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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玄身躯一震,种种负责的情绪涌起。他对眼前这个幼女模样的姑娘的感情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敬畏她的武功高强,感激她当年的一力维护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但又恨她这些年生死符的折磨以及门下女弟子越来越过分的欺辱……
最终他只是将头更加贴近地面,忍住眼中磅礴而出的酸意,把她放在地上的令牌紧紧握着,带着欲掩饰的一丝哭腔沉声道:“谢童姥恩典……司空玄必不负您老人家所托!”
老人家侍剑额际青筋一冒,握了半天拳头才咬牙离去。
侍剑是在一处山腰找到段誉的,这呆子因撞破无量山比剑的弟子中的奸、情而慌不择路滚下山崖。
侍剑沉默一会,为了任务,为了虚竹前世偶尔提起他的二哥多好,还是内力一运,惊若翩鸿的飞身前去,刚刚伸手触碰到他,正欲拎着他飞起,却感到身体突然间失去了控制!竟然只能眼睁睁的被段誉顺势压倒一同滚下山崖。
等两人到达崖底,侍剑仍旧没有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侍剑只感到无形的压力在束缚着她,正欲不顾一切的睁开,却被突然而至的时空乱流卷进位面隧道中。
一堆废墟上,再次造成大型破坏,为永恒国度拆建事业添砖加瓦的克莉丝汀顿住了,高举着一把大刀,和妄空面面相觑。
沉默一会,克莉丝汀迟疑道:“小秃,我们刚刚交击时碰撞出的时空斩是不是打到什么了?”那感觉异常熟悉。
妄空一袭白底红袈裟,双手轻轻合起,银色长发微微晃动:“施主,虽贫僧却为出家人,但是却并不秃头。刚刚,我们的确打到了什么……好像是,boss?”
克莉丝汀完全不理会她的解释,抱头蹲下咆哮道:“死定了!怎么办?要去自首么?”
妄空微微一笑道:“劳资绝对不去。”同样是死,她宁愿缓期死,反正等会系统会自动修复乱码,就不用她们出力她也会回到原地的。呵呵。
侍剑被位面隧道搅得头昏脑胀,被隧道抛出后许久才缓过神来。侍剑捂着脑袋站起,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冰洞中,寒气渺渺,薄冰折射出绚丽的光辉,很是美观。
侍剑完全不看这可称奇景的美色,她的视线被冰洞中心处的冰床上的美人吸引去了所有心神。
白色长发如水般蜿蜒在身下,长长的睫毛似蝴蝶滞留在花间,右眼合闭,左眼点缀着的血色锦绣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凄白。
侍剑站在和她同高的冰床边,犹豫的伸手想触碰这具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身体,却听到身后带着不可置信的喃喃声。
“……妍……”
听到无比熟悉的音色,侍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身后不远处的徐子陵。
第29章 天龙八部3()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到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你不喜的事,爱到她死了你也不愿活下去,爱到为了她的嘱托行尸走肉的活着,爱到……哪怕她换了身躯、变了面容、改了年纪,但只需要她轻轻的一眼,你便可以透过她的血肉皮骨注视到你所珍爱的灵魂,毫不怀疑。
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仅仅只是注视的一眼,难以抑制的爱慕便源源不断的卷席全身,身子在难以言喻的欣喜中微微颤栗,内心咆哮着的占有欲蛊惑着他把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紧紧锁在怀中,任他汲取好好活着的信仰。这如同呼吸般本能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
徐子陵几个箭步来到侍剑面前,双膝跪地,微微低头凝视着她,那暗潮涌动的眼神死死锁着她,如同饥饿许久的野兽窥视着它的猎物,眼神残虐又充满渴求。
侍剑瞬间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小小的身子一直后退,直到贴在身后与她同高的冰床上,身体受到威胁般本能的紧绷着,咬着下唇仰着小脸迟疑的看着徐子陵,迎面而来是距离极近的他身上微微檀香。
侍剑还未出声,便被紧紧拥抱在一个温热、泛着淡淡檀木清香的怀里,越搂越紧,似是要把她挤入血脉中。
侍剑吃痛的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却感到了他将脸埋在的左肩上微微湿润起来,微温的液体透过衣衫直直刺进心脏,搅得左心腔一阵发痛。
“小陵……咕……”
侍剑才一开口便被徐子陵宽大的手掌死死扼住脖子,力道之大到让她无法呼吸,眼前一阵昏黑。这时侍剑才看清徐子陵的表情,全无以往的儒雅,癫狂、狰狞、可怖……侍剑从没见过这样的徐子陵。在她心里,徐子陵应该是递茶给她时的温文尔雅,应该是和她一起驾驶着机关飞翼时的云淡风轻,应该是与她在朝堂上携手与共时的从容不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果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绝望、怨恨又带着一丝丝期盼。
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侍剑发现她竟然无法动弹,明明只要内力一运便可把他弹开,却有种不能这么做的感觉。
她听到他暗含着疯狂的声音道:“这样,你痛么?那你可知自你……之后这些日子我又有多痛?发疯一样收集着任何与你有关的事物,夜以继日不停奔波在这里与南川冰渊之间,不顾一切的潜进冰渊里挖取奇冰为你造这个冰域,不让你的尸首腐烂,明明疯狂的想下去陪你,可是为了你的曌国又不得不行尸走肉的活着——这样的痛苦你可知道?”
“你若想伤害我们这些爱着你的人,直接往我们心口捅一刀便是了,何苦这般折磨我们,折磨我?呵,呵呵,我真后悔为何你活着的时候不敢下手,任由你这般践踏我的心意,为何不用尽手段把你禁锢起来,只陪着我,而不是像那日一样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没了气息,像现在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真可笑,竟然只有像现在一样在梦中才舍得伤害你。”
“你到底多狠心,才会到了今日才进入我的梦中与我相会,还变了模样。是想看看我能不能认出你吗?就连死后托梦也这般戏弄我……不过没关系的,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一生一世,只眷恋你,只钟情你。”
侍剑被他掐得很难受,但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她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巨大的闷击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浑身上下失去了力气,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狰狞的脸上两道滑落的泪痕。那点点泪珠顺着他变得尖尖的下巴滑落到她脸上,点点涟漪般的感觉却比当初灵智初开时遭受的九天劫雷还要刺痛。
他……钟情于……她?
侍剑艰难的在心中重复着他的话,心里思绪暗潮涌动般翻滚,瞪大了双眼,感受着越来越窒息的感觉却连轻轻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哐啷!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响声。
徐子陵似梦游惊醒般猛地松开双手,往后蹭着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捂着脖子猛咳的侍剑,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不停颤抖,感受着手中渐渐消失的温度,他喃喃道:“有体温……不是梦?”惊喜的表情继而变得痛苦难受起来,不敢相信似的道:“我竟然伤了你……我竟然……”
侍剑有些不敢看着崩溃的他,转而看向声响处。只见跋锋寒站在不远处,呆滞着看着这般,似进入一个奢求已久的梦境般不敢轻举妄动,唯恐醒来。他手中的刀掉在冰面上,刚刚的响声便是刀掉在冰面上时发出的。
侍剑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感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就如同不久前被拉入位面隧道前一般。出于直觉,侍剑知道或许是回巫行云那一世的世界的时候了,就如同刚刚来到这世界时一样不受她的控制。在感到一股巨力猛拽着她的时候,她发现她除了歉意竟然不懂得与他们说些什么。
“子陵,跋锋寒,对不起……”
如侍剑的直觉般,她瞬间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她的附近段誉还在昏迷着,周围一切没有与刚刚有任何差异,好像那短短的时间只是她的臆想。
侍剑捂着脖子很是明显的掐痕,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眼中有些泪意,无尽的委屈、难受和愧疚铺天盖地而来。耳边净是在她离开的那刻徐子陵、跋锋寒悲痛莫名的嘶喊。
侍剑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段誉,却完全已没有先前优哉游哉的心情,什么任务什么叶孤城她都不想管,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呆着什么都不想。
其实她来到无量山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隐居地来把他们多年心血秘籍收刮干净的——纵使她并不缺这些自己武学也不逊他们,但是能给他们添堵还是很好的,但现在却全无一丝兴致。
看了看段誉,侍剑一咬牙施展轻功离去。
慕容复心神一震,即刻被卷入苏星河所布棋局的幻象中。棋盘化作四面楚歌的战场,黑白二子皆为兵将,两阵战鼓擂擂,喊杀声、兵器交击的铿锵声、利刃划破身体时鲜血迸溅出的嘶嘶声……大地被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无数的人倒下后争扎着站起,也有无数人倒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慕容复身为己方将领,看着自己白方的士兵越来越少却面容镇定,虽身处劣势手中的剑却剑光如虹,每一剑都走着无数敌人的性命,全然没有一丝放弃的意图——自他习剑以来,便早已抛弃退却之心。
棋局外,苏星河看着面不改色的慕容复,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激动,这么多天的人中,只有他最接近逍遥派继承人的要求。
就在慕容复即将突破棋局环境时,却只见原本战场倏然一变,由马革裹尸的战场变成一间素洁高雅的书房。慕容复,或许该称为叶孤城,他自然知道这熟悉的地方是哪里。这里是他的书房,是他的白云城。
若先前在战场上仍保留一丝清明,那么现在因回到熟悉的环境而产生一丝空隙的叶孤城便已全然被幻象所惑。
他承担着复国的责任,他收了南王世子为徒,他听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