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一声颓败的叹息声长长响起,浑厚的男中音虚弱地道,“我输了。”
“是董叔叔您承让。夜茴也是侥幸。”随浅微微颔首,仍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无论是输是赢,她都不在乎。
董忠生蔫吧了,秘书也蔫吧了。
谁能想到,明明是已经注定的败局,竟然会在顷刻之间就被翻覆过来,前一秒他们还在寒碜人家,下一秒就被打了个巴掌。而且这一巴掌干脆响亮,让人措手不及。
而刚才那些话,仿佛都变成了对自己说的――“比不上,也没什么。”
董忠生有些颓丧地盯着棋盘,似乎想要找出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没有。每一步,随浅走得每一步他都是记得的。
“唉。”他是半辈子的棋场老手,心中算计千千万,今天却败得一塌糊涂,毫无准备。
秘书看向随浅。她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原被当成小猫的猛虎,敬畏与审视复杂地在她眼中‘交’织着。
倒是董忠生很快重新振作起来,而他棋痴的本‘色’也在这时发挥出来。
他搓着双手,眼中乍现‘精’光,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输了,面子是不是过得去了,直接当着秘书的面便迫不及待地问,“夜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刚刚明明已经胜券在握,而你也再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怎么突然就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我感觉好像,好像是做梦一样。”
“其实没什么,主要还是因为这本书。”随浅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那本古棋谱,“是夜茴耍了小聪明,来的路上在车里翻了翻棋谱,现学现卖,借鉴了古人智慧。夜茴哪有如此棋艺。估计等您看过了棋谱,我就再不可能赢您了。”
“竟然是这么回事?”顿时,董忠生看着那本古棋谱的目光灼灼发亮,像是要生吞了它一般。
随浅笑笑,“的确如此。”
其实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真的如此?能赢得了棋圣水平的董忠生,但凭现学现卖的棋谱就可以做到了么?随浅自然是不会说,这本棋谱她曾经被外婆‘逼’着倒背如流。
只是幼年时心高气傲,不屑用别人的技巧,只愿意用自己琢磨出的法‘门’。
今天因为心中没有把握能赢董忠生,而这个赌约筹码又太过‘诱’人,她才不得不利用这本棋谱,将它与自己的境遇融会贯通,随机应变。
随浅起身告辞。
董忠生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乐呵呵地抱着棋谱就让秘书去打印合同,并且保证三日之内钱款一定到账。
随浅推辞了董忠生邀请她一起吃中午饭的好意,淡然低调地离去。
秘书送她走远,回到董事长办公室,见董忠生站在落地窗前面容严肃。她心里“咯噔”一下。
“以后再见到随浅,务必要恭敬谦卑。否则惹出了什么麻烦,我不会保你。”
秘书知道董忠生是在说她今天言语之间讥讽随浅的事情,但还是有些不信,“哪有这么严重?”
其实她除了秘书,还是董忠生妻子娘家那边的亲戚,在家里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来诚源集团主要是为了历练自己积累经验,以便将来回家掌管自家的公司。
“你可知这下棋的诀窍在哪?”董忠生微微偏头,不答反问。
秘书一愣,想了想道,“战术够狠?”
董忠生摇头。
“杀招够绝?”
董忠生再摇头。
“布局巧妙?能熟背所有技巧?”她记得今天随浅就是说她记得古棋谱上的棋局。
“都不是。”董忠生转过头,“是眼界。”
“下棋高手者,往往能从大局出发,不争一子之得失,从大处着眼。棋艺‘精’湛的人,往往能走一步想五步,十步,甚至更多。继而在此基础之上,有战略布局造势,有策略设圈埋伏,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心‘胸’狭窄之人往往只能从局部出发,走一步看一步,无长远眼光,为争一子之得失陷入对手圈套,损兵折将,往往最后一败涂地。
“我自诩人生几十年走过,眼界已经足够开阔,可今天却输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里。而这样的结果,现在想来其实从开局的时候就注定了!而随家丫头,其实早就将这一点,看透了!
“所以,我输得心服口服。”
秘书的脸‘色’由疑‘惑’渐渐地转为震惊,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可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多岁,竟然已经有了这么深的城府?”
“所以不论是你,我,还是诚源集团。都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对我们,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董忠生长出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更何况,她身后的人,是顾景桓。”
随浅从诚源集团大厦总裁电梯直接到停车场,时值中午,她一走出电梯,闷热的蒸笼般的空气就瞬间将她包裹住,令人心燥。
偏生早上还晴朗的天此时‘阴’云遮蔽,昏暗低沉的气压让人闷得喘不上气。
随浅的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都是来自盛丹秘书。她说盛丹没什么大碍了,请她放心。
终于,随浅的一颗心放下。她走到自己车前,刚想吩咐小王开车‘门’,驾驶座的车窗就缓缓地降了下来。
没有司机小王的国字脸,取而代之的是那张俊美如刀的完美硬朗的侧脸。
顾景桓缓缓偏头,一侧‘唇’角微微勾起,深幽的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嘲讽,他缓慢而低沉地问,“怎么样,医院的茶,好喝么?”
本书来自l/31/31944/
卷 一 270 无风起浪()
随浅清傲的小脸瞬间烧红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有些窘迫地望着他。。。 。 璀璨夺目的清亮眸子,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凤眸,周围的空气似乎温度更高了。
明明也就是那么两三秒而已。两人短暂的目光对峙却仿佛一场暗自较量血雨腥风的战役厮杀,不分输赢决不罢休。
她偷偷掐自己,提醒着自己不要被那双深沉漂亮的凤眸‘诱’‘惑’,不要怕他直直看过去。可她偏偏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宠溺,无奈还有点点怒意。
怒意?是气她对他说谎么?可明明他也骗了她,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来生她的气?
这么想着,她心底的心虚淡了几分,反倒是‘挺’直了腰板,气势汹汹地回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瞪得顾景桓的俊脸彻底黑了。
“上车。我送你回医院。”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完,升起了车窗。
车内温度不热不冷,随浅舒服地靠在座椅上,虽然心里还有气,但是身旁的男人她几天没见着了,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她心里的想念是大于愤怒的。坐在他旁边,她总是没出息地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车内静得让人发慌。恰在这时,顾景桓的手机响了。
“好。”
“看好他(她)。”
短短两句话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可他没注意到的是,身旁的随浅却逐渐地变了脸‘色’。
“王琳失踪了,你知道么?”随浅紧绷着秀美的小脸,压抑着心底的震惊与怒意。
顾景桓沉静的凤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你都听到了?”
“是你把她送出国的?”随浅偏头看向顾景桓,眼含薄怒,“如果她犯了什么错,你大可以告诉我,我自己会处理。你凭什么不声不响地就把她送出国?”
“告诉你?你会信么?”谁知顾景桓听到她这一声声的质问,只是淡淡地微笑着问道。
随浅被堵得话头一窒,顿了顿,“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十分不善,似乎对着顾景桓,平时淡然沉静的随浅总会变得不像她自己。
“你不是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当初是我没有把你要说的话转达给王琳,才导致了莫氏今日的破败么?”顾景桓慢悠悠地道,“医院毕竟不叫诚源集团。”
“”随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消化着她听到的话。尽管她什么都还没对顾景桓提起,可他却已经全都知道了。
他是何等通透‘精’明的人,她忽然之间对他说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莫氏这件事。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王琳曾对她说过什么的,可他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他并没有。
他没有,那么,就只有王琳了!
“你的意思是,那天你把我说的话转达给了王琳,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倒打一耙诬陷你?”
谁知顾景桓却轻轻“呵”了一声,随即面‘色’冷了下来,轻飘飘地道,“随浅,诬陷我的人,一直只有你。别人,谁能?谁又敢?”
似乎是心上的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随浅的身子忍不住重重一震。
“无风不起‘浪’。”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说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你瞒着我的事情,还少么?”
言下之意,我不信任你,是因为你不值得信任。
果然,顾景桓听到这句话后,俊脸彻底黑了下来。
“王琳,她在哪儿?”
“找她干什么?”顾景桓眉头微微蹙起。
“随氏需要她,我需要她。”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可以让苏曼过来帮你。王琳的心思太多。”顾景桓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直觉他话中有话,随浅却还是说道,“王琳始终是我的人,怎么处理她是我的事情。苏曼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她不适合出现在我身边。”
“一定要把我和你划分得这么清楚,你才安心么?”
“你和我可以不清楚,但是随氏,顾氏,你的sg,却一定要清楚。”随浅淡淡地道。似乎每次一说到工作上的事,她就会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这种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状态,让顾景桓的眉头直直地打了一个结。
“分得清楚么?你永远姓随,我永远姓顾,你永远不能背弃你的随氏,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最重要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