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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许荞分明是在乎他，而且是当着司徒浩的面上说，苏哲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心里暖洋洋的。
再看司徒浩阴沉的脸，苏哲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
爽，好久没有这么爽过。
司徒浩还不死心，“荞荞，你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总裁，约定好的事情，临时变卦可不是成熟人该做的。”
“好了，别絮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已经说过了，今天不想去了，放心吧，露丝不会怪我，以后我会解释的。”
司徒浩见许荞心意已决，只能悻悻离开，经过苏哲身边的时候，还冷哼一声。
苏哲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就算给失败者一个安慰吧。
司徒浩走后，苏哲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该怎么解释今天和许阿姨吃饭的事情，这个理由一定要令人信服。
苏哲想和许荞说点什么，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气氛很尴尬，苏哲把目光转向许阿姨，希望让她出言解围，结果许阿姨视而不见，还鼓励他大胆开口。
再看许荞却像没事人一样，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哲。
“许荞，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没底。”
“平素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
苏哲：“”
“好了好了，你们平时打情骂俏也就算了，今天当着我面儿上，还这么腻歪。”
许荞笑道：“妈，你以后少跟这个小心眼的人来往，免得被他传染。”
许阿姨呵呵直笑，苏哲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许荞，你听我解释。”
“不听，你能说会道，我才不信，妈，你吃饱了吗？”
许阿姨点了点头，“吃饱了。”
许荞歪着头，看着许阿姨的眼睛，“妈，你真的吃饱了吗？听说这里的甜品很好吃，你要不要”
许阿姨轻轻拍了许荞一下，朝苏哲说道：“苏哲，来两份甜品吧。”
苏哲赶紧跑过去叫服务生，点了两份主打的甜品。
许荞默默吃着甜品，苏哲心里却七上八下，这绝对是黎明前的黑暗，绝对是胜利曙光钱的寂静。
苏哲就这么傻乎乎坐着，看母女两人静静的吃着甜品。
苏哲忽然说道：“其实我今天来”
许阿姨马上接话，“是我让他来的，你最近谈的项目闹得沸沸扬扬，我总的问问怎么回事，我俩还没说呢，你倒是来得及时。”
苏哲一愣，马上明白许阿姨这是替他作掩护，心里顿生感激。
上次杨雪的事情，许阿姨也帮了他的忙，没想到这次又救了苏哲一命。
可惜，许荞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笑眯眯盯着苏哲，直到苏哲心里发虚，下意识眼神躲闪。
“我说你为什么请我妈妈吃饭，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出动老江湖来对付我，苏哲，你手段也太多了吧。”
苏哲一囧，许阿姨拍了一下许荞，“臭丫头，怎么这么说话，难道老妈在你眼里现在已经是一个只会逛菜市场的老太太是吗？”
许荞撒娇道：“妈，你干嘛总是向着他，我还没跟你说，苏哲他”
“好了，苏哲很乖，不像你，做事冲动，有时候还蛮不讲理。”
许荞不依，“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好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把问题摊开说，谁也不许以权压人”
有了主心骨，苏哲自然是不怕，他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其他事情他也是以相对客观的态度讲述出来。
许荞说道：“妈，你听明白了吗？这件事情明明很顺利，可他就是不听我的，非要担心比恩提有问题，还在会议上直接否定对方的条件，差点把这笔订单弄没了。”
许荞一说完，许阿姨也并未做评价，只是转头看了苏哲一眼，笑呵呵的说，
“苏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苏哲，你这次真的错了，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比恩提没问题，你没有经过调查，为什么就认定人家有问题呢。”
许荞言之凿凿，认定苏哲一定是错的，苏哲有些不高兴。
“难道你不觉得反常吗？他们的高管水准参差不齐，完全不像是国际大公司该有的水准，他们要进入大陆市场，难道不应该派出精英队伍吗？再说支付比例，这个完全不合理，国际大公司也要讲理吧。”
“你这是强词夺理，难道每个公司的员工都必须是个顶个的精英吗？难道就没有滥竽充数吗？你以为top10的大公司，就没有不合格的员工吗？”
许阿姨瞪了许荞一眼，“我刚才只是让苏哲发言，没让你回嘴，你着什么急。”
“妈”
“我现在是法官，别套近乎。”感情许阿姨还有如此刚正不阿的一面。
苏哲暗笑，“许法官，还有一点，也是我一直跟许总有分歧地方，这次的订单大约在五千万左右，可他们先期只给了百分之十，也就是五百万，这笔钱光是开发广告文案，倒也足够，可一直到上渠道，他们不会再给一分钱，这合理吗？我们的渠道仅限于江都市及附近的几个市级，而他们要的是央视，我们哪有这么大的资本，能够撬动央视的黄金时段。”
苏哲看了许荞一眼，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再想什么。
苏哲继续说道：“这份合同根本是在赌，赌的是kk的命运，我认为我们赢面很小，只要我们搞不懂央视，势必违约，到时候光是违约金，就可以轻易摧垮kk。”
“说的没错，”苏哲话音刚落，许阿姨已经点头称是，“苏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荞荞，这次还真的是你太急躁了。”
“妈，他说的是有道理，可是现在做生意哪有不担风险，我们不去争不去抢，这块大蛋糕就便宜别人了，妈，五千万的合同，就摆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心动。”
第二百四十四章妈妈的爱（）
苏哲马上反击，“谁都会心动，可要量力而行，前期那么大的资金缺口，你用什么补空？”
许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说过，我会想办法，而且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你的办法就是抵押名下的房产吧。”
许阿姨一愣，“抵押房产？哪一套？是半山别墅吗？”
许荞不说话，恨恨的瞪了苏哲一眼，“你别胡说。”
许阿姨狠狠地拧了许荞胳膊一下，苏哲马上站起来，“许姨，批评教育为主，暴力压制我们不提倡。”
许阿姨和许荞扑哧一声，都笑了，苏哲尴尬的坐下来，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好像是挺傻的。
许荞半嗔怒说道：“少装好人，妈，你听我解释，半山别墅已经旧了，我想趁现在价值还挺高，先出手，而且只是抵押而已，这个项目结束了，我保证赎回来，而且要是做好了，还能给你换个大房子。”
嘘姨皱着眉头，她一言不发。
既然话已挑明，苏哲索性全都说出来，“阿姨，我之所以不放心，是因为这次资金量太大了，我们需要垫付超过三千五百万的资金，而kk现在账面算上准备金，也就几百万，缺口太大，就算抵押了房产，还是有较大的缺口，整个资金链绷得太紧了，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
许荞撅着嘴，“你少危言耸听，哪有那么夸张，做企业哪家没有抵押，没有欠银行贷款，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说各理，谁也不跟服软，许阿姨一个人静静的喝着咖啡，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她才幽幽开口，“苏哲，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没有私心，是为了荞荞和kk着想，荞荞，收起你的小姐脾气，你应该庆幸，身边有这么个心思缜密，头脑冷静的人。”
许荞撒娇说道：“妈，你干嘛向着他。”
“我谁也不向，我向着真理，你先不要着急，你这急脾气也要改改。”
许姨转向苏哲，“苏哲现在木已成舟，你还来找我，是不是有点晚了，合约精神，就算现在放弃不做，同样也是要赔付违约金的，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法。”
到底是商场女强人，就算是退休了，该有的敏感度还是有的。
苏哲一记不痛不痒的马屁送上，“许姨，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您看上去一点也不老，但是阅历骗不了人，就是比年轻人强。”
许荞顿时不高兴，可毕竟苏哲夸的是她妈妈，她也无法发作。
“说说你的想法。”
“许姨，现在问题是，我们实力有限，想咬一口吞下这么大的订单，有点蛇吞象的意思，撑死了就尴尬了，我想不如拉入合作，我们不是缺少渠道资源吗？谁家有这种资源，我们就去谈合作，这样既能解决渠道资金压力大的问题，也能风险均摊，利润肯定是少一点，但相比风险，我觉得值得一试。”
许荞虽然又被苏哲惹生气了，但头脑也不昏，一直侧耳倾听苏哲的想法，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
“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现在手头的渠道远远无法达到比恩提的要求，与其费劲巴拉打通渠道，浪费人力物力，还不如直接将这一块分包，我相信现在的市场环境，很多公司愿意做，我们这样不是直接拥有了渠道吗？资源共享利益均摊，就是我的想法，而且这么做灵活性很高，既然比恩提给我们那么少的头款，我们为什么不能跟分包商同样定一个较低的比例，这样能减轻我们的资金压力，还能完成客户要求”
“那央视呢，也分包？”
许荞现在更像是乖巧的小学生，不断的提问。
苏哲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赞成，贺总既然有关系，不如趁此机会打通央视的渠道，让我们的渠道整体质素上升一个档次，为以后其他合作奠定基础，提升我们的品牌力。”
话一说完，许荞和许姨都沉默了。许荞双手抱肩，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