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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神情平静,嘴角弧度却可疑的扬了起来,竭力压制内心的躁动,温声道:“又在说胡话了,毕竟是你的校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不好。你护我,我也总要多为你想想。”语声温和却又不乏力度。
季余音听了,只觉得心里感动,眼里有了笑意,却嘴硬道:“我跟他们平时又不来往,我不在乎。”
“我在乎。”叶赫目光如水,温柔的眼神仿佛有水能够从里面流淌出来,“余音,我总希望这世上爱你的人比记恨你的人要多的多。”
季余音心绪有些不稳,不愧是外交官,跟人讲话专拣好听话来说。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他:“以后你妻子红杏出墙了,你会怎么办?”
“你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从他薄唇间蹦出来这么两个字来。
“我说的是你妻子。”
“如果不是你,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季余音妥协:“好吧,换个方式问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成为你的妻子,而我不甘寂寞,背着你红杏出墙,你会对我怎么样?”
叶赫指节闲适的敲击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道:“我会把你压在*上,大战三百回合,不分白天黑夜的颠龙倒凤,直到你跟我求饶,直到你说你错了。”
季余音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前方路况,冷幽幽的说道:“叶赫,你个臭*!”
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谁狠都没有叶赫狠。
叶赫笑,只是那笑慢慢收敛,沉默几秒,他没看季余音,却开口说道:“邵飞扬黄昏的时候走了,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他现在估计还没有登机。”叶赫说的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她嘴角依然带着笑容,似是没听到叶赫在说什么,“我们这是去哪儿。”
叶赫一阵沉默,然后他平静开口:“超市,晚上给你做大餐。”
超市没去成,因为临近超市还有一个路口,叶赫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神情还很轻松,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呲——”的一声,他蓦然刹车,没有任何征兆,如果不是因为系有安全带,季余音绝对会撞在前面的储物盒上。
季余音皱眉看向他的时候,还有些生气,但见叶赫脸色难看,她一时也就没吭声。
出了什么事情吗?
叶赫听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断电话好一会儿,竟然发起呆来。
“怎么了?”季余音声音很轻,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谨慎问话比较好。
肩膀被叶赫紧紧握住,她抬头,叶赫眼神就那么直直的撞进她的眼里,“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先送你回去。”
“好。”叶赫发动引擎的时候,她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事情严重吗?”她从未见叶赫这么失常过,所以才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需要我去看看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那一刻,季余音听出来了,叶赫语声乍听很轻松,但是却透露出紧绷和压抑。
她搞不清楚状况,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别帮不上忙,还跟着瞎添乱。
把季余音送到家门口,她下车,关门,然后对叶赫说:“小心开车。”
叶赫竟也跟着她走下车,眼神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忽然抱住季余音:“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生日。”
“嗯。”她试着缓和气氛,开玩笑道:“人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生日礼物不能忘。”
“势利鬼。”他*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走了。”
“快走快走,不送了。”她连连摆手。
叶赫又抱了抱她,快步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季余音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影,皱眉,看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几时开过这么快的车?
季余音回到家里,先煮咖啡,当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咖啡的香气时,她这才意识到今天她生日,似乎太平静了一些。
从包里掏出手机,竟是黑屏一片,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难怪一个电话都没有。
换了电池重新开机,短信一个接一个纷涌而至,有父母,有哥哥,有马雪晴,有吴海棠
那些温暖,充满关心和感动的话语让她看了内心百感交集,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热气氤氲,她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现在是七点钟,邵飞扬应该还没有登机吧!
无意识把玩手机,找到邵飞扬的手机号码,看着拨号键良久,终究没有按下去。想了想,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今天是她的生日,更是母亲的受难日,真的很怀念母亲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9)()
叶赫回来的时候,季余音正在吃泡面,窗外夜幕低垂,能见度很低。
“抱歉,我回来晚了。”叶赫笑,只是那笑有些勉强。
季余音起身,含笑问道:“没关系,还有开水,你要不要吃泡面?”
“也好。”
她淡淡的笑:“那你坐着,我给你做。”
“好。”
她没有问叶赫出了什么事情,她想这个时候他或许需要的只是一碗热腾腾的面,因为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做饭的时候,她察觉到叶赫的视线,忍不住失笑:“你盯着我干什么?”
他微敛双眸:“余音,这是你第一次为我下厨。”
她打趣道:“只是一碗面而已,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
“今天你生日,原本下厨的那个人该是我。”他温声道。
“你为我下厨那么多次,偶尔我为你下厨一次算得了什么,况且年年生日,千篇一律,我都过厌了。”她问他:“要不要加荷包蛋?”
“嗯。”
热腾腾的面很快就上桌了,她把筷子放在他手里,见他盯着面失神不接,就握着他的手,把筷子放在他手中。
他忽然握紧她的手,“余音——”
“嗯?”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神秘兮兮的,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言语中竟夹杂着些许窒息。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语言能够让人的笑容在眨眼间功夫就灰飞烟灭。
“余音,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邵飞扬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耳边还在回响叶赫的话,季余音已经身处医院了。
她从未想过,邵飞扬竟然患有阿兹海默氏症。
医生说:“阿兹海默氏症是一种持续神经功能障碍,脑部记忆神经细胞会随着时间不断丧失,猝发此病非常罕见,这种病将导致记忆力减弱,时间,空间,定向力都会发生异常”
医生说:“随着病情日益加重,病人甚至会不记得怎么样吃饭,穿衣和洗澡。”
季余音头脑发昏,颤抖着身体,那一刻泪如泉涌,心情瞬间就沉入了谷底:“没关系,你说该怎么治,我们就怎么治。”
她把希望和无助的眼神仓惶的落在医生身上,但医生却摇头叹息道:“这种病根本就无法治疗,存活时间不长,他会一点点的丧失记忆,会慢慢的忘记所有的人和事,直到忘记全部,记忆的尽头就是死亡”
季余音痛苦的哽咽道:“不可能,一定有人可以治好他的,一定有人”她无措的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可还是觉得身体在发抖。
“没有人了,他现在状况很糟糕,病人三年前动过手术,脑部很脆弱,就算有人敢给他开刀,也毫无生还的希望。”医生拍了拍季余音的肩膀,叹息道:“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残忍,但我是医生,只能实话实话,别再折腾病人了,他能支撑这么久是在是奇迹,没有几个月可活了”
死亡不可避免死亡不可避免。。。
季余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压抑破碎的哭,巨大的痛苦无从宣泄,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泛滥。
她呆坐片刻,失魂落魄得给薛文隽叔叔打电话,她问阿兹海默氏症能治好吗?薛文隽叔叔良久不说话,然后他说不能。
她哭,薛文隽迟疑很久,他叹道:“你都知道了?”
她这才知道,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包括她的父母,她的哥哥,他们联合邵飞扬一起把她蒙在鼓里。
在她十四岁的时候,邵飞扬就知道他患有阿兹海默氏症。他暗中吃药,却始终都没有告诉她,他对薛文隽说:“我再陪陪她,不是她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她。”
他每天都需要重复记忆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多日日夜夜,她竟然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飞扬,明天学习安排记得提醒我。”
“飞扬,记得提醒我起*。”
他表现的那么完美,那么平静,究竟需要用多少时间反复记忆才能做到那般天衣无缝。
十六岁,他第一次因为阿兹海默氏症昏迷,父母一直劝他动手术,他说:“只要她在国内一天,我就不会走进手术室。”
于是有了吴海棠
薛文隽叔叔说,吴海棠有自己的男朋友,吴海棠帮邵飞扬演戏,海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飞扬的
十六岁她悄无声息离国,他在落霞山呆了好几天,最后走进手术室
他是特种兵大队长,但早在两年前就卸任了,因为他的记忆力下降,已经不适合上战场了
薛文隽叔叔说:“飞扬去加州之前,知道他活不久了,他只是想去看看你,他总是容易忘记很多事,但是他唯一记得的那个人就是你,他说你的生日快到了,他给你过完生日就回来,然后哪也不去了”
季余音跌跌撞撞的从医院走出来,她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她要回家,这一切都是梦,她回去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上帝最喜欢开玩笑了。
她混混沌沌地往外走,沿途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步伐紊乱,她的世界一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