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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拽了拽身上的衣服，不自然的说着：“曲队长，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服装店是你一个人开的，为什么要说跟秦楠合伙做生意？”曲止盯着她问着，“我查过了，工商税务注册全都是你一个人的名字，跟商场签合同也是你自己。”
“当初我手头的钱不够，秦楠知道了把她的积蓄拿出来借给我。一年之后，我还钱给她，她见我挣钱了，就说那些钱入股。我是按季度给她分红，本钱她早就赚了回去。我店里有账可查，我没说谎。”
曲止不用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你说过，自己和秦楠都是从小山沟沟里出来的，你们开店的钱是怎么来的？我不相信省吃俭用四个字，在江城这样的大城市，每年涌进来的打工妹不计其数。她们没有技术，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和人脉，只能做最底层的活。一个月平均工资两千，除去租房、基本生活费用，能剩下几百块钱的就是高手。一年攒下一万，十年才十万块，够做什么？”
罗娟无语，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第251章 成功之路（）
曲止的质问让罗娟方寸大乱，她没想到曲止今日的拜访，更没想到短短一天功夫就被查得七七八八。而且她还有种感觉，这个曲止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曲止的眼睛。
“你知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只是我们主要是要查秦楠的社会关系，对于你的个人隐私压根就没什么兴趣。”曲止冷笑了一声，显然是对她自以为是的秘密有些不屑，“你放心，没有人到处宣扬你的隐私，我想，也没有人喜欢知道平民百姓的私事。”
罗娟听说她话里的嘲讽，面上一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老百姓追着明星大腕，恨不得连人家内裤什么颜色都想要知道。可反过来，恐怕没有谁愿意知道哪个老百姓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除非是变态狂。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罗娟叹口气说着，“我和秦楠认识是在外地的一家KTV，我们都是那里的陪唱女。说是陪唱，其实只要客人肯出钱，我们什么都做。唉，没办法，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没文化没技术没背景靠山，想要多赚钱就得进那一行。
那一行看着进钱快，其实赚钱不容易，什么样变态的客人都有。我和秦楠商量好了，等赚了钱就换个城市，做个小本生意重新开始。
我运气比她好，遇见个大金主，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只可惜不到一年，就被他老婆打上门，我只好躲起来准备换个城市。秦楠比我省细多了，攒了不少钱，却被个小白脸骗得一分不剩。她知道我要走，也打算离开伤心地，我们就一起去了海城。
我们什么工作都干不成，只能做老本行。但是经过之前的经验，我觉得去KTV那样的地方不行，赚不到多少钱还容易遇见变态。我需要认识高端些的男人，能给我好的生活的男人。
我豁出钱包装自己，去上瑜伽课、插花、茶道，把自己包装成落魄的女大学生。我专门出入一些高档场合，遇见单独出现的男人就故意撞上去。试了一个月，秦楠受不了，说没有收入还竟花钱，她又去了KTV陪唱。我坚持了三个月，终于有第一条鱼上了钩。
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手上戴得戒指非常明显。可是我只是单纯为了钱，他有家室更好，到时候不会黏在我身上甩不掉。他出手很大方，我跟了他三年，他在我身上花了将近一百万。
后来，我怀孕了。他让我打掉孩子，条件是给我一笔巨款。我知道摇钱树没有了，我想要以后的生活有保障，不想再过靠男人活的日子。我跟他提了一个条件，孩子可以打掉，但是他要给我提供一些人脉，帮我把事业做起来。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正如你们看见的这样，我成功了。用一个孩子，一辈子不回海城作为代价，换来了现在的生活。可是秦楠不听我的话，她一直在KTV陪唱，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我心里想要拉扯她一把，故意说要借钱，其实就是想要让她入股分红。
她看见我彻底翻身过上了稳定的生活，也想复制我成功的过程，可她心浮气躁什么都学不进去。整个人身上的风尘味去不掉，遇不到真正舍得花钱的主。她在我的服装店里前后遇见两三个男人，相处的时间都没超过半年，没捞着大好处，不过也比在KTV强多了。她买了房子，往家里寄钱多了，自己也有了存款。
可她这辈子成也男人败也男人，不该爱上自己的金主。她设计怀上男人的孩子，逼迫男人离婚，还闹到人家家里去。男人的媳妇是个悍妇，带着几个人把她抓去小诊所，硬按在手术台上做了人流手术还给上了环。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她心灰意冷，回到KTV纸醉金迷，我劝了也不管用。
原本我想着过一阵子就好了，没想到，她竟然被人杀了。”
“那个男人是谁？”曲止追问着。
“唐嘉健，开了个小牙科诊所。”
“你跟秦楠是好朋友，你知道她是被人杀死的，还删除她的微信联系人，隐瞒唐嘉健这个人。你就不怕凶手不能落网，秦楠在地下死不瞑目？”
听见曲止这话，罗娟一怔，“你都知道了？”
曲止没言语，眼睛盯着她的脸。
“唐嘉健不会是杀人凶手，他没有那个胆量。”罗娟笃定地说着，不屑地说，“他自己曾经说过，因为胆子小才从外科转到牙科，就是下不去刀子。当初秦楠被他老婆捉住，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连面都不敢露。哼，他那样的软蛋不敢杀人！”
曲止听见她这么说，倒是对唐嘉健多了几分兴趣。
曲止和江白离开罗家，直接开车去了唐嘉健的牙科诊所。小诊所就在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市房，上下两层足有三百平方，里面装修的挺漂亮。门口有前台招待，能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给患者看牙。
曲止进去点名要找唐嘉健，紧挨着前台收费处坐着个胖乎乎的女人，腾一下站起来上下打量她。
“你什么人？你找唐嘉健干什么？”
看她的眼神跟防贼似的，曲止不由得一皱眉。
“干什么？你们这里不是牙医诊所，不是打开门做生意吗？唐嘉健不是这里的牙医？”曲止反问着。
“看牙找旁人，唐嘉健是所长得提前预约。”
“我不看牙，我只找他。”
那女人听了眼睛瞪得溜圆，胳膊袖子撸起来，跟好斗的公鸡似的。
“哪里来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妖精，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哪里？老娘是谁？竟然找到诊所来了！”她不等曲止亮出身份就开骂了，“上一个勾引唐嘉健的女人已经死了，你是活腻歪了吧！我告诉你，这诊所是老娘出钱开的，房子、车子、票子都在老娘手里握着，你想要从唐嘉健身上捞钱是白动脑筋。”
听见男不男女不女几个字，跟在曲止后面的江白眉头紧锁。
第252章 泼妇一枚（）
不用问，守在收银台一脸横肉的胖女人就是唐嘉健的妻子王丽。她看见曲止进来不看牙医，点名要找自己丈夫，登时跟疯了似的骂起来。她还一边骂一边朝着曲止跟前走，手指头快指到曲止的鼻尖上了。
江白越过曲止，攥住她的手指头使劲掰过去，她立即疼得嗷嗷叫唤起来。诊所的医生和护士都朝着这边张望，却没有人过来拉扯，可见这王丽平日里的人缘不怎么样。
“你干什么动手打人？我要弄死你！”她猫腰低头，卯足了劲朝着江白肚子撞过去。
江白松开手灵活地一闪，她笨拙的身子刹不住车，一头撞到旁边的饮水机上。饮水机摇晃了几下，最终没稳当倒在地上，满满一水桶的水全都撒出来。她整个人就趴在水上，衣服全都湿答答。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见老板娘吃亏还不过来帮忙，你们全都不想在这里干了？报警，报警，就说有人来诊所捣乱，要杀人了！”她爬起来，扯开嗓子嚷着。
“这又是闹什么？”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二楼下来，他长得很帅气，又带着知识分子的儒雅，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受女孩子欢迎的男生。
“你个天杀的，老毛病又犯了，贱人竟然找到诊所了。”她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起来，“你的相好竟然带了人来打我，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今天我就让你们奸夫**打死这里，大家给我做证人。你们别愣着，手机平板都拿出来，拍照片，拍视频，留着给警察看！”
“不用麻烦，我都拍下来了。”曲止晃着手机说着，“阻碍警察办公，意图袭警，证据确凿。”
额，王丽听见这话直勾勾坐在地上，看见曲止亮出证件傻了眼。
唐嘉健眉头紧锁，过去把她拉扯起来，“快点起来，患者都被你吓跑了，这个诊所早晚得黄！也不嫌丢人，真是让人把大牙笑掉了！”
“有什么好笑的！谁家夫妻不打架，谁让你有前科。警察找上门，准是你又惹事了。”她站起来，一副浑身是理的模样，“你解决吧，我去换衣服。”说完扭哒扭哒上楼去了。
唐嘉健喊人过来收拾地上的水，请曲止和江白到后面的办公室坐。
“不好意思，我老婆脾气不好，有轻微的狂躁症，你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他帮妻子解释着，“你们来找我是为了秦楠的事情吧？我就知道，想瞒都瞒不住。我老婆就是因为我跟秦楠的事气的发疯，所以现在敏感，你们理解一下。”
“你跟秦楠好了一场，还有过孩子，怎么连去刑警队认尸都不敢？”曲止想起罗娟的话，唐嘉健性格懦弱，妻子特殊强势。
他满脸尴尬还带着几分哀痛，“警察同志，我是害怕你们怀疑我杀了人。可是你们还是找来了，还这么快。”
“说说你跟秦楠的事情。”
唐嘉健叙述起来，跟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