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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坐起,抓起大把的石子朝我乱丢,砸在我小腿迎面骨上,疼得我顿时龇牙咧嘴她一边丢石子一边喊道:“我是不是真的很丑是不是”
我终于被她无理的取闹激得狂怒,迎着纷飞的石块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冲她吼道:“外表丑真的可怕吗?像你这样不自爱、又不尊重别人、心里丑的人才更可怕!”
艾思彤竭力试图挣脱我的束缚,哭喊道:“你也觉得我丑你就是觉得我丑”然后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急抽出胳膊,但已疼得几乎落泪,于是毫不理智地喊道:“丑!你真的丑!说你丑,你他妈的满意了是吧!”
她听到我的吼叫,迷茫地愣了一愣,竟然因此停下了持续的发泄,而终于像是耗尽了全部的体力,颓然地垂手,哇哇大哭起来,悲戚地喊道:“丑就丑,我也知道我自己不漂亮可为什么看我脸的总是那样的眼神为什么我也是个妈妈生、爸爸疼的女孩,为什么,我总被这样不公平地对待”
我在河边洗了眼睛,回到艾思彤身边,先是看见她纤小的双脚,密布了黢黑的炭色,薄嫩的皮肤上,被烫得滚起了豆大的水泡。膝盖上磨破了皮的地方因她这番折腾,又渗出了斑斑血色。
艾思彤虽不可理喻,但看着眼泪汪汪的她,终究我还是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怜悯,撇开了脸叹气说道:“把你的衣服遮好。”
我又一次拿起了木枪,走进了河水里重新为王瑜叉鱼。
鱼儿有大有小,有肥有瘦,就像道德经中所写,世间万物,原本就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恒也。”说的直白些,无非就是差异产生对比,有了高的必然有了矮的,有了大的势必有了小的,那么,有了漂亮的,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丑陋的。
人的相貌亦然,曾经我初见到文惜时,还不是觉得抱着我的吉他,一身白衣的她,美得世上绝无仅有。但如今就连我自己,也会很俗气但自然地觉得,我的两个女友,林裳比文惜美得多
然而现今,似乎相貌美些的女孩,总会得到更多的注视和青睐,就连她们的事业和婚姻,似乎也总会因此得到更多的顺利。趋向美好的事物是人不可逃脱的本能,但似乎,外表相对内涵,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重要性的比重正在变得越来越大。甚至,我曾看过“第一届大学生整容节”、“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美就够了”这样浮夸的广告词
很难说,是世人的眼光造成了人心的浮躁,还是浮躁的人心扭曲了世人的眼光但似乎,在追求美的道路上越走越偏的人们,悲哀地悄然错失了许多沉于表面之下的美好。
烤好了鱼,我看着艾思彤淌着血的双腿和红肿的双脚,无奈叹气,抄起她的腿弯和脊背,把她抱到河边,见她膝盖痛得难以弯曲,又埋下了腰,用手掬起水来帮她清洗双腿。
艾思彤情绪渐渐和缓,看看自己双腿上的伤口,又抬头看看我,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冷哼一声:“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爱羽日化没我陆鸣这号人就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我说了保密,就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不过今天我吃饱了烤鱼,可是以后要是还想吃,你要再烤给我才行!”
“别威胁我,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艾思彤又像个颐指气使的公主般皱起了眉头,发令说道,“我吃过的鱼,各式各样的数也数不清,可是今天吃的烤鱼,是我从来也没有吃过的,感觉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得多!以后我想吃的时候就来找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我沉默一阵,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说道:“你不是跟你舅视察工厂吗?为什么要一个人走?”
艾思彤瞪我,说道:“你们食堂饭菜猪食一样,我可吃不下!”
“我劝你说话客气点,总这么讲话,容易挨揍知道吗?”
“我就这么说话,我爸爸妈妈都没说过我什么,你更加管不着!”
毒辣的阳光照射下,潮湿的滤芯很快烤干,重新回到了卡车上。而艾思彤也换好了她晒干了的衣服,被我抱回了她的奔驰车里。
“我把你的车从泥里拖出来,你自己能开吗?”
“我的腿都断了,怎么开!”
我知她只是左脚扭伤,而右脚基本上是正常的,根本不影响开车,于是吓唬她说:“你不走,我可走了,这儿荒郊野岭的,万一有狼,把你叼走了,你可再也见不到你爸了!”
“哪里有狼!我不走!”
我又信口开河咋呼:“没有狼,有蛇!蛇趁你睡着的时候,缠着你的脖子,钻进你的嘴里!”
艾思彤有点害怕,但依然嘴硬说道:“我把车玻璃都摇起来,蛇就钻不进来了。”
“这么热的天气,车玻璃都摇起来,闷也闷死你了!”
“我开空调!”
“汽油用光了怎么办?”
“我”艾思彤万分窘迫,突然伸出胳膊,紧紧扯住我的手,闭着眼睛叫喊着:“不行,不行!我不管!我不让你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陪我玩儿。”
我暗骂一句,用力拉扯几次,竟然挣不脱她的纠缠,突然间就来了火气,大声喊道:“你能不能别任性了!”
“不!我就要任性!”
我的怒意登时爆燃,一把扯回自己的胳膊,也不管艾思彤呼喊尖叫,重新连接了牵引绳,跳上卡车,油门踩到底,拖着奔驰就走。
艾思彤将脑袋探出车窗,尖叫道:“我不走!我不走!”紧接着,窗外一阵刺耳的车胎摩擦声传来,卡车突然受到极大的阻力,车速因此迅速减慢。我从后视镜看去,原来是艾思彤踩死了刹车。
“我操!”我大骂,在愤怒的驱使下,将卡车的油门加到最大,硬拖着四轮已然抱死的奔驰,疯了的牛拽了生硬的铁犁似的向前野蛮地冲撞,被奔驰车轮拖过的河岸便真像是耕过了的田,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然而下一秒钟,我被艾思彤疯狂的举动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后视镜中的奔驰车门忽然被推开,艾思彤的身子扑出了车厢,摔倒在碎石丛生的地下,在惯性的驱使下快速地打了几个滚,险些被卷进奔驰的车底!
我暴躁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再次跳下卡车,几大步跳过去,走近撕扯起艾思彤的衣领,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他妈的!不想活啦!”
艾思彤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难以置信的事,大张着嘴巴,圆睁着双眼,连手掌都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缓缓贴在被我抽打过的脸上,足足发了一分钟的呆,而后突然鼻尖一红,两只眼睛各自酿出一大颗泪水。
她颤抖着下巴,说:“你你竟敢打我!”
我不理她,而是暴躁无比地冲向卡车,冲轮胎一顿咚咚咚地拳打脚踢,发泄差不多了,指着艾思彤吼道:“你不走,老子要走!你有本事,就他妈死在这!”
我驾着卡车疾驰而去,而被我留在地下坐着的艾思彤突然爆发出极大分贝的尖声呼喊:“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等到饿死我艾思彤说过的话,说道做到!说到做到”
回厂卸货,趁没人注意,装作勤奋工作的模样拆了所有的纸箱,将滤芯一根根地整齐码在了库房里,从而也便掩饰了那些曾湿过了水的滤芯。忙了一阵很快到了晚上下班,提了烤鱼去王瑜办公室丢给了他,他留我喝酒,我直言拒绝,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看人脸色的日子,老子是真他妈够够的了,他妈的艾思彤,爱谁谁吧!
然而睡了没多久,电话唤醒了我,随手一接,却意外听到了高予仁那独有的贱声。
第97章高予仁的指示()
“陆鸣,我是高予仁现在到装置b区f管廊上来,留神着点,别让其他人注意。”我迷钝着听完高予仁声音低沉的唯一的一句话,低头看看手机屏幕,来电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b区f管廊我心里默默念叨,莫名地有些微微紧张的情绪。高予仁神神秘秘地找我,该是要我为他做事了。
跳下床,郑满仓却凑了过来,将我的摩托车钥匙递给我说:“陆陆鸣,刚才看你睡得香不敢打扰你,摩托钥匙还给你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同学,人民医院给阿妈挂上号了。”
“恩,挂到号就好。”
郑满仓带着些歉意的语气,犹犹豫豫说道:“等阿妈看好病,我一定请你喝酒。”
我不冷不热说:“再说吧。”
套了件深色t恤,离开宿舍区向装置快步走去,燥热了一整天,此时天虽已黑透,但潮湿闷热的空气裹在皮肤表面,仍然令人感觉从内脏热到了汗毛。溜进装置区,爬上十几米高的管廊通道,浑身上下已然被汗水湿透。
f管廊上,人行通道两旁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布置着往来各个装置之间的管道,鸟窝般地支成了一张金属质地的大网,装置间的空中连接处,就数这里最是遮天蔽日,从地下的空地向上看这片区域,几乎看不到整片的蓝天,而站在管廊上方时,地面的照明灯光线也几乎难以使这里被照亮。在一处施工未完成的脚手架平台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背着手的胖大身影,不用细看便知是高予仁了。
高予仁看到我来,瓮声瓮气问:“怎么样?工作忙吗?”
我没好气地喘着还未调匀的呼吸,说道:“有事说事。”
高予仁听起来倒有些和气地说道:“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忙。”
“高总,您这么说话我倒不习惯了,”我讥讽道,“您是将军,我是个摇旗呐喊的小兵,您发号施令就是。”
“呵呵,事情不难,可以说非常简单。”高予仁清清喉咙,伸手指指脚下支撑板间隙的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