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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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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铭站定,缓缓来到江边,似要启迪我般,指着江对岸的陆家嘴那一片又一片华丽得仿佛不真实的摩天大楼,说道:“你说我变了,也许是吧。来到了上海这座城市,我才发现,从前的我自己,是有多么地渺小、多么地单纯。”

    “所以呢?”

    江风微寒,汪铭的话语更寒:“所以,我要改造我自己啊!按从前的我那样的活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呵呵,前途在哪里?未来在哪里?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不都是骗人的鬼话?在‘魔都’,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汪铭作了一个数钱的俗气动作,说道,“只有这个才是真的!”

    突然之间,这趟上海之行就这样索然无味了。我冷冷说道:“老二,咱四个里头,就数你最出息了,复旦大学、博士可为什么提及‘读书无用论’的人,不是魏航、不是含笑、不是我,却反而是你呢?”

    汪铭愣了一愣,道:“三儿,咱四个里头,按说活得最洒脱的应该是你啊?为什么你却来跟我说这些教说的话呢?”

    我惊异地摇了摇头。

    汪铭自顾自地说道:“三儿,别瞧我一顿饭花了小一万块钱,别看他们对我好像爱搭不理其实,他们能应邀前来,已经是对我给足了面子,你不知道,他们各自那显赫的背景和深厚的家底是多么难以想象!只要在这个‘交流会’里站住了脚,拥有其中一个两个人的提携帮助”

    汪铭像个演说家般对着滔滔不绝的黄浦江畅言,却没有留意到步步后退、渐渐远离的我。他的情绪越发地投入,张扬的手臂愈发地有力,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若干年后指点江山的人上人,那个人上人的灵魂,却蜷缩在眼前这个歪曲了的躯壳的内里。

    带着我的绝望,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却是车子离得远了,汪铭兀自还以为我站在他的身后,聆听着他充满激情的教诲。我并没有向他提及任何有关于郭芓荞的境况,没有跟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计算,九千块钱,需要不遗余力地教授多少个孩子、需要寒冬酷暑里忍受多少个分秒的劳累苦楚,才能够挣得到。

    何必呢?从见面到不告而别之间,多少个机会、多少次相视,汪铭却忘记了向我问上哪怕一句,他的郭芓荞过得好不好?

    我仿佛已经看清,又一个即将在现实中迷茫了的人,也仿佛已经看清,又一段纯净感情的濒临崩塌。

    回到彭州,回到“遗忘舞蹈”,只是短短的几天一晃过去,我却仿佛又历经了沧海桑田。当郭芓荞面含娇羞却满怀期待地拉着我,询问汪铭近况的时候,收割机狂砍麦穗般的痛楚弥漫在我的心田。

    我不知该如实述说,或是善意谎言,于是纠缠中的我那不自在的神情,又一次出卖了我的内心。我总是这样,很容易便让人透过眼睛,窥透了心灵。

    郭芓荞的神色从爱意涌动变成了忧心恐惧,她急促了语气问道:“陆鸣,你告诉我,是不是汪铭他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是不是他喜欢上了别人?”

    这一瞬间我从郭芓荞的神情中看到的是无法掩藏的不自信。而我也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总是古典风打扮的美丽女子,在和汪铭的爱情中,所占据的究竟是怎样的卑微的地位。原来她从来都是仰视汪铭的,现在,恐怕仰视,业已无法看到一心上天的汪铭的身影了吧。

    我终于长叹口气说道:“对不起,芓荞,我没办法对你和他的爱情抱有任何的信心了。”

    郭芓荞不可思议地当晚便购买了前往上海的火车票,出发时刻太近太近了,连硬座都不剩下一个。她又是那样地固执,以及对我不信任。她仿佛要通过自己的验证,来证明我带给她的,都是误会、都是假象、都是试图破坏两人感情的不负责任的轻言薄语。

    哪怕代价是一张几十个小时的站票。

    尕丫头肩负了几日里繁重的排练工作,含肩驼背、手肘外翻,先天不足的她,竟已经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一个不被指望的学生,变成了郭芓荞有力的左膀右臂。不必细问,我知道当中的痛苦。但我亦没有给予她同情和怜悯,我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多加努力。

    像我、郭芓荞、尕丫头这样,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活着的普通人,除了努力,除了以技傍身,还能有什么捷径?

    尕丫头怯生生地问我:“鸣叔郭老师,是不是要和汪铭叔叔分手了?”

    我拍拍尕丫头的脑袋,说道:“丫头,长大你就知道了,分手又不是世界末日,有什么可怕的?”

    郭芓荞离去的两天,我全力辅助尕丫头,舞蹈教学上我帮不到她,于是她的生活起居,我便倾力照料。天气渐渐凉了,我和小小的尕丫头,叔侄之间,竟也忽然有了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好消息是,我的大学老师田建宇一改往日的唯唯若若,鼓起极大的勇气向文法学院院长提交了外出交流的申请和方案,竟然一次通过。除经济方面的原因外,我猜田建宇不受重用,恐怕也是自己软弱的性格,影响了他太长的时间。这般硬朗一次,反而让其领导刮目相看了。

    然而坏消息是五天后归来的郭芓荞,全身上下的美丽不复存在,她像一个从监狱释放的长年关押的女囚,毫不适应地突兀地出现在这个自由世界中似的,目光空洞、发丝凌乱,坐时游艺不定,站着却又痴痴呆呆。

    尕丫头惧怕地贴近了我,我轻声安慰她道:“没关系的,尕丫头人的一生,经历这样的痛苦,或是没有经历过,谁也不比谁更幸运些!”

第226章难以解脱的沉重() 
“亲子之舞”按部就班地排练着,除舞蹈动作的精雕细琢和队形的反复编排外,另加入了乐器伴奏的合练。没有了魏航和其乐队的参与助阵,这一部分的工作顿时成了亲子之舞的软肋。好在吉他伴奏的角色由我担当以外,另有两名还算多才多艺的家长,一个吹奏短笛,一个演奏手风琴,三人加在一起,勉强扛起了伴奏的重担。

    只是排练之时,每每进入胶着不定、需要郭芓荞拿捏琢磨的时候,排练往往陷入莫名的僵局。那是因为,她总在不自觉地恍惚出神。

    其实我又何尝不会走神?按说乐器使得最好的该是我,可演奏中节奏最不稳定的也是我。林裳的音容笑貌便像是悬浮在空气中带着磁性的幽灵,总会不落痕迹地掠走我的心神。

    可我的不镇定比之郭芓荞,只是雪片比之冰山了。

    她的视线总是从舞蹈镜的范围内偏移而出,指向空洞的大门外。我不敢看她的眼神,那凄冷而又楚楚可怜的眼神,很容易与我的情绪合成共振,震痛我原本已经痛麻木了的心脏。

    “郭老师!”有个家长脱下头戴的卡通演出服头罩,有些不愉快地向郭芓荞提醒道,“郭老师,您觉得我们的排练,算是认真地走了心吗?您觉得,这样的排练效果,足够我们在艺术交流中展现出我们的全部吗?您觉得这样的教学,对孩子们有任何有意义的提高和帮助吗?”

    郭芓荞愣了一愣,这才不安地从重重心事中回到现实。她局促地理了理头发,答非所问地道:“嗯那个队形还不够紧凑,我们再来一次”

    这句话很快迎来了更多愤懑的发泄,教室里开始充斥喧闹的声响。

    “对不起,各位!”我起身大声说道,“抱歉,郭老师这段时间已经严重过劳了。我想,大家也都能看得见,她的付出和她的辛苦。就请给她一些恢复体力和精力的时间,好吗?”

    人群在种种不愉快的声音中散尽,我支开了尕丫头,穿着微有些笨拙的狗熊演出服一蹦一跳地挪到郭芓荞的身边坐定。几番提气说话,却又几番丧气沉默。

    郭芓荞咬着嘴唇,忍着抽泣说道:“对不起瞧我,把排练都给耽搁了。”

    我微微叹息,终于问道:“你和汪铭”

    郭芓荞陡一听见这个名字,眼眶顿时红了一整圈。她并没有说出他俩关系的转折、变化,与结果,她只是一边强忍着胸中的低沉,一边叹息说着:“那是一个我一点儿也读不懂的城市,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平行的宇宙里的一个不平行的世界。我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拿出什么,来同他一起分享、一起体会”

    愈发沉重的语句里,字字如同针扎。

    “没事我没事的”许久,郭芓荞反倒安慰起了我,说道,“有啥子嘛!生活还不是一样地过?没事,我很快就好起来了明天我就好起来了!”

    郭芓荞摇摇晃晃地从小凳上站起,试图露出自信的笑容,迈出的步子却如同那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左右摇摆、难以站定。她坚决地拒绝了我的相助,只把个凄凉病态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视网膜中,许久难以消散。漫长的痛苦,除了她自己去承受、去解脱,没有人能帮得了她,谁也不能。任谁,又能够对待曾经海誓山盟的感情的剧变,能够从千丝万缕的纠缠中脱身?

    就如同几天前,简直像赴死一样回到海青工具厂的我,重新打开老屋子的门,用一块潮湿的抹布对屋子进行着最后一遍的清理时,我又怎么能够有心情去分清,屋里的物件,究竟哪些属于我,又有哪些属于林裳?

    带着濒临混乱的种种美好的、悲伤的、快乐的、难过的回忆,认认真真地环视了林裳的整间卧房,痴痴呆呆地只觉得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停留着她的影子和她的气味。记忆的定格,是那个红花艳了整个黑夜,却混乱了我心绪的告白之夜,那个夜里,林裳为我所唱的孟庭苇的等待花开我只胡乱地收拾了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狼狈地拖了几个编织袋塞进车子,一股脑儿地运回了彭州。而后丝毫不敢停歇地将林裳的大切诺基从头到尾、由外及里地亲手清洁一番,用难以支撑灵魂的身子将车子开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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