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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老宋家一家子,竟然也没人出去对着王太太骂一句,不然下次保管不敢这样说宋家,只是夏冬梅新来的不好去招惹别家,那老太也干不出对骂的事情,宋清如就更怂了,只知道生闷气。
这小怂包一个劲的气,在心里跑马,心想你这死老太太,怎么就这么嘴巴坏,死了大概要下地狱,自己养了三个女儿待价而沽,打量谁不知道呢?就连宋清如这样子一年四季躺床上的都知道。
她这身体,好好的开心的或者就不容易了,要是心里面事情多,再加上气闷,脸色刹那就不好了,喘气都觉得不大舒坦,自己躺在床上去平复。
二姐儿放学回来,手里面拿着一颗奶糖,学校里长得漂亮,总有人献殷勤,宋清婉也是个心机女了,她自己来者不拒,给我我就拿着,答不答应自己说了算。
送上门来的,干嘛不要,剥了皮给宋清如,“这可是奶糖呢,我都没舍得吃。”
宋清如一听,恨不得吐出来大家一起分一分,现如今脸上有点肉了,多少还好看一点,不是那么吓人了,宋清婉自己伸手想着捏捏脸上多少肉,到底是没忍心下手。
“怎么了你这是,在床上干什么躺着,不是要吃饭了?”
宋清如声音闷闷的,答非所问,“二姐你以后不要要人家男同学的东西了,扔了也不要。”
给宋清婉气的,什么叫扔了也不要,就你清高,“干什么不要,我也没有问人家要,自己愿意给怎么了?看我拿着了就高兴,我不要人家还生气呢。”
宋清如心里想着,她二姐心是真大,真能想得开啊,干啥都行,一看就是人才。
宋清婉不管这些,自己去问那老太,“姥姥,三儿这是咋了,怎么又躺着了,不是好了吗?”
那老太一边干活,一边也没多想,顺口就说了早上的事情,也没多想啊,这年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宋清婉这女孩子,在家里没说什么,但是手里活一放下来,自己拖着把椅子就出去了,往王太太门前一放,自己坐下来了。
不管人出不出来,嘴巴一张就是了,“王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都是没娘的孩子是怎么了?说我们家三儿病秧子,碍着你什么事情了,吃你家饭了,用你们家药了?”
“大家来评评理,我们家三儿生下来屋子门口都没有出来过,碍着王太太什么眼了,说话恨不得我门老三去了一样,才转好没几天,听了又不行了,收的一把骨头了,还得听你这刮骨刀一样的话。”
“摸摸良心有没有,只怕是黑心肝,比杀人放火更厉害呢。再一个,我们家穷,我们家吃烂菜叶子,管你什么事儿,还是那句话,吃你家的了吗?不偷不抢,我们脸上照样有光彩,有一句说一句,从来不指桑骂槐背后捅刀子。”
“自己什么人难道不清楚,大家不说出来是邻居,说出来只怕你脸皮子都没有了,养着三个女儿打量着什么主意大家难道不清楚。我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凡事啊,。靠自己。”
宋清婉一句一句,跟蹦豆子一样,正好是午饭点,院子里面人来人往的,竟是看热闹的不少,也觉得解气,只是这宋二姐儿,让人刮目相看,以前只觉得是个清秀姑娘,现在只怕是个厉害角色了。
夏冬梅自己站在门口看,想去说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子骂街到底是不好,里面宋太太脸都不露。
那老太喊了一句,“二姐儿,回家吃饭了。”
给个台阶下,说也说过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谁知道宋清婉头也不回,“一会儿吃,我还没说完。”
宋清婉自己说着说着掉眼泪,她心气儿不是一般的高,这件事情生气也就罢了,只要是也觉得自己家里可怜,是真的穷,老三也是真的看着活不长,人家就专门说你的痛脚。
这要是有钱了,谁还能说一句,谁还能这么欺负人,不看她妈那时候给王太太帮扶多少,也要看看他们兄妹几个刚没了妈。
这王太太做事情,的确是很多人看不惯,所以今天,王太太自己在里面,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恨得牙痒痒,倒是没看出来宋清婉是个能干的,早晚收拾她。
大家记好了一句话,凡自是嘴巴不好的人,说三道四的人,那一定是个小心眼的,记仇。
无时无刻不给你捅刀子,我们叫做小人。
王太太气的心口疼,隔着窗子说话,不想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你个小丫头嘴皮子厉害,伶牙俐齿的,也不怕嫁不出去了。”
“嗬,好大的口气,你们家姑娘都能嫁的出去,那我宋清婉凭什么嫁不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王太太家里三个姑娘没钱的根本不搭理,就等着找有钱的,全靠缘分了,所以婚姻格外艰难,毕竟想着高嫁。
王太太一个倒仰,只伸手顺着心口,“你个天杀的嘴,跟我们家姑娘比,比的了吗?家里穷的叮当响,保不住那一天就饿死了,不留点口德,难道拉着一家子等死。”
要不说这嘴不好,王太太骂人喜欢拖家带口的骂,还得连带着你上辈子下辈子一起骂。
宋清婉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也不见生气,只竖着眉毛,你说一句,我顶一句,务必让你气死了我才走。
最后王太太熄声了,跟小姑娘吵架,赢了也不光彩,倒是见识了一下宋清婉的嘴皮子。宋清婉自己说够了,擦擦眼泪,拖着椅子就回家了。
做人不得有点锋芒,不然人家当你是好欺负,没事就当个乐子说几句,你扎她一回就知道疼了。
宋清如自己听着,也觉得解气,心想自己就是怂,这要是一大早她正说的时候去骂回去,效果比现在还好,且不会生一上午闷气。
她口才不是不好,就是没低下去,拉下脸去撕王太太,宋清婉一张小脸子冷飕飕的,觉得家里人都是受气的性子,看着宋清如没心没肺吃饭,一筷字给戳额头上,“你怎么不气死算了,下次记得骂回去就是了,就知道窝里横。”
宋清林自己看不下去,“你干啥戳三儿,她人都没有见过几个,还指望她骂人?不过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不然爸知道了也要打你。”
宋为民有点古板的,要是知道教的闺女这样,还真的是得教育一顿。
夏冬梅自己打量着这继女,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么泼辣,宋清婉是真的开批判大会了,给王太太的话一字一句的反驳,里面就有给小脚继母说话的,她心里感激。
乡下来到这大院儿,什么也摸不清,各人脾气什么的都不知道,难免没个着落心里空,今天觉得暖洋洋的,都是好孩子,没有人难为她不说,外面还知道给她挣面子。
晚上难免就跟宋为民说几句心头话,只想着把孩子当成亲生的,拉扯成人算完。
那边王太太气的不行了,晚上辗转反侧,饭都没吃几口,小桂在边上听见了,也觉得解气,心想气死你算了,平时没少白咧咧。
小桂虽然是有口饭吃了,但是在家里没地位,刷碗洗衣服做饭,样样都来得,用王太太的话来说,就是家里面不养着闲人,难道都要啃着她的骨头吃饭啊?
第15章 身世()
一夜过去,雪开始渐渐的融了,就等着那一点太阳出来,靠墙根的老爷子一出来,那就开始化雪了。
“三儿,你别去了,我跟你姥姥去吧。”
夏冬梅死活不让宋清如早起了,自己踮着小脚就去了,心想身体不好得好好养着,宋清如想去,但是拗不过,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后妈也是有脾气的。
这是个勤快人,等着结束了只把篮子里的菜给了那老太,“您先回去,我再去转一下。”
那自己拿着空篮子又走了,徒让人担心,那老太回家做饭,只对着宋清如絮叨,“你婶子还没回来呢,我们给她留着饭,一双小脚吃这个苦。”
谁说不是呢,小脚女人,走不了路的,就是干活都得歇着,走路不稳当,上了年纪就得拄着拐杖佝偻着腰。
这要是富贵人家还可以,没事就歇着,可要是穷人家还要裹着小脚,那真是一个受罪,要不说封建迷信害人呢?
宋清如也担心,你说这夏冬梅人生地不熟的,竟然走了老远,她以前去山里,这时候有腊梅花,那种黄黄的一小朵一小朵的,寒冬腊月才有,她就寻思着这边山上大概也有。
只问了宋为民哪里有山,就拄着拐杖去了,那小花一朵一朵的,摘一上午也那么一点的样子。
再加上山上雪多,又冷又湿,那一大片竟然没人看见,谁也不惜的这时候上山,只她一个人在那里饿着肚子摘。
小脚不稳当,一个不注意就滑了,踩滑了就再起来了,拍拍身上的雪沫子,只大腿侧面粘上了泥,心疼的不得了,拍了一会还是脏。
自己挎着篮子回来,恰好遇见了王太太,夏冬梅是见人就笑,跟你打招呼的,就是对着王太太也这样。
“您出门啊。”
王太太白眼一翻,像是没看见一样,哼了一声就走了,现在对着宋家就是这个态度,其余人不理她,只有夏冬梅眼睛里还能看得见王太太了,孩子们见了,一概不打招呼。
转眼看见了夏冬梅裤子上湿了一大块泥,阴阳怪气的,顺了顺耳边靠近额头的几根头发,脖子高高的立着像是过年敬神的公鸡,“哟,这是哪儿去了,一腿子的泥。”
也不听回答,自己掩着嘴,极为快活的走了,讽刺了一句泥腿子,但是夏冬梅也听不明白,自来是不把人往坏处想,只觉得她寡妇一个不容易,自说自话。
“去哪儿了,才回来呢,赶紧吃饭,三儿,给你婶子热一热饭菜。”
那老太手上忙着,指使着宋清如去热菜粥,宋清如已经手脚麻利的放上锅子了,一开炉子有股子炭火为,熏得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