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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续很好办,李季拿出身份证和结婚证,工作人员就让他们进去。
停尸房很冷清,只有一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正中央,身上脸上蒙着白布。工作人员把白布揭开,让他们过去看。
“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的家属,然后再给我签个字。”
李季蹭过去瞥了一眼就赶紧扭头,“是我妻子,没错。”
曲止过去,仔细地瞧了起来。王昕的脸色惨白中透着死灰,目之所及看不见任何外伤。她的肢体开始僵硬,十根手指弯曲着攥成拳头状。
曲止总是随身携带一次性手套,拿出来戴上,她试图把李昕的手指舒展开,却没有成功。死人的关节僵硬,除非掰断,不然很难改变状态。不过透过撬开的缝隙还是能看清掌心,空空如也。
“你看这里!”江白突然说着。
曲止顺着他指得地方看过去,只见在王昕右手的食指指甲盖里有一抹颜色。面积很小很小,颜色发深褐,像是干涸的血液。
她弯腰仔细瞧,又凑近了闻闻,“可能是时间太长,几乎没有什么味道。”
比小指甲盖还小的印记,要不是江白发现,就连曲止都没注意。可能是王昕还没喝药自杀之前从哪碰的,有价值的可能性太小。不过曲止还是没有放过,用棉签使劲抹抹,保存在一次性密封袋里。
李季那边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交了费用,医院方面负责出车出人拉到指定的殡仪馆。李季在那里租了个告别厅,准备给王昕风光大葬。
曲止和江白从停尸房里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电梯外面打电话,听音是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报丧。只是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悲伤的感觉,哪里有死了妻子的样子?
第61章 不一样的王树林()
王昕的葬礼办得挺风光,名牌车在殡仪馆外面排了一大排,来得人全都是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可有钱不等于有素质,有两个看着就像暴发户的男人更是过分,他们站在告别厅外面跟李季抽雪茄。他们一边抽一边大声说笑,说是要给李季介绍漂亮姑娘。
这人在里面躺着还没入土,他们就肆无忌惮开这种玩笑,尤其是李季笑嘻嘻的态度,真是让人觉得王昕可怜。为了这么个男人搭上了自己和儿子的性命,她下辈子托生为人一定要擦亮眼睛。
曲止也来了,一直在观察前来吊唁的宾客。王昕没什么亲戚,来得多是李季这边的客人。快到中午的时候,王树林来了。他在一群人当中显得有些醒目,穿着过于朴素,拿着个老式破旧的黑色皮包,有的地方皮子磨破,露出里面的瓤子。他的表情木然中带着一丝哀伤,曲止觉得在一群吊唁的人中只有他最像那么回事。
李季很热情的招呼他,“一会儿在旁边的饭店有酒席,一起去喝一杯。”
“我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王树林开口,声音带着嘶哑,“我想要把王昕的骨灰带走,到时候跟小乐葬在一起。这是她临终前的遗愿,你应该尊重她。”
“行,反正我们没有孩子,我死了要跟木子的妈妈合葬。我是不在乎多买个墓地,可你们一家三口想要团聚,我就成全你们。不过你得等我把葬礼办完,来了这么多宾客,我可要脸!”告别厅里设了收礼金的账桌,厚厚的信封用订书器钉上,上面写上送礼金人的名字。这场事办下来,估计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王树林没再搭理他,给死者行了礼又烧了些纸钱。
曲止走过去,“王老师,又见面了。”
“曲队长,是你啊。”他抬头瞥了一眼回着,再无其他的话。
“你知道王昕在死前有要清醒的迹象吗?”
“当时我就在旁边。”他平静的说着,“我去医院探望,跟她说了很多关于小乐小时候的事情。我看书上说过,多跟植物人说话,她或许有苏醒的可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回忆的,除了小乐。可能是我说得话起了作用,她的脑电图出现浮动,眼皮子也动起来。我赶紧去找医生,医生说这是好转的表现。
我很高兴,毕竟我不希望她死。人活着就是要承受某些痛苦,可生命却不能轻易被放弃。用余下来的时间赎罪也好,行善也罢,生活就是一种修行。但是我实在是没想到,几天的功夫她就走了。一个人要是不想活着,有一万种以上的死法。我挽留不住她,只能完成她的遗愿。”
“案子就快要结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她和王小乐葬在一起。”
“嗯。”王树林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沉默,说话间多了一份被生活折磨之后的宿命感。
“你知道王小乐和乔雅认识吗?就在乔雅跳楼的前十分钟,她还在跟王小乐通话。而且经过我们调查,他们两个人在一段时间内通话频繁,还曾经见过面。今天不碰见你,我也会特意过去找你一趟,毕竟只有你是两个人生活中亲密的人。”
曲止盯着王树林,看见他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会有接触?我怎么从来没听她们提起来过?”
“你一点都没察觉?”王小乐是他的儿子,乔雅在情感上对他特别的依赖,尤其是在乔奶奶去世之后,唯一还有联系的老熟人就只有他了。如果那两个人有频繁的联系,怎么会一点痕迹留不下来?
“没有。”他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也在绞尽脑汁琢磨。
曲止没等葬礼结束就离开,走到门口扭头瞧,看见王树林拱肩缩背的背对着她,正瞧着王昕的遗像。她心底的那一丝怀疑渐渐散去,对于这样一个满心疮痍的男人只剩下可怜了。
“你觉得王树林在说谎吗?”
自从进了刑警队,江白简直成了她的影子,不分白天黑夜的跟在旁边。曲止似乎早就已经适应,遇事还习惯性地跟他商量。
“据我观察他没有撒谎。”江白肯定地说着。
曲止虽然没研究过犯罪心理学,但是抓过很多罪犯,审过无数的嫌疑人。对于判断一个人是否撒谎,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曲止在脑子里反复的想着关于王树林的事情,包括其他人对他的描述。
善良、正直、有爱心,有责任心,老实……等等,在总结自己和旁人对王树林的评价的时候,两个相反的词跳进她的脑海。
曲止和江白非常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还要去医院一趟。”
两个人从殡仪馆出来直奔医院,找到了王昕的主治医生,那个话挺多喜欢嚼舌的李大夫。
“你是怎么看出王树林精明能干的?”这是昨天她对王树林的评价,当时曲止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这样的评价倒是有些奇怪。认识王树林的人那么多,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精明。虽然这个李大夫看起来能说会道,却还不至于胡说八道。
“这还用怎么看?我看过的人多了,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品性。”李大夫世故地回着,“头两次他瞧着挺老实,可这一说话就看出端倪了。他打听了王昕的情况,话不多,却句句都问在关键点上。还有他看人的眼神,精明中藏着一丝狡诈,虽然隐藏的深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你说得王树林是这个人吗?”曲止翻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让她仔细地辨认。
“对,就是这个人。”李大夫一口咬定,“过去相亲都看照片,现在相亲看视频,我看都不如看本人来得真实。这些东西都会骗人,面对面看眼睛才能知道怎么样。”
曲止见她说得斩钉截铁心中的疑惑越发重,难不成她看见的王树林是另外一个?还是有两个王树林,另外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
第62章 李主任现身()
曲止刚参加完王昕的葬礼,转天又去了殡仪馆,这次是刘常驻死了。他早就是强弩之末,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去世在众人意料之中。只是随着他死去,找那个冒牌李主任的事情就越发难了。
刘常驻虽然退居二线,但是还没有正式退休。庆元县教育局和市政府纷纷送来花圈,前来吊唁的人不少。曲止和江白去了,没瞧见身为县教育局的副局王俊。听说他被停职调查,别说是副局,就连饭碗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曲止还听说刘常驻本来也在调查之内,可他身患癌症命悬一线,纪检领导决定暂缓些时日。现在他死了,没想到竟保留了好名声!曲止觉得还真是便宜了他,没让大伙看到他真实的面目!
台上的司仪念着悼词,不知道是谁写得,让人听了虽然不至于眼泪汪汪,却也能被感染。
追悼会的气氛跟昨天那场迥然不同,家属待客周到面带悲切,来往客人个个敛声屏气一脸沉重。
亲朋好友送亡者最后一程,他们站成圈瞻仰遗容,曲止突然瞥见门口有个人在探头探脑。他戴着低檐的帽子,神色有些慌张,正伸着脖子往中间瞧。他似乎是感受到有目光注视,飞快地往曲止这边瞥了一眼,然后扭身快步走。
曲止怎么能让他跑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拎着他的后脖颈子把他拽住。
看清楚他的正脸,曲止忍不住笑了,“李主任,你要我找的好辛苦!”
“我不是李主任,你认错人了?”他仓皇的回着,又要扭身逃走。
曲止不跟他分辩,举起拳头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下子。血哗啦一下就从他的鼻孔里窜出来,他疼得嗷嗷叫唤。
“你干嘛打人?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他害怕曲止再动手,虚张声势地嚷着。
“好啊,我们去公安局。”曲止笑着掏出手铐,麻利地给他戴上。
他怔了一下,随即来了气势,“你们是警察?大伙都看看,警察无缘无故打人了!还有没有能说理的地方,我要告你,告到你丢了饭碗!”
旁边的人都围过来瞧,还有人把手机拿出来录像。
曲止见状并不慌张,照着他屁股又是一脚,把他按倒在地上,“围观的市民都远一些,这人是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