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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宁见状,又道:“方小姐如此担心舒瑶,我倒是可以带你看望,只是切记不能将她吵醒!”
“好!”方琦瞬间兴奋起来。
方琦随许攸宁去看望舒瑶,而秋仁甫则因男女之别暂时留在客厅。
起先,秋仁甫还端坐在客厅喝茶,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秋仁甫待不住了,自从生日宴得知舒瑶是舒燕琬的女儿后,他的心就再次活泛起来。
有一个声音,慢慢地从心底涌上来:舒燕琬在说谎,他的女儿并没有死,舒瑶就是他的女儿!
于是,当方琦要他到许家看望舒瑶时,他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毫不犹豫地陪着她来到许家。
秋仁甫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来到来后院,却正好跟舒燕琬相遇。
“你来做什么!”舒燕琬正端着脸盆出来倒水,一看到秋仁甫,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她拿着脸盆,水差点泼到秋仁甫身上。
秋仁甫弹一下嘣到自己身上的水珠,“有什么规定我不能来!”
他抬头瞥一下舒燕琬,见她神情疲惫,满脸紧张,冷笑声:“舒燕琬,你看起来很紧张,莫不是害怕我发现什么吧!”他缓缓朝舒燕琬逼近,“告诉我,我女儿呢?”
“你耳朵聋了,还是记性不好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你女儿早已经死了,在你把我们母女撵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舒燕琬高抬起脸盆,就砸向秋仁甫。
却被秋仁甫一把挡了回去,“舒燕琬!你少给我玩心机,我问你,舒瑶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不是!瑶瑶不是你女儿,你给我滚!滚!”舒燕琬夺回脸盆,她想大叫,却又怕惊动许攸宁而克制。
“哪能你说不是就不是,我记得瑶瑶生下来左肋位置有块白色的胎记,你敢跟我进去确定嘛!”秋仁甫扣住舒燕琬的手腕就要拉着她往房间走。
“秋仁甫,你tmd就是一疯子!”舒燕琬忍不住开始大骂。
舒燕琬的反应,更加确定来秋仁甫的推断,“怎么?不敢了!”他不在跟舒燕琬纠缠,而是背起手,朝舒瑶所在的方向而去。
舒燕琬张开双臂,若老母鸡护窝一般拦住秋仁甫,“秋仁甫,你还要不要脸”
秋仁甫并未因舒燕琬的阻拦而停步,他继续前进,舒燕琬继续阻拦。
眼看着距离房门越来越近,舒燕琬担心会被许攸宁发现,急得哭了起来:“秋仁甫!你到底想做什么?舒瑶是你女儿也好,不是你女儿也好,早都跟你没半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舒燕琬!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丽都这把火,足足烧掉了两千大洋,许攸宁在钱上向来不含糊,舒瑶又是丽都的负责人,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她嘛!”在秋仁甫看来,舒瑶是沈涵飞的未婚妻,许攸宁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会在钱上跟舒瑶划分的一清二楚,沈涵飞有多少家底他是清楚的,若许攸宁逼的紧,他是无法帮舒瑶度过难关的。
“她若是我女儿,我自会替她处理好!”秋仁甫气势逼人,他弯身把脸贴到舒燕琬面前,“听说,舒瑶在白家时差点被卖进丽春院,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还债重蹈覆辙吧!”他眼睛微微一眯,直勾勾地盯着舒燕琬。
说吧,舒瑶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两人眸光相对,突听门扉移动,随后方琦爽朗的声音传来:“许司令,咱们走吧!”她话音落下,就迈步出来房门,却见两人对视相望,当下便沉下脸色,“你们在做什么!”
舒燕琬跟秋仁甫大骇,两人不约而同地方向往后退了一步,又齐刷刷地看向方琦方向。
秋仁甫暗恼方琦出现的不是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舒燕琬就扛不住了,但面上他却含笑,“我在询问舒瑶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秋仁甫这么说,方琦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以为然道:“有许司令在,倒也麻烦不到你!”
说罢,她上前挽住秋仁甫的胳膊,“舒瑶还没醒,咱们就不打扰了,你不是还有其他事嘛,咱们回去吧!”
秋仁甫迟疑片刻,他还没确定舒瑶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他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舒瑶肯定无法赔偿丽都的损失,若舒瑶真是自己的女儿,舒燕琬指定会来求自己的。
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便与方琦一并离开许家。
秋仁甫此生虽然不能说妻妾成群,却也不缺女人,抛去方琦这种情人不说,家里光明正大娶进门的就有五房姨太太,但说来也怪,除了舒燕琬给他生了个女儿外,其他女人生的都是儿子,他的年纪越来越大,竟越来越想有个女儿。
他默默心想,若舒瑶真是他的女儿,他必倾其所有,用自己的后半生好好待她。
许攸宁站在老宅门口,纵使秋仁甫的车已经离去许久,他却依旧眺望车子离去的方向,刚刚他虽然在陪同方琦看望舒瑶,却是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尽管在与秋仁甫的争吵中,舒燕琬刻意压低音量,但自幼听力过人的他,早已把两人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
舒瑶会是秋仁甫的亲生女儿吗?
他在心底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许攸宁转身进门,刚要回后院去看望舒瑶,管家却小跑来通报:“少爷!老爷来电话了!”
自打他就任香城司令后,父亲在电话里只会跟他说一件事:成家立业!
许攸宁猜想,父亲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也是逼自己成亲,“就说我不在!”
管家有些为难,“少爷,您还是亲自接吧,从昨晚开始,老爷已经打来好几次了?”他胆怯地抬起头,小声劝说道:“他可能是为来别的事!”
别的事?除了逼着我给他抱孙子,还能有别的什么事!
许攸宁不悦,但看管家一脸为难,他也只好转身回了自己书房。
“喂,父亲!”
父亲自幼待他很严厉,许攸宁依旧做好来挨训的准备,但让他意外的是,父亲声音浑厚,语气平稳,竟没有骂他,而是问起了丽都火灾的事,“舞厅没有人员伤亡吧?”
许攸宁一怔,“没有!父亲您打电话?”
许常德长叹一声:“哎,本想着与你母亲一起去香城看看你!熟料你母亲却生病了!”
“什么?母亲生病了!”因为惊愕,许攸宁一下子站了起来,“严重嘛?”
“哎,医生说,情况不大好,你若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她啊!”许常德说着说着竟咳嗽起来,语气甚是低沉。
“我这就回去!”
“不,不,你还是先处理火灾的事,听说纵火嫌疑人是县长之子,这事棘手啊!”
“那母亲啊,这样吧,我先让瀛月回去!”许攸宁心急如焚,“待我处理好火灾的事,我离开去看望母亲!”
“好,好,好!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许常德长长松了一口口气,便挂掉了电话。
随着话筒放下,许常德一扫刚刚的哀怨,换做一张笑脸,他抬起头,冲着坐在他身旁的妻子道:“哈哈,赶快给吴家打电话安排相亲的时间!”
许母面露不悦,“你啊,竟诓骗说我生病,你看儿子回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吴家小女吴璇颐,天香国色,许攸宁那小子见了指定喜欢,哪里还会记得我骗他回来!”许常德不以为然,对自己骗儿子回来相亲的计策分外满意。
第110章 赔偿()
舒瑶在许家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时方才醒过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原本想下床活动,头却一阵晕眩,她只得靠在床头,透过窗户看到母亲正在院子里忙碌着,心想她昏倒这事,指定又让母亲跟着担心了。
虽然已经入夏,但因许家栽种了许多绿树,还特意修建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院子里更是满架子的爬山虎,倒也觉不出有多热。
舒瑶坐了没一会儿,舒燕琬便端着凉好的小米粥走了进来,她见舒瑶坐在那,责备道:“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未恢复,怎能久坐!”
“母亲,我这算哪门子病啊!”舒瑶接过母亲递来的碗,笑道,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顶多算是急火攻心。
舒燕琬知道女儿指定再为丽都着火的事发愁,便劝道:“一切都在许司令掌控中,你莫心急!”但这话一出口,她又记起来秋仁甫的威胁,她在许家老宅做了近一个月的工,倒是也发现许攸宁在这金钱上算得格外清楚,投入多少,收入多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舒燕琬不由地更为女儿担心了,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垂眸见女儿喝光了小米粥,于是一边盛粥,一边问道:“瑶瑶,你算过没,这次丽都到底损失了多少?”
舒瑶接过母亲再次递来的碗,边喝边盘算着,装修、人工还有这次客人的损失,至少得一千多大洋,这还不包括雇自己的那条大黄鱼,还有租郭家外宅的租金。
她唯一庆幸的是,发生火灾之前,因要跟许攸宁交接,让会计把那天的营业款带走,本是为来方便第二天直接存银行,无心之举,却减少了损失。
舒瑶大体盘算一下,“损失挺大,基本把这一月丽都的盈利都赔了进去,还得倒贴二三百块!”
奥,那就是舒瑶至少要赔二三百块银元的意思了!
舒燕琬心里盘算着,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许攸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许家老宅,他本是不想回来的,却因惦记着舒瑶的身体。
他悄悄到了后院,透过支起来的窗帘瞥了舒瑶一眼,她躺在床上,已经恬静的睡去。
许攸宁不忍打扰她,转身便要离去,却闻身后传来舒燕琬的声音,“许司令,暂且留步!”
许攸宁听出舒燕琬语气的急促,诧异地转过身,“难道舒瑶还在发烧!”
舒燕琬摇摇头,示意许攸宁借一步说话,她不想自己跟许攸宁的对话让舒瑶听去。
“那咱们去书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