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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他的观念里,权在他手,我在他身边,可谓天下与美人兼得。他对于我之感情,争夺与征服,多过于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尤其我还曾是许子扬的女人,这对他来说就更具挑战性了。
许子杰志得意满地问我:“给你考虑了这么久时间,有没有想好呢?我这人不太喜欢强人所难,你是选择做我的乖女孩呢,还是继续跟我拧?”
我微笑着凝目,盯着他唇角的弧度缓声道:“我很喜欢一个人留守这里,安静怡人,空气又清新,服务很周到。”
变化很明显,那上弯的弧度立即抿成一线,然后沉冷的声音在我耳边:“余浅,你还真是。。。。。。”似乎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我的不识好歹,就是到了这种情况,我居然还是不愿对他妥协。从椅子里站起身,阴沉的视线焦灼在我头顶,“我想你还需要好好考虑,这一次如果不是你主动,我不会再过来。余浅,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就在你了。”
转身,皮鞋声,渐远。
在他即将走出门时,我抬起了头,凝看那抹土黄色的背影。极怅然地想:许子杰,你给的机会,从来就不是我要的。
回归平静,我倒头在床上,即使心情不平静,还是闭了眼要休眠。到得午夜时分,我数着陪护进门的次数,终于是最后一次查房了,这次出去后,她会就寝在我这间内室病房的外面单人床上。
房内灯已熄灭,我悄悄坐起身,屏息等待了好一会,才放轻手脚下地。然后走到窗边,就着月光再次细读纸条上的字:晚上摆脱陪护,偷偷走出病房来。
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很熟悉。这张纸条是白天医生在为我拆线后,临走前当着许子杰的面悄悄塞在我手心里的,细微的震颤,随即淡若无事地低头,假装整理衣服,实则是将纸条塞进了枕头底下。
虽然在当时我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偷偷塞个纸条给我,也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可女人的直觉天生就很敏感,似有感应般将会有事发生。也因此让我选择在许子杰半个月后出现时,还是坚持己见,不留任何余地。
若非心中有底,可能在当下就打算对许子杰虚以委蛇一番,最起码解了目前的禁锢,能让我有自由的空间。义气用事,傲骨铮铮,是烈士所为,我只是女人,用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如果不设法离开此处,那么我就只能是个囚犯,什么都做不了。
事实上,我跟这名医生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在连着几天为我换药审查时,我就看出了他眼中的异色,以及对我所做的暗示。当时就在猜测,他是否已被许子扬收买,一直到今天看到这张纸条时,我才得到了肯定。
至于许子扬是如何收买这名医生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能够得到许子杰首肯为我诊治,必然受过他的叮嘱,而我也相信就这病房外定也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这时候,我是个关键,若我贸然出现,很有可能会将时局扭转。
可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价值,有人为钱,有人为女人,有人为权,不管是什么,只要这个人有贪念有顾忌,就有被收买的价值。只在于,支付的人是谁,而给的又是什么了。
许子扬能走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止是他父亲的威望,还有他自己精明独到的手段。官场权术早已精通,他又如何会参不透这中间的关键。
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放轻走到门边,侧耳细听门外动静,陪护小姐均匀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来,暗暗转动门把,将声音放到最低。露出一条门缝,我看到床位上陪护侧躺着正对这边,她是一个很尽职的护士,这么多天虽与我交流不多,但对我倒是尽心尽力。
提着气息,轻轻拉开门,走了两步,忽然陪护动了,我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快速蹲下。等见她翻过了身背对,然后没了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接近目标,再一次转动门把,时刻关注着侧方动静,等到我人站在空旷静寂无人的走廊上时,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出的冷汗。虽然就算被陪护发现我偷偷起床也没多大关系,她不可能拿我怎么样,可就像许子杰说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次逃跑失败了,下一次恐怕会很难。
75。认犊()
分辨了下方向,朝安全通道处走。刚刚推开双扇门,突然有人从斜旁用力将我拽了进去,然后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惊呼,“别出声,许子扬让我来接应你的。”我顿时停止了挣扎,那人也松开了手掌,回过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从未在许子扬身边见过。
他领着我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下去,果然我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这层楼在顶层,且受许子杰派人看守着,如果走电梯下去的话,那么势必会引起注意。
那人带着我连下了好几层,然后推门进了长廊,居然午夜了走廊里还来来往往有人,甚至还有病床就安放在外面。我一看,原来是到了普通病区,难怪就是夜深也如此热闹。
并没有急着脱身,而是领我进了某间病房,里面就一个病人在睡觉,其他床位还暂时空着,却放了号码牌,应该是已经被定下了。那个男人不知从哪拿了一个包塞我手里,指了指洗手间的门,低声道:“进去赶紧换上。”
我将门掩好后,一看袋子,里头是从头到脚的衣着,想得很周到,我一身的蓝条病服,走出医院大门也显眼。而整装完毕后,发现袋底下还有一顶栗色的长假发,以及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
就着镜子戴上调整好后,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原来的我就算没有剃光头,头发也半长到脖子那,而且是直发。这个假发套却是长卷发,披散在身后与肩膀上,发丝缭绕,多了几分妩媚,但加了那副遮住我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又添了呆板感,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连那个陌生男人眼神也为之一诧异,但他随即就转了视线压低声音道:“跟我来。”一马当先,走出了那个病房。我跟在他身后,光明正大走向电梯,那里有几个病人家属在等候,我们站在其列。
然后随着入内,一路往下,再堂而皇之走出医院大门,一直走过几十米远后,在一辆黑色尼桑轿车旁停住脚步,这时车门突然被推开,我微弯腰探视,正对上熟悉的墨拓般深邃的黑眸,没有想象中的落魄,他依然沉稳有度。
若不是从许子杰那得了消息声称他已落难,我可能只当他还是那呼风唤雨的许子扬。今晚他穿的依旧是深色系的服色,但没有穿古板的西装,而是一件黑色针织开衫,里面搭配的是件浅灰色衬衫。额发如墨染散碎,黑瞳旭旭光华,却淡泊疏离。
“还不进来?”浅浅的语调,透着丝沙哑,我迟疑了下,钻进了车内。
等离得近了,首先一股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随后看清他眼底潜藏的疲态,以及眉宇间如深沟的皱褶。为把我从楼顶给转移下来,定是下了很大功夫吧,尤其是在他身心俱疲的时候。
“在看什么?”他轻声问。
我移开目光,发觉车子已经启动,那个领我下来的男人坐进了驾驶位置,安静地开着车。忽然感觉身旁的人有所动作,我条件反射地往车门边躲,看到他有些微错愕,手伸在半空中,然后屈指握了握拳道:“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口。”
是车内气氛太过漩腻,让我没办法拒绝他吧,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缩回了身体,任他将我头上的假发套给取了下来,头皮一凉,后知后觉想起我现在的造型,顿时有些羞恼。
微凉的手指抚过后脑处,那里有条疤,我之前用手已经摸过了,因为还在结痂中,所以有时痒到我想使命去抠,但陪护却跟猎犬一般盯着我不准挠,只是用棉签蘸了水在边上擦拭,暂缓那奇痒。
现在被他手指摩挲着,痒意又侵袭而来。疼,我想我是能咬牙忍下的,可这个痒,还真是难熬,就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一般,不挠到皮破不罢休。尤其是他的手指放在那处,加深了我的敏感,钻心难忍。
终于,许子扬发现我表情的扭曲,低了眼问:“怎么?还疼?”
我没瞒他,摇摇头道:“不疼了,就是很痒。”
并不觉得这话好笑,但一声低沉笑音在车厢内回转,我看他原本抿着的唇线有了上扬的弧度,就是眉宇间的皱褶也微微舒缓了些。
忽然他手上一使力,将我的头按进了他怀里,清冽的气息更加浓郁,令我心神恍惚。“浅浅,你没事就好。”像是呢喃在耳边,听得我竟生了错觉他语声里有无限眷恋,就像我的失踪令他非常担忧似得。
但我知道,他与许子杰是同一类人,善于伪装自己。事实上这期间他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哪里会有闲工夫来管顾到我,此时派人来救我,也是为了别的目的吧。可明明心里跟明镜似得透亮,我却依然沉陷在他假意营造的迷情里,难以自拔。
否则我也不会冒险试图用手机录音许子杰的话来帮他,虽然最后只是印证了我的愚蠢,也没有能将那段录音传递出去。当时脑子确实犯轴了,居然选择了这么一个蠢办法,激怒了许子杰,而自己又得不偿失。
常常深思我对许子扬的感情,就像是一种认犊情绪,人与动物第一眼睁开时看到的是母亲,所以哪怕年岁成长后,也总是与母亲有着割不断的情感。而许子扬曾以雷霆之势劈进我的生命,让我的心毫无防备的缴械,即使后来受伤,也终难放下。
又在再遇纠缠后,得知他就是唯一,是我最初恋上且深爱过的传奇人物,哪怕心中是彻骨的伤痛,却还是不可避免陷进他的泥潭里。我认定了他是唯一,是那个许下唯一诺言的人。即使后来许子杰揭开内幕,宣布他也是唯一之一,我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情意。
从游戏到现实,我都先一步将心遗落在了这个叫许子扬的男人身上,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