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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裳问我:“陆鸣,你觉得,在这里开一家店铺怎么样?”
我只是机械地延续着她的话题,问:“什么样的店?”
“一家专门出售国货的店铺,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的那些国营百货大楼的感觉,带着点怀旧的情怀,又带着些高端购物的消费体验。”
“挺好的。”
“是吗?”
“嗯。”
“唉,问你也是白问”
“银鲨”里,我坐在僻静一角,林裳坐在我的对面,端了许多海鲜食物,有些是生冷的刺身,有些是蒸煮过的海味,吃得津津有味。我却食不知味,只是时时看向高管那桌,坐在高予仁身边的文惜。堆在我面前的食物残渣几乎没有装满一个盘子,而林裳的,却已像一座山一样。
高予仁咪咪地笑着,用油腻腻的手剥了一只虾,塞向文惜的口,文惜不情愿地闪躲着我的目光却突然被林裳的手心阻挡。
“陆鸣,我吃饱啦,不过还想吃一杯哈根达斯!”
我拉开林裳的手,文惜和高予仁已经各自坐端,却瞧不出她究竟有没有吃那只虾
“喂!我要吃哈!根!达!斯!”
我不耐说道:“自己去拿啊!”
“我都拿了三杯了,不好意思再去啦!”
我指着我一些同事的桌子上,各自位置前堆着的一摞摞吃完而高高堆叠起的哈根达斯盒说:“你看他们,在比赛谁吃的哈根达斯多,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自助。”
“不嘛,我比较矜持。”
“你矜持吗?”我翻着白眼道,“你别的优点我没发现几个,不过,你倒是挺有幽默感的。”
哈根达斯柜台的队伍里,向梦排在了我的身后,她说:“陆鸣,本来我是想在这次年会上,给你介绍些新来的小姑娘认识,现在看来,你也不需要了。”
“呵呵,那你倒是介绍给我啊。”
“得了吧,小姑娘们都看到你身边的大美女林裳了,现在还怎么介绍?”
“没介绍更好,没兴趣。”
“怎么?没你的林裳漂亮,所以不喜欢吗?”
我想起那群在海洋乐园里叽叽喳喳的新面孔,说:“太幼稚,不适合我。”
“你不幼稚吗?”
“我哪里幼稚?”
“你不幼稚,在海洋乐园里,是谁坐在岸边,吊着个脸只是看某人呢?”
我一时语塞,但很快反击:“我是在看她,你呢?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她?在水里玩却看着岸上的人,你更幼稚!”
向梦拍我一巴掌说:“敢顶嘴!长本事了是吧!”
我不答,在柜台前讨了一杯哈根达斯,然后等向梦也得到自己的冰激凌后,忽然对她说:“姐,你看那是谁?”
向梦回头自语:“谁啊?”
我劈手夺走了她手中的冰激凌杯,抬腿就跑,回头向她喊道:“谢了啊!”
“陆鸣,你过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回到我和林裳的桌子,我傻眼了,林裳呢?
起初我以为她去了卫生间,可左等右等她都没有回来,我心里忽然泛起不好的念头,这妮子,不会是调我离开,然后又去做傻事了吧!
我像个搜索犯人的特警,迅速寻遍了整个“银鲨”餐厅,甚至冲进了女卫生间高喊林裳的名字,引来一片尖叫和骂声。我冲出餐厅,在餐厅外左右扫视,仍然找不到她那运动装扮的身影。
我愤怒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骂道:“陆鸣你个傻逼!你不是盯着她的吗?怎么就把她给丢了?”
回身跑回“银鲨”,准备问问迎宾服务员有没有看见过她,却陡然撞上了从餐厅里走出的一对男女
第30章刻意强调的快乐()
高予仁随意抬起胳膊,将我从他的面前推离,而他的身边,微醺的潮红已经泛到面上的文惜软趴趴地依偎在他肥胖的身躯上,满眼迷离地看着我。
高予仁骂了一句脏话,搂着文惜,朝着公司年会的下一站:大歌星ktv的方向走去。
文惜趴在高予仁的肩头,在回头的一刹那,投向我的眼神里,似乎有一分难言的期待、三分复仇的快感,以及六分凄凉的绝望。
我本能地跟着他们二人的步子走出几步,又忽然想到分分秒秒都有可能死去的林裳,咬牙,再次急刹车般地折返了脚步,回到“银鲨”门外,问那迎宾:“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着一身蓝色运动装的美女从门口走出来?”
“好像有。”
“她往哪边去了?”
迎宾想了想,指着背离ktv的方向说:“好像是去了那边。”
我急火攻心,甩开了大步飞奔而去,没有再回头看向文惜,但我似乎感觉到,好像有一对闪烁着绝望泪滴的眼眸,在我的背后一划而过
商场的背景音乐,正播放着牛奶咖啡的忘了牵手:
我们挥手终究却忘了牵手鼓起勇气却只能做朋友犹如花火般短暂的美梦我庆幸我也曾感受过一万次的道别难道还不够也许再见只是一个承诺你在夕阳里挥手的轮廓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
我半蹲着喘着粗气,找遍了附近的店铺,依然没有找到林裳,嗓子紧张干涩剧痛,林裳这个名字已经无法喊出声。
正要去找商场客服寻求帮助,却陡然在旁边的“大玩家超乐场”里,发现了一个纤细的蓝色身影闪过。我一颗快要蹦出来的心终于半死不活地跳了几下,回到了它自己原本的位置。
冲进超乐场,一把撕住正在投篮游戏机前投篮球的林裳,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疯了吗!你不是要吃他妈的哈根达斯吗!你他妈乱跑什么!”
林裳一把推开我的身子,喊道:“走开!别妨碍我投篮球!”
“投个锤子!”我发着火,动作夸张地将她拖离篮球机,撕扭中,她用手中最后的一个篮球狠狠砸在我的头上,然后双拳交替挥动,对我好一番捶打!
我使了蛮力,发狠抱住了她,用胳膊狠狠勒着她的颈子,吼她:“别他妈闹了行不行!”
林裳挣扎不脱,突然低头。
“啊!”
来自胸口和脖子交接部位的剧痛让我放脱了她,她扭着身子跑开,我低头看,被咬得撕裂了布的衬衫里,一缕鲜血迅速渗出!
顾不上那伤口,我追逐着林裳的脚步,吼着:“别跑!别跑!”终于几大步追上了她,从她的背后再次将她紧紧抱住,吼道:“冷静点行吗!”
谁知林裳又一次用她那皓齿红唇,狠咬在我左前臂上,顿时又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
可这一次,我紧锁的双臂没有丝毫放松,依然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她。
超乐场里,我们附近的玩家看着我俩的热闹,起哄:“使劲咬啊,美女!”
我骂那些人:“闲疯了是不?玩你们的去!”
可林裳却真的咬得更狠了,我咬牙闭目狠命忍痛,似乎感觉到她的牙齿已经咬到了我的骨头!我从没意识到,被咬,竟然会痛到这种地步
我颤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咬吧!如果咬完了,你就能把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我宁愿被你咬死!”
林裳听了我的话,陡然放松了咬力,咬伤处痛感顿轻。她似是发了几秒钟的呆,终于松口放开了我的胳膊。她松口的时候又是一阵疼痛,因为她的牙齿真的已经嵌到了我的肉里!
林裳挣脱我的怀抱,转身问我:“你真的愿意被我咬死?”
我看着她唇上沾着的我的血,以及我胳膊上沾着的她的口水,说:“反正我烂命一条,死了,能换来你的开心,也死的值了。”
林裳宝石般的一双大眼忽的闪烁了几下感动的光芒,像是爱惜地拉起我的手臂问我:“咬疼了吧?”
我指着淌着血、翻了皮的伤口说:“你说呢?”
林裳说:“对不起嘛!我给你舔舔,就不疼了哈。”
说罢,她竟真的吻着我的伤口,用软滑的小舌一下下地舔着已经疼麻木了的伤口,被她吻处真的舒服了许多,但她这样,我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地抽出胳膊说:“还舔我的血?你吸血鬼啊!”
林裳笑了,指着我的胸口问:“这里也被我咬伤了,要不要也”说着,她双手迅速地撩起了我衬衫的衣摆
我大窘道:“可以了!可以了!”
林裳笑盈盈地看着我,脸上半点也没了适才的不悦和愤怒。都说女人变脸如翻书,可她这本书也翻得太快了吧?
林裳问我:“为了换我开心,死都不怕!很好,赞一个!既然死都不怕,陪我打游戏机、投篮球就更不怕了吧?”
我故意摸摸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弄得鸟窝也似,说:“哥玩投篮机的时候,恐怕你还穿开裆裤呢!”
林裳顶着个鸟窝也不以为忤,道:“切!说的很牛逼似的,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就赌,为对方做一件让对方很感动的事,怎么样?”
“什么狗屁赌注怎么玩?一盘定输赢,还是三局两胜?”
林裳打开她的小包,小包里有一大袋游戏币,她笑笑说:“把这些游戏币投完为止,一人一局为一轮,谁赢的轮数最多为胜!”
“靠!这么多币,玩到人家店打烊都玩不完!”
“那还不快开始!”
我真的站在投篮机前,开始和林裳玩起了投篮的游戏玩着、笑着、闹着,穿插在投篮过程中的,是干扰彼此投篮的恶作剧,是投出一局高分后的得意洋洋,是以一分之差输给对方一局后的不甘心
我有些刻意放大了这些放浪形骸的玩闹,和肆无忌惮的欢笑,我告诉自己,现在的我很快乐!非常快乐!
只是,在某个时刻,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超乐场的大门口,门外不远的某个方向,是那个女人,使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让我变得像一个表演着无比逗人的喜剧的演员,下了舞台,却一个人落寞地孤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