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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情,其实只要柳清燕告诉牢中的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会让她受这般苦楚。但是她宁愿咬牙忍受,也不依靠他寻求帮助。
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柳清燕还想着等时机一到,他们便各走各路,再无关系?
他不愿细想,怕想的深了会多番计较,苦涩会变成浓烈的酒让他晕、让他醉、让他不清醒以至于最后会伤害了她。
他俊美如画的面容,似是由着昏暗的烛光朦胧了,在柳清燕眼中越发模糊,她乖巧的任由他扶着她躺下,食指刚抬下,便被他窝在手心里,暖暖的,疼痛都舒缓了不少,才沉沉的睡去。
而这厢则比柳清燕这里热闹多了。
裘仲也按照来柳清燕这里,也规矩的朝柳墨香说了几句,便让大夫来看。然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大夫便确诊她是瘟疫,裘仲二话不说就要把柳墨香带走。
大夫人顿时脸色一白,晃神的功夫,全身溃烂又因为闷热的夏天她身上还有不少脓包,如今被那些粗手粗脚的汉子一弄,立刻就破了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
婢女们最先受不了的冲了出去,柳相还是比较淡定,走上前询问太医道:“确定了吗?”
“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这种种症状,不就是瘟疫吗?”太医连忙收拾药箱,戴起口罩连红绳都不要了,对裘仲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必须要进行艾叶消毒,免得病情扩散!”
第2章再无翻身()
“不是,我没有感染瘟疫,只是突然的不舒服而已啊!”柳墨香哪还有对待铃铛的傲慢,唯一完好的眼眸,含着动人的泪水,似是悲痛的对那群人嚷嚷着。
实际上她也的确是痛得要疯了!身上不知有多少地方又烂了,被别人一碰就钻心刺骨的痛。
自从她回到府上,这溃烂的情况越发严重,特别是这几日闷热的天气,若不是大夫人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人皮让她能够出门,她真是恨不得死了!
可是现在,她因为身体难受没来得及套上人皮,引以为傲的娇媚容貌施展不出来,所以这些人才会把她视若无睹!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做太子妃,还要成为这司徒皇朝最尊贵的女人!
“娘!救救我,我没有感染瘟疫啊!”柳墨香哭喊着被那些人给拖出房间,门外奴婢们惊恐和鄙夷的眼神如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插进她的心上,“你们这群贱人,看什么看,小心我挖掉你们的眼睛!”
柳相暴怒吼道:“香儿,你知道你到底再说什么吗!”
烂肉的味道是院内的奢靡花香都无法掩盖的,特别是柳墨香那残忍的话,简直可以让裘仲叹为观止。
但柳墨香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从出生开始,便容貌绝色,又因为是相府嫡女,所有人都要捧着她,巴结她,大夫人更是娇宠着她,甚至是柳相也对她的蛮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当柳清燕那个贱蹄子聪明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那迷倒众人的容貌不见了,让别人一看见她就发出惨叫。久而久之,她心中的怨气越滚越大,如毒瘤无限的膨胀起来!于是她便直接掐死了那个看着她就惨叫的婢女,婢女痛苦的表情深深的满足了柳墨香那逐渐变态的心理。
她感到幸福和快乐,她非常的享受这样的日子。
所以,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
柳墨香拼劲最后的力气,将钳制她的臂膀挣脱开来,冲到柳相面前使劲的抱住他的腿,哭诉道:“爹爹,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为什么你这个时候不相信我!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
柳相险些被那股恶臭给熏晕,此时低头看着往日那娇滴滴的女儿,如今满目疮痍,甚至还在冒着黄水,真是瞬间把心中残存的怜爱都给弄没了,他眉头微皱,那些戴白手套的侍卫连忙上前把柳墨香给架走。
柳墨香死命的抓住柳相的衣服,凄惨的喊道:“爹爹,救我啊!救我啊!”她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插进柳相的衣服内,再被拉扯期间,‘撕拉’声抓出了五道痕迹。
“娘,娘,你不疼我了吗!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别人活活的烧死我!”柳墨香看柳相无动于衷,连忙趴地上,指甲扣紧草内,眼神淬了毒般狠狠的盯着大夫人,宛如要将她的皮肉一刀刀的割下,“我恨你!我恨你!”
大夫人心中痛苦万分,却也只能看见柳墨香惨叫的抬起指甲断裂的,血粼粼的手,瞳孔放大像是要瞪出来般的被人给拖走,精细赶制的杜鹃花案绣鞋被锋利的石板地磨着,很快便磨出鲜红的血迹。
柳墨香那充满恨意的诅咒,一声又一声,连绵不断的透过温热的夏日夜晚传过来,像从地狱深渊钻出来的恶灵,肆意的拉扯众人的心。
最为痛苦的就是大夫人,她只能在裘仲带人离开的时候,眼神冷冽的转身冲向柳清燕所在的方向。
柳相还在担忧要如何在朝堂上避免太尉因这个弹劾他,也没注意。
院内。
柳清燕刚缓过来,门就被粗鲁的推开,夹带着狂怒的风,显示此人来者不善。
三夫人迅速起身,在看见大夫人如同鬼魅的脸之后,多年形成的恐惧迫使她慢慢的垂下了头。
大夫人冷笑声,毫不客气的推开她的同时轻声道:“晚清,你有个好女儿,不然现在的你何德何能能跟我平起平坐!”骤然一推,三夫人摔向地面,膝盖撞到椅子疼得她倒吸口冷气。
柳清燕柳眉一蹙,“三夫人如今跟大夫人乃是平妻,大夫人此番行为,是否有所不妥?”
“柳清燕你又何须自傲,不过是下贱的奴婢所生之女。”大夫人带着侯门嫡女与生俱来的傲气,姿态端庄的步入柳清燕面前,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不过是好运而已,多日之后,风水轮流转,你柳清燕还能安然无恙吗?”
柳清燕淡笑不恼道:“那就承蒙夫人贵言。”
大夫人凤眼扫向挨窗边站着的明月涯,冷笑道:“今日香儿之仇,改日你便会千倍万倍的偿还。”视线转向她,如冬至降临,霜满肆意的刺骨恨意,直直的、没丝毫掩饰的凿进柳清燕的眼底,“等着吧!”
然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柳清燕倚着床边,天生清冷如雪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背靠月光的明月涯,“看来太子还无形中,帮了我一把?”
大夫人那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说是要跟她同归于尽那是完全有想法的。但看见明月涯的时候,恨意还在,气势稍减。说明她是有所顾忌,顾忌明月涯作为太子的人的身份。
她死了,正阳帝最多暴怒。但若是在明月涯面前把她杀了,那高度就很有可能上升到藐视太子的地步。
再说明月涯在这里,是不是也说明了太子想要跟柳清燕结盟?
“柳墨香的毒,是不是你放的?”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月涯开口了,“黄色杜鹃花里有四环二萜类毒素,中毒的迹象就跟中了瘟疫一模一样。”
三夫人在外面听见,惊慌失措的冲进来,道:“燕儿,这是真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大夫人肯定会报复我们的啊!”她只要一想起大夫人对她做的事情,现在还禁不住的颤抖。
柳清燕淡漠的眼神中有着几分苦涩,“那么娘,你是想要我像以往一样,即使被陷害也要默不吭声吗?”
第3章断绝关系()
三夫人心尖一颤,侧首不愿看女儿眼眸中无法掩盖的痛苦,支支吾吾道:“以前,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所以即使被柳墨香一刀一刀的划烂我的脸,我也要无动于衷吗!”柳清燕终于对着三夫人怒喊出来,她一直清冷如雪莲,带着淡漠皎洁的目光,沉静睿智的对付所有的问题。
然而她也需要支持,需要在疲惫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有人亲切的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她做的很好。而不是一味的指责,一味的要她退让!
“整整十七年,你退让了十七年,后悔了十七年,隐忍了十七年,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我想办法把他们的视线转移到柳墨香的身上,现在被活活烧死的人就是我了!还有在狩猎场,你以为活着很容易吗?你以为我是轻松的呼吸一下就得到这个郡主位置的吗!”
三夫人愣愣望着这个言之凿凿的女儿,该对她的目无尊长训斥她,还是该对她言辞中的痛苦安慰她,她有点不清楚了。
柳清燕目光悲切,讥笑道:“三夫人,我许你一生荣华,以报生养之恩,从此以后还望你不要在对我的事情置喙。”
三夫人眼神一动,快步并踉跄的冲向柳清燕,被铃铛生生拦住,她像没看见般,视线紧紧的缩在床榻上,那消瘦冷然的女人身上,“你这是要跟娘脱离关系?”
柳清燕直接转过头,视线落在天蚕云锦蔷薇花纹毛毯上,充耳不闻。
反而是铃铛,冷哼道:“怎么?三夫人还不明白为何小姐要这么做吗?”她真是看见三夫人这像是一脸无知的摸样,就满腔怒火,“三夫人这么‘天真’的把衣服给我家小姐,是真的只是想要换脸吗?”
本挣扎的三夫人的手,这一下,便停住换上一脸茫然和惶恐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要再装傻了,三夫人。你肯定在早些时候就知道那衣服代表什么,不然为什么小姐感染上了,你却丝毫没事?”铃铛讥嘲道:“恐怕是想要借由小姐控制这位大夫,毕竟他也是太子身边的人,讨好太子总是没错的,对吧?”
三夫人眉间跳动,眼神瞬间晦涩的看向那挺直背对着她的柳清燕。
但若仔细看,能够看见她像被重物压弯的肩膀,手指正紧攥着毛毯,压抑即将迸发的情绪。
一个丫鬟都知道的事情,柳清燕又何尝不清楚?
以前三夫人说要隐忍,说要退让的时候或许是真心的。但现在的隐忍和退让却搀和了三分别有用心、三分筹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