要摘下布条看清楚。
而那东西突然一使劲,挣脱了景澈的手,“喵”一声锐利一叫,朝她面上扑去,待景澈目能视物时,它已经不见了踪影,雪上空留一截短小的脚印。
大概只是出来觅食的狸猫吧,景澈如此想,蒙起眼绷着神经继续走。
四周静的好似突然没了生机,连雪落到地上轻微的瑟瑟声都尽收耳底,唯独辨不出那种不安的情绪究竟来源于何处。一直如此走着,景澈估摸着也该到了山路出口,舒了口气扯下眼上布条。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笑声,景澈一震,跳起来站到一块突出岩石上环顾四周,只见一条被雪堙没的小路上黑影闪过,她犹豫了一下。
明显是诱敌之计,可她如今没有灵力不敢贸然上钩,咬咬牙忍下心底那股不安,索性装作没看见往前走。
路越来越宽敞,却是越来越陌生,景澈愈发确定这不是通往溯城的路,当机立断想回头,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景致已经变了样。
是万丈冰川突然在眼前铺开,犹如镜面一般光滑,而冰川之上,灰白苍穹之下,是一座悬浮的山寨。
细看却发现,这山寨的规模比一般的房屋都小了一寸不止,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可分明这里面的一切都在活动,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在四处走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正这时,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放蛊。”
话音落下,只见漫天蛊虫遮天蔽日扑面而来,瞬间将景澈淹没。
第九十四章 净魂祭祀()
“大哥,这月大雪封山,绕进鬼道的活人几乎没有,险些终于在祭祀前一天找到个活人,当真是不容易。”
“腊月能少死一个兄弟,就多一家团圆,最好不过。”
一声隐重叹息:“大哥说的是……近来神祠里的那……唉,要魂频率越来越高,先是半年,接着是三个月,难道是天下又要变了?”
“不要妄自揣测神意。”顿了顿,他又道,“你先去外面守着,今天净魂的时间有些紧,别让人来打扰我。”
景澈半清醒半模糊之前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飘渺在空气里像是隔了一个时空,而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远,意识逐渐归位。
她想站起来,而一挣扎,浑身束缚着的铁链便叫嚣了地响,浑身都好似被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茧里。
景澈不再lang费力气,目光快速地适应了黑暗。远处墙壁上一团火光从模糊变成清晰,焰心跳动着仿佛人心脏的频率。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叮咛声,景澈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下巴的轮廓,分明而笔挺,像是远山一样巍峨坚定。
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你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魅惑的磁性。
景澈听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迅速意识到这是一种**的声音,绷紧了神经让意识不被侵占。一上来就问遗言,像是在例行公事地询问,似乎是一个程序。景澈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流程,然而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呵,遗愿?且不说我有没有,就算有,我凭什么告诉你?”
男子正在专注地解开铃铛上的绳结,闻言多看了景澈一眼,道:“那你最想回去的过去是什么?”
景澈微怔。最想回去的过去?
是那个师徒三年么?回去,就意味自己还在怀念,可是她已经心如死灰,决心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我没有过去,”景澈轻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必跟我绕圈子。”
男子索性停下了手中的活,颇为好奇地俯视着地上的红衣姑娘。别的人被抓到这里来多半都是哭哭啼啼球天喊地要出去,像这么冷静的女子已经不多了。
“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想必你的魂魄也一定很有趣。”
景澈一怔,接着失笑:“残缺了的魂魄,你觉得很有趣么?”
男子眉眼一动,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手掌出人意料地迅速按到景澈头上,探查片刻后徐徐挪开手,得出了结论:“缺了三魂,不过不碍事,本来就是要被净化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蹲下身来,直视着景澈的眼睛,好似是一种尊重。然而景澈见到这张脸,讶异地当即失了言。
那男子一字一顿认真道:“祭祀。”
***山外宽道上那一间小小的酒肆迎着风雪,茅草屋顶都好像在颤抖似的。
屋里的炉子腾着热气,刚温的酒凉了半壶。
“鬼寨是什么地方?”
“有些月份的初一山里头会出现诡异的铃铛声和魂哭声,有时候连天空都会被染成一片绯色。有人看到过山体里凭空走出来一队人,但是又很快消失,进去探看的时候发现山里头嵌着一个寨子,后来这事传开以后,有人想再去探个究竟,都没有再出来过,所以那个地方被叫做鬼寨。一般人都不敢绕那条山路过,就算一定要抄近路的,也会在这边找一个向导,”苏月解释着,俏丽眉眼突然一跳,“遭了!今天不就是三十了么?明天就是初一啊。”
百里风间一言不发,嘴角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凝固,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拢起。铃铛声和魂哭声,想来应该是在进行某种祭祀,而天空被染成绯色,就说明这祭祀是血祭。
若是红衣被……不行,阿澈的下落还捏在她的手里。
如此想着顿时理直气壮起来,道:“我入山去寻她。”
苏月正想开口,却被姑湛轻轻捏住了衣袖。她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少掺和别人的事,但是人命关天,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苏月示意姑湛不必紧张,道:“我带你进去一起去,这边的路我都熟悉。”
百里风间没有拒绝。虽然和苏月中间隔了千百年的辈分,但是同为剑圣门弟子一股熟悉不必多说,何况如今他的灵力被限制,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保险。
时至半午,雪光噙在眼里浮出点未知的迷茫。
苏月执意要一起去寻红衣,姑湛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三人一起进入重山之中。
风席卷着绵密的雪扑面而来,三个人一路无言,目光炯炯有神地四处搜寻,可漫山遍野也只有那凄凄的白。
走出了好长一段路,看到一团棕色的东西在雪中露出大半个形状,走过去看,原来是一匹已经死去的马。
是红衣的马。
四周的脚步有些凌乱,都已经被雪掩盖得只剩下了浅浅一个印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凌乱,像是那人是在原地兜圈子。
也看不出来究竟是朝那个方向走了。百里风间不禁思索,天寒地冻,那个女人能徒步走出去多远?他不知道她的耐力究竟有多少,总之每每都会超出他的想象,超出一个人的极限。
“这里一定有法障,红衣姑娘才会一直在这里鬼打墙,”苏月望了一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