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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地一收折扇,拱手对皇帝行了一礼,道:“本王今日上朝,不过是看一下哪些官员在尸位素餐,哪些官员在勤政为民。不过,让本王失望得很,满朝文武,个个尸位素餐,竟无一个有心为国为民之人,依我看,这西越的朝堂,不必开下去了。”
欧阳禹脸色一沉,道:“胡说八道!”
欧阳宇凌这一番话,骂了整朝文武,哪怕是欧阳禹,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至于那些文武大臣们,个个脸色各异,他们可没料到,英王竟然无差别全面攻击,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在其位不谋其政。
不过,因为是无差别骂人,一时之间反倒没有人反驳。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以往欧阳宇凌的积威太盛,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来招惹这个阎王。
欧阳锐奇,顾柏杨,欧阳盛津,欧阳智端几个人暗地里交换了一下眼色,稳如泰山。
其他文武官员也各自低头,目光四处乱闪,个个都不看欧阳宇凌。
欧阳宇凌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这番话得罪的可是满朝文武,皇帝斥他胡说八道,他也浑不在意,而是眼神慢慢凌厉,声音冰冷地道:“三个月前,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说起来令人发指,京城北郊的一家丝绸厂,于一日夜里突然起火,火势大盛,烧死十一人,烧伤三十七人。烧毁旁边房屋无数,直接损失达十万两白银。钱财身外之物,尤在其次,但冤死的那十一人,魂魄何处喊冤?”
那也算是惊魂皇帝的一件大事,欧阳禹当然知道欧阳宇凌说的是哪件事,他沉着脸道:“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你却在朝堂之上大骂百官,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欧阳宇凌刚才脸上的凌厉一收,竟然展颜一笑,道:“原来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倒是我不明缘由,错怪大家了。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水是何水,石是何石?可否告知一二?”
欧阳禹一看欧阳宇凌露出这样的笑意,原本要斥责的话竟然就卡在喉中,知子莫若父,他已经明白,这个儿子怕是有了别的发现,所以才会拿来朝堂说事,他想要做的事,别人也阻止不了,不如素性让他说了吧。于是,他的目光看向了贾延波。
作为顺天府尹,贾延波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出班奏道:“回皇上,回英王殿下,此事的确已经结案,那家丝绸厂管理不善,夜半时厨房中有明火炸开,引着了着火物,星星之火,竟致燎原,丝绸厂中皆是成捆的丝绸,引火极快,以致于火势无法控制,才酿成大祸。”
太子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原本以为欧阳宇凌回来,应该是他的助力,可谁知道,欧阳宇凌第一件事就先拿他说事!
第1150章 责任之人()
丝绸厂是他的产业,竟然发生这么大的纰漏,父皇当时大是震怒,差点废了他这个太子。
现在事情好不容易过去,欧阳宇凌为什么还要再让父皇生气一回?难道他终于还是改变了主意,来和他抢这个太子之位了?
当初说什么皇权俗事缠身,远不如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笑看花开花落,原来都是冠冕堂皇骗人的鬼话。
太子心里暗恨,只是他也自知自己现在地位摇摇欲坠,哪怕欧阳宇凌真要来个灭顶一击,他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毕竟,欧阳宇凌一向是父皇看重的儿子,而且新近归来,而自己因为近来被欧阳锐奇所害,过错多多,父皇对自己已经十分不喜,若是再有过激的言行,父皇当堂就可能废了他这个太子。
欧阳宇凌却是连眼角也没有瞟向太子一眼,只认真地听着,认真地点头,看着贾延波,认真地道:“贾大人,你亲自去现场勘察了么?这是事实的真相吗?”
贾延波赶紧点头,道:“下官去现场勘察过,这应该便是事实的真相!”
欧阳宇凌唔了一声,道:“可有活口?可有责任之人?”
贾延波擦了擦额头的汗,欧阳宇凌问得越认真,他就越觉得可怕,现场他去勘察过,但是并没有仔细勘察,这件事情涉及到太子齐王的势力之争,他谁也不敢得罪,只是把案子匆匆结了,原本想这样蒙混过关的,后来,却是一个御史奏报,说这是太子的产业,太子无法抵赖,只得承认,当初皇上大怒,不但斥责,还重罚了太子。
贾延波回道:“当时在丝绸厂内过夜的人,无一活口,丝绸厂的主事之人,名叫石子荣,现在还关押在大牢之中,等待刑部判文,择日处斩!”
欧阳宇凌道:“那石子荣何许人?”
贾延波又想要擦汗了,你说英王殿下不知道前情吧?可是他的目光之中深幽透亮,好像看到了人心底深处,自己的话越说越艰难,每句话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敢说出口,面对英王,压力有点大。
可你要说他知道前情吧,他问的又是一些普通的讯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道:“石……石子荣,是,是京城人氏!”
欧阳宇凌皱眉:“我是问,他当日建丝绸厂,何人批文,何人允准?何人为保?何人牵线?”
贾延波额头的汗刷地流下来了,满朝文武也有点搞不清欧阳宇凌的意思,连齐王一党都觉得十分奇怪,欧阳宇凌步步逼着贾延波,分明就是要他说出那石子荣就是太子的人,难道他真的不是为太子说项,只是来踩太子一脚的?
太子这时候,心已经沉到了地底。
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本来他在期盼着欧阳宇凌回来为他扭转劣势,可欧阳宇凌的反应,分明是落井下石。
贾延波结结巴巴地道:“这……石……石子荣是……是太子殿下的……家……家仆!”
欧阳宇凌挑眉道:“是太子的家仆?这么说,这件事的责任人,应该是太子殿下,我的好皇兄了!”
欧阳禹有些嫌恶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本来万念俱灰,被这一眼刺激,更是觉得前途无光,他忍不住压低声音,怒道:“五皇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欧阳宇凌根本不理他,他一指太子,冷冷道:“既然那石子荣是太子家仆,此事的最终责任人,便是太子,可现在太子为何还好端端地站在朝堂之中?我说你们这些人尸位素餐,还真没有说错。因为太子地位尊贵,身份特殊,所以你们便只抓了个石子荣,却放过太子这个罪魁祸首?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太子呢?”
欧阳锐奇和顾柏杨对望一眼,眼中惊异散去,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来,不管欧阳宇凌出于什么目的对太子落井下石,于他们只有好处。他们乐得隔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
欧阳宇凌厉声道:“你们为了自己的官位,便不敢代百姓发正义之声,任那十一个被火烧死的人枉死无处喊冤?贾延波,太子有罪,何以你在我面前提太子也不敢?刑部,太子之罪你们避而不谈,只抓石子荣,不究首恶,该当何罪?御史,身担言官之责,见不公得鸣,见不平得奏,可你们都聋了?哑了?”
皇帝皱了皱眉,但终于只是沉着脸在一边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贾延波低头不敢作声,他自己心中有愧,知道这件事后面牵涉太深,不敢深挖,以至于现在被英王斥责,他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哪里敢有丝毫为自己辩驳?
刑部尚书,侍郎和几位御史大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
这件事究其原因,贾延波怎么报,他们怎么查,毕竟,在官场混了多年的,谁都不是傻子,这件案子水这么深,贾延波要大事化小,他们乐得两边不得罪。
但现在英王指名道姓斥责他们不作为,他们也只能受着了。
在他们心里,不免也有些不服气的想法,那是太子和齐王斗法,他们能怎么办?当触摸到可能涉及太子时,他们避而远之还来不及,明哲保身并没有大错,引火烧身就是愚蠢了。
当然,如果现在他们出声与欧阳宇凌辩驳,就更愚蠢了,所以一个个聪明地闭嘴,反正欧阳宇凌说的也不是一个人。
欧阳宇凌手指点到之处,人人低头,齐王一党却是面有得色,看着太子面色如土,大觉快意。
欧阳宇凌折扇一摆,指向前排,毫不客气地道:“左右丞相,身担重职,总理全国事务,理当上报君恩辅朝政,下理民情查冤狱。此案死者含冤,线索不明,情理不通,幕后之人尚未伏法,可左右丞相却极为默契地不理不顾不管不问,以为这样便能堵悠悠之口吗?”
欧阳宇凌这么一斥,可是直接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开起刀来了。
第1151章 落井下石()
太子万念俱灰,再也不抱一点儿念想。
欧阳宇凌这混蛋是要挑起朝堂所有的人来与他作对,来把他这个太子贱踏在脚下啊。
皇后之父,博文院的主事,老太傅严尉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两个都是他的亲外甥,可是现在却是这么个局面,虽然君臣有别,他仍是忍不住斥欧阳宇凌道:“英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欧阳宇凌淡淡地道:“太傅大人,本王就事论事而已。兄弟之情再重,重得过国法?手足之义再重,重得过人命?事关人命,律法无情,同根生又岂可枉顾国法?”
严尉明无言以对。
这件事,当时不是没有心向太子的人试图为太子开脱的,但是京城里的百姓,尤其是被火灾牵连家道被毁的百姓们喊冤之声震耳,连顺天府的府门都被堵了好几回,群情汹汹,皇上也震怒,责令此事赶紧拿出方案,安抚民情。
因此,那些人也没有胆子再为太子开脱了。京城之地,十一条人命,触目惊心。
严尉明是个老学究,一身以持身正有良好的声名,此时虽然不忍见两个外孙做出这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却面对欧阳宇凌的质问低下头去。
欧阳禹刚开始还想阻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