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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了所有覆水难收的悲哀。
“浅表性胃炎,伴随急性胃出血”郭芓荞拿着诊断书喃喃念着,幽怨地看着我,道:“喝喝喝!你们几个都是喝酒不要命的主,见酒像是见了亲爹一样!这下好了,终于喝出毛病了吧!”
我和魏航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坐在病床边的吴景泉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这一夜的疯狂,也着实令这个初见世面的小子有些措手不及了。
“行了,我挂了吊瓶吃了药就没事了,不早了,都回吧。”我打个哈欠,努力赔笑道:“困了,我想睡了。”
魏航上下扫我一眼,莫名其妙地一笑。我抬起扎着针头的手,对他比了个中指。魏航又是一笑,一把抓住吴景泉的脖子,像是逮了一只阉割了的小公鸡,说道:“走吧,你小子,今晚都他妈怪你,唱什么不好,非要唱他妈的甜蜜蜜!”
“才懒得管你!”郭芓荞白了我一眼,道:“明早我叫尕丫头煮些粥给你吃,有事随时打电话。”说罢提起小包,一扭一扭地离开了病房。很快却又折返而来,叹口气,从小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道:“朋友的朋友,在婚姻介绍所拿的资料,给你那同事看看吧。都是实在过日子的女人,不过那个年龄段的,多半经历过失败的婚姻,或是有孩子的,你那同事不要嫌弃才好。”
我点点头,感激说道:“谢谢了。”
“早点康复!我还等你帮我挣钱呢!”
“好,我们一定会挣大钱的!”
“少做梦,多做事!我走了啊”
病房房门关闭的一瞬,仿佛一场闹剧终于拉上了终章的帷幕。我却像个坐在观众席中迟迟不愿离开的人,心绪早被蹂躏地一塌糊涂。病房里很静、很暗,我却辗转几番,实难入睡。
我的病床贴近窗子,那轮七夕之月依然挂在天幕上,像是对我投来嘲笑的目光。我坐起身子想要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曾想,窗下的停车场令我很快回忆起,和向梦一起送文惜的就医之夜,我曾颓然坐倒在这方停车场的地下,沉浸在林裳谎言的折磨中,无法自拔
郁郁寡欢的我试图克制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入眠。带着血腥味道的喉咙里却不停挤出呜咽的声响,渐渐将我切换到悲伤痛楚的状态。我在黑暗中起身,浑然不顾输液线的紧绷,趴在窗台上,任凭泪光模糊了月光。
我的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可我却感觉不到些许的安慰。夜风渐冷,我颤抖的身子,如同一株即将被电锯斩断的大树,那树梢上的一片叶。
(稍晚会补更一章)
第166章伤口的热毛巾()
几乎没怎么睡着的夜晚终于堪堪过去。昏昏沉沉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我朦胧的视野中。我撕开干裂的嘴唇,本能地喊了一声:“林裳。”却很快,被一阵来自胃里不,位置稍左,是来自胃左上方那个砰砰跳动的器官,那儿产生的痛,狠狠地激醒了。
眼前的陌生女子长相很美、个子不高、腿脚纤细,极瘦削的身子仿佛一口气也能将她吹倒在地。但她开口说话,倒是简洁犀利得很。
“穆雪,时光国货,总经办主任。”
“穆雪?”我忽而想起,油漆事件发生后,躲在会议桌下的我,的确听闻林裳唤一个贴身的女孩为“小雪”,想必就是她了。我不禁又多看她两眼,这姑娘眉眼之间确实很是清秀,如果没有林裳的存在,恐怕她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之一了。
念及林裳,又是一阵刀割般的痛楚袭来我强忍着难受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找到你并不难。”
病中的我还未曾得到过半点清闲,这番又与时光国货、与林裳纠葛了起来,复杂的情绪再次开始躁动。但我不愿再去探究什么,以林裳的手腕能力,找到我,比找到一条病歪歪的掉毛流浪狗困难不了多少。穆雪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文件夹说道:“我受林总的指派和委托,代表林总和周虎先生签订合同,希望你能尽快联系安排一下。”
“签合同?签什么合同!”
“新疆大枣收购上架的合同!”
我想了一想,猛然发怒,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咬着牙恶狠狠地指着文件夹嘶吼:“什么意思?这件事谈都没谈、当事人见都没见,就签合同!她林裳根本不是要签合同,她只是想早点了结一切,她只是想要了结我们的一切!对吗?”
穆雪脸庞莫名红了一红,但很快后退一步,正色说道:“林总是不是想要了结什么,我并不清楚,但请你,把你的被子盖好!”
我顺着穆雪的目光向下那么一瞧我靠,靠靠靠!我不挂一丝的身躯令我在大张了嘴的惊愕中羞窘加无比困惑!昨晚睡时,我明明是穿了病号服的,却为什么
正要扯起被子,单薄的被子却反而被我抖动的手碰得滑落在地。我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左右为难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没做理会间,吴景泉手里握着三两件洗净了的,湿透又拧干了的衣服,一边推门,一边不住地絮絮叨叨:“哥哎,不行咱转院吧?你不只吐血、都还便血了呢,一个大老爷们裤裆里都是血迹,跟来了大姨妈似的啊?啊呀!”
三人各自尴尬了足足一分钟,我无奈地抬起胳膊指着吴景泉,用仿佛能杀死他的目光紧盯着他,吼道:“兔崽子!过来!抽你丫的!”
周虎和穆雪在病房外走廊里展开了根本不像是谈判的谈判。我对着天花板酸楚地冷笑,心道,林裳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是问过我:“他的东西足够好吗?能够提供的月供量有多少?带包装还是不带?质量如何保障?运输渠道呢”行事谨慎细致如她,又怎么可能如此马虎不负责任地就和周虎签订了合同,她为的是什么?
我的拳头紧紧地捏合在一起,冷冷自嘲笑道:“陆鸣啊陆鸣,林裳和你之间未了的事宜,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快刀斩乱麻,真的够狠!真的够狠啊呵呵,好手段,比他妈的1280块钱还狠!”
吴景泉却不长眼地不顾我的愤慨和悲哀,没心没肺地嬉笑道:“哥,你身边的美女真不少啊!一个接一个的都让我有了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我吊着脸看他:“你喜欢哪个?”
“门外那个就不错!”
我想要一巴掌乎在他的头上,却被他灵活地闪开。我忽而心思一动,从枕头下翻出昨夜郭芓荞交给我的信封,递给吴景泉道:“你不是喜欢看美女吗?这里面都是美女相片,看看你喜欢哪个?”
吴景泉狗闻见屎一样扑了上来,抽出一摞照片翻看了那么几眼,突然表情一变,噢地惨呼一声,捂嘴作呕吐状:“不行,我要吐!”
我忍不住大笑,一脚踏在他的屁股上,道:“去!把照片给你王顺叔送去,在他面前可别表现出这副模样,这里面的女人,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你未来的婶婶呢!”
“少拐弯抹角占我便宜!”吴景泉收好相片道,“王顺也是我哥,这里面的是我嫂子!”
“去吧,早去早回,回来了跟你魏航叔好好练琴。”
“哦,我会跟魏航哥好好练琴的,”吴景泉笑着,忽又关切问道,“哥,真的不用转院吗?”
“你叔血多,多吐几口多拉几泡,死球不了!”
“那行,”吴景泉笑道:“哥,昨晚的舞台表演,你觉得我发挥得怎么样?”
“操!你发挥地真他娘淋漓尽致。你干脆痛痛快快地拿把刀,把你叔一刀宰掉得了!”
吴景泉带着相片离开,病房里复又只剩下我一人。我这才知道,我和吴景泉彼此之间的嬉笑怒骂,只是在掩藏连呼吸间都如影随形的痛。空荡荡的房间里冷清得可怕,只有走廊里穆雪和周虎的低语偶然传来。没了另一个人的陪伴,我孤单地连双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叠在胸前闷得压抑、落在腿边麻痒难当。
不安地翻覆中,我的手碰到了枕下的手机。又一次看到了那张亲吻着的自拍照。宏大的环球中心建筑前,林裳笑着亲吻我的侧脸那时候,我和她虽未是情侣,却像是各自寻找到暴风雨中的依靠般,有种归属彼岸的幸福感。只是一切来得太快,走得也太快
结束了吗?这样,就结束了吗?我很想拨出林裳的号码,亲口问问她,是不是这里就是属于我们的终点了?是不是说好一起跑万米长跑,却在百米处,就遇见了终点线呢?
但昨夜,林裳用她紧闭着的车门决然地拒绝了我全部的乞求、痴情和难舍,我又该如何,再次敲响她那敲不开的玻璃窗呢?
心事想了没几分钟,尕丫头带着煮好的小米粥来到了病房,缠绕的思绪再度被打断。一番关切的交谈后,尕丫头拿起汤勺,一勺勺地舀起小米粥来,仔细地将勺底的汤汤水水在碗边淋漓干净,放在嘴边吹冷以后,又一次次地送到我的口中。
我道:“尕丫头,叔手脚又没断,能跑能跳的,你把碗和勺给我,我自己来吃。”
尕丫头摇头,说道:“不行,郭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一口口地吃下粥来,心里胃里都暖暖地,仿佛斗大的伤疤上覆盖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疼痛感消除了许多。痛觉稍减,酸楚却又泛上鼻尖,只是我又怎能当着尕丫头的面流泪呢?
“尕丫头。”
尕丫头急道:“怎么了鸣叔?是不是太烫了?”
“不是、不是,”我摇摇头,微笑看着尕丫头道,“一直尕丫头尕丫头地叫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尕丫头听闻,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笑意,有些扭捏地脸红说道:“就叫尕丫头呗”
“撒谎,你爸姓郑,难道你叫郑尕?郑尕、郑尕、郑尕难道你是只野鸭子啊?”
尕丫头嘻嘻笑,忽而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的名字叫郑小凤,有点儿,有点儿土”
“土什么土!好名字!野鸭子郑尕郑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