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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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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她,她总是皱着眉头如若不闻。不劝,又怕她在这般艰难的境地中越陷越深。有时候感情的牵挂,总会让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如联系在一起的神经一样,将痛楚清晰地传递给另一个人。

    我要劝慰她,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今天,吃过晚饭的小憩时刻,我终于等到了期待许久的机会。

    中午,沉默了这许多天的秋期竟突然唤了一声“女儿”,尽管声音模糊不清,但那一个瞬间,林裳喜极而泣。下午,医生会诊判定,秋期的病情在连日来的治疗中初见成效,这又令林裳阴霾的心中像是刮来了一阵清新的北风,扫去了许多雾霭。再加上傍晚时分,连日来阴郁的天空竟也难得地晴了起来,天空一碧如洗,令人心静如水。

    “林裳,今晚雨过天晴,我们趁这个时候带阿姨在外面逛逛,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吧?”吃过简单的晚饭,将秋期像是孩童般吃饭时弄脏的围嘴洗净晾晒,整理着病房,我不着痕迹地向林裳问道。

    林裳正机械地叠着母亲的衣物,听罢看了看我,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小轮椅吱吱嘎嘎地推行在小广场上。

    病院里的病人日常表现往往归于两种极端。一是过分闹腾的,例如大声唱歌、不停跑跳,更有的嬉笑追逐打闹,如有用不尽的精力。一是过分安静的,例如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孤独坐着、带着方案一切态度郁郁独行的,或是干脆闭目假寐,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的。

    总归是不那么正常的。

    “陆鸣你觉得妈妈还能、还能好吗?”林裳有些惧怕地环视一众患者说着,忧虑似乎变得更深了些。这令我稍稍有些后悔。也许并不该带秋期出门,她的病情瞧不出许多好转的苗头,可林裳,倒像是越来越悲观了。

    我知道她担心,担心秋期会变得和这当中病情最为严重的患者一样,一点儿也瞧不出来还能被治愈的希望。

    而我依然选择用最平和的语气,努力和她沟通交流。

    “这里多像是独立于我们所认知的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你瞧他们,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各自都活得很认真、很有意义”我尝试描述自己的些许感悟。

    林裳却轻叹口气,打断了我,忧伤地说:“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和妈妈站在像是两个世界交接的边缘似的,我这边是白昼,妈妈那边却是墨一样浓郁的黑夜。妈妈从光明的世界向着黑暗的世界走去,我努力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去那里、不让她离开我,可她却是那样的坚决,一点儿也没有回头,就那样毅然决然地走着,越走身子越小。终于我再也看不见她。更怕人的是,在她消失以后,我竟然竟然渐渐地、渐渐地忘记了她,忘记了她是谁”

    “别怕,只是一场梦,那并不是真的,”我向林裳微笑说道,“母女连心,你是那样地怕失去她,我想,她又何尝不是害怕失去你?她一定不愿意在那个世界永远地停留。也许,她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于是选择了暂时的逃避,等她想起你、想起自己最亲爱的女儿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的!”

    “陆鸣,”林裳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就连医生都没有办法保证她一定会恢复,你的断定,只是宽慰我罢了。”

    我不置可否。心中想了一想,指着几个傻里傻气,却笑闹得很欢的患者说道:“既然他们和我们不同处于一个世界,那么在我们的世界里,希望他们‘醒来’,希望他们变得和常人一样,对于那个世界来说,是否也是一致的愿望呢?”

    林裳抬了抬睫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或者,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过得更开心也未尝可知?你瞧那个把板凳搬在花台上端坐着的大叔,他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刘邦,一会儿以为自己是朱元璋,瞧那纵横捭阖的气势,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他坐的不是花台、不是板凳,而是皇宫、是龙椅!”

    林裳淡淡地看了看那个九五之尊,微微地笑了笑。尽管她笑得很轻,可已然是她的表情连日来难得一见的绽放了。

    “再看那个姐姐,就是多重人格的那位”我指着一位絮絮叨叨不停自己跟自己对话的女子说道,“她很独特。听说,在最极限的时候,她一个人可以在十七个人格之间自由跳跃,在这十七个角色之间不断地切换,一个人诠释着‘她们十七人’之间的对话。从某种角度而言,其实在我们这个真实,却精神荒芜的世界里,她应该是最不孤独的人吧?”

    林裳点了点头,轻轻提了提秋期身上滑落的小毛毯,而后靠在我的身旁说道:“那倒是,我们的这个世界,人群越是聚集的地方,单体的人却越是孤独。”

    我竟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女子说道:“只有她才不会发出什么‘孤独如溶入血液的雪水般寒冷’之类的感慨。”

    “可是”林裳静默了一阵,依然悲观地说道,“可是我们毕竟没有进入过那个世界又怎知,那个世界里就一定是快乐远远多于不快乐的呢?毕竟,你瞧,那些沉默得像棵树的患者,可看不出什么快乐的痕迹。”

    “也许是,”我很快回应,“也许在‘那边’,他们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可如果回到‘这边’,他们会悲伤欲绝、生不如死呢?”

    林裳静默,视野中尽是树梢微微摆动于风中的影子。

    她终于说道:“你是说,妈妈像现在这样,比她回复正常,要好得多”

    “‘希望她醒来’是从我们的角度出发的考量,”我握住林裳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量,“可不一定代表阿姨她自己的愿望!我们听过看过许多在重大打击降临之时封闭了自我的病例,尽管失去了大部分的正常意识,甚至失去了所有记忆、成为了另一个人,可是毕竟,他们不会在那些泰山崩塌于前的打击中失去了生命的力量。也许,从他们的角度出发,这种令常人揪心的状态,反而是最有安全感的。”

    林裳忧心忡忡地想了又想,沉寂中反复叹了几次气。可很快,她陷入一种痴迷般的迟滞,似是发呆,又似专心致志地思考着什么。

    天幕上划过几只色彩鲜艳的风筝、飞过几只衔泥的燕子、飘过几瓣零落的花朵。晴朗的黄昏,那红艳了整片西方的余晖,总能令人那样地极目畅怀。

    许久、许久终于。

    林裳带着一点点微笑说道:“我明白了,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谢谢你陆鸣,而且你的努力生效了,可能我不会再那样焦虑心急了。顺其自然,如果妈妈未能痊愈,也许正是说明,她的‘那边’,依然比她的‘这边’好得多。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照顾好她在‘这边’的身子,让她在‘那边’的世界里,没有了伤痛、没有了忧虑。”

    我微笑着点点头道:“请别觉得这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不,不会的,”林裳轻轻扬起笑容,温柔地拭去了脸颊上滑落的一颗泪滴,道,“我还记得你跟我提过的,杨光照顾苏小晴的事情照顾一个植物人不容易,可将一个植物人的女友认作是自己的妻子,更难得多得多!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未必能够对那份从容的乐观感同身受,可杨光,他毕竟做到了,他做得很好。只是听你的描述,甚至连我都相信,终有一天苏小晴会苏醒过来,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妻子的!”

    “当小晴‘这边’的世界比‘那边’的世界更美好,”我坚定地说道,“她一定像一块感应到磁极吸引的金属一般,被‘吸’回来!只要只要这份美好的吸引力足够大!越来越大!”

    “妈妈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林裳的声音变得婉转动听,“妈妈,我知道您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边’世界的种种悲哀,于是暂时逃避到了‘那边’去可是妈妈,我依然记得您说过,我是您所有的幸福和牵挂妈妈,如果女儿的快乐和幸福,能够在您冰冷的世界里点亮一根根微光的蜡烛那我一定会狠狠地快乐、狠狠地幸福的!如果女儿的快乐和幸福足够光明、足够温暖,终于融化了那些冰山般庞大的伤痛,您您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犹记得林裳曾经说过,平衡她此生幸福天平的唯一办法,是她的整个下半生,都一刻不停地幸福和快乐。

    如今,她的幸福和快乐,除了要平衡她自己的“天平”外,还要压在秋期那看似已经崩坏了的严重倾斜了的“天平”上同时平衡这两只天平,那很难,甚至对她而言,是一种毫无怜悯的不公平。

    可是,我想,我一定会帮她找到那样多的幸福和快乐的。

    我轻轻按在她微有些冰凉的手上,我会去努力的,就像这样习惯地,用手心温热她的手背一样。

    数日后,我和林裳带着秋期离开了病院,驾驶着车子,向着杭州的方向飞驰。我们没有采取医生给予的最好的治疗建议,而仅仅选择了保守的药物治疗。

    但我们的决定并不是消极倦怠的。

    重回杭州,我们的目的,是寻找秋期和林裳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里,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重拾它们,或许时光真的可以流转,让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第261章发作() 
多日以后,杭州。

    温煦的夕阳,像出阁嫁人的新娘偷偷揭开大红花轿的小片窗帘般,从连日来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透出了一张黄橙橙的脸。于是冻得泛青的整个世界,此时仿佛融化在了金灿灿的油脂当中,四下里折散出一片令人迷醉的辉光。这光亮照在人们的脸上,就连心情,竟都跟着晴朗许多。

    我同林裳一起,推着秋期的轮椅,缓缓行走在之江东路旁。一半斜阳的余晖迎面扑洒在我们的脸上,粼粼的钱塘江水又碎裂了那另外的一半。让这微微有些暖意的空气中好似有了一个个小小的发着光亮的气泡。这让我们竟同时有了一种仿佛置身童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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