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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亲,而且,祖父怕是下定决心要除掉咱们父子了,不然二婶那儿怎么舍得让贾珠受苦。”
“呵,那就不是本老爷的过错了。”贾赦心里愈发轻松。
贾珠若是死了,也只因为二房一家子的欲*念,跟他的关系实在不大,他贾赦就一张嘴,还被人死死防备着,哪能靠这个弄死人!还得是信任的亲人动手,比他更加快准狠。
两父子没再多说,只等着最后的结果,不过这段时间也格外小心着,别说贾赦常常不归家,就是贾琏都借口在外花天酒地,大半夜都不归家。
春闱的日子不一会儿就到了,贾珠撑着身子去了考场,在光线最好的号房里,有人给他添上了最好的碳,保证冻不着,偶尔还能喝上热水。
若非如此,贾珠定然坚持不下去,可这场春闱考下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还得用尽心力考试,一出号房被冷风一吹,人就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地不起。
贾珠再一次被抬回家时,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说着难受,王氏李纨看到他这样,眼泪当场止不住,悔得连给自己好几个巴掌。
谁也不指望他这次考得好,供奉的太医一把脉,骇得面色都是青白的。
油尽灯枯这四个字,砸在贾府众人耳里,那就跟天荒夜谈一样,让人根本难以置信。
贾珠不过十八岁,上次秋闱也只是偶感风寒,喝上几副药也就是没事了,怎么突然就油尽灯枯。
王氏瞪大眼下意识看向李纨,眼底显而易见的杀意,吓得李纨站都站不稳,捂着肚子直喊疼。
已然怀着五个月身孕的李纨,完完全全成了王氏泄愤的出口,即便她肚子里还有贾珠的孩子,王氏也顾忌不上,依旧死死得瞪着。
贾母看不过去,让供奉的太医给她把把脉,见只是动了些胎气,便让下人取走药方,又让人把她抬到隔壁屋子休息去。
这一闹腾,听见诊断便怔住的贾代善和贾政回过神来。
贾代善只盯着贾政看,此处没有贾赦给他迁怒,贾代善只拿他试问,贾政被看得羞愧至极,更悔不当初,心里对贾赦的恨又深刻几分。
“你这个不孝子,活活得逼死了我的珠儿,你个废物怎么不去死,珠儿是贾家这辈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就被你个废物给逼死了!”
“父亲!”贾政哭着跪下,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他怕看到所有人都在怪他,是他逼死了珠儿,是他逼得珠儿整日无法安眠。
“父亲,你们怎么珠儿这是怎么啦?”贾赦的突然到访,让贾代善锐利的眼神转嫁过去。
“你还有脸来,珠儿油尽灯枯你该是最高兴的吧。”贾政突然暴起,挥着拳头就朝贾赦面门而来。
贾赦眉头微蹙,轻而易举拽住贾政那软绵绵的拳头,“什么叫我最高兴,我从来就不觉得珠儿能考上进士,偏你不信,偏你要压着他读书,这关我什么事,要说,应该是你最高兴吧,珠儿一走,你又是父亲的心头宝,再没人把你衬成废物。”
“你”
“够了!”贾代善气得眼眶血丝乱爆,一口老血喷出来,恨不能打死他们这两个不孝子!
他贾家的希望,被活活得逼到油尽灯枯,他们竟然还在追究谁是罪魁祸首!!!
这口血一喷出,贾代善眼前一花,直挺挺倒下,不一会儿嘴角竟歪了半边,显然人给气瘫了。
“老爷!赦儿你竟然想气死老爷!”贾母尖叫着想抓花贾赦的脸,贾赦连忙躲开。
“明明是二弟逼死贾珠,把老爷给气得半死,我没来前老爷就已经气得不行,还一直等着二弟呢。”贾赦说罢,跑出去大喊,“政二爷逼死珠哥儿,老爷气晕过去了,快请太医来。”
“你个畜生,你乱说什么!”贾母气急败坏指着人赶紧去追,断不能让他出府,不然政儿的名声就全毁了。
回头看着屋里的情景,王氏和贾政互相怒视着,床上的珠儿气息漂浮,还在地上躺着的老爷,贾母揉揉眉心,赶紧把贾代善送回屋去,贾代善可不能出事。
这会儿贾府还没人能撑起门庭,他这一走,他们贾府哪还有体面在,那些往常需要巴结逢迎她的人,只怕回头就能笑话她。
随即又是一阵骚乱,这供奉的太医也是无语,看了一场劲爆的家庭纠纷,再次探脉发现贾代善竟然也是油尽灯枯,怒火攻心烧了心肺不说,原先没调养好的旧伤也跟着爆发,竟只能挨日子了。
这下贾母坐不住了,贾代善明明看起来还硬朗,头发也没白多少,不过气了一场顶多人瘫了而已,他贾府多得是好药,免不得还能让他享受丫头们的服侍。
第6章 我父亲怎么让位的()
这下贾母坐不住了,贾代善明明看起来还硬朗,头发也没白多少,不过气了一场顶多人瘫了而已,他贾府多得是好药,免不得还能让他享受丫头们的服侍。
哪想竟气得也油尽灯枯,外头人稍一打探,再结合珠儿这边的情况,只怕政儿的名声保不住,爵位的事几乎不用再想,气死老子逼死儿子的人,如何有资格袭爵。
王氏心慌意乱得很,同样知道这事不妙,于是提了个主意,说是冲喜。
贾母当即就同意下来,让人通知王府,三日后就上门迎亲。
凤哥儿如今也十五了,待嫁了三年多,该准备的一早就准备妥当。等过了这几日,贾代善真有个什么好歹,凤哥儿还想进门,就得等到十八。
王家虽有异议,但凤哥儿的确等不得,便同意了冲喜一说,不过却要走了贾府不少好处,原先贾代善在时被捂得紧紧的名册,被贾母随手就给送出去。
三日后,贾琏骑着马走到王家,把他上辈子难以忘记的女人带回府。
而王熙凤进门后,贾代善竟真的醒了,而且人也没瘫,只歪了半边嘴而已。
挣扎着看完贾珠,见他面色愈发差,老泪纵横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贾政一直怔怔得坐在床边,王氏早已哭成泪人,贾代善看着二房这两口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这次的祸事并不完全归咎于贾政一人,贾赦也有挑拨之嫌,可贾政如此禁不住挑拨,却更不配为当家人,尤其事后还不敢认,只想把责任全部归咎到别人身上去,就完全不合格。
贾代善算是第一回见到贾政的应变能力,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眼光如此差,错把鱼眼但珍珠。
若是昔日能听母亲的好,好好教导赦儿成才,即便赦儿考不上科举,至少守成足矣,贾府也更不会乱。
如今这府上长幼已经乱了,兄弟阋墙没法阻止,贾代善心里隐隐有了决断。
好在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他贾府还能有个侯爵。
贾代善回屋后,便亲自写了封折子,准备让人送往宫里。
贾母一直都在他身边看着,一直看着他写出的每个字,面色难看至极,用着完全陌生的眼盯着贾代善。
“你竟要我建佛堂,还不准我管贾家之事?甚至丝毫不管政儿,要把他分出去住。”
贾母都不知道该挂什么表情,拔了根簪子直直插到贾代善后心处。
贾代善一丝没防备,竟被她得了手。不敢相信自己老妻竟敢对他下手,眼瞪得大大的,不一会儿嘴角边溢出黑红的血,这簪子上竟还有毒,她每日都带着,是不是每日都想杀他。
想到这儿,贾代善愈发觉得自己有眼无珠。
“好哇,这倒正好让贾赦那混账畜生称心如意。我还想你怎么突然就舍得对贾赦动手,那么多年口口声声说他好歹是你嫡长子,原来竟是哄着我去对付珠儿,珠儿的死就与你有关,是你逼得我们对珠儿下手,是你逼得我们让珠儿睡不安宁,这一切都是你逼得。”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是你逼死得珠儿,你不是想弄死赦儿吗?我就想着让珠儿吃点苦,让你能舍得对贾赦下杀手!!所以啊,你最看重的珠儿,是你害死的!你最看重的希望,是被她最亲近的人弄死的!”
贾母目露疯狂把那折子撕了个粉碎,回头恶狠狠盯着贾代善。
“你还记着那贱人对不对,还记着她是你的原配对不对?甚至还嫉恨我逼得她只请下堂至今下落不明对不对?你恨我杀了你的那些妾室,恨我跟你母亲犟嘴?我知道你肯定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愿说而已。”
“我的敏儿被你许给个穷书生,政儿呢,你总逼他读书,怎么都不让他继承爵位,你一直骂贾赦和贾琏,就是想保他们的命是不是,想让我不对他们下杀手对不对。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越说,贾母的心就越凉,说出得话便更加惊心动魄。
贾代善气得面色通红,嘴角吐出的血越来越多,可贾母没半点在意。
“你既然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想让我住佛堂,想让我不掌管荣国府,想让政儿净身出户,你!做!梦!”
说罢,贾母一把抽出他后心的簪子,“这簪子我准备多年,为得就是这一天,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让我没脸,就不怪我会如此。你曾经说的不错,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一直都是个恶毒的女人。”
贾代善看到她如此,真的什么都不想再说,他这辈子就是个笑话!从头到尾都没看对过身边几个人。
没挣扎了许久,贾代善便七窍流血而亡,趴在桌上再无动静,贾母冷冷看着,忍不住落下眼泪。
那该死的老东西终究还是收拢了她儿子的心,临终前不让我靠近,只怕是说了什么让贾代善受不住的话。
贾母提笔重新写折子,却也不敢让政儿袭爵,家里同时两个人暴毙,皇家一旦下来查绝无好事,所以少不得便宜了贾赦那小子,不过却该给政儿求了个正经官身。
只要有这官身,再加上贾家的人脉,升官是迟早的事。
折子写好,盖上贾代善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