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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贾琏明显看到二老爷面上的动容,看得出他不是个淡薄名利的人!
除此之外,贾琏还劝他避开北静王,他刚刚在北静王那里丢了体面,再凑上去人家未必会搭理人,平白在外头丢人对他荣国府的名声有碍。
给出这样的理由和借口,贾政二话不说去辞了老太太的请托,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直奔工部而去,不过没有旁人指导,以贾政高高在上的勋贵姿态,一时半会儿想办成事那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贾琏很想看看贾政被人推搪时的表情,也想看看他堂堂一个荣国府当家,却搞不定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官吏时,颜面会有多好看。
那些偷换来的东西最终被安置在贾琏的私宅里,那栋刚买来的私宅此时已经配上了护卫奴仆,由贾琏的奶兄赵大亲自管辖,宅内上下人员也俱是由王熙凤一手操办,忠心想来无虞。
不过这些只能算零星小点,真正的大头,还是在采买丧礼物资上。
贾琏上辈子就做过商人,对采买一行深有体会,这辈子想扣荣国府的银子,都不会让人看出门道来。
京里的好货大多都掌控在那些商会巨头们手里,价钱基本都是规定好了的,弧度波动不大,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价格比进价高很多。
贾代善算得上是暴毙,府上并未给他准备过后事,可偏偏他的丧礼等级高,需要的东西极多,短时间内要置办齐全东西,势必得花上不少银子。
更何况,荣国府的丧事一办,便是接连两场,贾珠作为荣国府的嫡长子,丧礼同样不会太寒碜。
数量市价其实老太太和王夫人都心里有数,再如何倒腾,也不能超过五千两去,否则贾琏铁定会挨骂,搞不好还会被彻底边缘化,甚至连为府上走动的权利都没有了。
所以贾琏的计划,是让商家降低价格,而且还是大降价。
荣国府身份地位都有,等丧礼一办,整个京城的权贵都会到场,京中的大商会们有后台互相又有牵扯,轻易不敢为了这点名声利益降价,但刚刚展露头角的小商会们,就会在乎。
像宫里的内相戴总管新开的布庄花圃,就很在乎这些,尤其里头不乏宫中的紧俏货,正正儿质量绝佳却又不能大张旗鼓得宣扬,只能暗地里来。
贾琏保证给他暗地里宣扬货源,从他那铺子进货,价格直接降了三层,还能隐隐讨好戴总管,别提多划算的买卖,但回到荣国府,一切便按市价报,三层的利益瞬间让贾琏赚得盆满钵满。
除此之外,贾琏去黑市找了个专门消脏的卖家,从他那里买走一堆刚刚出土的好古董,又找到那些专门卖假货的古董铺子,挑了些不起眼又做得实在的。
如此,花出去的银子足足四成落到贾琏手里,前前后后一倒腾便是两万两,王熙凤所有的嫁妆加起来都没那么多,可不把他们小两口给乐坏了。
原先王熙凤还当真以为管家会掏空自己嫁妆,哪里想得到她们家二爷竟然如此好本事,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打上交道,只不过办两场丧事,他就结交了宫里的戴总管还有黑市的后台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
这差事若是落到二老爷手里,只怕赔进去的银子,能让所有人心疼,单看他落实官身就花了足足三千两,便可知他办事水准如何。
贾琏趁着在外行走的机会又去了北静王府,荣国府送了那位三皇子足足三万两银子,如此大的手笔,那位皇子必定会有反应,他若收了最好不过,若是不收,他贾琏肯定揣兜里自个捂走。
那位三皇子似乎当真不想跟贾家扯上关系,也不会为了银子跟贾琏套近乎,三万两银子原数奉还,瞅得北静王都心疼不已。
平常一个王府一年只需要两万年,就能够过得极好,以三皇子府如今的境况,不要这三万两着实亏大发了。
贾琏二话不说揣兜里压实,回头就买了不少地契田产,甚至还买下个小小的温泉庄子。贾琏想着王熙凤体质并不好,多泡泡温泉想必能早日给他生个儿子。
第76章 新年快乐~~()
订阅不够30%的小亲亲要等12个小时哟原本为了养身;天还未暗贾珠就会去休息;如今有贾政这般盯着,没读到三更断然不敢去睡。
李纨心疼;想去正房那儿说说;却被贾珠按得死死的,若是她去说了,祖父绝对会怪罪。他父亲的颜面荡然无存,这对他的名声并不好,也显得他父亲连他这个儿子都比不上。
所以;贾珠只是趴在桌前眯着眼休息;可屋里一股薄荷味;掐灭了熏香依旧散不掉;让他如何都睡不安稳。
这样一连几天下来,贾珠刚刚养好的面色又开始灰暗下来,人愈发得瘦了。连贾母和王氏都能看得清楚;贾代善如何会看不出。
稍一查探;就知道贾政干的蠢事;贾赦那混账小子显而易见得在针对贾珠。
一想到贾赦很可能知晓他的意思;甚至想破坏贾珠的身子,贾代善的眼中便闪过杀意。原本可能对他还有些愧疚,如今贾赦如此挑拨贾政逼迫贾珠;贾代善自觉贾赦配不上贾府继承人这几个字;即便贾珠这次没中进士;贾赦也留不得了。
贾母这还是第一回见他如此坚定得赞同她的想法;乐得回头只想骂贾赦蠢。
为了让贾代善更加厌恶贾赦,贾母招来王氏,给她仔细分说一回。只需贾珠再演上几出苦肉计,等春闱时提前出场罢考,也受不了多大罪,却能让贾赦这根心头刺彻底消除。
王氏对此自然只有高兴的,回头又跟她媳妇李纨说这事。
李纨虽有些心疼贾珠,却也觉得此次机会不容错过,二老爷争了半辈子的爵位,都没到手,若是不抓紧这次,只怕这辈子都难有下一次。
所以,李纨多烧了些薄荷香料,即便贾珠说让她灭了,她也多少会放一下。
如此半月下来,贾珠的面色可以用青白来表示,深深的眼窝看着都心酸。远远走来,贾琏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想来被折磨得够呛。
贾代善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命人把他那两讨债儿子领来。这回还真没偏袒谁,戳窝心子的话一句都没漏。
贾赦倒是听多了皮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半点损伤。
倒是贾政,听着贾代善一口一个废物得骂他,一次又一次数落他考不上举人没半点用,面色青白青白的,一副扛不住的模样。
等贾代善骂完,又特意吩咐他们两都不许再打搅贾珠,才许他们离开。
贾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正房的,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父亲狠狠甩在地上踩。
“哟,这就受不住啦,要是珠哥儿这次没考上,你们父子可就坐实了废物二字啊,在我面前可就没面子咯,大家一道都是废物,谁瞧不起谁啊,哈哈。”
贾政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贾赦,好像要跟他动手一样。
贾赦非但不怕,反而就等着他来打,正好的他比贾政这书生壮实些,保准打得他满地找牙,这气出得就更爽了。
“你给我等着,要是珠儿考上进士,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贾政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那方向可不是他自己的院子,瞧着倒像是贾珠的院子。
贾赦勾唇一笑,要我们不得好死?也得看贾珠有没有那个命!果然这些人都是算计好的,贾珠考上进士之日,就是他们大房暴毙之时。
回头望着很少踏足的正房,贾赦第一次觉得特别轻松。父亲要儿子死,儿子却也是会反抗的。既然父亲不把他当儿子看,那他这个儿子,少不得得为自个多考虑一二。
远远瞧见贾琏的身影,贾赦走近前,问道,“贾珠怎么样了?”
“父亲,儿子看贾珠时日无多了,不但二叔逼着他,连二婶和李纨都不放过他,父亲还记得儿子上次送书的时吗?当时儿子故意用上薄荷就是让贾珠提神睡不着的,如今贾珠的衣服上都有薄荷味,他想睡得好,可就难了。”
“所以,如今一家子都在逼他。”
“是的父亲,而且,祖父怕是下定决心要除掉咱们父子了,不然二婶那儿怎么舍得让贾珠受苦。”
“呵,那就不是本老爷的过错了。”贾赦心里愈发轻松。
贾珠若是死了,也只因为二房一家子的欲*念,跟他的关系实在不大,他贾赦就一张嘴,还被人死死防备着,哪能靠这个弄死人!还得是信任的亲人动手,比他更加快准狠。
两父子没再多说,只等着最后的结果,不过这段时间也格外小心着,别说贾赦常常不归家,就是贾琏都借口在外花天酒地,大半夜都不归家。
春闱的日子不一会儿就到了,贾珠撑着身子去了考场,在光线最好的号房里,有人给他添上了最好的碳,保证冻不着,偶尔还能喝上热水。
若非如此,贾珠定然坚持不下去,可这场春闱考下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还得用尽心力考试,一出号房被冷风一吹,人就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地不起。
贾珠再一次被抬回家时,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说着难受,王氏李纨看到他这样,眼泪当场止不住,悔得连给自己好几个巴掌。
谁也不指望他这次考得好,供奉的太医一把脉,骇得面色都是青白的。
油尽灯枯这四个字,砸在贾府众人耳里,那就跟天荒夜谈一样,让人根本难以置信。
贾珠不过十八岁,上次秋闱也只是偶感风寒,喝上几副药也就是没事了,怎么突然就油尽灯枯。
王氏瞪大眼下意识看向李纨,眼底显而易见的杀意,吓得李纨站都站不稳,捂着肚子直喊疼。
已然怀着五个月身孕的李纨,完完全全成了王氏泄愤的出口,即便她肚子里还有贾珠的孩子,王氏也顾忌不上,依旧死死得瞪着。
贾母看不过去,让供奉的太医给她把把脉,见只是动了些胎气,便让下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