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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的哭声逸出喉咙,终于压抑不住。
“还有这个”苏曼从包里掏出一个钱夹,专柜常见的款式,却被那个男人当宝贝一样每天揣在兜里,“这张欠条,是您写的。现在给您。先生说,您不欠他什么了。”
“这算什么?交代后事么?”随浅擦掉模糊双眼的水渍,看向苏曼。
“不!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顾景桓会抛下我一个人走!”
“随浅,你醒醒吧!你以为顾景桓是铁人么?他以一人之力护下你,护下随家、顾家这些人,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那些人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精心布置了多年的局毁在一个顾景桓的手里!这笔账,得有人扛!顾景桓替你扛着,你能活,他就得死!你以为这是在跟你过家家么?!你以为你随浅是随家的继承人你就了不起了?那些人是主宰,是天!你小小一个随浅能斗得过?如果不是顾景桓,你,还有你的随氏,你的随园,”萧之雪手指划过随浅,划过莫文霆,划过江离,“你们莫家,你们江家,还有顾家!你们谁还能好好地活着!顾景桓那么厉害聪明的人,对方又怎么让他活着再干扰他们的计划?你醒醒吧,顾景桓这一次,是真得回不来了!”
蓦地,随浅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回不来了”
“顾景桓,真得回不来了”
“顾景桓,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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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296 缘许三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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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大片的阳光洒在随园的上方,连每一片砖瓦都泛着金色。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美景如画的风景,连空气都要比外面清新。
随园,仿佛先人流落世间的遗珠,没有蒙尘的桃花源,美好如仙境。
随浅站在随园正门的门口,纵看整个随园。
施工队已经全部就位。
荣伯等下人全部站在门前,在随家资历久的佣人都偷偷地低头抹泪。
“铲。”随浅轻启薄唇,冰冷地吐出一个字。
工人会意,下一秒,“轰隆”一声巨响,随园半边院墙化为乌有,漫天的烟尘像是在祭奠这桃花源的消失。
“轰隆”
刻着“随园”两个大字的石碑轰然倒地,碎成数瓣。
世上再无随园。
石碑仿佛倒在众人的心里,所有人都哭出了声。
只有随浅,面色沉静地攥紧了手中的字条。
那张字条上写的字,她可以倒背如流。
“欠条。今随浅欠顾景桓两千元整。立此为据。欠款人:随浅”
顾景桓,你给我一个随园,我还你一整颗真心。
朝阳光芒越发灿烂,但有个人,却转身向黑暗处前行,她的身后,是滚滚的浓烟与轰隆隆的巨响
都说人有轮回,若在奈何桥边不饮那一杯孟婆汤,便可不忘却前世记忆。
随浅听到顾泽凯的死讯的时候,心中就在想,若是顾泽凯,他会不会饮下那碗前世红尘。而他这一生,又是否有悔恨恐惧。
下一世的新生,前一世的记忆,于他来讲,或许忘了才是最好的。
得知顾泽凯已被执刑,顾长风当即晕倒在家中,重度昏迷,人事不省。
“听说顾爷爷病重,我以为今晚见不到您了。”
一家环境普通的家常菜馆里,随浅和顾泽涛相对而坐,两人要了三道家常菜,点了一壶热酒,老板热情地将菜端上来,随浅打开酒盖,在顾泽涛和自己的酒盅里分别斟满了酒。
“你明天不是就要走了?不来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见呢。再说老头子这是老毛病了,年纪大了挡不住的。现在那边有晓静在照看着,不用我担心。”
“静姨还好么?”想起宋晓静那张素白的面容,随浅忍不住问。此时此刻,或许只有她最能理解宋晓静的心情。
“她已经想开了。以前倒是我小看她了。”顾泽涛将酒红色衬衫的袖口解开,随便撸了两下,挑了一筷子柿子炒鸡蛋,吃了之后到时露出惊喜之色,“嗯,味道不错。你常来?”
随浅轻轻笑着摇头,一身白裙将她莹莹如玉的气质衬得越发光华。
“正好吃饭的时间路过这儿,就进来了。”她环顾四周,不大的店面,来吃饭的也都是普通工薪族,菜谱上的菜价,最贵的也不超过三十。但这样的饭店却让她感觉到了真实。
“顾爷爷病重,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等老头子脱离危险,带他回澳洲。”顾泽涛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干掉。火辣辣的热让他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他问道,“你呢?”
“回纽约。那里毕竟是我生活过五年的地方。回去,从头再来。”随浅的眉眼间染上一抹坚定。
“我会经常过去看你们的。我孙女现在离不开我。”顾泽涛一脸骄傲。
随浅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握着筷子夹了一块香菇。
“晴雯的事情,我确实一直不知道。更不知道,景桓在背后帮我弥补了那么多。”顾泽涛的眼底多了一抹沧桑。
许久没听到随晴雯的名字了,久到随浅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原来没他在时光,竟是每一天就是一个世纪。
“景桓这孩子,其实活得最苦。我为了顾氏将他一个孩子丢在国外,整整十六年。可他却还是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为顾家,为我。这辈子,我都对不起他。”顾泽涛眼中有晶亮闪烁。
“都说顾景桓智计无双,其实他就是个笨小孩。我们所有人都辜负他,可他却没有辜负过任何人。他最笨了。”随浅眼中落下泪来,泪水掉在她执起的酒杯中,被她一饮而尽。
“所以这一次,我不能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决定了?”顾泽涛神情严肃地看向她。
“我相信他一定活着。我等他。”
顾泽涛终究点点头,再没说话。
饭桌上一时寂静下来,顾泽涛执着酒盅,一杯接一杯喝,随浅望向窗外路上成双成对的行人,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一阵歌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旁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深秋的夜冰凉如水。
随浅踏着月色返回公寓,随园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她和孩子们都回到了顾景桓和她当初的家。这里到处都有顾景桓的影子。
而盛丹和路子遇也回到了盛丹在a市的公寓。
“浅浅。”熟悉轻快的女声在浓重的黑夜中响起,像是点亮黑暗的火把。
随浅顺着声音看过去,是盛丹抱着双臂站在楼门口。她不时地搓搓手臂,看来是在专门等她。
“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怎么有空过来?”随浅锁了车,漫不经心地搂住她,感受她身体的冰凉,不经意地将她搂紧。
“来跟你说件事。给你打手机,你关机。”
“没电了。什么事儿,说。”
“我和路子遇摊牌了。”盛丹嘴角带笑,“但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
“怕后悔。害怕等我死的那一天,我会后悔。”盛丹看向随浅,“我和他约定好,什么时候顾景桓回来了,什么时候我就原谅他。”
然而随浅却在听到这话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盛丹,语气格外地郑重,“丹,你不能再为了我委屈你自己,难道他十年回来,你就十年再和路子遇和好么?”
“那就到时候再说咯。兴许他过段时间就不想要理我了。再说你就知道顾景桓不会明天就回来么?浅浅,这件事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只是来告诉你结果的。你不同意也没有用。你再说不同意,我就把小包子带走,然后藏起来,让你见不着。”
“幼稚。”
“哼,那你还不是对我不离不弃的?”
“”
机场。
“送到这里就好。”随浅抱着小不点,轻笑着对依依不舍的苏曼说。
“太太。”
“等我回来。随园那边还要你多看着点。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能把这份礼物送给他。”
“我一定会的。”苏曼重重地点头。
随浅和苏曼做最后的道别,却始终觉得有两道目光在盯着她。
可每当她回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苏曼问。
“好像有人。”随浅道。
不远处的柱子后,一身黑衣的女人擦掉眼中掉下的泪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清冷优雅的女人,终究转身离去。
这一次,就是再也不见了吧。
大小姐,再见了。
大小姐,对不起。
大小姐,一定要幸福。
飞机划过划过停机坪,在巨大的轰响声中飞上天际,一切都变得未知。
一年后。
a市,墓园。
一个身形纤长挺拔的清冷女人,凝着墓碑上那个笑得温润灿烂的大男孩,嘴角衔着笑。
“少清,好久不见,最近好么?”随浅轻轻开口,冷凝的声线带着少有的柔和。
“听说顾爷爷已经脱离危险了。前几天我们还视频了,他很健康。二叔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