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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难堪的表情,绝对和家产被盗、老婆跟人跑是一个样!
“让你们看看老子的队伍,不就找个大师傅么?发动这么多警力办不了,一对笨蛋。”
余罪翻了个身,收起了手机,随手揪了根干草咬在嘴里,得意洋洋地想着,不经意看到已经睡着的肖梦琪。红红的火焰映着她红红的脸蛋,不知道是火焰的颜色,还是脸蛋的红色,很好看,只是她在睡梦中依然愁眉不展。
男人在看到女人时,总是下意识地和自己的心上人作对比。余罪端详着肖梦琪,警中的高知女不多,因为职业特殊,是海归的更少,像肖梦琪这样几样全占的,那几乎就是凤毛麟角了,说起来也算个才女了啊,而且是很有气质的那种。
余罪看着肖梦琪潮红的脸蛋,不敢多想了,他压抑着,翻了个身,然后就在女人和嫌疑人零乱的思维中,沉沉地睡着了
突出奇兵
肖梦琪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是被冻醒的,醒来时眼前的火堆已熄,只剩下或红或灭的炭块。她一下子想起了身处何处,蓦地坐起,盖在身上的外套跟着滑落,她拿起这身棉制的警服,认出来了,是余罪的。
一定是睡着的时候,他悄悄给盖上的,念及此处,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暖意。撑着起身,一夜疲累歇过来了,洗了把脸,然后她又发现一个问题——这三位都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一定去张罗柴火和早饭去了,肖梦琪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哎呀,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心里一算,距离案发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小时了,粗粗翻阅着专案组的动向,仍然只有几个调拨命令,从命令上看,专案组对五林镇周边的搜捕将趋向保守,这意味着,很可能要改变追捕方向了。
拿着手机,穿戴整齐,拣了拣身上沾着的干草,拢了拢乱发,肖梦琪匆匆出门了。兰岗村不大,年初三起早的不算多,她问了几个村民,还真有人指给了她方向,村后坡山上。
第394章 “羊倌”余罪再立功(9)()
也是,来个生人恐怕都逃不过村民的眼睛,最起码村里人看她就是一种很怪异的目光。就是嘛,大过年的,一个姑娘家乱跑啥呢。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肖梦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找他们。过了一道冰封的河,河后的坡上,她隐隐约约看到余罪趴在羊圈上干什么,好奇心驱使着,她加快步子奔了上去。
一大圈羊,都是大个头的绵羊。养羊的是个半拉老头,穿着脏兮兮的蓝布服,身上不比羊干净多少。虽然是雪后,满圈仍有一股子骚臭味,不过余罪却看得津津有味。
本来那乡下人根本不准备理会他,不过被他看得实在吃不住劲了,不耐烦地问:“看啥看,这里头能给你钻出个婆娘来?”
“哟,大叔您真幽默。”余罪倚着木栏子,掏着烟,招手。那老头可不客气,接着烟一看,好烟,然后往耳朵上一别,自己抽旱烟了。余罪神秘兮兮问,“大叔,您这羊有多少只?”
“三百多。”老头道,狐疑地看着余罪。要不是穿着警服,八成得把他当成偷羊的。
“卖不?”余罪问。
“卖啊,不卖养着干啥?”老头一愣,笑开了,期待地问,“你要几只?”
“都要啊。”余罪轻描淡写,很土豪地来了一句。
“啥?”老头一哆嗦,手一抖,烟锅子把自己烫了下,忙不迭地拍打着,笑道,“山里风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知道我这一圈羊值多少钱么?”
“呵呵,我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没见过羊啊一句话,要卖给我赶到武林镇,现款现结。”余罪道。
“武林镇,好几十里地呢,我去了你不要咋办?切,吹牛啦,看你就不像个生意人。”老头不信了。
“你看我像啥?”余罪问。
“警察。”老头道。
余罪一看自己的警服,竖着大拇指道:“老爷子真有眼光。那您是觉得,警察准备骗你的羊?”
好像不会,老头愣了愣,不信地说:“那警察要羊干啥?”
不是屠宰就是下仔,这不是警察的事啊。余罪一笑道:“这两天抓杀人犯,您老听说了吗?”
“嗯,知道,就武林的。”老头道。
“知道来了多少警察吗?”余罪问。
“这我哪知道?”老头迷糊了。
“五千人知道不?五千人得吃多少,一天就得好几十头猪。这天寒地冻的,猪肉可没羊肉好,我们领导派我们收购羊来了,赶到武林,现款现结别说你这些啊,今天还要有几千人来,武林镇周围,别说羊了,萝卜、大白菜、山药、蛋全被收购光了,几千人吃哪,光那大锅就弄了五十多口,全是十担水的。”余罪吹得手舞足蹈,手指处,看到肖梦琪了,仅仅是结巴了一下,又继续把这个弥天大谎圆上了。
完了,需求这么旺盛,可怜的放羊倌肯定要上当了。肖梦琪正待说破,余罪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吭声了。
回头一摊手问:“你就说去不去吧,十几公里地,卖个好价钱,要不这场雪下来,一掉膘那得折多少钱呢?”
“这个可是,可是”老头蠢蠢欲动,眨巴着一对山羊眼,看着余罪。余罪又说了:“雪顶多十厘米,完全能走。”
“能走我知道能走,可是”老头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懂了。”余罪拿着皮夹子,老厚的一摞,噌噌噌数了一堆递上来,“路费,当订金了,要是卖不出去、卖不完甚至卖不上一个好价钱,这一千五算你的,白给。”
“咝”话说这一千五虽然不多,可白给也真不少。老头蘸着唾沫,数来数去,又一张一张捻了捻,看着余罪身上的警服,以及如此大气的表象,给了一个毫无悬念的答案。
“成!说好了,这钱算路费,不算羊钱。”
“好嘞,准备,八点上路。”余罪一摆手,撒了支烟,回头拽着肖梦琪就走,走了好远肖梦琪才咬牙切齿地训着:“你干吗呢?没事干,哄人家养羊的玩。”
“山人自有妙计,你懂个屁。”余罪得意地说。
“你说什么?”肖梦琪一听这粗口,气着了。
“哦,还是别说了,跟你文化人说话,别扭。”余罪皱了皱眉,干脆闭嘴了。
他前面走,肖梦琪后面追,追着问,余罪懒得告诉她,可不告诉还不行。余罪急了,进了村一闪身,钻进露天厕所去了,回头贱贱一笑挑衅着:“来呀,我准备宽衣解带了。”
说着还真进去了,气得肖梦琪抓了一团雪,“吧唧”隔墙扔了过去,听到里面“哎哟喂”的喊声,她笑着调头就跑。
跑了可就不知道答案了,过了一会儿,余罪和巴勇、苟盛阳都回来了,一个个兴冲冲的。肖梦琪问,大嘴巴正要说,瞬间被余罪的眼神制止了,一制止就得意地说:“你们说什么?有什么说的?这位可是省刑事侦查总队的心理分析高手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们。”
明显看出两人有点小猫腻,巴勇和苟盛阳不吭声了。不过肖梦琪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现在信心百倍的,肯定是余罪又给灌什么迷魂汤了,不过她不好意思问,而且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好奇。可越掩饰越好奇,直到收拾妥当,出了门,等在村口,那股子好奇还是越来越强烈。
“驾”一个声音响亮的羊鞭子,在空中挽着鞭花。脆响声里,成群的绵羊像潮水一样从村路上拥挤出来了,间或还跟着几只牧羊犬汪汪地叫。羊群所过之处,密密匝匝的蹄印让肖梦琪一下子明白了,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余罪。
这样子踏过去,可比散兵线拉一遍还管用啊,几乎没有漏点了。
“哦,这就是你的上千队伍?”肖梦琪笑着问。看着苟盛阳和巴勇,一准也是花了千把块订金,把羊群诳出来了。
“这个村四群羊,一千两百多头,没有比这更可靠的队伍了嘎嘎,你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光看我行不行,我会很骄傲的。”余罪嘚瑟地说。
“切,能不能找到还得另说。”肖梦琪不屑了。
“卫星扫不到,红线搜救不到,要没死,肯定钻在地下哪个窟窿眼里,就没跑。”余罪道,强调着,“只要拨开这层雪,绝对能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昨天你不说被杀人埋尸了吗?”肖梦琪反问。
“我说了吗?”余罪被问愣了,矢口否认了。羊群上来了,几人俱是笑着,移开了这个话题。余罪用眼神警告着,肖梦琪和他针锋相对,看来眼神不行,余罪低声恐吓着:“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啊,敢露了馅儿”
“吓唬谁呀?我偏露!”肖梦琪绝对不示弱。
余罪看看脏兮兮的羊群,威胁着:“露馅儿我们仨就跑,就把你押给放羊的。”
苟盛阳和巴勇一笑,气得肖梦琪抬腿就踢,不过早有防备的余罪一闪身,溜了。
怨念归怨念,不过上千只羊的队伍,还真不亚于一个搜捕队。本来还担心羊都往路上跑,可一走起来才发现,这羊啊,除了不往平坦的路上走,哪儿都去。草垛上拽两下,草丛里啃两口,遇上经冬还余下的草籽,肯定是一群哄上来争抢,路两侧所过之处,白色的积雪顿时成了斑驳的黑色,路旁蹄印连土都带起来了。
密密麻麻的蹄印形成的大陆,跟在后面的余罪等人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再怎么说,三位对余队长组织的这支上千只羊的队伍,是佩服得无以复加了。
总被人这么崇拜着,余罪可容易嘚瑟了。挥着放羊棍,跟在羊群后头,听着羊咩狗吠,为什么总有豪情充溢在胸中呢?
豪气顿生之时,他扯着嗓子牛烘烘地唱着: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
这沙家浜唱得铿锵有力,大嘴巴哈哈大笑,挑毛病了:“队长,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