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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暗想,原来这寺庙跟武则天还有些渊源。又想到这寺庙果然荒废过一段时日,怕真有什么鬼怪也不一定。周敏自从穿越之后,对鬼神之事,态度已变。
众人在厢房中坐下,行童托了个茶盘进来献茶,吃罢茶,收了杯盏。知客僧问道:“众位施主,是先用斋食,还是先到寺中观看?”
段云睿见时近中午,大家上山累了,便道:“劳烦大师先安排些斋食来,我们吃过,午后再去赏花。”
知客僧应声退出,派人去积香厨造饭做菜送来。
周敏在厢房罗汉榻上斜躺着,她莫名有些头晕目眩。林婉儿走到她身边,推了她一把,说道:“给我让个地儿。”
周敏指着西边窗前的一张剔红短榻,懒懒道:“我的好姐姐,你去那边坐去,我累得狠了。”
林婉儿偏不去,周敏无奈,只得往里靠,留出一席之地给林婉儿躺了。两位美女玉体横陈在前,李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出去了,只说去净手。谁知斋食已奉上桌,李悟仍未回来。
周敏笑道:“莫不是掉进茅房里去了?”
林高洁起身出去找了一圈,回到厢房,对众人说:“人不见了!我在茅房、大殿、僧寮都找过了,众人都说没见着他!”
林婉儿道:“山上就这么大,他能去哪?会不会是遇到熟人,拉他叙话去了?”
段云睿道:“有可能,按说他明知这边已准备了斋食,不会耽搁太久才对啊!”
林婉儿道:“他那么大个人还会丢了不成,我看还是一边吃着一边等他。左右也是些斋菜,又不饮酒。”
众人点头,排开席面,各坐了吃起来。周敏不要黄桃她们伺候,挑了几碗菜肴,让在房内一张四仙桌上吃了。
“好吃!”周敏赞道。
她头疼得越发厉害,没什么胃口。但不想表现出来让大家担心。
“兰若寺的斋食,涅槃寺的点茶在京中都是有名的。”林高洁笑道。
一顿饭吃完,行童进来收了碟碗,献茶。
众人吃着茶,周敏忽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脑门,胃里承受不住,跑到廊柱下的痰盂前,将刚吃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段云睿和黄桃抢上前来扶住周敏,黄桃掏出手帕来为周敏擦嘴,刚擦过又干呕了几声,面皮紫胀,青筋暴起。那模样着实有些骇人。
段云睿看得心疼不已,接过林婉儿端来的茶喂周敏漱口,又扶她到长榻上躺下。一时闹得人仰马翻。林高洁早找了监寺过来,只说他们的斋食不洁净。
监寺见周敏惨白了脸闭目躺着不动,房内一股酸味,痰盂附近一片狼藉。知道事有不妙,因说道:“小僧略通歧黄之术,可否先为女檀越诊视?”
段云睿忙点头,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是确保周敏身体无碍。两个身着皂布直裰的小沙弥进来清扫地面,通开门窗。栀子花的清香随风涌进屋来,顿时将一屋子秽气吹散。
周敏闻着清新的花香,精神稍振,伸出手让监寺把脉。
监寺也不及避嫌,在榻前的杌子上坐了,右手三指搭上周敏脉搏,接着又换周敏另一只手搭了。沉吟半响,见众人眼光皆集于他身上,开口说道:“女檀越似受了惊吓,以致神不守舍,魂不附体。我这里有一瓶安神清心丸,用黄柏煎汤服下,应无大碍。”
林高洁道:“你这和尚莫不是诓骗我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表妹又从未离开过我等身边,何来受惊之说!你要推脱责任,我只找你们长老说去!”
监寺双手合十,无奈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请女施主服下丸药,休息片刻,立见分晓。”
段云睿接过药瓶道:“且信你一回,若敏妹有个不妥处,我定要拆了你这兰若寺!”
监寺宣了一声佛号,退了出去。黄桃随一个小沙弥去到积香厨,借个炉子,煮了一碗黄柏汤来,伺候周敏服下药丸。
众人商议等周敏好一点儿,立即下山去,她这个样子,大家也没了赏花的心情。
林婉儿道:“李悟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再去找找看。云睿哥在房里照顾表妹吧。”
林高洁和林婉儿自去寺里寻李悟,段云睿侧身坐在长榻边沿,摸了摸周敏发白的脸,说道:“好点了吗?”
周敏点了点头,说道:“都是我不好,败了大家的兴头。”
段云睿道:“无妨,这花还要开一段时日,下次再来便是。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边上守着。”
周敏露出一个清浅的笑,闭目睡了。段云睿揪着一颗心,想起在树林里周敏曾说过兰若寺让她不舒服,自己却浑没在意,懊恼不已。
第27章 伏魔经咒()
过了许久,林婉儿和林高洁一前一后相继回来了。两人有些气喘,额上沁出细汗,想是找了不少地方。
段云睿道:“还是没有找见?”
林高洁道:“真是莫名其妙,这李悟也太不晓事,去哪也不托个信来,叫我们好找!”
这时周敏睁开了眼睛,神情还是怏怏的,脸上却恢复了一点血色,她说道:“李大哥失踪有个把时辰了,实在于理不合。你们去跟寺里的长老说一声儿,发动寺里僧众寻人,千万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总觉得这寺里头怪怪的。”
蓦地,寺庙里钟声响起,先是一下,接着繁促的连响十七声。一声未息一声又起,雄浑的钟声来回叠荡,响彻云霄。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并非清早或黄昏,无端端的敲钟,必出了大事。
林高洁凝神默数钟声,待钟声止歇,面色大变道:“不好!这是召集众僧上殿的讯号。定是寺里出了了不得的事情。我出去看看!”说着要走。
段云睿一把拉住他,沉声说道:“且别出去!要真有事,寺里会派人来报讯。事情未明前贸然出去,反倒添乱。”
林高洁无法,只得走到窗前往外张望,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厢房这边的香客们听到钟声,都惊疑不定,探头探脑,互相问讯,俱不得要领。
大家都往门外瞧,浑没注意周敏抱着头在榻上缩作一团。钟声响起后,周敏只觉一声声都似炸响在自己头顶,一颗头直欲炸裂开来,疼得一脸煞白。
段云睿回过头来看时,吓了一跳,三两步赶到榻前,面对蜷着身子极度痛苦的周敏,手脚无措,干着急。众人发现了周敏的异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都来安慰。
段云睿将周敏扶起搂在怀内,周敏抱着脑袋,咬着牙勉强道:“头疼!钟声!”
钟声刚歇了片刻,周敏一口气未喘匀,又传来了整齐洪亮的念经声。听其规模,似乎整座兰若寺的和尚在同时做早课!但做早课时,念经声皆轻柔徐缓,让人心生祥和宁静之感。而此时响起的繁急念经声更像是驱魔伏妖的咒语!
周敏的头疼刚缓和了一会儿,又被这念经声激起。那声音像是不住的要往她的脑袋里钻,头比先时痛得更厉害了!周敏按耐不住,捂紧耳朵,痛得从段云睿怀疑挣脱出来,直在长榻上打滚。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林婉儿吓得要往林高洁怀里躲。
段云睿焦急道:“敏妹,你到底怎么啦?!”
周敏疼得神志已模糊起来,唯有灵台还守着一点清明,她拼尽全身气力,吐出了两个字。
“关门!”
黄桃等闻言,忙将门窗都关了。可念经声丝毫不受阻隔,从四面八方往周敏头里钻,疼得她只愿即刻死了,也不要继续受折磨。段云睿红着眼,瞧见周敏竟拿头去撞长榻的护壁,忙又用力将她圈在怀里。口里不住声的说些抚慰的话语。
林高洁见不是事,冲出门去,想寻寺里长老问个明白。刚出门,就见一位眉须皆白的长老身披大红袈裟,在侍者、监寺、都寺、知客等僧人的簇拥下,手持一个金光闪闪的木鱼,口宣佛号,来到了面前。
林高洁朝长老唱了个喏,正要问讯,长老对他摇了摇头,独自一人缓步迈入厢房。其他厢房里的客人都赶出来围住看热闹。长老进去之后,里面的人包括段云睿都被撵了出来,厢房的门随即关上。众僧把守住门窗,不让人靠近。
段云睿和林高洁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惊疑不定的神色。两人没有开口说话,只因不知说些什么,又好像很怕对方一出口,就说中自己心里的猜疑。
那长老走进房里,立在堂中,将手中金丝楠木所制木鱼只一敲,其声响若金石。周敏头疼顿消,瘫软在榻。长老手敲木鱼不停,一声声缓慢坚定,让人心神安宁。他的木鱼声似能中和抵消外间千百人的诵经声。
周敏挣扎着爬起身,跪在榻上,拜道:“长老饶命!”
那长老微一侧身,不受她这一拜。开口说道:“老僧觉空,请施主勿惊。敝寺的罗汉驱魔大阵并非针对施主。实是事态紧急,不得已误伤了施主,还请见谅。”
周敏心下稍安,暗想这么厉害的阵法幸亏不是用来对付自己,否则只怕要魂飞魄散于此了。因说道:“请问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厢房外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周敏听到段云睿大叫了一声“李悟”。骚乱声中监寺在门外禀道:“长老,此间事已了。”
长老道:“收阵!”监寺应声走了。
长老对周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施主随老僧到方丈来。”
话音刚落,那折磨得周敏生不如死的诵经声终于停了。长老盘腿在禅椅上坐下,合上双目,口颂佛经,手敲木鱼。说来奇怪,周敏片刻前还觉手脚酸软,浑身乏力,脑袋有些胀疼。可不消一盏茶时间,她身上的疲软感一扫而光,比先前更觉神清气爽。
长老从禅椅上下来,对周敏说道:“请随老僧来。”
周敏略整理了衣裳妆容,跟在长老身后走出了厢房。屋外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阳光铺洒整个天地,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