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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话,我心里着实一番肉痛,一万多块钱啊我舍不得抽好烟、舍不得买衣服,吃的是最素的便当、住的是远离市区的老旧家属楼,为了给文惜攒钱买房子,我节衣缩食三年多了,好不容易攒下了十万块,可今晚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被自己搭进去了十分之一还要多,我恨得直掐自己大腿这他妈不都是我咎由自取么!
可又转念一想,文惜已经和我分手,我存下的钱也失去了它们本来的意义,念及此,忽然心中怅然若失,觉得那存折里的金钱,也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如此而已。
我又突然意识到,他妈的,文惜连我都不要了,那老子辛辛苦苦为她存的钱她更不在乎了!那我就该过过人过的日子了,我也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想想还剩下将近九万块钱,我反倒乐了起来,好像今晚不是我损失了一万多,而是中了张价值九万块的彩票一样。
林裳却不知我心中这杂七杂八的念头,转身不再理睬我,寻着一辆出租车走了。
向梦望着林裳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个姑娘真的好美啊!”
“她叫林裳,只是个偶然敲错我家大门的女人,只是个偶然和我撞了车的女人,偶然是偶然了些,她长得美是美了些,可也只是个路人嘛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怎么了!”向梦恶狠狠凶我,“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吗?当姐姐的,要给你把把关才行!”
我见向梦有些迷茫,推了推她说:“姐,她是个女人哎,就算是我女朋友,你也不用这么好奇吧?难不成,你喜欢女人?”
“讨厌!”向梦用她的一双大眼睛瞪了瞪我,说:“陆鸣,你实话告诉我,今晚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捏捏鼻子,吸了吸清凉的空气,苦笑说道:“没什么,调戏调戏我的‘人生姑娘’而已”
“我看是你的‘人生姑娘’调戏了你吧!”
坐在向梦白色的科鲁兹里,我们向魏航所在的医院驶去,我很放不下心魏航,还要去看看他。
向梦手握着方向盘,却连连打哈欠,显然是还没有休息好就被我从被窝里生拉硬拽了出来,看着她打瞌睡,一夜没睡的我也开始感到铺天盖地的疲惫。
我失意地将额头靠在车窗上,双手紧握成拳,心里很是难过,这一夜不冷静和放纵的发泄,连累了魏航,连累了向梦,连累了小厮和崽崽,还有那个怕是反感我至极的美女林裳,甚至,还有那个被我敲破脑袋的醉酒男、交警、急诊医生、值班警察,以及碰撞中双双损坏的救护车和大切诺基还有,林裳那个对她而言可能真的很重要的手机
身边的所有人和物,在这一晚,我带给他们的只有或多或少的痛苦或折磨,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意与欢乐,难道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吗?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从车载音响中寻找到那英的默,那姐硬朗而微带些冷意的声线撕破了车内的黑暗与压抑: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重温几次~结局还是失去你~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是你
这一切的一切,所指向的根源,无不是我那颗被文惜狠狠刺伤的心,它如锯割、它如刀绞,我这颗失去了爱情的心,就像离开了深海的鱼,没有了水的给养,在死去之前,总还是会因窒息而拼命挣扎、胡乱扑腾一阵的!
所以我再一次原谅了自己。
但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陆鸣,不要再无限放大你的悲伤,不要把身边的人都沉浸在你决了堤的感情巨浪里了你只要,闭上眼睛,沉默独痛,这就够了。
第10章警告通知单()
医院住院部里,魏航沉沉睡着,心率检测仪器上的脉搏稳定跳动。小厮半躺在椅子上打瞌睡,崽崽趴在魏航的床边已经睡着。
我拉着向梦的衣襟,轻轻合上了病房的门。
“姐,给我半天假吧,我想在这陪着魏航,下午再去上班。”
“我给你一天假,但是今天你要好好休息,不许再折腾了听到没有?你看你,一夜不睡有多憔悴!”
“我没事的。”
窗外的天空已经透出晨曦的微亮,向梦看看手表说:“那我就上班去了啊。”
我张张嘴,却欲言又止。
向梦看看我的神情,从小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说:“卡里有两万多块钱,你先取来用,密码是我生日。”
我惭愧地笑笑说:“姐,你咋这么懂我呢”
向梦瞪了我一眼说:“我希望明天不再阴雨而是天晴,我更希望明天的你,变回三个月前的你,积极、开朗,答应我好吗?”
“好。”
向梦想了想又说:“别怪姐多嘴,你和文惜分了就分了,谁分手了不都还得过自己的日子吗?我要是遇见合适的女孩,就给你介绍。”
“恩,谢谢姐。”
向梦掏出湿巾,细致地帮我擦了擦脸,然后微笑着摆手离开,在这一瞬间,我感到了一些久违的温暖,我不想再颓废下去了,因为没有了文惜,我还有魏航这样的好兄弟,还有向梦这样的好上司,我不想再辜负他们对我的关爱。
我管向梦借钱,是因为我的身份证,和那张存了十万块钱的银行卡,都随着摩托车里的钱包一起沉入江底了,这些卡补办回来需要很多时间。除了要赔给林裳的12000,魏航在酒吧里赔了6000,免单的酒和魏航喝掉的两瓶伏特加算做2000,这8000块钱理应我来承担,加在一起,便是整整两万块钱。
站在atm机前,我反复取了四次5000元摞在一起凑足两万,想再取几百块零花,却被atm机告知,超过了两万提取金额不能再取。
我无奈,拿着有些厚重的两万块现金,想到过了今晚,这些钱都不再属于我,不禁好一阵唏嘘。因为这两万块钱原本的用途,是购买一套房子其中的三个平米的可是,那个憧憬中温馨而欢乐的,属于我和文惜的小房子,怕是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个上午我都在医院陪着魏航,直至他睁眼清醒了过来。
“怎么样,魏航?”
魏航伸了伸懒腰,道:“这一觉睡挺香!恩?我这是在哪,医院吗?三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他揉揉眼睛略一寻思,指着小厮和崽崽骂道:“你两个傻逼,昨晚的事,谁让你们告诉三儿的!”
我急道:“别怪他们,昨晚我也进了医院”我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告知了魏航,魏航听了我的遭遇,哈哈直乐。
崽崽打了盆温水给魏航洗脸,眼眶里含着眼泪,娘炮地说道:“你是睡了一觉,我和小厮、三儿可折腾了一宿,航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小厮一巴掌拍在崽崽脑袋上,骂道:“放什么屁!会不会说人话!”
魏航大笑说:“你们几个,至于吗?还把我弄医院来!我魏航喝酒喝进了医院,说出去别人裤衩都得笑掉了!”
我取出准备好的8000块钱说:“魏航,抱歉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昨晚的事因我而起,是我犯浑,损失的钱我来承担。”
魏航推开我递给他的钱说:“钱你收起来,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这是乐队的事,乐队的事就是我的事,昨晚你是救我的场,你这钱说什么我也不会要的。”
听魏航这么说,小厮和崽崽很快拉长了脸,表情明显很不情愿。
我正要答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里的向梦声音有些不安:“陆鸣,下午没事的话来公司一趟,人事部给你出了一张严重警告通知单,需要你来处理一下。”
“什么严重警告?”
“是你的考核情况,呃这三个月里你扣掉太多的考核分数了,再这样下去,公司会把你开除的”
我火气腾得烧了起来:“谁他妈开的通知单?”
向梦沉吟许久才小声说道:“文惜!”
我知道我会听到这个名字的,但真的确认是她这个人事部部长亲自给我出的严重警告通知,我的神经还是感到一阵惨痛的撕裂,我没有再听向梦说些什么,失神地挂断电话。
“魏航,我有事要处理一下,这8000块钱你收好,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替我抗,我心里只会更加痛苦。”说着,将扎成一捆的钱放在魏航的床边,转身就走。
魏航虎着脸怨道:“这逼事整的”
一路心事重重赶到公司找到向梦,将银行卡递给她:“姐,我取了两万块钱,等我的银行卡补办好就还你。”
“还钱不着急。”向梦接过银行卡,给了我一张通知单。
我没有看那通知单的内容,仅看见右下角那个熟悉的签名:文惜
我在向梦惊愕的眼神中,擦擦擦地将通知单撕成碎片,然后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陆鸣,你怎么又毛了!冷静点!”向梦向我喊着,却只得到我的背影。我似乎又一次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我颓废了三个月,失意了三个月,我的工作业绩像蹦极,又像暴跌的股市一样一落到底,迟到早退、上班睡觉,种种违反纪律也让向梦头疼不已,但我这幅德行,是他妈拜谁所赐?
如今我刚刚想要找回曾经的自己,却被我的前女友、身为人事部部长的文惜贴上了一张耻辱般的警告单,这泼冷水浇得老子心花还没开放就他妈荼蘼了。
我冲到电梯间,狂按电梯按钮却始终等不到那可恨的电梯,一腔怒意无从发泄,转身冲进楼梯间,大步向上爬了将近十层楼,来到人事部,一把推开迎面而来的接待秘书,不顾阻拦径直冲进了人事部部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男一女同时诧异地看向了我。
站在办公桌旁的女人身材丰腴,化着精致的职场妆,梳着整齐的发髻,便是文惜。坐在原本属于她的皮质转椅上的,是个油头粉面的秃顶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