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一丢下写了一半的卷子捂着肚子往门外跑,整个学校的老师都认识她拦都没拦直接让她走了。跑到厕所里,简一立刻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刹那简一看见自己的手里满是汗水。那么多年她从没有如此紧张过。
由不得她多想电话就接通了。
“。。。。。。喂?”简一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的声音。
厕所水池的滴水声,她微弱的呼吸声,杂乱的心跳声,一切她都听的仔细,而电话那边却始终是一片寂静,静的简一都觉得这是他不小心蹭到了。
终于,他说:“简一。。。。。。”
只要两个字,他什么话都不用说了,那些生硬的客套那些虚假的问候,只要两个字简一就已经丢枪弃甲。
简一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夕阳,瑰红色的云彩染红了天,如鲜血般刺目,她在路上狂奔着,身后大片大片的树叶在秋风中开始掉落,终于她彻底的沦陷了。
那是在一个很小的出租屋里,只有几平米,除了一张床再没有其他的家具,可就算这样还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傅久安躺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他好像比上次在巷子里更加憔悴了,全身上下的伤痕新旧叠加。傅久安依旧睡着,可以说昏睡着,就连简一进来他都没有意识。
简一半蹲在床前,认真的一遍遍描绘着他的样子,连同那些淤肿的伤痕。她没有办法想象那么温吞的人是怎么和人打架的,她也不明白傅久安为什么和人打架。
最终简一打了120把他送去了医院,他感染了肺炎,奇怪的是虽然他全身上下满是可怖的伤痕,但医生说都不是重伤。
简一月考不出意料的失去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老师皱着眉还不忘宽慰着她说下次努力,父母也不敢多说只说一次而已。但简一知道那张没做完的政治卷拉了自己的后腿,隐隐的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展翅高飞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剪断翅膀甘愿坠入泥泞。
自从傅久安出院后简一就时常监视着他,随时随地的让他汇报地址,一有空简一就会跟着他,哪怕那是夜深人静。
傅久安对于简一的做法竟然默许了,他像平常一样的赚钱、生活,承担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重担。一天简一放学后按照往常跟着傅久安回家,她得看着傅久安进门才放心。
那是快要入冬的时候,天黑的格外的早,才5,6点天就暗了下来。简一搓着手跟在后面,他们没有交流,简一默默地背着物理公式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前面的傅久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简一怔怔的抬起头,穿着黑色风衣的傅久安像一座山一样在简一眼前伫立着。简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两个人傻傻的对视着。终于,傅久安微微弯了下身子,紧紧地把简一抱住,他说:“简一,我离不开你。”
那天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简一缩了缩脖子慢慢的回抱着他,黑暗里她缓缓地笑着,璀璨如星子。
番外:久久归一5()
再后来是高三寒假,说是寒假其实多数高三生都是没有假期的,学校按着各种理由要求学生早开学,简一并不在这一行列中。她跟学校请了假,说是在学校学习压力大,按着她的成绩老师也就默许了。她也没有在家学习,她跟父母说学校要补习。简一去找了傅久安,一整个寒假都是如此。
他们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简一每天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傅久安也会买上沿途的鲜花送给简一,这一切都秘而不宣,他们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暧昧又模糊,每当简一想牢牢抓住都只能抓住一团空气。
简一见过傅久安工作的样子,那是一家西餐厅,他打着领结抱着菜单不断地穿梭在桌子间。简一是偷偷去的,她只看了一眼,那一眼里傅久安正给客人倒水,水不小心撒了出来,客人像是心情不好直接把杯子往傅久安身上泼。就这样傅久安还是低头弯腰不断说着抱歉,简一躲在门外的树下拼命地攥紧自己的手,然后她飞速的离开了。
晚上回家,简一也没问他身上的伤哪来的,也没问今天好不好,她表达只是烧了一条傅久安爱吃的鱼。他们像往常一样的说笑别无其他。简一再没去过傅久安工作的地方,她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这就够了,男人总是格外的好强。
傅久安住的地方里一个旧的菜市场近,简一经常跟着隔壁的大妈们去买菜,她喜欢这样柴米油盐的生活。一天傅久安休班,简一不断央求着傅久安一起去买菜,他同意了。简一永远记得那天,那是刚过完年地上的雪还没有化干净,简一脱下手套从地上抓一把干净的雪,猛地跑上去一把塞进傅久安的后脖颈。
塞完简一就赶紧跑开,但身后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脚步声,慢慢的简一停下来转过身,傅久安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速度,一只手抖了抖脖子上的围巾,脸上连眉都没有皱,他平静温和像一泓清泉。简一的笑慢慢的淡了下来,她收起顽劣调皮用一种不符合她的深沉慢慢沉淀下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但是这并不温暖简一只觉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那天难得是个大晴天,日头高照,阳光亮的刺眼,但在简一的记忆里那是她这辈子最暗的一天。
菜贩们为了躲避城管都来得很早,三五一群穿着军大衣搬着马扎往地上一坐。快到地方的时候简一挣脱了傅久安的手,她急于表现自己买菜的本领,自作聪明的冲上去往地上一蹲在一地的白菜前挑挑拣拣。她不断地砍着价,大妈们教过她怎么砍价,她也用的很顺手。
买菜的大哥明显招架不住心算口才都好的简一,是在逼急了摆摆手:“俺不卖你了!”
简一倒也是不怕,说着就要起身,“不卖就不卖,买菜的这么多还少你这一个,都这会儿了再拉回去够油钱吗?”
大哥有些犹豫,“你再加两毛!”
简一抿抿嘴装作为难的样子,“行吧行吧!”
大哥称完重简一付完钱,趁着大哥找钱的功夫,简一又偷偷往兜里塞了几颗小油菜,她有些得意忘形,收完找回的钱,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回头就撞上了傅久安的眼神。
那个眼神其实没什么特别,没有厌恶也没有欣喜,一点情绪都没有,可就是这个没有情绪的眼神却让简一觉得冰冷,她如坠地狱。虽然傅久安什么都没说但简一知道有些东西悄悄地变了。
简一跑上去,她扬着笑脸心里一阵发慌,傅久安什么都没说,简一挽着他一步步踩在雪地里,面前阳光刺眼,简一拼命地笑着她觉得她什么都抓不住了。
好像从那天开始,傅久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终于有一天,他裹着寒风推开门,他说:“简一我要回孤儿院了。”
那时候简一趴在桌子上还没睡醒,两只眼睛迷瞪着,脑子里一团浆糊。
说完这句话傅久安就走了,他甚至没有多看简一一眼,他也没有关门,傅久安的身影在雪地里越走越远。等简一清醒过来得时候傅久安已经消失在了雪地里。
门外寒风呼啸,简一直起身子,她有点想哭,但她不知道自己要哭什么。而后她终于知道自己终于要失去傅久安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简一已经开学了,高三下学期,日子不是按天过的那得是按分钟按秒过的。傅久安没有给她发信息,那天只是个凑巧,简一给傅久安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这很奇怪自打简一认识他起,傅久安的电话从没有关过机。像是一种直觉,简一知道出事儿了。
她跑去傅久安的说的那所孤儿院,一地红色的鞭炮皮,鲜红似血。院长告诉她傅久安走了,跟着一个北京来的慈善家走了。院长不断夸着他好命,又拉着简一说着他悲惨的身世。简一自从那个“走了”之后都没听见,她神情恍惚,如惊世大梦忽醒。
傅久安没有留下一封信,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留给简一。简一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就到这里吧!也只能到这里了。
辛格L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番外:久久归一6()
简一是在北京上的大学,至于为什么来她已经说不清了,要点面子可以说是想好好发展,留下私心说她还是想见见傅久安。可这是北京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简一在学校里的生活可以算得上她这一生最平静美好的日子,每天去实验室做做实验,和师哥躲在实验台下偷吃饼干,闲时去郊游野炊,大半夜坐在四环马路牙子上喝一瓶啤酒,一路唠唠叨叨到天亮。日子过的太顺遂,顺遂到简一都要在这种生活里扎根了。
简一没想过能再遇见傅久安,她已经准备开始新生活了。她长得美功课又好,学校里追她的人排了一长队,其中不乏有她中意的人,那时候她的玫瑰花都收下好几束了。师哥沈帆还打趣说终于要把她送走了,简一不说话也没回应,就算她开始收下玫瑰花她还是不敢答应,直到再见到傅久安她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遇见傅久安是个意外,那是在大学门外,他坐在一辆黑色奔驰上像是来接什么人。简一那个时候刚被师哥从待了三天的实验室拉出来去吃饭,只是一个侧脸简一就认出来了。
说来也巧,傅久安也看见了她,刚下车走过去他要接的人就出现了。傅久安接的人是个少年,剃着板寸斜挎着包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站在傅久安面前玩味的扫了眼简一勾了勾笑就上了车,直接对司机说了开车。
黑色的奔驰在瞩目下缓缓行驶,少年并没有让傅久安上车,甚至他还挑衅的朝着傅久安竖着中指。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后,就那么几分钟简一就知道他过得不好,在他放弃一切奔向荣华富贵的时候他过得不好,这应该是能让简一高兴的事儿,多少个日夜里她恨不得傅久安落魄潦倒衣衫褴褛,可真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