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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立刻看着我,岔开话题说:“现在你在家里主要是干农活?”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怎么了?
吴大师又问:“你一年农活干下来,有多少收入?”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也不多。但是,除了干活,我没有别的手艺,出去打工也恼火。”
“那这样吧,跟着我干,怎么样?”
跟你干?我连忙问道:“跟着你,到处给人办丧事吗?”
“当然不只是这个。这个活,挣不了多少钱。一场丧事下来,也就几百块而已。”
一场就几百块?
我吓了一跳,说那你一年大概能办几场?
吴大师说:“得有个二三十场吧。”
“二三十场?那不就是说,每年都有近万的收入?”我感到非常吃惊。因为我们家一年下来,收入也不过六千左右。这还是,我、我爸、我妈三个人的血汗钱。但吴大师一个人,承接丧事就能挣到一万来块,几乎是我们的两倍了。
“才一万块而已,不算什么。”吴大师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开了个棺材铺。卖一口出去,估计就有好几千,甚至上万。我卖过一口鸳鸯棺,十万块。”
十万?
我吓得差点咬到了舌头,急忙问道:“一口棺材而已,怎么那么值钱?”
吴大师解释说:“你不懂行,当然觉得那不过是一口棺材而已。但你看张寡妇的子母棺,秦府为了得到,单是周瘸子那里,就一次性给了五千。所以,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钱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人能平安。所以,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卖家。张寡妇的子母棺,少说也可以卖个几万块。”
他的话,让我全身每个细胞都跟着躁动了起来,心说这赚钱也太快了,而且还比我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要轻松多了。
看到我那么激动,吴大师又问道:“怎么?有兴趣来跟着我干吗?”
我刚想答应,但一想到这次的经历,我心里又忍不住害怕了起来,然后立刻冷静了一下,说跟着你干,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再说,我能帮你干什么?
“刚开始,你对我们这行不了解,所以我打算先把你带在身边。我出去给人办丧事的时候,你看过程,然后再干一件事情。”
我眉头一皱,说什么事?
他只说了两个字:“抬棺。”
第26章 因果报应()
“你的意思是,我跟在你身边去学习怎么帮人操办丧事,最后还要去帮忙抬棺?”我问道。
吴大师点头。
看到他居然还要我去抬棺,我顿时就急了,说:“这次是因为三叔找到,而且有钱赚,并且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么多事情,所以我才去的。但此后,我是绝不会再去抬棺的。如果这个条件你能答应,那我就愿意跟着你混。”
我确实很愿意,因为吴大师刚才说的那些几万几十万啥的,让我很动心。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有他在身边,我觉得很安全,不会出事。
原本我以为,吴大师会说,既然你不想抬,那就算了吧。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态度很坚决,说:“抬棺是必须的。但,我现在不强求你非要跟着我。因为,我相信你会自己来找我的。”
我确实不想放弃这份能挣大钱的活,所以就连忙问道:“为什么非要我抬棺呢?”
吴大师认真地看着我,刻意把声音压低了,说因为你天生就是抬棺的。
听了这话,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看我,而是拿起一叠纸钱扔到火盆里,没有回答我。
看到他这样,我也是有点生气,然后就说:“你如果非要我抬棺,那我是坚决不去的。”
他笑了一下,说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但见他这么固执,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然就显得我是在求他了。
就这样,我俩坐在火盆边,一直烧纸钱。期间,我曾打了好几个呵欠,但都不敢睡,即便吴大师在身边也是这样。
而到了差不多凌晨两点四十左右吧,我的后背突然莫名地发毛,让我瞬间不安了起来。
扭头一看,在身后十多米外,有个模糊的黑影一摇一晃地过来了。
我眯着眼睛一看,是周瘸子。
看到他居然又回来了。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所以就下意识地抱住了吴大师的胳膊,小声地说:“周瘸子来了。”
吴大师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平静地说:“确切的是,张寡妇回来了。”
周瘸子一摇一晃地朝着我们俩走了过来。
我特别害怕,抱住吴大师的手也立刻紧了起来。接着,吴大叔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但却躲到了他的身后。
周瘸子走过来后,我看到他的脸色非常白,表情木讷,两个眼睛非常空洞,没有神采,看上去就跟植物人似的。
看到我俩后,他慢慢弯下腰来,像是在给吴大师鞠躬。站直身体,然后他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吴大师依然很平静,说既然你心愿已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受这样的苦了。
周瘸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棚子走过去了。
当他侧过身去时,我依然看到了他的背是驼着的,而且依然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看着极其诡异。
周瘸子一步一步地朝着棚子走去。等走到张寡妇的尸体旁边后,他往尸体上一趟。接着,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立刻往旁边倒了下去,最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站在原地,看到了整个过程,一直没敢说话,生怕惹着张寡妇。但过了好一会儿,周瘸子动也不动,不知道怎么了。
于是我就靠近了吴大师,小声说了这个情况。
吴大师继续烧纸钱,解释说:“周瘸子的已经被勾了魂,已经死了。”
死了?
我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然后回头又去看了一眼周瘸子。经过吴大师那么一说,我再看周瘸子的时候,还真觉得挺像尸体。
没敢多看,我赶紧回过头来,紧了紧衣服,然后继续烧纸钱,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到了凌晨三点过后,吴大师站了起来,朝着棚子那边走去。
我连忙问他去干啥?
他头也不回,说当然是给张寡妇入殓。
“不是要等张有才一起的吗?”我这话刚说完,心里就暗叫一声真蠢。张寡妇下山后,肯定不会放过张有才。没准现在张有才已经死翘翘了,怎么还能上山来帮张寡妇入殓?
吴大师肯定也知道这个,所以就没有回答我。
我因为太害怕张寡妇,而且周瘸子的尸体也在那边,所以就没敢过去。但凌晨三点已到,纸钱烧完了,火盆也逐渐冷却下来。这时,我感到四周都特别冷,而且眼睛会控制不住地左看右看。
想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吴大师身边安全。所以就只好硬着头皮朝他那里走去,但也是躲在他背后,不敢去看张寡妇。
但即便是站在背后,我也能闻到张寡妇的尸臭。
闻到后,我顿时感觉特别难受,胃里也在翻腾,很恶心。
没办法,我就赶紧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忍受不了吐出来。接着,我就看到吴大师在整理张寡妇的衣服,然后说道:“正所谓,死者为大。你这样的举动,是对死者的不敬。但好在张寡妇如今心愿已了,没有了怨气,所以也不会怪你。”
他这话很明显是对我说的。所以我就小声回答:“是真的受不了。”
吴大师转过身来,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很像是电影里那种装毒药的那种小瓷瓶,是白色的。他把塞子打开,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我,说把它含在嘴里,这样就不会臭了。
我拿过来后,先嗅了一下,没什么怪味,然后看了一眼吴大师,半信半疑地把它放到了嘴里含着。
含了几秒钟,我就松开了手,尝试着呼吸了一下。哎,还真是不臭了。
当时我就觉得很神奇,连忙问吴大师这是什么东西。
吴大师继续整理张寡妇的遗容,说:“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这么说,我就更想知道了,说你跟我说一下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怎么还有点苦,有点酸,味道怪怪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吴大师顿了一下,继续说。“狗屎而已。”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顿时一变,立刻哇地一声把嘴里那颗融化了一些的药丸给吐了出来,而且还连续吐了好几口唾沫。
但吐出来后,张寡妇的尸臭顿时扑鼻而来,臭的我更加受不了。
赶忙屏住呼吸,这才稍微好受点。接着,吴大师把小瓶子塞到我手里,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拿出一把香,点燃后,把火焰给扇灭。接着,他拿着那把香,开始从头到脚的给张寡妇熏身体。
我拿着小瓶子,觉得含也不是,不含也不是。纠结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含着吧。反正吴大师也含着,我怕啥。
给张寡妇熏完了身体后,吴大师再从身上摸出了一枚铜钱,然后打开张寡妇的嘴,给放到嘴里。
弄好了后,吴大师让我退后三步。接着,他把张寡妇抱了起来,放在子母棺里。然后跟我一起,把棺材盖给盖上。
接着,他带着我转身走到烛台那里,然后给张寡妇上香。
全都做完后,吴大师还是没有走,而是走到东南西北四个角,把那些插在地上的竹筒拔了起来,然后拿到火盆那里,点燃烧了。
我其实是很想回去睡觉的,但看到他不走,我也不敢走。而且,我估摸着,他是害怕子母棺再次丢失,所以才愿意守下去的。
而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在喊:“吴大师,我们来了。”
是三叔。
我急忙回头一看,三叔跟另外六个抬棺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