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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遮不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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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尚文在上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手上的那批货又藏在什么地方?” 
                    “我只能回答其中的一个问题,他是‘养和集团’的董事长,其他的两个,我听不懂。” 
                    “上海滩鼎鼎大名的恩少爷,会听不懂那两个问题?告诉你,我们知道的,恐怕比你预期的,多很多,还要我提醒你么?” 
                    “你这么说,全无原由,我是确实不太明白,不防说来听听。” 
                    “好,既然你想听,我给你分析一下。”那人说着,站起身,朝仰恩走过来,又绕至他的身后,似在偷偷观察他,停了一下,才说,“原尚文是共产党在上海底下工作的头目,他手里的一批货,确切地说,是两批,其中一批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运出去了,还有另一批依然藏在上海的某个地方,我们对这批货势在必得,跟你折腾多久都不介意,你好好想想。” 

                    说着,用手指轻轻扣了扣仰恩的头。 

                    仰恩心中一冷,考虑着尚文偷偷藏了一批货却没跟自己说,又不能给日本人看出自己在琢磨,只草草地说了句: 
                    “我跟原尚文没有联系,他的一切我都不清楚。” 
                    “别急着回答,”那人做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慢慢想。我的任何一次提审,从来不接受空手而归的结果,所以,今天你必定要给我些什么情报才能结束,否则,我跟你耗,也会让你知道,这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我根本没有你想要的情报,难不成要我编造一个以求脱身?” 
                    看着仰恩没有就范的趋势,那人终于忍不住威胁: 
                    “你自幼娇生惯养,能挺过这里的各种刑罚?怕是一道两道下来便求饶,又何必受那些苦遭那些罪?告诉我,原尚文在什么地方?” 
                    “果真是蛮夷之邦,终是要露出真面目了吧?”仰恩直视着他,心中清楚今日这一劫是躲避不过,骨气如何不能丢,务必保留的,是对尚文的支持,和自己的品质。那人看来有些怒,盯着仰恩目光透露着凶暴,转瞬又吸收了些外露的残忍,阴森地笑了起来: 

                    “吉野君说,你是特殊犯人,要特殊对待,不能留下伤痕,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帝国的军人不能动感情,吉野君犯了大忌,怕是他那嗜好,引得他看上你了吧?才会对你诸般照顾。” 

                    “你们的日本人的语言真是滑稽,把朋友送进虎狼之地,任人蹂躏算是照顾?那我也很想照顾照顾你呢!” 

                    动作快得象是闪点,仰恩还未看清楚,那人已经欺身上前,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向上一提,再狠狠撞在金属椅子背上,硌得他腰背处“咯咯”地响。 

                    “别试探我的耐心,你再不是叱咤风云的肖仰恩,现在不过是个阶下之囚,别以为吉野君的袒护能拯救你,不留痕迹?我也照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何时,左手的尾指已经落在那人的手里,他却没有立刻下手,而是几近变态地观察着: 
                    “真美,这手恐怕是不事重务,自小保养的吧?每根手指长得都漂亮,那我们……”他故意放慢语速,给仰恩充分的时间去消化这种恐怖,“我们从这只指头开始,好不好?” 

                    见仰恩看也不看他,再问了一次: 
                    “原尚文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小指猛然向外一掰,发出“咔嚓”一声响,仰恩疼得向后一挺身,那疼痛瞬间袭来,如同电击引起的窒息,好长一段时间,头脑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已是憋得头昏眼花了。对上那双邪恶的,似乎非常欣赏他吃痛表情的眼睛,仰恩张口说话,声音已带颤音: 

                    “关于原尚文的一切,我无可奉告,你若要继续,我奉陪到底,只是劝你给自己留条后路。” 
                    “无可奉告是因为苦吃得不够,我说过,今日你不透露给我点东西,我绝不罢手。原尚文还在上海么?他的家人呢?” 
                    仰恩已没有力气开口,只摇了摇头,那人不再保留,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外狠狠掰着仰恩的手指,持续地,不急切,感觉着手下的骨头开始承受不住外力,渐渐地崩在断裂的边缘,心中竟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兴奋。吉野君是对的,这完美得象件艺术品,与其弄得伤痕累累破坏了美观,不如折断他身上每一根骨头,悔了他每一个关节,又能挺多久?看你又能挺多久? 


                    十指连心。感觉断裂的不是关节,而是细长的指骨,骨膜上丰富的神经挣扎着,叫嚣着,导致疼痛象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越是往后越是强烈。仰恩这一生没受过这般大疼痛,直觉耳边似有千万丝竹杂乱做响,又似夏日午后一阵一阵绵延不绝的蝉鸣,疼得竟似要疯了。轻微的断裂的声音,却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仰恩没抵过最后一刻,椎心刺股的巨痛,眼前断续闪过耀眼的几道光芒,终于,黑暗昏然降临。 


                    意识弥留的那一刻,仰恩嘲笑自己,果然如人所说,还是娇生惯养,吃不得这般苦头,可尚文,我总算对得起你。 

                    第十章(上) 


                    子渔在公寓的铁门前,用日语问两个士兵玉书今天是不是还在砸东西,得到“今天很安静”的回答,感到一阵错愕。开门进了屋,玉书仰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回来,瞅了一眼坐起来,脸色不似前几日那般冷淡,带着点儿嗔怪地说: 

                    “家里没吃的,我饿了一天了。” 
                    玉书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子渔欣喜: 
                    “我让人送上来,想吃什么?” 
                    “出去吃行不行?”玉书说了又后悔,皱眉显得不耐烦,“随便什么都行,你去叫吧!” 
                    子渔脱了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他是不敢带玉书出去吃,一是怕四爷的势力报复寻仇,虽然虹口是日本的地盘,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另外一个顾忌,他怕玉书逃跑。他怎会不知道以玉书的水晶心肝,早把自己这点心思猜了个明白,才会显得烦躁。 


                    餐厅吃饭时,玉书虽然没说话,但态度缓和了很多,问他些话也有简短的回答,子渔心中不免高兴,以他对玉书的了解,这人终是自私,看来也是仰恩死去,悲伤一阵,还是会维护自己的利益。即使放了心,嘴上还是问出来: 

                    “怎么想开了?” 
                    玉书横了他一眼,筷子在碗边儿划着圈,说道: 
                    “我跟仰恩不同,他是自己能站直的一棵树,我不行,我就是那缠藤,自己站不起来,总得依附着别人。小时候是小船儿,小船儿跑了以后,跟了北平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丁崇学没成,倒找到你。现在仰恩也不在了,这世上除了你,我是什么也没剩下。乱世道一个人怎么活?不靠你又靠谁?” 

                    说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又问: 
                    “那天你说的话,就是,带我回你家乡,过一辈子那些的,可当真么?” 
                    灯光下幽幽的一双眼,带着埋怨,也显得绝决。 

                    自那以后,子渔看玉书不如以前那么紧了。玉书自己似乎也明了现在在上海的处境,极少出门,在家里闷得慌了,便没好气地跟子渔为些小事吵个不停。不久之后,心口疼的毛病也犯了,子渔上前安慰几句,询问要不要看下医生什么,他却不领情: 

                    “你少气我一些就好,看什么医生? 你不怕给四爷他们找上门,我还没活够呢!” 
                    “那怎么办?”子渔看玉书的脸是一天比一天白了,“以前在霞飞路那里的一间药房开的方子不时很好用么?” 
                    “去那里买药不是找死么?”玉书长叹了口气,“方子我留着呢,明儿我去附近的药房开了就好。” 

                    玉书出门也是小心,总带着两个人,瞻前顾后的不敢大意。日子久了,子渔见他不再闹腾,凡事也挺小心,给他的自由也渐渐多了。子渔觉得自己还是把玉书认识得很透彻,这人确实真心喜欢自己,况且这种情况,全上海都在搜他,只有自己能保护他,他是识时务的,不会为了些便宜而不值钱的气节放弃自己的生命和幸福,那时候,子渔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人活一世,总不会事事看得清楚。 


                    仰恩明明看见了窗外一片灰色的天,却又不能肯定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只觉得那一片暗淡的灰,象是坠进清水盆里的一滴墨,渐渐堙散开,成就的那一种让人垂头丧气的色彩。已感受不到哪里在疼,一只手指而已,连累着整只手,整条手臂,整个身体都象给夹板夹过一样疼痛。并没有任何医治,醒的时候看见形状奇怪的手指,一直肿到手腕。脑袋里跟被棍子搅过一样,什么也想不了,费了半天的劲,努力地拼凑着,拼出一张即使微笑时候也给人严肃感觉的脸,想起那人粗粗眉毛,在握住自己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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