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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得韬拍案而起,一手执琴,一手舞剑,如同一面盾牌,挡在身前,只听得数声连响,箭支尽皆射入琴身,另一半的箭支皆被宝剑舞的寒光打落。
赫连博悦见此,一扬手,弓奴手立刻搭箭而射。
箭支越来越多,一支接着一支,呼啸着射向船帆,船身各处,片刻功夫,船帆上便被射满了箭支,
连得韬的眸中掠过一丝忧色,就在此时,舱门突然打开,钟洛晗走了出来。
南宫昊苍握弓的手一颤,弦的搭好的箭支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钟洛晗持剑而立,夜风卷起她和蓝色长裙,夜色中宛若一朵蓝莲花。
她俏脸凝霜,清亮的眸子中如夜空中的寒星一般,冰冷、遥远、疏离。
南宫昊苍呼吸一窒,心头犹如千万根钢针扎过,疼得险些昏死过去。
她的笑靥、她的娇软、她的欲语还休,低首间的一抹温柔,对他来说,全都是讽刺。
连得韬边舞动瑶琴挡住飞来的羽箭,边对钟洛晗道:“晗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快回去照顾师母。”
南宫昊苍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并肩作战,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漫过心间,让他差点摔倒在地,只有死死的拉住马背,才能站稳身子。
“钟洛晗,你给我回来!”他心痛到已经麻木,眸中一片狠戾,声音带着嘶哑和苦涩。
钟洛晗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道:“南宫昊苍,你的心里有你的大事,我的心里只有家人。你我之间,缘份已尽,无须强求,你放我走吧!否则,再见亦是仇敌。”
第374章 都是虚情假意(3)()
她的话,让南宫昊苍身形一震,声音嘶哑地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钟洛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
钟洛晗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痛,只是长悲不如短痛,她不想自己重活一世,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爱的是人是南宫昊苍,不是凤锦安。南宫昊可以陪她谈情说爱,相伴终老,凤锦安到头却会只给她一条满是荆棘陷井的道路。她赔不起,那么多人的命!悲悯地盯着岸上的男人,眼神中翻涌着复杂的感情,混合着愧疚、悲痛和不舍。猛一咬牙,转身进了船舱,厚重的布帘落下,遮住了她窈窕的身影。
“钟洛晗,你永远都我的女人,今生、来世、生生世世!我是绝不会放开你的!”南宫昊苍眸中挟杂着愤怒,紧盯着船舱上垂挂的布帘,那帘子仿佛是一道屏障,掩住了她飘逸的身影,也隔开了两人。
他的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给挖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堆行尸走肉残留,心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恨不得去捡些石头来填充满,堵住这种让人绝望的难受。
“南宫昊苍,你这是何苦呢?你一介商贾,配不上我的晗儿。”
连得韬脸上浮起一抹淡然的冷笑,说完,转身也进了船舱。
大船扬帆起锚,一路直往下游而去,顺风顺水,眨眼功夫,便只在江面上留有一个暗影。
转过弯道,河面越来越宽广,大船行的也更快了。
河面上漆黑一片,卷起的波浪有节奏的拍打着船舷,耳边皆是哗哗的水声。
钟洛晗盘腿坐在舱内的卧榻上,神情淡漠,手里持着一幅画卷,凝神细看。这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墨越国地图,早在师兄给她传信之前,她已经安排人手进了墨越国,打点好了一切。
也就在那时,她才知道,清荷一直在背着她与墨越国传递信息,她与何人联络,她不得知。但她知道,清荷是从钟府的田庄里选上来的。是爹爹和娘亲认为的家生子,而田庄里的庶务一直是林玄铭在打理,包括训练的人手。
但是,林玄铭却是直接听命于师兄连得韬和爹爹钟德辉的。她多想认为,这只是师兄和爹爹对她的爱待和保护,然,在事实面前,她却无法否认。
窗前的琉璃灯光暗淡,映在她的衣裙上,透出一片淡淡的朦胧光晕。
钟夫人因病体原因,精神不济,早早的便在另一舱中歇息下了。
清悦抱着双腿坐下地上,守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起身去拨一下琉璃灯盏,好让灯光更亮一些。
船舱内一室的静谧,连得韬倚在舱门边,负手而立,望着幽黑的河面出神,夜风将他的黑色衣衫吹和飘然若絮。
夜色里,细碎的波浪声中,隐约传来一阵如泣如诉的笛声,笛声悲凉凄切,低回婉转,挟杂在风里,呜咽不清,犹如脉络滴血,让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钟洛晗凝神细听,却又听不真切什么,正要低头继续看图。笛声却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比刚才的声音大了,听在耳里,犹如魔音,如泣如诉,悲凉凄切,袅袅不绝,让人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燥情绪。
第375章 痴心一片(1)()
连得韬眉头微皱,抬手撩起布帘,看向外面。这一眼,让他晶亮的黑眸刹那间变得寒光冷咧。
厚重的布帘一挑开,幽怨的笛声让人听得更加真切,调子缓慢悲凉,带着穿透人心的苦涩和忧愁飘进了船舱里。
钟洛晗惊诧的抬头望去,眸光透过布帘,看见外面幽黑的河面,隐约可以辨认出笛声飘来的方向。
那是一处河岸边突出的高岗,月色笼罩下,一匹骏马顶着星光月色立在那里,马背上端坐着一个俊挺孤傲的身影,他眸光清冷,双手持笛,如泣如诉的笛声便是从他唇间流出。
一轮圆月就在他的身后,散发着银色的光辉,清冷的让人心痛,他瘦削的身影与明月交相辉映,越发的让他显得孤独。一身月白锦袍被风吹起,墨发在风里飞扬,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沉痛和绝望。
是南宫昊苍,他竟然一路追到了过来,还寻了那处临江的的高岗上。
钟洛晗心中莫名的一动,犹如针刺般的疼痛,他何苦如此,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虚情后面也会有真心。
连得韬眸子幽深地盯着高岗处的人影,扬手发令,船上水手大张帆布,船顺风急行而下,越走越远,将那座高岗很快的抛在了后面,笛声也消失了。
船舱里静了下来,钟洛晗收起地图,让清悦倒了杯热茶,双手捧着看着窗外的黑幕出神。
半晌,她回头,见连得韬仍然倚在舱门口看着河面,淡淡一笑道:“师兄,放进帘子吧!夜风阴冷,不要着了凉,我困了!师兄也休息了下吧!”说完,裹着锦缎披风,侧身而睡。
然而,她刚躺下,笛声却又响了起来,缠绵呜咽,带着无法言说的忧伤从窗外传来,犹如魔音绕耳,绵延不绝。
连得韬眸中掠过一丝寒意,起身站起,便要挑开布帘,钟洛晗忽然制止他道:“师兄,不要管他了!”
连得韬的动作停顿了一直,眸光看向钟洛晗,凝视了她片刻,试图从她脸上找寻出一些不舍和情感。他知道,钟洛晗的心里一定是不平静的,她与那个商人之间的感情,让他无法忽视。他只是有些惊讶,南宫昊苍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一人一马,能这么快的追上他的大船。
布帘虽然没有挑起,但船舱外的声音却不断传来。
“真是烦人,这南宫昊苍竟然死缠着不放,他难道还想追到墨越去!”
“你们瞧见没有?那个一品楼的掌柜还真是个情种,又追来了,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追上大船的,真是阴魂不散呐!”闻三娘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边说边挑开布帘看向河面。
钟洛晗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面色无波的看向外面,这一眼,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船的前面,似乎是片浅滩,繁茂成荫的芦苇长满了整个水面,风吹过,绿波荡漾,起起伏伏。
而那一人一马,正在浅滩里兜转个不停,马蹄疾奋起,惊起了一群歇息的水鸟,振翅飞起。
南宫昊苍的眸中带着倔强和深幽的痛,他紧紧的盯住船舱内那个娇俏的人影,一刻也不放松。
第376章 痴心一片(2)()
钟洛晗与他目光对视,震惊了片刻,蓦然将视线转开。
布帘放下,隔断了他的身影,缠绵的笛声被关在了舱外。
闻三娘冷冷的扫了钟洛晗一眼,抬头看向连得韬,娇软声音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道:“墨寒,我觉得那个南宫昊苍对钟姑娘一往情深,不像你说的那样虚情假意。你千辛万苦的将钟姑娘带离辰月国,怕是破坏了人家的一段美好姻缘呢?既然南宫昊苍如此痴情,你不如就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吧!”
连得韬眸中寒光闪烁,狠戾的瞪了她一眼道:“三娘,你若再这么言语无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哟!心疼啦!连墨寒,我今天还非要多管闲事。”闻三娘说完,转身走到钟洛晗面前,绷着一张俏脸问道:“你说实话,你是爱南宫昊苍,还是你师兄,若是爱南宫昊苍,你何苦要远离他,许他真情,又要离他远去,这么摇摆不定,水性杨花的性子,根本不配得到男人的爱。你师兄为了你千辛万苦从墨越赶到辰月,又混入皇宫,为了护你,护你家人,你知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你若不爱他,就不要连累他。他身上的担子很重,没有时间陪着你玩小儿女之间的幼稚感情。”
钟洛晗没想到看着娇媚的闻三娘会这么直白的问她,她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与她对视,淡然地道:“闻姑娘我不知你和我师兄是什么关系,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我钟洛晗对感情,摇摆不定也好,水性杨花也罢,配不配得到男人的爱,不是你说了算的。洛晗念你对我相助,对你以礼相待,若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无情。”
连得韬脸色一沉,眸中掠过一比杀意,他冷声怒斥道:“闻三娘,你不是你能管的事,回你的舱房去,你若在对晗儿无礼,马上给我走。”
他话里的寒意和凌厉让钟洛晗一颤,心头莫名的掠过一丝愧意,记忆里,温润儒雅的