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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氏却为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把自己气到病倒,给了越白丰母亲伤害她的机会。
同样身为女子,又是局外人的尚晚和越白安都能把这桩往事看得清透。
越白安知道尚晚提起这件事的苦心,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嫂嫂,我都明白的。”
在尚晚看来,越白安无论如何还算是嫁给了一个爱她疼她的人,只是身份所限,为了皇室血脉繁盛,必定会拥立侧妃侍妾。
但只有越白安自己清楚,她和唐氏一样。
嫁给了一个给她王妃名分,给她敬重和呵护,却唯独没有给她爱的男人。
他们的婚事起于彼此隐藏于心底的秘密,大概会终于墨云深遇到爱人的那一天。
好在她并不是唐氏,不会摇尾乞怜,强求对方的爱情。
“娘,听说姑姑回来了是吗!”
姑嫂两个正低语着贴心话,忽然听见外间一阵喧哗,越白安面上一喜,急忙推开了房门:“以慈!”
越以慈这几日随着商队出去进货,越白安原以为这次大概是见不到她了,但想到她也时常前往木疏城采买货物,心情便豁然开朗。
谁知道她竟然赶了回来。
“小姑姑!”
越以慈见到越白安也是喜笑颜开:“我刚回店里我家掌柜就跟我说姑小姐回来了,我还觉得奇怪,姑姑你不是进宫了吗?”
她拉着越白安转了一个圈:“然后才知道我离开沙州的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因为是出去采买货物,所以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偶尔也在沙漠戈壁中扎寨,所以每每越以慈出远门,越白时只会派两个小兵跟着她,从来不给她寄信。
这才使得远行的越以慈总是消息滞后。
“姑父生得什么模样啊,能有羌大哥好吗?”
尚晚一记白眼扔了过来,把越以慈往房间里一拉,低声训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越以慈却毫不介意,笑嘻嘻地往越白安身边凑:“我这不是好奇嘛,就问问。只有什么都比羌大哥好,我才能放心小姑姑远嫁啊。”
越白安揉了揉鼻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连珠炮似的问答。
“不过也没事儿,我经常会往木疏城去,要是姑父欺负你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尚晚无奈,把她按在了座椅上,安安稳稳地坐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跟你小姑姑学着沉稳些。”
越以慈却是不乐意:“我哪里不沉稳,不沉稳能服众吗?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好?”
一提起她的那商铺尚晚便更生气,眼见母女两似乎要吵起来,越白安赶紧插话进去:“嫂嫂,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别跟她小孩儿置气。”
“越白安我还长你两岁呢,谁小孩儿了!”越以慈非常不满越白安拿辈分压人。
尚晚却没好气地拧了一下她的耳朵:“回你自己屋去,你小姑姑天没亮就要启程,别耽误她休息。”
越以慈闻言不禁“啊”了一声:“还想跟你说会儿话呢。”
越白安见她风尘仆仆,发丝上还缠着落叶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刚回店里就听说了自己回来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见她了。
“好,陪你。”
越白安伸手把她头上的落叶拿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睡。”
越以慈雀跃地点了点头,就跟阵风似的跑没了影。
留下尚晚摇头:“你尽宠着她。”
越白安狡黠一笑,眨了眨眼:“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年,我不宠她谁宠她。”
这样一说,尚晚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安儿,说起这个,这孩子眼看着也老大不小了,却一门心思钻钱眼儿里去,根本不想着成亲。”
她说着情绪又有些低落:“我和她爹总有离世的一天,你也去了踏孙,她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没人照顾啊。”
按理说家里也从不缺钱,也不知越以慈怎么就对经商这么感兴趣。
“她一向听你的,你帮着嫂子劝劝她。”
其实越白安心底很赞同也很羡慕越以慈,总觉得如她这般潇洒世间,有能力去做自己喜欢也能做好的事,当真不需要嫁人成亲。
若能觅得良人便罢,可就怕会如唐氏那般,倒不如不嫁,一直做爹娘捧在手心的珍宝。
“我试试。”
但越白安当着尚晚的面,还是不能说些让她担忧的话。
说是要聊天,但其实两人没有说多久便都困了。越白安数日奔波,越以慈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当越白安起床准备出发的时候,越以慈也强撑着困意起了床。
越家众人把越白安送至城门处,看着越白安走上马车的那一刻,尚晚和越以嫣都没忍住掉了眼泪。
越白时和越以慈却不约而同的很镇定。
越以慈只想着总会和越白安在木疏城重逢,因此毫不悲伤,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墨云深许久,才偷偷拉了一下越白安的衣袖,凑近她耳边:“能比得上羌大哥啦,要好好对人家。”
还没等越白安说话,她就已经跑开了去,把她爹推了过来。
兄妹二人对视之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之后越白时看着越白安许久,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她额前的刘海:“去吧。”
从此以后人世艰险,都由你自己去闯。
第31章 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越白安笑着冲越白时与他身后的其他人挥了挥手:“记得替我向以泉和以炀问好,我这就走啦。”
越以泉是越白时的长子,但却比越白安年长十二岁,小时候越白安喜欢到处乱跑,越白时看不住她,索性就让越以泉跟着。
越以炀跟她同岁,更是成日里玩在一处。
但这次回来,越以泉却正在外放途中,越以炀则被送回了越家祖宅跟着那边大堂哥家请的一位名士学习,为了备战明年的科举。
一想到此去再难相见,越白安一进马车,就哗啦啦地落下泪来。
“公主,您——”
笑歌看着刚才还满面笑意的越白安忽然哭成这样,正想劝慰她,却被细语拉住了衣袖。
细语摇了摇头,只见越白安很快恢复了镇定,拿出帕子抹了抹脸,就又趴在了车窗处冲着越白时一家挥手:“我会写信来的!”
马车渐行渐远,越家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越白安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一般跌坐在马车中,又一次捂着脸哭起来。
虽然向往着这一路上会遇见的风景,她却依然不舍自己的亲人。
等到越白安终于哭够了,细语才打了盆热水,把脸帕递给她。
越白安的马车上常备热水和糕点,这一壶热水是早晨在将军府烧好便一直放在座位下的小隔间里保温,这会儿正好能用。
越白安感受到脸帕上的温暖,原本低落的心情稍稍改善了些。
她肿着眼睛看向笑歌和细语:“你们不许笑我。”
细语和笑歌交换了一个苦涩的目光,然后接过了越白安递过来的脸帕又给她拿热水浸泡了一遭:“若是奴婢也有这样好的家人,怕是会哭得比您还惨。”
细语的家人和她并不亲密,她进宫被退婚之后,家里人觉得丢人,便也没再跟她联系,就连她去踏孙的事,也无人挽留阻止。
比起笑歌被家里人压榨似乎要幸运些,但同样也是亲情寡淡。
越白安感受到手帕上的热气,眼睛周遭泛起氤氲:“但人和人总要分开,早些离开家人的庇护成长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细语一直很欣赏越白安的便是这一点。
她是真的很智慧,那种智慧并不是寻常女子的聪明机灵,更有一种超然其上的洒脱随性。
她会因为和家人分别而痛哭流涕,但她也会很快恢复活力,因为她始终相信,人生漫长,总有美好之事在前方等待。
似乎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一直被爱与温柔呵护。
“公主自己能想明白便是最好不过。”
越白安默默颔首,终于露出了笑意看向笑歌:“你今儿怎么跟傻了一样?”
笑歌回过神来,看了细语一眼:“细语老说我不会说话,我怕我一张口公主您更伤心了,还是闭嘴得好。”
细语伸出指头戳了一下笑歌的额头:“我什么时候老说你了!”
“你昨晚还说我呢,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越白安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终于一扫之前受伤的神态,和她们二人闹作了一团。
听着不远处的马车之中终于不再寂静无声,诸淮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看向墨云深:“和将军舅爷家告别,王妃应是很伤怀,王爷不去安慰一番?”
墨云深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则一直握着越白安送给他的马鞭。
他低着头,似乎在看阿伦,又似乎是放空了目光:“思乡之情,多说无益。”
此时他们刚刚经过玉门关,意味着自此开始,他们正式离开了大翼国。
诸淮自是明白墨云深的意思,但却还是不忍越白安一个人在马车里待着:“王妃才十五岁,就要背井离乡,刚才说不定正躲车里哭呢,你真不去看看?”
墨云深沉默了许久,终是调转了方向,直往越白安马车的方向而去。
诸淮扬起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全都停下来。
“王爷。”
马车夫行过礼,又敲了敲门,带着细语和笑歌一道下了车。
墨云深走进马车,看见某人正鼓着脸,嘴里塞满了糕点。
他不禁失笑:“你怎么总不停地吃。”
越白安把从家中带出的红豆糕咽下肚,眨了眨眼:“因为好吃的食物太多了,根本吃不够。”
墨云深在她身边坐下,也顺手拿了一块红豆糕。
那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确是十分可口的吃食:“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