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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带你走！”顾枫的声音小而急切，生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即便现在的水牢里，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
凝霜忍受了许久的饥饿，脸色难看，身形消瘦，只是倚在顾枫的背上，任凭他背着她走。
“你的族人，他们……”凝霜缓缓地问，声音极细，气若游丝。
顾枫微微一怔，回答了她，“我们逃跑吧，躲到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可是……”凝霜仍有顾虑，“这样你会不会很辛苦……”
顾枫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顾枫一直背着她走了许久，他们在一片空地处休息，顾枫将腰间别着的香囊递给她。
“这是什么？”凝霜不解。
顾枫沉默了片刻，开口，“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觉得难以面对的时候，打开香囊，闻一闻它的香气，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凝霜看了看他，笑了，将香囊认真收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算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好景不长，他们逃跑后的第三天，最终被猎妖师围到了一片悬崖边上。前来围捕的，是顾枫的兄长顾廷和几个族人。
他们并不动手，也不离开。顾廷看到凝霜之后，笑了，接着看向顾枫，“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顾枫闻言浑身一僵，默然不语。
“什么？”凝霜不解，看向了顾枫。
顾枫只是看着她，刚要开口，一旁的顾廷却替他说了出来，神色很是得意，“妖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有人知会，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你们？顾枫他早已经想清楚了，是要做猎妖师还是要和你这个狐妖一起万劫不复，你说他会怎么选？”
“对不起。”
声音是顾枫发出的，很是低沉，凝霜更为疑惑地看向了他，然而，顾枫却在这时突然靠近，将手中的刀刃刺进了她的胸口。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凝霜惊诧地看着他，顾枫却不看她，而是径自将短刀拔了出来，冷冷地开口，“狐丹十分贵重，眼下你已经不需要了，不如给我……”
“你要杀我？！”凝霜觉得不可置信，声音里是浓浓的悲哀，“只为了一颗狐丹？”
“没错。”顾枫的回答简单干脆，却伤透了她的心。
第232章 意料之外（）
“没错。”顾枫的回答简单干脆，却伤透了她的心。
凝霜只是愣在那，狐狸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她的心在滴血。趁着顾枫不备，凝霜突然一把抢过了顾枫手里的短刀，抵在胸口，声音决绝，“你走！不然这把刀在插进几分，狐丹就和我一起毁灭！”
“不要！”顾枫惊极大喊，不知是心疼她，还是心疼那颗狐丹。
凝霜笑了，将刀又插进了几分，转身朝着悬崖纵身跳了下去。她最后看到的是顾枫，只有顾枫，而这一眼，就成了永别……
狐妖不会流泪，但此时，宁珂儿却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此时她不知该去安慰还是保持沉默。
然而，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响动打破了，片刻之后，外面的人就已经来到了宁珂儿面前。
“是你？！”
看到言若寒，宁珂儿惊诧万分，按照这次的规则，魔灵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而言若寒这样做，无疑是破坏规则的。
言若寒背对着狐妖，看着她，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转过身去，面对着狐妖，摘下脸上的面具。
狐妖浑身一震，顷刻之间就化成了人身，站到言若寒面前，虽然努力撑着，却仍旧能够听到声音里的激动与颤抖，“你总算来了？”
宁珂儿不禁一愣，眼前的狐妖竟与曾经的自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言若寒伸出手，指尖刚一碰到狐妖的面颊，手指却从其中穿了过去。言若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到他这副表情，狐妖笑了，却笑得很苦，“当初的凝霜早在跳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一缕魂魄。”
“为什么……”言若寒看着她，满眼的不解。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狐妖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该想到是这个结果。”
“你错了，”言若寒神色很平静，只是看着她，“如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打开那个香囊，你就会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狐妖神色迟疑了，接着一个眼神示意，一只小狐立刻为她叼来了什么东西，宁珂儿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香囊。
狐妖只剩一缕魂魄，根本无法抓握，宁珂儿只好代替她上前，拿过那个香囊，解开，一颗褐色的小药丸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看到这药丸，狐妖惊呆了，显然她是认识这东西的。
“猎妖师毕生守护的珍宝，能够起死回生，百病消除，”言若寒回答了她的问题，“当年的顾枫没有能力保护你，只好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如果你愿意相信他，现在就不会是这样。”
狐妖愣在了那里，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可悲，“我一直守护的，是我痛苦的根源，我一直相信的，却都是错的……”狐妖欲哭无泪，神情游离恍惚，叫人看了实在难过。
言若寒朝狐妖靠近些，如同局外人一般淡然，“那颗狐丹在哪？”
第233章 为她着想（）
言若寒朝狐妖靠近些，如同局外人一般淡然，“那颗狐丹在哪？”
狐妖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块巨石，连忙收回目光。
“我明白了。”言若寒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接着后退一步，与狐妖拉开距离。
狐妖看在眼里，眼中闪过惊恐，而此时，言若寒的咒语已然念出了口，随即击中狐妖，狐妖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转眼就烟消云散。
言若寒没有多看一眼，转手朝着那块巨石便是一个咒语，巨石松动之后，有什么东西发出金色的光芒，之后那金色的东西便朝着这边飞来，落到了言若寒手中，那是一颗狐丹，曾经属于狐妖凝霜的狐丹。
“这回你该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言若寒注视着狐妖消失的地方，对着一片虚无，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干什么？！”宁珂儿看着一切呆了，回过神来便大声质问他。
“你不是都看见了？”言若寒满脸不以为然，“我找了它很久，没想到她的意念可以走这么远，藏到这里，宁可死也要带着狐丹一起……”
啪——
言若寒话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侧着头，面无表情。宁珂儿不由一愣，连忙缩回手来，但她并不后悔打出这一巴掌。
“你是顾枫？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即便与狐妖不熟，但看见狐妖的一缕魂魄消散在她的眼前，宁珂儿心里充斥的，不过是对狐妖的怜悯与对眼前的人的谴责。
面对宁珂儿的质问，言若寒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甚至没有辩解，很是安静。言若寒的反应叫宁珂儿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气愤也就慢慢地平息下来。
见她平静了，言若寒这才将手放到她的面前，打开，“不管你说什么，怎么想，这颗狐丹是给你的。”
宁珂儿没有轻易接下，第一次看着他，满眼充满了怀疑，“你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再给一块糖？”
言若寒沉默了，似在思索，之后才又回答，“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就够了。”说着，他伸手便要抚摸她的发丝。
这本该是她所期待的事，可是如今她却只想避开，她也却是这样做了。
言若寒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可他似乎并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言语愈加温柔，“这颗狐丹是一只狐妖的毕生精华，你现在借用他人的肉身，本来就魂魄不全，吃了它就可以稳固魂魄……”
“为了自己我会吃，”宁珂儿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会自己去找，不过不是你这颗，我和你已经划得很清了，我不会再要你的东西。”说完，宁珂儿不再理会他，朝着山洞口走去。
言若寒并没有阻止她离去，而是念动咒语。宁珂儿走出几步之后，便站定在那，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意识到是言若寒的意思之后，宁珂儿心里不免有些气愤。
言若寒只是不疾不徐地来到她的面前，淡淡地开口，“张嘴。”
第234章 操控人的驭兽术（）
言若寒只是不疾不徐地来到她的面前，淡淡地开口，“张嘴。”
宁珂儿并不想听他的话，可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似的照他所说的做了。言若寒松开手，那颗狐丹立刻飞到了她的嘴里。
“吃了它。”言若寒又开口。
宁珂儿极不情愿，却还是将狐丹咽了下去。言若寒再次念动咒语，宁珂儿一直未放弃挣脱，这一下她总算挣开了。
短暂的气愤过后，宁珂儿剩下的更多的是惊讶，“这是驭兽术？驭兽术竟然能够操控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太过可怕了，宁珂儿不愿细想，而且她也曾在书上看到过，按照自然规律，驭兽术的能量只能由上到下传递，方向是一定的，同级无法实施，这样推测来看，这样的法术不可能成功，那么刚才又该怎么解释呢？
而更加让她感觉到奇妙的是，被狐狸咬到的伤口消失了，蛇丹又解毒的功效，莫非狐丹也有？
言若寒则别过头不看她，也不准备回答。
“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宁珂儿又问他，如果没有得出个结果她连自己都难说服。
“走吧，”言若寒看了看外面，还是避而不答，“天快要亮了，时间过得很快，赶紧去找你需要的东西去吧。”说着，他自己就开始朝着外面走去，与此同时面具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宁珂儿不作声，跟在身后，心里闷闷的。走出来之后，她也刻意走在后面，同他刻意拉开一段距离。
前后无人的山路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