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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裳笑着看看我,忽而又沉默低下了头,手指在床单上无意义地来回扣动着,说:“礼物晚上才送给你,现在不能给你,现在给你,就没意思啦陆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干嘛那么一本正经,有话就说啊。”
“我想问你你没有觉得我很讨厌,我很很下贱?”
我立即欠身,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没有跟你商量,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打算住在这里还自作主张地买了家具你不会在心里看不起我吧?不会觉得,这事很那个吧”
我知林裳是怕我觉得她不自重,其实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美丽又贤惠的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一件求之不得的美事,只是,这样的相处,仅仅只能持续一个晚上而已,明天我离开了,所谓的同居也便不存在了。
我叹道:“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看好的很!有个形容词怎么说来着金屋藏娇,对不对!”
林裳抓狂般喊道:“不管啦不管啦,反正你昨晚都说了,让我住在这里啦,我还扭捏什么,切”
“我说了吗就算我说了,也是酒话,当不得真的。”
“我不管,反正是你求着我、巴结着我、上杆子贴着我,我才勉强答应住在这里的。”
我见林裳嘴上硬着,眼眸里却充满了欢欣的喜意,实在不想就此告诉她我明天就要离开的事实,唉或者,干脆明天我来个不告而别,只给她留一个字条吧,我实在不愿大煞风景地亲口说出别离的话,然后看林裳别离的神情
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再纠结,笑着说:“让你住就是啦,但有些事你要答应我,一是不许你再在外头过夜,尤其是睡在车里,二是照顾好喵妹儿,第三,如果如果我因为工作的事,而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保持好的心情,按时吃饭,不许再泡方便面、吃零食”
林裳打断我说:“好啦好啦,以后有你监督着我,我当然不会再那样不爱惜自己啦,而且如果我很忙的时候,你也要给我准备好晚餐,这样我就不用吃垃圾食品啦,早晨的时候你还可以给我做好早点,让我多睡几分钟美容觉呀”
我伸手抽掉了林裳发髻上的筷子,将她的头发拨拉地一片凌乱,说道:“究竟是谁求着谁啊?谁给谁提条件啊”
林裳不甘示弱地也用手心揉搓我的脑袋,将我的头发搓得鬼也似的。
我啊呀叫着,一手搂住了她的身子,一手伸到她的肋部瘙痒,林裳挣扎,却因痒得大笑而脱了力气,喊道:“放开我陆鸣,哈哈哈哎呦,我要喊非礼啦!”
“喊啊,你倒是喊啊!”我嘴上应着,手指却加了些许的力气,并摸到抓住她的脚丫,将她的脚心挠得更痒
林裳好容易找到个机会,也伸手在我的腋下,依样地挠起了我的痒一时间,我们两个嬉闹一团,在床上翻翻滚滚,挠着对方,被对方挠着,哈哈笑个不停。
终于,我和林裳触电般惊讶地发现,彼此的身体已在凌乱不堪的床单和被子的包裹中,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林裳的面容在似是在高倍放大镜放大后的极近视角下,依然光洁晶莹,仿佛吹弹可破。我们粗重滚烫的气息被彼此深深吸进了身体里,催化着一种逐渐热烈的兴奋。
林裳的眼神渐渐迷离,水汪汪的眸子像是能融化一切的忧愁和喜悦,她的唇在细微而热烈地颤抖,像一朵开到了荼蘼的玫瑰,只待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
在我就要从理性模式跳入感性模式的一瞬,我的手滑向林裳骄傲的胸口时,无意牵动的手臂,忽地触碰到掉落在床单上的一个小小的物事。霎时如天崩地裂、烟消云散,决堤的天池湮灭了满山的野火,一股寒意冲进大脑,将我搅和地瞬间迷乱。
那是文惜的手机
错!错!错!我像是端坐在荆棘枝桠编制的牢笼里,只有不前不后、不左不右、无心忘我,才能避免伤、避免痛。错!错!错!我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一个没有能力去爱人的弱者
我苦笑,笑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提不起力气地,对依然抱着我不放的林裳说:“厨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煮糊了”
“啊?”林裳尖叫着跳下了床,扑进了厨房。
而我捡起了文惜的手机,重新深深地装进口袋,然后一件件地将衣服扯好、将被子叠好、将床单铺好、将枕头摆好理好了床铺和衣衫,也将失控了的心重新召回了它原本的位置,尽管它还在一个劲儿地不停悸动。
我走进厨房,而林裳已经深深地埋着脑袋,拿起了汤勺,在山药排骨汤里轻轻搅动,汤锅里满满的汤,却哪里有烧糊的东西。她已然明白,我只是假借了一个不存在的由头。
林裳忽然轻轻摇头,笑了笑。汤锅里噼啪闪了几朵水花,也不知是汤勺上的肉汤滴落,抑或是她的泪水滑落。但不久,林裳笑着转头对我说道:“今天我们买的菜太多了,不如我干脆都做了,我们约魏航和肇可可来吃饭吧?上次她那么晚来照顾我,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句谢谢。”
“好,那你给肇可可打电话,我去买点啤酒。”
“好”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家门,一口气奔到楼下,坐在最下面的台阶上点起了一支烟,痴痴发呆,烟几口抽到了烟屁股,心却没能静下来。自卑、愤怒和无奈蜂拥卷来,搅得整个脑子像肮脏难闻的化粪池,怎么也化不开那些坚硬如铁的负面情绪。
实在难忍,我伸出手来猛抡向自己的脸,啪啪啪地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抽完了,脸肿了,心却释放了,我低沉地向自己嘶吼,骂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逼!
把一个女孩推倒在床上,却没有任由彼此的情,渗透到彼此的深处。这件事,比逼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去爱自己,更他妈恶劣得多!伤害女孩更多!因为后者萌生的只是恨和抵触,而前者,泯灭的却是爱和尊严
可我没有办法认为自己是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我的根基是动摇的,我却如何托起一个女孩梦想的飞翔
大傻逼!大傻逼!
小商店里买了啤酒,却没有拎回家。我坐在家属院的花池边,用牙咬开啤酒瓶盖,咕嘟嘟地像一头饮水的骡子。
当载着魏航和肇可可的机车噪声,裹着他们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我喝了许多瓶酒却迟迟没来的醉意,却瞬间爆燃。
只因我仿佛看见了时光轴上的某个端点处,穿着皮衣、戴着墨镜,骑着摩托车而载着文惜的我,正如同魏航和肇可可的驶来,迅速地驶去迅速地逝去
第71章把酒言欢()
摩托车停在我的身边不远,熄火。
魏航站在我的身前,取下墨镜,在镜片上呵了口气,扯起t恤的衣摆擦拭着镜片,说:“三儿,你他妈这又是在表演行为艺术吗?”肇可可的胳膊搭在魏航的肩头,笑着说道:“三儿,被媳妇儿赶出家门了吗?怎么一个人蹲这儿喝呢?”
我冲魏航比了个中指。魏航哈哈笑着,蹲下身子,伸手抽走我嘴里叼着的烟头,放在自己嘴里抽了几口,对肇可可说:“coco,知道这烟什么味儿吗?”
肇可可又从魏航嘴里取出烟头,抽完了最后一口说:“寞落夹杂着卑微的味道。”
我比划着,想给肇可可也竖个中指,想想人家一女孩,还是算了吧捡起几个空啤酒瓶丢进垃圾桶,转身伸展手臂说:“大爷我伸出双手,拥抱的就是风一样的自由一个人喝酒,他妈的喝酒”
魏航抱起了啤酒箱子说:“走啊,你媳妇儿叫我们来吃饭,可不是跟你个傻逼装疯卖傻。”
我却被肇可可打在耳廓上部的一个耀眼的耳钉吸引,凑近伸手触摸,细细一瞧,说:“妹子,至于吗?连耳钉上都刻着‘航’字?”
肇可可一把打掉我的手说:“叫嫂子!”
“妹子!”
魏航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吼道:“快走!老子饿了!”
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早已布置妥当,魏肇二人先是忍不住大嗅着空气里的香味,对林裳的手艺大加赞赏,而后四周环视不一样的屋子,肇可可惊呼道:“航哥,这屋子,怎么跟我几天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呢他们、他们这这这不睡在一张床上啊”
“拉倒吧,别被表面现象蒙骗,陆鸣这家伙从来就是小黑屋里撒尿”
肇可可问:“‘小黑屋里撒尿’,是什么意思?”
“闷骚呗!”
“哈哈哈哈”
我骂着前仰后合的魏肇:“你俩再一唱一和的,趁早出去喝风,别在我家里夫唱妇随的,看着骚气。”
林裳端着一大碗炖得恰到好处的山药排骨汤出了厨房,对魏航和肇可可笑道:“快坐快坐,准备开动啦!”
肇可可欢呼雀跃扑向了餐桌,拿了筷子便伸向汤碗,被魏航瞪了一眼,笑了笑,又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俏生生地说道:“航哥、三儿,你俩先坐,我给你们倒酒。”
我锤了魏航一拳说:“家教还挺严啊。”
酒过几巡,魏航艳羡说道:“三儿,以后你俩这里,可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啊,再也不用因为找不到好吃的下酒而发愁了。”
肇可可接着说:“是啊是啊不过航哥,我没有林裳这么会做饭,你可别嫌弃我啊”
魏航一把搂住肇可可,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热吻,引来肇可可娇羞的嗔骂。
林裳笑道:“哪里哪里,是你们太过奖了只是些家常小菜而已嘛”说着,她举起酒杯,向魏肇二人敬酒,说:“上次多有麻烦啦,谢谢那么晚了来照顾我。”
肇可可笑着回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们四人各自喝了杯里的酒,而我在举杯时,偷偷望了望林裳的表情。她很淡然,很自在地在魏航和肇可可面前扮演者我的女朋友的角色,丝毫也看不出适才我对她的那些举动,对她情绪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