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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麻将,你玩不玩?”
我又看向他的吉他包,伸出手来笑道:“我这双弹吉他弦的手,是不摸麻将牌的。”
“装蒜,我爸说你赌博赌得很凶。”
“你爸跟你提起我?”
“嗯。”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有洁癖。”
“哈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我要是你爸,啥话都不能跟你说,免得让你大嘴巴乱说,背地里得罪人!”
“啥?你咋也这么说?”吴景泉丢掉了手机,坐起了身子,抠抠脑袋里发痒的头皮屑,微微有些生气,涨红了脸看着我道,“我就是这么一张嘴,胆小就别跟我说话。”
这小子,还挺有性格!我心想,不过你鸣叔比你多活十年,小样,还治不了你?
“听你爸说,你会弹几首流行歌?”
吴景泉重新拿起了手机,撇了撇嘴道:“听我爸说,你有乐队?”
“是我问你话呢,先回答,再提问,懂吗!”
吴景泉趾高气扬说道:“会弹那么几百首吧”说着,伸出左手五指让我看看,道:“看我手指上的茧子,看不清楚是吧?哼哼,我已经经历了许多遍磨出茧子又磨掉茧子的过程,早就功力深厚了。”
“好!好!有本事!走,现在就跟我走,叔带你见见世面。”
吴景泉面无表情从床上跳下,背起吉他包作势就要走,反而催促起还未更衣的我,道:“赶紧穿你衣服啊!”
“喂,我跟了你,你给我发多少钱工资?我可告诉你,别小瞧工地搬砖头,我挣得可比我爸多!”
我掐了掐吴景泉结实的肌肉,道:“嗯,我相信。”
“所以咯,要是在你这里挣钱没有工地上挣钱多,我才不跟你干呢!”
“小子,话别圆得太早,过了今晚,恐怕你要求着叔收留你,叔还得考虑考虑呢!”
我和吴景泉搭着话,本能地来到停车场,我却突然想起,大切诺基林裳开了回去,只能骑回自己的小摩托了。
走近摩托,还未骑上,已经感到车座上一阵阵炙烤的热浪滚滚升起扑面而来,额头上顿时发了一阵汗水。
吴景泉嫌弃地看着我说:“带我来停车场,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车呢,原来就是一辆老掉牙的电驴子”
“少啰嗦!上车!”
吴景泉不情愿地围着摩托转了两圈,忽然抬手指着不远处驶来的一辆白色汽车,道:“唉,瞧瞧人家的车,大奔!再瞧瞧你的车,大笨!”
我抬头仔细一瞅,而那辆奔驰slk已然驶到了我和吴景泉身前。
吴景泉仍在慨叹:“可惜我这苦命呦,还以为老爹给我找了个多有钱的大哥跟着混呢啧啧啧,跟着你,想坐这辆大奔驰,这辈子也甭指望咯!”
话音刚落,车窗降下,戴着硕大茶色太阳镜的艾思彤向我高兴地招手,高声喊道:“陆鸣!你要去哪里?哪儿也不许去,今天陪我玩!”
“酒吧里听摇滚,去不去?”
“去呀去呀!唉,这个下午可无聊死啦!”
驶向彭州的奔驰slk里,我对沉默不语的吴景泉笑着说道:“小伙儿,早就告诉过你,话别说的太圆,怎么样,大奔驰说坐就坐上了吧?”
吴景泉微微有些脸红,大起大落的人生让这个还未沉淀出重量的少年飘飘悠悠,简直像要飞了起来。但他很快恢复了鄙夷的神态,道:“坐你的腿上也叫坐了大奔驰?”
“哈哈”我笑得有点儿尴尬。艾思彤的车子是两座跑车,不甚宽敞的的副驾驶座位里,我和吴景泉挤得像是乘坐着大公交。
艾思彤的嘴唇上涂着晶亮亮的唇彩,衣着也是相当的光鲜亮丽。吴景泉原本就是朝着艾思彤的方向斜坐,此时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思彤的侧脸看。
艾思彤对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极度敏感,很快表情转怒,向我斥道:“陆鸣,他是谁!”
“他是我侄子。”
吴景泉立时反驳:“当哥的为老不尊,当弟弟的不爽也得受着!”
艾思彤莫名其妙地想了一阵,突然噗嗤一笑。
过了一阵,吴景泉的目光又在艾思彤身上转悠起来。艾思彤像是周身上下都被蚊子叮咬似的,下意识地不住挪动身子、伸手抓痒。忽而转过头来,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你喜欢看美女是吗!”
吴景泉很自然地笑道:“满大街的美女,衣服穿得花枝招展、妆画得花里胡哨,还不是给男人看的?可是看吧,人家说咱耍流氓,不看吧,人家说咱眼瞎,男人可真难!怪不得老祖宗给咱们起名叫‘难人’!”
我被吴景泉幽默却又十分恰当的总结逗得忍不住发笑,吴景泉也是用与他年龄不符、很老成的笑容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仿佛在他目光的推送下,迎面扑在了艾思彤的脸上。
“你们觉得很好笑是吗?”艾思彤恨得牙齿摩擦,咯咯直响,“看我让你看个够!”
艾思彤猛然一脚刹车踩到底!我竭力护着吴景泉,才没让他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而艾思彤暴力地双手撕起吴景泉的身子,让他的脸贴近了她,而后突然伸手抓在自己的茶色太阳镜上,一把将它甩飞
第160章不喜欢她有错吗()
艾思彤就这样,也许是带着报复心理地、毫不掩藏地,在距离吴景泉不足50公分的距离上完完整整地露出了她的脸。她的额上泛起憋胀而出的红光。两只眼睛,一为丹凤、一为杏眼,带着各自精致的美丽,颤抖着莹莹闪烁的泪光,仿佛两种无法调和的色彩,突兀地搅合在一起,立时融合成了水彩画的调色盘里无法入画、只待清洗的色泽。她的脸仿佛一张被撕裂了的纸币,无论如何精心细致地粘合,即使掩盖了裂痕,也终究带着一种令人倍感唐突的畸变感。
艾思彤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挤出撕心裂肺的话语:“好看吗?你觉得很好看吗?”她的神态语气令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我不由得微有些发出冷汗,只移开了目光,看向吴景泉。
吴景泉仿佛猛吞下一大口水,闷地半晌透不过气来一样。但意外地,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惊异与不置信,短暂的沉寂后,他深深呼吸几次,异常沉稳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美女,竟然拥有两种美丽集于一身,啊你真是个独得上天恩宠的女孩。”
更令我感到意外地,艾思彤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暴戾地发起脾气,反而愣了一下,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稍顿,竟然像是一个性格内敛的女孩站在了国际选美大赛的舞台上,有些不自在地扭捏了一阵,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默默找回了自己的大墨镜,重新戴好,发动了车子。
再次上路,在彼此的沉默无言中,吴景泉从裤袋里抽出手机,敲敲打打地按出了几行字给我看。还未看字,我先是注意到他已然汗湿了的双手,在屏幕上氤氲了一小片模糊的水雾。我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虽说反应够快没有表现出令艾思彤不适的表情神态,但明显也是惊魂未定,还是被吓得不轻。
再看向他打的字:妈呀!把我吓得肠子都抽抽了想放个大屁!
我笑,接过他的手机打字:那你怎么没有喊出声、跳起来?
吴景泉回道:哥哎,有钱人我见得多了,他们的脾气很难捉摸的,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咱们平民小老百姓哪有好果子吃啊!
我看了吴景泉的回复又是一阵会心的微笑,这小子虽说不上学没什么文化素养,却反而在社会熔炉里把自己敲打地光洁圆滑,反而比他这个岁数时的我成熟得多。
艾思彤吊着脸凶我:“你们俩捣鼓什么呢?想说我坏话就明着说!”
“没说你坏话”适才的一瞬,我忽然领悟到一种与艾思彤相处的最佳模式,那便是自然。不要表现出惊讶让她感到刺痛,也不要表现得虚伪让她反感,更不要试图沉默,因为那样只会为她古怪的脾气火上浇油。反而,最真实的想法和语言最令她容易接受、最轻松的气氛最能让她放松。于是开玩笑道:“这小子跟我说,他挺喜欢你的。”
吴景泉嘴上呵呵傻笑,手却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而艾思彤嘁了一声,忽而咧开嘴叽叽咯咯地笑出了声。
夜店的后台里,魏航试了试吴景泉的吉他水平,而后将我拉到一边道:“你带那妞,这么黑的屋里戴着个大蛤蟆镜,倒挺标新立异的,你备胎?”
“我像你一样吗?”我瞪魏航一眼道,“只是个普通朋友。”
“大长腿小蛮腰,一看就是你俗气的品味。”魏航哂笑,指指吴景泉问道,“那这小子跟你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要我收留他,只能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觉得他琴弹得不行吗?”我疑惑问道,“我倒觉得他水平不错。”
“不是技术的问题,他技术很好,今晚跟着上场都没问题,”魏航有些鄙夷地看看一旁兴致盎然地端着尕龙贝斯试音的吴景泉,道,“但是,这小子太嚣张了。”
“哈哈哈!”我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道,“你魏航也会承认别人嚣张?我看这些年里最嚣张的就是你了啧啧啧,一天不见哎,又纹了新纹身?还他妈纹?你身上还有几块皮肤是不带色儿的?来来,让我瞧瞧,裤裆里是不是纹了头小象?”
“你大爷的三儿!咱们的乐队,别看成员个个疯疯癫癫,但咱们一直追求的是啥?是稳定啊!越疯狂的乐曲越要稳定、越失控的情绪下越要稳定。但是他妈的,这种兔崽子最人来疯了,我告诉你,让他上舞台,这小子绝对会在关键时刻失控的。”
“我不管,”我拍拍魏航的虎背熊腰道:“把他给我带好了,别教坏他。”
“行,带他行,”魏航鼻子里呼出不忿的气息,道,“要是这小子出什么岔子,我告诉你,你来负责!老子可不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