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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未免做得太过心惊肉跳了。
而当我躲进几棵枝叶繁茂的绿植当中不久,甚至还未来得及喘匀气息,别墅大门咔嚓一声轻响,紧接着大门洞开!此刻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尽管脖子里汗水粘腻、膝下一块尖利的小石刺痛着皮肤,但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只是越来越低地压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估摸着时机,我点燃了手中的火药引线,顿时,嗤嗤的引线燃烧声撕破了空气,燃烧点以很快的速度离我而去。高予仁的胖老婆却浑然不觉,她走出房门、掏出钥匙,瞅了一眼耷拉着眼皮兀自睡着的大狗,暗骂了一声,而后扭捏着身子,仿佛今天穿的紧身衣裙有些太不合体。我甚至听见她自言自语道:“唉又长肉了。”
她将钥匙插进锁眼,正待反锁
啪!一声脆响出现在正门前方不远的位置,第一枚礼炮炸响。高予仁的胖老婆呀地一声喊,吓得浑身肥肉一抖,手上反锁房门的动作就此停止,就连肩上的小挎包都险些掉在地上。这滑稽的情形让我忘记了自己凶险的处境,竟然差点笑出了声。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礼炮爆炸响起!惊吓中的胖女人和沉睡中的大狗很快都有了些反应。高予仁老婆四周望望,喊了一声:“谁啊!谁家小孩胡闹!”那大狗踉踉跄跄地支起身子,左嗅嗅右看看,嘴角还残留着些许未吃尽的碎肉。
啪!啪!啪!礼炮声以更快的频率炸响,响声的位置绕在了别墅小楼侧面与狗窝之间的小通道里。大狗病歪歪地朝着那个方向汪汪吠了几声,高予仁老婆随手拿起墙边的一把扫帚,泼妇般地绕了过去,身影消失在别墅转角。等待她的,是一串连爆鸣带呲花的鞭炮,而小通道里,堆放的尽是些木质材料的绿植架子之类。高予仁老婆哇哇地骂着脏话,啪啪的扫帚拍打焰火的声音接踵而至。
大门上突兀地挂着一把钥匙,而我就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抖落鞋上的泥土,拧动钥匙钻进了别墅。
高予仁老婆远去以后,我轻手轻脚走上二楼,来到书架前,抽动书架上那枚神奇的螺丝钉,于是更神奇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不知埋藏在哪里的小型电机嗡嗡作响,书架从中裂开!
一间极小的储藏室。尽管内部随着门开而亮起的小灯散发着极其黯淡的光线,但里面物品架上的物品却灿灿地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仿佛我进入的不是某个人家,而是博物馆的保险箱,或是珠宝店的精品区。玲琅满目的珠宝和珍玩向我散发着无尽的吸引力,但我终究克制了自己想要一扫而空的冲动。我这本事拙劣的“外行”真想当个大盗,毕竟不敢。
物品架的一角,一个厚厚的塑封文件袋!打开匆匆浏览一番,内里尽是些不动产证明、汇款账单、各大国外银行在香港设立分行的记账单等等一个精致的笔记本里,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记着的是进账出账的明细,而几乎所有的文件中,都有一个“gbinmeng”的英文名字。
孟姓,是那“孟厅长”,或是孟厅长的什么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但这一整袋的资料,足够我彻底搞定高予仁了!我暗暗冷哼,高予仁,我让你拿着我的“终难忘!”要挟我!够了!他妈的,这次轮到老子让你终难忘了!
我带着得胜般的微笑,控制住自己想要在别墅里游玩一圈、抽支烟的想法,匆匆抽动螺丝钉合拢了书架,一边将文件袋装进背包,一边匆匆下楼。
大门被反锁,我预备从厨房的窗户翻出去。但堪堪走到门厅,令我浑身寒毛突然炸起的是:大门外一阵女人的高跟鞋响,紧接着,门锁被插进钥匙,锁柄咔嚓一声向下拧动!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差点跪在地上!难道高予仁的老婆去而复返?难道她发现了家中有“贼”?
万急当中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瞥见厚重的客厅窗帘,便几大步跨过去,瑟缩着身子钻进了窗帘后。随着大门的掀开,我的额头开始涔涔冒出冷汗,汗水瞬间融合汇聚,顺着下巴往衣领里流淌
高予仁老婆似乎比适才的我更加小心谨慎,大门轻轻合拢、高跟鞋声压得很低她轻手轻脚地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我万分忧急地想,她一定是发现了我的行踪!紧接着,电机嗡嗡的响声穿透楼板,高予仁老婆打开了书架!她在检查密室里的东西!顿时我极度慌张,想跑,但怕自己的脚步声会引起注意,不跑,难道坐以待毙?
几番犹豫纠结,但奇怪的是,二楼竟然很久都没有发出更多的动静!难道她竟然没有发现文件袋丢了?
我来不及更多地思考什么,下定决心正待趁着此时大门解除了反锁的时机逃跑,二楼楼梯上,却突然响起了手机拨号声跟着,有些娇媚的女声说道:“王总抱歉,我尽力了,但是没有找到,东西可能没有放在他的家里。”
不是高予仁老婆那杀猪般的破锣嗓,而是是苏小晴!
一阵恍惚,我忽然明白,苏小晴这一定是在王瑜的指示下,来到高予仁的家找寻着什么难道,她寻找的目标,竟也是我背包里的文件袋?随即我又想到,高予仁的密室,以及他和孟厅长暗中的交易,定然早就被伶俐的苏小晴摸了个透,甚至,她自己竟还持有高予仁家的钥匙此番离开高予仁转投王瑜,苏小晴将这些重大的机密告诉了王瑜,可想而知,她一定从王瑜那里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好处!
正胡思乱想着,苏小晴合拢了书架,而后脚步声渐渐在楼梯自上而下响起。她忽而在电话中叹了口气说道:“王总,今儿个是您和文部长订婚的好日子您就先把这事儿放放,安心娶您的新娘子吧,其他的,小晴会跟进的好,新婚愉快。”
苏小晴挂断了电话,然而向下的脚步忽然又折返而上,很快,嗡嗡的电机声再度作响,贯穿着整间别墅,充满了鬼祟的气息
第201章订婚典礼()
首先悄然离开高予仁别墅的我,在暗中目睹了苏小晴匆匆的远去。
她的打扮依然洋溢着女人独特的味道,那是介乎于清纯和妩媚之间的某种精心雕琢的状态。她随身的小提包鼓鼓囊囊,明显不是那个皮包该有的状态。我想,也许她适才重新打开书架中的密室,是偷窃了密室中的某些珍贵之物。
这个年轻的女孩令我触怀。
我只在难以察觉的角落里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经当成是自己懵懂单纯的妹妹般的女孩曾经的她不需要任何物质的依傍。仿佛拥有着青春,便拥有着一切。
是什么时候,她可爱的大框眼睛从她的鼻梁上消失?是什么时候,她乖巧的着装渐变成为凸显身材的成熟女装?是什么时候,她脸上那纯净无暇的微笑,被厚厚的粉底彻底覆盖?
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像她这般用青春作为赌注,没有底限地和明天做着说不清究竟是赔是赚的交易,又岂止她一个?
我不再为苏小晴怜悯,然而冰凉空虚的世界里,我感到自己再难用体温,保存着一颗火热心脏最初的温度。
在租住房中,甩开装着文件袋的背包,仿佛卸下一件沉重无比的包袱,我却不觉得就此轻松。脱下几乎浸透了汗水的衣裤,像是褪下了一层肮脏的老化的皮肤,我却不觉得这样就是新生。
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水龙头哗哗地冲出冰凉的自来水,不断地浇在我的头上、脸上我仿佛是在沐浴着洗涤灵魂的神泉,却始终无法摆脱仿佛渗透进入肌肤腠理的感伤。
和这个俗世同根相生的悲欢离合,我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用一颗浑然不怕的心脏,假装自己可以超脱世外。俗世,我憎恨着它、抵触着它,却又无法离开它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早已经身临其中,万万千千的缘和劫,沉默承受,无法自拔。
赶在正午来临之前,我回到海青工具厂的老屋子里,像是自己就要结婚也似,用熨斗一尺一尺地平展了衬衫和西裤,用剃须刀一寸一寸地洁净了下颌。
对着扑着水雾的镜子,我淡淡地看着自己,目光镇定,扬起的微笑苦涩中带着自我安慰。镜中的自己是那样的俊朗,却总像是一棵生长在高楼洒下阴凉之处的树木,始终缺少阳光的营养,带着一种不健康的光芒。
而当我目光空洞地混杂着满怀的纷乱思绪,来到王瑜和文惜订婚仪式的酒店外就仿佛任何人宿命般终难逃脱的死亡,终于郑重地降临了。
我想,我多少还是爱着文惜的。
这爱像是被斩断的手臂,尽管伤口早已愈合成为圆滑的断口,潮湿的雨季里,伤疤依旧还是会隐隐地痛着。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很适合订婚的良辰吉日,天是这样蓝,风是这样暖,茵茵的草地上布置着礼台、彩带和鲜花。穿过粉红淡蓝相间的心形气球扎成的弧形的门框,那代表着庄重和神圣的白色,占据着礼台全部的轮廓。礼台边上,对称置立的几组大幅海报式婚纱照在阳光下放射出耀眼的鲜艳。
我只看了一眼,便像是被一枚由远处打来的消音狙击枪的子弹狠狠击中。
站在距离礼台最远处的花篮旁边,就在欢欣的氛围不停感染着渐渐围拢的人群的时刻,我终于自残般地喃喃唱响了陈奕迅的婚礼的祝福,带着仪式化的象征,仿佛自己不痛这一次,便永远也无法忘怀似的:
时间一秒一秒一秒倒数计时~往事一幕一幕一幕突然静止~你挽着他他挽着你向我走过来~同桌的人蜂拥而上将你我隔开~我干杯你随意~这是个残酷的喜剧~我的人生早留在你那里~我却还要故作潇洒地~你和他我和你~这是个讽刺的交集
那记忆中的,和文惜的一幕一幕初识时抱着吉他的白裙的她、一次次拒绝我火热爱意的她、终于接过我每个清晨买来早点的她、送我摩托车和爱情的她初夜迷离的她、远行喜悦的她、分手残忍的她、怀恋纠缠的她
一幕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