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云睿轻刮了她娇小玲珑的鼻子一记,说道:“这事你尽管怨我好了。我绝不能坏了你名声。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要你受一点儿委屈。”
周敏虽觉遗憾,可更多的却是感动。只看段云睿在她千般诱惑之下,仍能理智的将她摆在首位来考虑,此人便值得托付终身。要怪也只能怪这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太苛刻了。在这个男权社会里,男人向来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
不一时,黄桃端上茶来,又摆了些果品点心在桌上。两人对坐吃茶,眉梢眼角,情甜意洽之极。
按说段云睿是世袭罔替,威名赫赫定国公嫡孙,他的婚姻大事,最先考量的该是政治因素。这是京中权贵连纵成势,巩固地位的惯用手段。
可一来他父亲是府中二房,将来并不承袭爵位。他又是次子,上头还有个年长七八岁的大哥。他的婚娶之事,要随意得多;二来定国公在朝中向来洁身自好,不朋不党,极少让子孙娶高门重臣之女。
段云睿当晚返回家后,就向母亲提出要娶周敏之事。他母亲岳夫人见过周敏一面,也无异议,便与丈夫商量。他父亲早盼着他成家,他只不肯,现主动提出来,又是好人家的女儿,哪有不乐意的!
夫妻二人带着段云睿去到定国公处,回禀了此事。
那老封君道:“既是你老娘相看过,你又极喜欢,家世差了点儿,只要人伶俐乖巧,那也不妨事。你只管去娶了来便是。”
定国公听说只是五品郎中之女,周望在朝中也无恶名,也就不甚在意。点头同意了。
段云睿顿时高兴得无可不可,当即回房亲自起了草帖子,只待挑个黄道吉日,遣人送去周府。一时又想左右起了笔,就将细帖子也一并写了。细帖子写起来要琐碎些,一家三代的名讳以及亲人的要职官位、家资田产都得细细罗列了。段云睿为谨慎起见,连夜里去大伯父那里请教了。
另一边,周敏提前与林高洁、林婉儿通了气,吃过晚饭,趁众人都在老太太处陪着说话,禀了段云睿准备去周府提亲的话。
众人尽皆大惊,劝了一回,周敏却十分坚持,又有林高洁和林婉儿在旁帮衬着说话,也不再勉强。他们到底不是周敏的父母。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儿大不由娘啊,我只由得你去了!只是你可想清楚了,此事一旦成了,再无翻悔余地,将来倘有不测,别人都替不了你,你只得自己受了!”
周敏昂首挺胸,果断说道:“多谢外祖母体谅,我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心情复杂。
当夜周敏吩咐丫鬟收拾了细软。次日一早起来,去老太太处陪着吃了饭,带着黄桃白梨两个,坐上马车告辞家去了。
到了家中,周敏回房稍事歇息了片刻。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院子房屋自有丫鬟打扫。待吃了一盏茶,教黄桃捧了林府捎来的礼物,留下白梨在屋内收拾,一径去到余娇容处请安。
余娇容早得了消息,此时见周敏刚到家中,就带了礼物来看她,心中有一两分欢喜。待听得周敏说定国公府段二郎要来提亲,顿时呆了。
余娇容默思片刻后说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姑娘家,也不避忌,怎好就提起来?”
周敏道:“我与段郎发乎情止乎礼,未有逾越。他说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我进门。还望太太成全!”
余娇容皱眉道:“此事我须作不得主。等晚上你父亲回来,你自与他说去。”
一股脑儿将这个难题踢给了周望。余娇容知周望是必不会作成这门亲事的,她又何必平白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周敏原也没指望她,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回房去了。白梨指着桌上一封书信,说是段云睿遣人送来的。周敏拆开来看时,里面是一张折好的碧云春树笺,上面龙飞凤舞写了数行字。
周敏此时也无心去欣赏段云睿那一手笔力劲健的好字。只看信上说定国公已答应了这门亲事,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段云睿亲自来下草帖子。
周敏命白梨将信妥帖收了,她还有三天时间来说动周望答应这门亲事。可思来想去,也没个万全之法,不禁有些心焦。最后只得安慰自己,若是实在无法,就给他来个先斩后奏,生米做成熟饭!
周敏在房内头疼了一个下午,看看天色向晚,正是周望往常回家的时间。便匆匆往正房赶去,恰在大堂左廊下遇着了缓缓而行的周玫。
周玫见着她,也不行礼,微微抬起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不知廉耻!”
周敏无心与她计较,又兼余娇容正在堂内,闹起来怕不好看。只皱了皱眉,就要从周玫身边抢过去。周玫却以为她理亏心虚,满心要痛打落水狗,一伸手拦住了周敏的去路。
“你不是很威风么,现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起开!”
“我偏不!你在外与野男人厮混,丢尽了周家脸面,不求我母亲原谅,竟还敢撒泼!”
周敏本来心烦,当下一把将周玫横着的手摔开,带着黄桃白梨直入大堂去了。周玫大骂着后脚跟了进来,嘴一瘪,就要向余娇容告状。
第35章 上门提亲()
余娇容道:“好了,你们在外间的言语我都听见了。”
周玫捂着手腕道:“娘,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她就恼羞成怒,将我手腕子都打青了。”
周敏冷冷一笑,也不辩驳。
余娇容瞪了周玫一眼,说道:“敏儿是你亲姐姐,你怎可言语无礼冲撞于她!”
正说着,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响,却是周望来了。他已换过了一身家常衣服,踱步走将进来。余娇容忙迎了上去,周敏、周玫起身问好。
周望一面走到桌旁坐下,一边向周敏道:“多早晚回来的?”
周敏答道:“今日一早回来了。”
周望道:“别处再好,终究还是自家自在。”
周敏道:“是。”
余娇容道:“老爷,这便传菜?”
周望点了点头。余娇容吩咐丫鬟摆上菜来。周望没见着周敦,余娇容禀说他下午在后院放风筝玩,摔了一跤,脏了衣裳,教人带去更换了。
周敏怕周玫夹缠不清,不想在饭桌提段云睿的事,只得耐着性子吃饭。好容易一顿饭吃完,周敦却缠着周望陪他玩耍。
周敏等得心焦,终于按耐不住,对周望道:“父亲,女儿有要事禀报。”
周望见她说得郑重,因问道:“有甚事?”
周敏却不说,眼看向周玫,余娇容忙吩咐丫鬟将周敦带回房去。周玫想赖着不走看好戏,被余娇容推了出去。余娇容还好心的把堂内的丫鬟也遣到外边候着。周望心中奇怪,走到堂下淡墨山水木围屏前的矮榻上坐下了。
周敏立在堂中,化繁为简,朗声禀道:“父亲,我与定国公府段二郎情投意合,不日他将来家里下草帖子,还请父亲玉成此事。”
周望猛的从榻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这话妥不妥帖,疾声问道:“可是他骗取了你的清白之身?!”
周敏不悦道:“父亲慎言!段二郎是守礼君子,怎会做那等事!”
周望放下心来,复又坐下,皱着眉头说道:“非是父亲不顾你心意,你可想清楚了,不怕将来应了那句谶语,害了段家二郎?你不怕时,他也不惧?”
周敏微微笑道:“我已将此事明白说与段二郎知晓,他丝毫不惧,仍愿娶女儿过门。纵有不测,绝无怨言!”
若是在寻常人家,作父亲的威严甚重,只要一句不允,作儿女的哪还敢聒噪。可周敏近来性情大变,周望自忖威压不住,又指望着她将来进宫受宠后,得些好处,不愿把关系闹僵了。
周望默然片晌,心里已有了计较。叹了口气,说道:“段家二郎既不惧怕,显见得情真。为父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你叫他来便是。不过定教他依足礼数,不可有些微怠慢之处。否则休想娶了我金贵女儿去。”
周敏顿时喜出望外,高兴之下来不及细想为何周望答应得如此轻易,还以为是父女天性,不免也有些感动,说道:“谢父亲成全!女儿铭感于心,无以为报!”
周望摆了摆手,说道:“你我父子,说这些做甚!为父只盼你将来日子过得好时便了。”
余娇容问了些段二郎的大致情况,周敏一一说了。当晚回到房内,周敏来到书案前,挥毫写了一封信。信上只道自己已说动父亲同意这门亲事,请段云睿三日后放心来下庚帖,勿要忘了。
周敏离去后,余娇容问周望道:“老爷,你怎的又变卦了?这门亲事虽好,如何比得进宫当娘娘!”
周望捻须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当下如此这般对余娇容说了。
余娇容听后,拍手道:“老爷打的好算盘!妾身敬服。”
周望笑道:“娘子就只服我这一遭?”
余娇容掩嘴娇笑道:“一把年纪了,恁般不正经!”
余娇容不过三十一二年纪,面容身段保养得宜,犹如一颗饱满多汁熟透了的蜜桃,这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周望身子先自酥了半边。夜里颠鸾倒凤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周敏急不可耐遣人将书信送去了定国公府。只在家中等回信。这几天他们不便相见,只得往来书信,聊慰相思之苦。
且说段云睿得了周敏确切消息,忙禀了老太太、岳夫人。老太太便指了府中大夫人作主,专管筹办这门婚事。定国公府娶亲,一切都有定例,当下有条不紊的筹备起来。
到第三日上,正是个晴和的好日子。段云睿一早起来,换了鲜亮衣裳,携了庚帖,会同一位族叔,打马望周府驰来。这位族叔姓段名智高,现掌管着族中田产出息,惯会迎来送往,故此点他陪同压阵。
不移时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