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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家。”鸡皮估计是被我的样子吓得开始胡言乱语。
白天刺目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我凝望着他的眼,看着鸡皮不停地张着嘴在说话,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突然觉得好累,再也无法支撑的沉重身体缓缓跌落。
11
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自己家里的双人床上,不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离哥,你醒了?”鸡皮从床边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道,看来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烧退了。”
鸡皮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煮点东西?你回来就一直昏睡,下午的时候还开始发烧了……”鸡皮又开始喋喋不休。早知道就不收他当小弟了。
“我的衣服呢?”可是当鸡皮从床上扶我坐起的时候,头还是有些发晕,身体也像是散架了一样不听使唤。忽然我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换回了平时在家才穿的居家服。
“我、我替你洗了……”鸡皮不敢看我,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什么?!!”从来没有那么惊慌过,那种耻辱让人羞愤难当,“谁让你那么做的?”我不住地对着鸡皮大吼大叫。
“对、对不起,离哥。”鸡皮见我这样,他害怕得连说话都不免结巴了,“我见、见你发烧,所以给你喂了消炎药。你还流了很多汗,所以、就替、替你换了……”鸡皮小声地都让人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低着的头几乎就快贴着自己的前胸了。
结果等自己稍稍冷静些,才觉得自己是错怪了鸡皮,当再意识到自己依旧穿着那条皮裤,就更觉得自己完全多虑了。
“没事了!”我拍了拍鸡皮的肩膀,“有没有烟?”心情彻底平复后,突然觉得嘴巴又苦又涩。
“给,离哥。”鸡皮连忙递了根烟给我,乖巧地替我点上。
吸了口烟,所有回忆都充斥着脑海,过去发生的种种一一在眼前闪过。
“那个孔雀简直不是人,竟然把离哥你揍的那么惨。”鸡皮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还在记恨着孔雀,“我看到离哥你连走路都那么困难,就知道一定伤得很重,可是回到家,即使你在昏迷中也不肯让我脱下你的裤子帮你检查伤势……”
鸡皮在身边喋喋不休,可是却没有让他收口的冲动,好像突然觉得周围静悄悄的,反而让人感到心烦得可怕。
向空气中吐着微蓝色的烟,看着烟在空气中慢慢四散最后消失无踪。心中的纠结也好似这缥缈的烟雾般随之消失。看来,我和孔雀之间的恩怨,暂时算是了了吧。怔怔地对着窗外发着呆,不知不觉烟已经烧掉了一大半。
“离哥,下次看到孔雀我一定找些人去揍死他,替离哥你报仇。”鸡皮恨恨地说着,还时不时挥舞着拳头。
“报仇?”我掐灭了所剩不多的烟蒂,“我看你是真想让人扒了皮当鸡皮吧!”我打了下他的脑袋。
“我是说真的嘛!”鸡皮委屈地护着他的头。
“你才刚出来混啊?不动动脑子!孔雀你能动吗?”我用手指不停地点着他的脑门,“以后出门不要说是我小弟。”
“知道啦,我知道啦,离哥。”一听我不认他当小弟了,他急得直朝我嚷嚷。
“……”由于刚才的举动,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离哥,你没事吧?”鸡皮见我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就又开始急了。
“你去药店,买点专治外伤的药,顺便再买点消炎药。我先去洗个澡。”浑身觉得粘粘糊糊的,尤其是私隐处更是又痛又痒。
“噢!”鸡皮小心翼翼地扶我去浴室,然后自己也出了门。
等洗完澡,鸡皮除了买了我需要的东西外,还带了外卖回来。匆匆地扫荡了些食物,然后悄悄地去了洗手间上药。当手指再次拔开已经伤痕累累的私|处,疼得我差点连手里的药都拿不稳。可是转眼一想,当初孔雀也曾遭受过这种境遇,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也无怪乎孔雀痛恨我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第二天醒来,虽然身体舒坦了许多,但走路时还是有些不适,尤其是一旦奔跑,伤口更是隐隐作痛,至于坐下更是要小心翼翼,深怕自己一用力就压到伤口。去了孔雀的赌场,却见不到他本人,心里既有些惆怅,又不觉松了口气。毕竟再次见面,彼此都会有些不自在。
“陆离,你就和几个兄弟罩着场子。”李胖子见了我,就一副老神在在,一说话,脸上的肥肉就颤抖抖的样子多少有点可笑。
“是,李哥。”由于我才刚调到孔雀这里,安辈分与资历都比李胖子小了好多。
如今的处境自然也没有在夜总会时,那样风光了。可日子也过得平静。耀星多少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字,所以也不太有人敢来赌场造次。最多有些客人出了老千,还死不承认,结果被李哥吩咐揍了一顿,赶出了赌场。一周下来,也几乎把工作给摸了个透,由于对赌完全是一窍不通,所以现在的自己无非在赌场充当保镖兼打手。有时也会在巡场的时候和孔雀照个面,但也只是匆匆地打了个招呼而已。孔雀几乎对我是不闻不问。
当自己偷偷从远处观察他的时候,凝视着他在人群中晃动的身影,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投手举足,忽然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遥远得无法触及,又或是虽彼此近在咫尺却始终隔着一堵透明的墙。想着想着,思绪就走了神,直到一股强烈而又灼热的视线与我交汇,才发现孔雀脸上无法掩饰的愤怒。急忙低下头,自己的举足无措慌得脸如火烧。
“离哥,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一旁的鸡皮见了我的异状,不安地小声询问道。
“没、没!”心脏跳得“咚咚”直响,不时用裤子擦着手心冒出的汗水。
等过了好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孔雀已经不知所踪。慌张地扫了下四周,根本就没有再见到他的影子。
“陆离,你现在带着些兄弟去把街头天口的赌场给我砸了。”李胖子走到我身边,低声命令道,“我操!敢在耀星的地盘开赌场和耀星抢生意,我呸!”说完,还谇了一口唾沫。
“是,李哥。”点了点头,接着带着鸡皮和孔雀的几个兄弟晃出了赌场。一大群人走在大街上,似乎产生了种一切又恢复到从前刚出道时的错觉。
先派了个兄弟去准备家伙,同时我又让鸡皮去菜市场收集些其他的东西,既然要砸,自然得先闹个天翻地覆。等一切就绪,便带着几乎有三十多人的弟兄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来到街头,就带着人冲进了天口的赌场。鸡皮和两三个弟兄手提着麻袋,将麻袋里先前让鸡皮准备的东西纷纷倒在了赌桌上。
“啊!”围在赌桌边的人群见到血淋淋的猪肠子顿时发出尖叫声。
“好恶心!”被溅到猪血的赌徒们更是抱怨连连。
不出一会儿,四散的人群一下子让赌场冷清了下来。
天口的人一下子顿时明白是有人来砸场子了,可看见那么多操着家伙的人,多少有点心有余悸,各个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地注视着我们。
“你们天口胆子可不小!”我悠然地点了根烟,一见天口的人就让人生厌。
“陆离!你还有种来?不怕我们天口的人宰了你?”一个看似头头的人恶狠狠地对着我冷语道,“当初要不是你命大,
你的小弟当了你的替死鬼,你还能站在这里?”
“哈!”我最恨那些动不动就来揭人伤疤的家伙,而阿鬼更是我的死|穴,“兄弟们,给我上!”扔了烟,一挥手,身后的几十号人马就举起家伙砸了起来。
“你们敢!”天口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一伙人见我们行动了,自然更不会袖手旁观,“上!”不久两群人马就扭打在一起。
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再次点了根烟。悠悠吐了口烟,望着相互厮打的人群,突然又想起了阿鬼。
“妈的!”我起身,混入了人群。只要是天口的人,我就狠狠地揍。
“你有种再说一次!”我提起之前在我面前嚣张的小子,他已经被我扁得鼻青眼肿,“我的小弟叫阿鬼,记得以后每逢清明,给我烧十个美女给他!知道没?”一边说一边屈起膝盖朝他的腹部用力地顶了下去。
“再给他老人家磕三个响头!”又用脚踹了下去,“记住没?”我对着一滩血肉模糊的物体大吼着。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非揍死你!”朝着已经像死人一般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最后补了几脚。
“离哥,别打了!”鸡皮冲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对着已经有些癫狂的我喊道,“再打下去,他要死了!”
挑起散乱在前额的碎发,深深吐了口气。此刻才发现,兄弟们都围在四周静静地望着我们。
“都打完了?”我顿时尴尬地笑了笑,整了整被人扯开的衣领,“我们走!”说完,浩浩荡荡地一群人,离开了天口的赌场。唯有留下那一个个趴在地上惨淡呻吟的生物和那一地的碎片。
12
风光地领着一班兄弟回到自家的赌场,觉得全身上下有种大块淋漓的轻松。
“孔雀哥要见你。”在门口却被李胖子给堵上了。
“知道了,李哥。”嘴上答的平静,心里却不免咯噔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在路上,还一边琢磨着孔雀的心思。
难道是因为之前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