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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先前在战场上仍保留一丝清明,那么现在因回到熟悉的环境而产生一丝空隙的叶孤城便已全然被幻象所惑。
他承担着复国的责任,他收了南王世子为徒,他听闻他那还未解除婚约的未婚妻死于亲戚的算计下,他与南王世子等人密谋图反,他私心的选择了红鞋子组织来成为他们大业的基石,他约战西门吹雪来掩盖他的野心,他手中染上许多身为剑客不该染上的无辜人的鲜血,终于,在紫禁之巅,他违背了身为剑客的荣耀应许旁人替他作战,而他则趁此机会潜入南书房,实现那偷天换日的大逆不道之事。
然后,他动摇了。
“我练的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
王语嫣、段誉等人只见慕容复神色一变,脸色越发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彰显出他内心动摇之剧。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慕容复身上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棋桌旁,敛起一枚白子,轻轻的放在白棋已成败势的棋局中。仅仅一子,便将整个局面扭转过来,纷乱的白子在那枚白棋的连贯下散发出勃勃生机。
众人一惊,此处高手之多,竟然有人能在不令他们发觉之下站到棋局前!
苏星河原本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到极限,极度震撼的看着眼前完全不曾改变的小小姑娘,手中黑棋在不停颤抖下摔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震醒了慕容复。
侍剑看着刚从环境中醒来神情狼狈苦涩的慕容复,伸脚踹了踹她放在地上不停耸动的麻袋,然后一挥手将见到她就想溜之大吉的丁春秋狠狠摔到面前,顺手点了他几处穴道。
本来仅仅是为了来结束多年爱恨纠葛却不想会顺利的找到任务对象,侍剑表示果然很愉悦。拉着慕容复宽大的袖子,侍剑仰着小脸认真道:“城主,你在这等等我,待我解决一些事后就送你回去。”
披着慕容复皮的叶孤城瞳孔一缩,震惊的拉住她扯着他衣服的小手,却一时说不出什么。
侍剑挣扎开他的手,来到完全看不出门户痕迹的小山面前喝道:“无崖子,今日师姐难得前来,难道不打算请师姐进去坐坐?”
天不遂人愿,还未等侍剑霸气测漏完,两道身影就急匆匆的扑过来,力道之大似要把她压扁。——于是侍剑干脆利落的躲开了。
和段誉狠狠的撞在一起,那闷声连一旁的人都觉得痛,岳老三似完全感觉不到痛楚般一个打滚又往侍剑扑去,被侍剑一脚压在肩上凑近不了。
侍剑无奈扶额,道:“冷静些!”
一旁的段誉也爬了起来,一把握住侍剑的小手泫然道:“小姑娘,在下终于找到你了。你那天到底去了哪里,我醒来就不见你了……”
岳老三也道:“小姑娘!那天回到回到客店不见到你,打听后才知道你跟师傅走了……我师傅就是段誉,那时候我以为你被他拐走了,想去找他麻烦,出了一些事情我就成了他徒弟了!小姑娘……”
左手被段誉拉着,右脚被岳老三抱着,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小姑娘’,侍剑感到一阵内伤。待看到麻袋不再是耸动而是微微颤抖便可知里边的人即使被点了哑穴也笑得多开怀了。
不等侍剑恼羞成怒,只听小山里边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师姐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
第30章 天龙八部4()
一阵折腾之后。
甩开段誉,踹开岳老三,无视背后叶孤城摄人的视线,侍剑背着比她好高出一截的本体,嘿咻嘿咻的单手拖着麻袋往一旁的三间小屋走去。
苏星河站起,直直扑到侍剑面前,双膝用力跪地,哀求道:“师伯,师傅他多年前被丁春秋大逆不道暗中发难打入悬崖,早已、早已经脉尽断……这些年过得极为狼狈。弟子无用,武功不如那个逆徒,这些年装聋作哑才得以苟延残喘,更不说为师傅报仇。是苏星河无能!师伯,看在你与师傅多年情分上,就……”
苏星河话未说完,侍剑便放开手中抖得更剧烈的麻袋,右手一运力直直拍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丁春秋。巫行云虽其它不如师弟师妹,但是武功却是三人中最高,自她迈入江湖起便杀人不用第二招。是以无论丁春秋百般心计也只能眼睁睁的在这一掌中断了生息,江湖上一代恶人便如此无声无息的逝去。
侍剑看着愣住的苏星河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来报复无崖子的?你且放心,我没那打算,今日前来不过是要他给我个交代罢了。他辜负我这么多年,难不成我连句解释都不能得到?”
苏星河嗫嚅着俯首,一语不发。
侍剑气笑了,喝道:“让开!难不成我还需要对你一个小辈说谎不成?!”
苏星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接到小山内无崖子的传音入密,终究一咬牙便让开了
侍剑右手拉起麻袋,顿了顿,回首看了看少林门人中熟悉的小和尚,喟叹一声便走到没有门户的三间木屋前,左手一挥,内劲猛力撞开门板。环视木屋内片刻,便直直撞入一处壁板中,隐去了踪迹。
无视一路上形形j□j的幻境,侍剑推开隔板,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内,抬头看着悬空吊起的无崖子,一时无言以对。那个逍遥淡薄、洒脱肆意,引得她与李秋水相斗一生的师弟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知该痛心还是该快意。
无崖子已全无当年丰神俊朗的模样,头发发白,皮肤如枯树般龟裂,看着她,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黯然,愧疚道:“你终究还是找到这里。”
听到他的话,侍剑不由悲从中来。这个男人,她从情窦初开到死都念念不忘,一腔情意都浇灌在他身上,为了他与李秋水争斗了一生,却换来这样的一句话吗?既然不爱,当初为何要给她期待?侍剑按下内心的愤怒,冷笑道:“难道我不该来?难道我这个因为你而毁了一辈子的人连句道歉、解释都不能得到?无崖子,你欠了我几十年!整整几十年!一个女子一生有多少个几十年?!”
无崖子喟叹一声,半响,才叹息道:“……是我负了你。”他一生除了j□j上自问做到问心无愧,但终究还是负了她,负了李秋水,也负了自己。或许,丁春秋便是老天给予他的报应吧……
侍剑深呼一口气息,平复下内心的愤恨。蹲下身子解开突然安静下来的麻袋,放出里边的李秋水,帮着被灌下汤药失去武功的她解开捆住双手的绳索,顺手解开她被点的哑穴。
一得到自由,李秋水便踉踉跄跄的走向无崖子,看着一身残疾的他痛心的眼泪直掉,捂着嘴抽泣道:“师兄……怎么会这样……该死的丁春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嗷!”
侍剑收回狠狠抽李秋水后脑勺的手,喝道:“一边去!我有话要和师弟说!”在李秋水不满的想还嘴前微微挑眉,笑道:“怎么?现在你可没有武功,是想被我扔出去还是再点上穴道?安静!”
实在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李秋水最终愤愤的闭住嘴巴,抿着唇瞪她。
侍剑不理会她杀人的目光,抬头望着目光含着一丝怀念的无崖子,微微顿了一下。曾今,在她与李秋水没有反目成仇前,也经常这样的。李秋水总是会去她那里捣乱,或者在她与无崖子讨论武学时在一旁搞破坏,而她都会像现在一样,总是按着她直抽,而李秋水也会像现在一样,虽然不甘却还是一边瞪着她乖乖安静下来后扑去找无崖子安慰。
到底,他们为什么都变了呢?
侍剑垂眸敛去眼眸中的惆怅,抬头轻轻问道:“师弟,我们现在都已到了将行就木的年纪。今日,就在李秋水面前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希望你看在多年情分上别再骗我了。就几个问题,问完之后无论你答案是什么,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无崖子看着全然不复以往张扬、高傲的师姐,敛去心中万分复杂,道:“师姐请问。”
“当初你舍弃我而娶李秋水,是不是因为我永远长不大?”
“师姐,我并非那种以貌取人之人。”无崖子苦笑道:“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情意,你的爱情太过炽热、霸道、独占,而我喜欢的女子,是该如水般温和的,可以陪我隐居不问功名,可以对我贴心以待……”
侍剑闭上眼睛,嘶声问道:“所以,你爱李沧海?”
沉默片刻,无崖子在李秋水不可思议的视线中轻轻点头,道:“……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侍剑倏然睁眼,视线凌厉的看向他,轻声道:“……你爱过我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寂静,久久不见他的答复,侍剑惨笑一声,凄声道:“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我死心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叹息般的吟完这首曾让她感慨万分的诗,侍剑笑了笑,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此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爱过的。”在侍剑即将走出房间,无崖子的声音轻轻响起:“只是你要的爱太过沉重,我给不起。”
侍剑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她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牵挂很久的答案,得到答案后,那些早已该舍弃的前尘往事,也该放下了。既是过往云烟,何必再苦苦执着?
苏星河一直在门外转悠,一看到侍剑便连忙扑过来,犹豫道:“师伯,我师傅他……”
“他和李秋水在里边许久,你还是等会再进去吧。”看着他一下子变白的脸色,又道:“放心,这世界李秋水害谁都不会害了无崖子。等会你进去把你师傅抬出来,他还肩负着逍遥派,我不会让他死去的。就是为了师傅,为了逍遥派,我不仅不能害他,还要救他。”
在整个武林,论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